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圈裏沒有秘密,鬱默包了一個會所女服務生的事情很快傳開。


    大家都很好奇,這個服務生有什麽魅力,能讓不近女色又被感情傷透了的鬱默一見傾心。


    服務生叫周儀,剛大學畢業,相貌普通,學曆普通,完全看不出有什麽過人之處,眾人好奇心更甚。


    又到周末淺雨鬱言和雲慧吃飯的日子。


    自打那次鬱言親自下廚請母親吃飯,以後每個周末便自然而然成了聚會日。


    吃完飯,三人喝茶聊天好不熱鬧。


    “言言,你見過你哥新交的女朋友嗎?”


    鬱言把包好殼的杏仁放好,準備晚上給淺雨做甜點:“沒有。”


    “你爸說你哥早有喜歡的人,應該就是這個了。”雲慧想著哪天去看看。


    這時候淺雨從二樓下來,把毛毯蓋在雲慧雙膝上,雲慧笑的合不攏嘴。


    “淺雨還記得我一到冬天就膝蓋疼的毛病。”


    “伯母要注意保暖。”淺雨轉身去廚房換茶。


    雲慧發現淺雨一點缺點都沒有,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好的女孩。


    雲慧越看越喜歡,她曾經想,淺雨要是自己的女兒,她是不滿意言言這個男朋友的。


    對嘛,自家兒子除了長相可以,腦子聰明點,好像真的沒什麽優點。


    “言言,你要快點提升自己,好配的上淺雨啊。”雲慧語氣頗為嫌棄。


    鬱言:“……”


    家庭聚會結束,雲慧擔心淺雨吹冷風,說什麽都不要她送,隻要鬱言送她出門。


    “你爸給我發了好幾條消息問我什麽時候回家,你哥的事一出,他就不願意出門見人,一個人在家也挺孤獨的。”


    雲慧見鬱言沒吭聲,接著說起鬱晉明改變很多,不再像以前隻看重家世,而是覺得兩人相愛最重要。


    雲慧斟酌一下:“言言,有時間你就領著淺雨回家,讓你爸高興高興,最近家裏也沒什麽好事,他看到你有這麽好的女朋友,肯定很開心。”


    這回鬱言沒有拒絕,隻是回道:“看淺雨的時間再定。”


    兒子鬆口了,雲慧高興地點頭:“好好,那你趕快回去和淺雨二人世界吧。”


    雲慧上車,司機剛關好車門,雲慧打開車窗:“言言,記得喝我帶來的湯。”


    “……”鬱言加快腳步消失在雲慧的視線裏。


    雲慧心想,孩子還害羞呢。


    雲慧看時間還早,所以沒讓司機開車回大宅,去了鬱默的公寓。


    站在鬱默家門口,雲慧想到兒子變成孤家寡人十分難過。


    抬手按門鈴,裏麵過了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


    “你是?”開門的一瞬間,雲慧看見一張陌生的麵孔。


    周儀也愣了一下,嘴巴張了張。


    “媽今天怎麽來了?”鬱默走過來,將周儀擋在身後。


    雲慧還在看周儀:“哦,我才從言言家回來,就說順道來看看你。”


    這個就是默默交的女朋友?看著年紀不大。


    “你又去見你滿意的兒媳婦?”鬱默和雲慧去客廳坐。


    雲慧笑眯了眼:“對啊,今天言言還研究出一道新菜式呢,淺雨很喜歡吃。”


    鬱默背靠上沙發,目光閃過什麽又很快恢複冷淡。


    “你也坐,不要拘謹。”雲慧向立在一旁的周儀招手,邊說邊笑,“來,坐這兒。”


    周儀偷偷看了看鬱默,坐去雲慧身邊。


    “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啦?”雲慧和藹的笑笑。


    周儀緊繃的表情緩和了一點,她上下嘴唇一張:“……”


    “媽,別問了。”鬱默沒給周儀開口的機會,抬眼慢慢道,“她不會說話。”


    雲慧:“!!”


    周儀:“?!!”


    “不會,不會說話?”雲慧笑容僵在臉上,“你是說她是……”


    鬱默點點頭,隨即似不經意掃了一眼周儀。


    周儀——讓她裝啞巴??


    “聽的見我說話嗎?”雲慧第一次接觸周儀這樣的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做,不自覺大聲喊道。


    鬱默:“她是聾啞人。”


    周儀——這是連耳朵都不讓用了!


    拿錢辦事這個道理,周儀還是懂得,她立刻學著電視劇聾啞人的樣子,對著雲慧吱吱呀呀的比劃。


    雲慧不知所措地看看周儀,又看看鬱默,下一秒周儀接收到鬱默的眼神,急忙站起來去拿雪餅的食盤,借此離開了客廳去廚房。


    “她去喂貓。”鬱默抬頭向母親看了過去,“她聽不見也不會說話,所以比不上你滿意的那個兒媳婦。”


    雲慧在鬱默臉上看不到一點笑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覺得她會嫌棄他交的這個女朋友。


    為人父母,任誰看到子女的另一半是殘疾人,怎麽都要難過傷心的。


    在雲慧眼中鬱默這個兒子完全沒有缺點,他孝順父母,心地善良,性格溫順,這樣的男人應該找一個和他匹配的人。


    可是之前的何柔看似什麽都好,卻是那種人。


    雲慧把心裏話講出來:“媽自然希望你找一個十全十美的女朋友,但是媽更希望你開心。”


    “開心?”鬱默垂眸不語。


    他這輩子都不會開心。


    鬱默冷漠的反應一點都不像正在熱戀,讓雲慧很奇怪,可想到鬱默最近經曆的事,她也覺得兒子不開心是理所當然。


    三天以後,雲慧跟鬱晉明商量好,打電話叫兩個兒子今天帶女朋友回家。


    一早起來雲慧就在廚房和傭人一起忙活,鬱晉明則是在大宅裏來來回回轉。


    客廳收拾的傭人,看到鬱晉明不知道第幾次從花園回來,趕忙為他倒了一杯茶。


    鬱晉明搖搖頭,沒接那杯茶,在大廳轉悠兩圈,又去花園了。


    鬱晉明坐立難安是因為心煩。


    鬱言的女朋友雲慧經常掛在嘴邊,說她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萬裏挑一,是世間難求的好孩子。


    他相信雲慧的眼光,她說好一定好,他心煩是因為要見鬱默的女朋友。


    雲慧已經告訴他,鬱默喜歡的人是一個會所的服務生,本來這也沒什麽,他吃過一次虧,這次一定不會再看女方的背景,但是他沒想到,鬱默喜歡的那個女孩是個聾啞人。


    聽到這個消息,鬱晉明是五雷轟頂。


    聾啞人,會不會影響下一代?


    越想越煩的鬱晉明再一次轉回客廳,坐在沙發上連連歎氣。


    這個時候,大宅外的有兩輛車先後停在門口。


    先打開車門的是鬱默,沒過多久,他就看見鬱言牽著淺雨的手走過來。


    這一幕讓鬱默覺得刺眼,他努力調整著自己胸腔憤怒的情緒。


    “哥,就你一個人?”鬱言奇怪看看鬱默的車,“女朋友沒來?”


    鬱默挪開停在他們雙手上的視線,口氣僵硬道:“她沒時間。”


    鬱言點點頭:“那改天再讓她來吧。”


    鬱言和淺雨往大宅走,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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