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默黑著臉回到大廳,正巧見到鬱言喂淺雨吃橘子,他攥緊手掌。


    “默默,你女朋友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可以單獨出去吃飯。”雲慧沒看見鬱晉明,“你爸怎麽還不下來?”


    鬱默眼眸倏地一寒:“我女朋友沒有鬱言的女朋友好,還是不見的好。”


    “這是什麽話?”雲慧不解的看向麵色如冰的鬱默,反應過來,“是不是你爸又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你別聽他的,你喜歡誰,媽都支持你。”


    鬱默直視著淺雨,眼中是一片冰冷:“我沒能找到像林小姐這樣讓父母滿意的女朋友,是我沒有鬱言的福氣,好了,我這個礙眼的人不打擾你們聚會。”


    雲慧欲要叫住鬱默,下一秒,驚叫聲傳來。


    “來人啊!不好啦!老爺暈倒了!”


    ……


    鬱晉明急火攻心,醫生說如果不注意控製情緒,會有中風的危險。


    鬱晉明醒後,雲慧問他為什麽暈倒,鬱晉明並沒有將那天鬱默講的話說出來,更沒有把他懷疑淺雨和鬱默在一起過的事透露半分。


    隻說是跟鬱默聊起何柔,一股氣上來一下沒壓住。


    雲慧沒懷疑,勸解鬱晉明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氣壞身子。


    住院期間,鬱言和淺雨來看過鬱晉明幾次,鬱默一次沒來,而且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


    想到鬱默為鬱家的犧牲,鬱晉明不禁長歎一聲。


    “我對不起默默,他聽話孝順,我才會一步步逼他。”說著說著鬱晉明聲音哽咽,背過頭去。


    雲慧知道他在偷偷擦眼淚:“過去就過去了,以後他喜歡做什麽,喜歡和誰在一起,你不要阻攔就好。”


    聽到這句,鬱晉明蹙起眉頭。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想到那張服務生偷拍的照片,照片裏鬱默凝視那個女孩的神情,一看就是很喜歡她。


    至於淺雨是不是先跟鬱默好又跟鬱言交往,鬱晉明覺得是自己多想。


    因為他最近跟淺雨接觸,了解她不是那種人。


    “唉。”


    雲慧無奈,扶著鬱晉明躺好:“別歎氣了,睡一會吧。”


    鬱晉明閉上眼睛,卻毫無睡意。


    唉,兩個兒子居然喜歡上同一個人,他怎麽睡的著?


    雲慧看著不自覺擰眉的鬱晉明,內心一樣發愁。


    經曆婚姻的背叛,鬱默性情大變,雲慧這個當媽的也心焦的失眠。


    深思熟慮過後,雲慧去拜托鬱言,拜托他開解一下鬱默。


    鬱言一向不善言談,實在沒信心能完成這個任務,但為了讓鬱默早日走出陰霾,他還是硬著頭皮去了鬱默的公寓。


    開門的是周儀,鬱言知道她聽不見就輕輕點下頭,沒多久鬱默由裏麵出來。


    “最近我這麽受歡迎?你和媽都來看我。”鬱默笑意不達眼底,“坐吧。”


    鬱言坐好,眼角覺察什麽閃了閃,他扭頭看見雪餅跑到他腳下。


    “喵~”雪餅嗅嗅鬱言的褲腿,聞到這個陌生人有熟悉的味道,又對鬱言喵喵叫喚。


    鬱言眼眸一亮:“是你養的流浪貓雪餅?”


    “林小姐真是什麽都跟你匯報。”眼看雪餅要跳到鬱言身側,鬱默突然示意周儀抱雪餅進去。


    周儀彎身去抱雪餅的時候,它掙紮的不肯,是鬱默吼了一聲,雪餅這才老實的跟周儀回房。


    從來不注意人神態的鬱言,都發現鬱默性格的改變。


    以前哥凡事都很有耐心。


    “哥,我,”到了應該談心的環節,鬱言才明白勸人真的難。


    鬱默看著他躊躇的樣子:“不用想勸慰我的詞了,我很好。”


    鬱言轉過了身:“哥,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講,總是悶在心裏對身體不好。”


    “我好的很,現在又交了女朋友,我能有什麽心事?”鬱默笑眯眯地道,“女朋友是聾啞人多好,我可以跟她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也不用聽她的嘮叨,我很滿意這個女朋友。”


    鬱言默了一會兒:“哥,我和媽都希望你能忘掉不開心的事。”


    “不可能,你能忘掉爸爸扔你在英國的事?”


    鬱言很誠實地搖頭,鬱默接著說:“所以,我為什麽要忘,我不會忘記不開心的事,更加不會忘記傷害我的人,我要那些人付出代價。”


    鬱言有點驚訝,有仇必報的向來是他,鬱默每次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還有事,不留你吃飯了。”鬱默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亦是十分冷淡。


    主人家發話了,鬱言不好再多留,起身離開了鬱默的公寓。


    客房的周怡聽到關門聲,便打開門,問鬱默午飯吃什麽。


    她搬來住一直是住在客房,吃飯兩個人是各吃各的,頂多鬱默讓她幫著訂個外賣。


    鬱默靠上沙發閉目養神:“隨便。”


    周儀端詳鬱默清俊的臉龐,看著他英挺的眉眼,不懂他為什麽要選她,況且……他什麽也沒對自己做啊。


    “鬱先生,你為什麽要找我呢?像你這樣的男人,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什麽選我?”


    周儀最終抵不住內心的疑惑,問出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


    鬱默雙目依舊合著:“我給你的錢不夠滿足你的好奇心?”


    “還有為什麽讓我裝聾啞人?”周儀不放棄地追問。


    鬱默幹脆不答了,轉而發問:“你覺得鬱言怎麽樣?”


    “鬱言?”


    周儀不認識鬱默的弟弟,她向來不關注上流社會。


    不是鬱默最近頻頻上各個平台的熱搜,她應該也不會知道華夏有個鬱家,鬱家有個叫鬱默的兒子。


    鬱默沒有解釋鬱言的身份,直接道:“就是剛才的男人,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我,還是選他。”


    周儀啊了一聲,這是她可以選的嗎?


    “我,我選你。”打工人周儀當然選拍老板馬屁。


    說完,她偷瞄鬱默,他仍然沒有睜開眼睛,隻是眼皮顫抖了一下。


    “去訂午飯。”他淡淡說了一句。


    “嗯。”


    不到二十分鍾,外賣送到,鬱默還是一個人去臥室吃,周儀仍是在廚房。


    等鬱默吃完飯,他會自己把垃圾收拾好,扔到廚房的垃圾桶。


    周儀搬來有段日子,她的活動範圍隻有客廳廚房以及她住的那間客房。


    所以,鬱默到底看上她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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