鬱晉明放好酒杯,端正坐著。


    他臉色嚴肅衝鬱言說道:“女孩身家清不清白?別是那種有亂七八糟背景的......”


    縱使相信鬱言有選女朋友的眼光,可終究年輕沒有經驗,不見得深入了解過女孩家中的情況,他有必要提個醒。


    猛的一聲拉椅子的聲響中斷鬱晉明的言語,他有點意外,奇怪的向鬱言望去。


    “你憑什麽議論我喜歡的人?”鬱言站起來,目光冷冽至極,“以為你是誰?”


    小兒子當眾頂撞,鬱晉明眼中火氣迅速堆積,一下子起身,怒不可遏喊道。


    “我是誰?我是你父親!你要是交往了家庭複雜的女朋友,傳到外人耳朵裏,我的麵子還要不要!鬱家的聲譽還要不要!”


    鬱言眼底一片清冷,聲音透著譏諷:“現在記起是我的父親?唯獨關係到鬱家利益的時候,我才算是你的兒子。”


    “你......”鬱晉明碰上鬱言冷漠的神情,一時不知說什麽反駁。


    父子倆吵架,鬱默跟雲慧見狀忙不迭一人拉住一個。


    “爸,”鬱默扶著父親坐好,“過節您就不要講這些了。”


    雲慧惴惴不安看著鬱言:“言言別生氣,你爸不會說話,他是關心你,你不要誤會......”


    “我不適合出現在這兒。”鬱言轉過身麵對母親,“我先走了。”


    “言言!至少要吃完飯再走啊!”


    鬱言經過麵色鐵青的鬱晉明旁邊,未多看他一眼。


    雲慧追去玄關,緊緊拽住鬱言的胳膊。


    她想兒子在家過節,但又不想他不開心。


    內心矛盾掙紮後,雲慧選擇了兒子的心情:“等你有空,我去你那兒教你熬湯。”


    “嗯。”鬱言想起一件事,“我拿的禮物裏有一套首飾,是淺雨送您的禮物。”


    他本計劃吃完飯,親手交給母親。


    雲慧微笑頷首:“好,替我謝謝淺雨。你開車小心。”


    大門關閉,雲慧久久立在原處,直到鬱默和何柔過來。


    “媽媽,進去吃飯吧。”何柔親密地挽著她。


    鬱默出言安慰:“您別難過,鬱言今晚喝了您的湯,吃到您專門預備的飯菜,也算是我們一起過中秋了。”


    雲慧顧不上回答,抬腳去了餐廳。


    “我想言言回來,全家人歡歡喜喜吃頓飯,就這麽難?”雲慧大聲責問鬱晉明,“為什麽偏要故意說些多餘的話,惹兒子不高興!”


    鬱默何柔皆是怔住,顯然雲慧朝鬱晉明發脾氣的行為,使他們感到震驚。


    鬱晉明太陽穴突突地跳:“我哪句話多餘!”


    “句句都是廢話!言言喜歡的女孩,我已經告訴你,我們早就見過麵,她還救了我和小柔!舍己為人,善良懂事的孩子,自然是好女孩!”


    一整晚被責備的鬱晉明暴吼道:“我沒說她不好!我是在擔心她家裏人!”


    雲慧語氣堅定:“個人修養取決於家風的影響,這個道理你不懂?孩子不顧危險,毫不猶豫救下陌生人,家人能差嗎!你說的還不是多餘的廢話!”


    雲慧的答案,讓鬱晉明無法回嘴:“......”


    “媽不要生氣了。”鬱默勸道。


    雲慧氣的不輕,瞪著鬱晉明,聲調越發的高昂:“默默,上次吃飯,那孩子你見了,是不是一看就是個好女孩!”


    這話一出,何柔表情驟變,湊到鬱默麵前,低聲憤憤道:“你居然跟她吃飯!”


    鬱默繞開何柔,徑直來到母親身邊溫聲道:“今天是中秋,有什麽事改天再談。來,我們先吃飯。”


    “吃什麽!氣都氣飽了!”


    雲慧快步走入電梯,怒視鬱晉明道:“言言今晚一走,將來或許再不願踏進這個家!目的達成,你滿意了!”


    妻子動氣,鬱晉明覺得無比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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