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孫助理打來匯報工作,在淺雨的批評教育後,鬱言總算不再天天關機。


    本來淺雨想等鬱言一起,可鬱言擔心天氣冷,她在外麵會著涼,說什麽也不要淺雨陪著。


    “哥,你先領淺雨進去,我有點工作要交代下麵的人。”


    於是,大廳裏的鬱晉明先看見的是鬱默和淺雨並肩走進來。


    看見女孩的一刹那,鬱晉明瞪大了眼睛.


    這孩子不上相啊,本人比飯店服務員偷拍還要精致漂亮。


    鬱晉明心中歎氣——唉,上天給了她一張不平凡的臉,注定要拿走她一些東西。


    中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大廳,也落在鬱默身旁女孩的身上,她的周邊鍍上了一層暖暖的光芒。


    忽地,鬱晉明有一種感覺,眼前的女孩是能帶給鬱默溫暖的人。


    “爸。”鬱默說了一句,就自顧自在的坐好,留淺雨在原地。


    鬱晉明朝淺雨道:“坐吧。”


    說完他反應到對方的特殊,急忙指著沙發的位置,邊拍著沙發背,邊不自覺放大聲音:“坐!快坐啊!”


    淺雨沒想到鬱晉明這麽熱情,詫異過後向他禮貌笑笑,在沙發坐好。


    傭人端茶一一擺放好後,鬱晉明叫她把準備好的東西給他拿過來。


    等傭人將一疊紙和一支筆交給鬱晉明,淺雨詫異更深。


    拿紙筆做什麽?難不成麵試之後還有筆試?


    鬱晉明這邊低著頭一筆一劃寫著,寫好就舉著給淺雨看。


    ——喜歡喝什麽?不喜歡喝茶就讓傭人換別的。


    淺雨弄不懂鬱晉明的用意,搖了搖頭,端起茶杯淺嚐一口。


    鬱晉明看她喝了,舒口氣的同時,記起妻子的囑咐——對兒子的女朋友親切點。


    然後鬱晉明又對著淺雨笑笑,不過不是很自然:“你,”


    講一半又趕緊低頭寫字。


    淺雨一臉莫名,鬱默卻是心知肚明,知道父親是把淺雨當成他的女朋友。


    鬱默看一眼淺雨,並沒開口解釋誤會。


    鬱晉明認真寫著,中間還塗塗改改,似乎是在斟酌用詞。


    在他洋洋灑灑寫下一大篇,舉著紙給淺雨看的時候,鬱言走進大廳。


    大廳三個人安安靜靜,鬱晉明雙手拿著一張紙,淺雨正在看,鬱默則是在一旁喝茶。


    鬱言腳下一頓,這是在做什麽?


    他一雙烏黑眼眸盯著那張紙——歡迎你來,你愛吃什麽,有什麽忌口,或者你愛吃什麽,我吩咐廚房去做,廚師的手藝不錯。


    “這是?”鬱言坐到淺雨的身邊,奇怪道,“為什麽要寫出來?”


    鬱晉明急忙向鬱言搖頭,明知女孩聽不見依然小聲:“你大哥的女朋友是聾啞人,你注意點,別讓人家女孩尷尬。”


    “聾啞人?”鬱言轉眸望向始終不發一言的鬱默,“哥,你怎麽沒跟我提過。”


    鬱默沒接話,到是鬱晉明發現鬱言跟鬱默的女朋友坐的親近。


    “你快坐過來,別在人家旁邊。”鬱晉明皺眉,“你女朋友還不到?”


    鬱言攬住淺雨肩膀:“我女朋友不就在這兒!”


    “你,你女朋友!”鬱晉明目瞪口呆,腦子已經打結,“你女朋友也是聾啞人?”


    淺雨終於搞清楚鬱晉明做那些的用意,微微一笑:“伯父您好,我是淺雨。”


    “淺雨?”


    鬱晉明近來經常聽到雲慧提起這個名字,明白是自己搞了一個大烏龍。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鬱晉明訕訕喝了口茶,隨後把剛才寫的話,再一次問了一遍。淺雨也配合的回答了一遍。


    “你女朋友不能來?”鬱晉明問完鬱默心中有什麽一閃而過,突然看了看淺雨。


    不對,鬱言的女朋友為什麽在a市和鬱默吃飯還被偷拍!


    鬱晉明猛然站起身:“鬱默,你跟我去書房,公司有些事跟你商量。”


    等忙活的雲慧從廚房出來,鬱默正跟鬱晉明進去電梯。


    “你爸和你哥怎麽上樓了?”


    “公司有事。”鬱言答道。


    雲慧問了鬱言才知道鬱默的女朋友沒有來。


    “淺雨別見怪啊,你伯父就是個工作狂,公司一有事他馬上就要解決一分都不願意等。”


    雲慧嘴上雖這麽說,其實心裏在埋怨鬱晉明冷落了未來兒媳婦,


    但現在上去罵他不現實,她還要照顧她的好兒媳婦呢。


    鬱家大宅二樓書房,鬱晉明目光停在鬱默的臉上。


    “怎麽回事,我記得這個女孩是跟你在a市吃飯的那個,為什麽她成了鬱言的女朋友?”


    片刻,鬱默才回道:“這有什麽?”


    “有什麽?你懂我的意思!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嗎?她怎麽又和鬱言交往!我們鬱家不能再出一個不守婦道的何柔了!”


    鬱默臉色清冷,語氣平靜無比:“何柔是您精挑細選的兒媳,鬱言找一個像她的,您應該高興才對。”


    “鬱默!你跟她到底在沒在一起過!”


    鬱晉明知道兒子對自己有怨氣,可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他要問清楚這女孩和鬱默之前到底是什麽關係。


    鬱默偏偏就不如他的願。


    “怎麽?我可以找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當我的妻子,鬱言為什麽不可以!”


    鬱晉明被鬱默的吼聲驚得一愣。


    “你常常跟我說,我是鬱家的希望,我是你最驕傲的兒子,”鬱默笑容諷刺,“可你知道嗎?我寧可做你放棄的兒子,鬱言擁有的我一輩子都得不到!”


    鬱默眼底迸發出的怨恨,讓鬱晉明慌了神。


    “默默,我最疼的是你,我,”


    這話荒謬到讓鬱默大笑:“最疼我?你以為我不清楚,從小你就覺得鬱言比我聰明,不是他看見髒東西,你會放棄培養他,來選我這個窩囊廢!別再自欺欺人了!”


    “默默!”鬱晉明緊緊拉住要走的鬱默,“爸爸知道錯了,不該隻看家世選了何柔,你原諒我。”


    “你給我取名鬱默,不就是想我永遠沉默,聽從你的安排嗎?”鬱默冷冷盯著父親,“聽你的話我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麵,你的願望成真了!”


    鬱默眸中的憎恨使得鬱晉明渾身顫抖,鬱默用力甩開手臂上的雙手,大步離開書房。


    “默默!默……”


    鬱晉明忽覺心口一陣刺痛,整個人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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