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被他掐得頭暈目眩,最多再停半分鍾,我就會被他活活掐死不可。


    我突然想起了脖子上的玉墜,就掙紮著取了下來,緊接著手腕一抖,反手劃向了窮酸鬼的咽喉。


    生死攸關之際,我這一下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勁兒,隻聽窮酸鬼一聲慘叫,本來緊抓著我脖子的手終於鬆開了。


    我被摔了一個平沙落雁屁股朝下式,大著膽子望過去,隻見窮酸鬼一隻手捂著喉嚨,一隻手指著我,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又過了一會兒,他整個人都消失了,地上僅僅剩下了一件破衣服,一遝子冥幣,還有一塊黑色的腰牌。


    我躺在地上喘了好大一會兒粗氣,忽然靈機一動,這個窮酸鬼說不定就是從刀巴寨出來的,我何不假冒他的身份,然後見機行事呢?


    說幹就幹,我連忙爬起來,把冥幣揣進了兜裏,然後換上了窮酸鬼的衣服,掛上了腰牌,一切收拾停當之後,我就在路邊蹲了下來,隻等迎親隊伍過來了。


    時候不大,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滴滴答答的嗩呐聲,吹得曲子卻是《百鳥朝鳳》。


    我抬頭一看,隻見有兩個小人,跟死人時燒的紙人一模一樣,一男一女,一左一右,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正在賣力地吹著嗩呐。


    《百鳥朝鳳》是嗩呐名曲,依照濱河市的風俗習慣,隻有結婚的時候才吹這樣的曲子。


    在兩個小紙人身後,有兩個女的,年紀不大,臉色比白紙還白,嘴唇卻像抹了鮮血一般紅豔豔的,手裏各自提著一個白色的燈籠,臉上也帶著詭異的笑。


    再後麵,是四個看不清麵目的壯漢,抬著一頂大紅轎子。


    大花轎兩邊,有七八個麵目猙獰的小鬼一邊走一邊說笑。隻見他們身上穿著和窮酸鬼一樣的衣服,腰裏也都掛著腰牌,這種架勢和傳說中的鬼接親一般無二。


    “啊!”我忍不住驚叫了一聲,馮京當時說的時候我沒聽清,沒想到來了這麽多鬼,我一個人怎麽去搶任秋月?


    那些小鬼耳朵挺尖,聽到了我的叫聲,一個小鬼吆喝了一聲:“誰在前邊?”


    “是我!”我硬著頭皮走了出去,敵眾我寡,看來隻能先混進去再說了。


    為首的小鬼在我全身上下掃了一遍,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腰牌上,“窮酸,你小子死哪去了?幸虧今天是個大喜日子,要不是你就等著挨鞭子吧!”


    我是有備而來,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我害怕被他們看出破綻,就連忙順著他的話往下圓,“大哥,對不起,我做了點兒私活,沒趕上趟,所以隻好在路邊候著你們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時候,那一遝子冥幣就派上了用場。


    為首的小鬼長得尖嘴猴腮的,卻長著一對招風耳,他拿著冥幣,樂得跟皮花子似的,“窮酸,今天是大當家的大喜日子,你的紅包哥哥我就收下了,記得下不為例呀!”


    就這樣,我混進了迎親隊伍,走了一會兒,有人突然叫了起來,“落轎,我要小便!”


    聲音脆生生的,很好聽,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正是任秋月。


    招風鬼皺了皺眉頭,“我的姑奶奶,你再忍一會兒,馬上就要到了,倘若誤了良辰吉時,大夥兒都要挨鞭子的!”


    任秋月在花轎裏冷冷哼了一聲,“你們再不落轎的話,姑奶奶就尿褲子上了!”


    隻要他們放任秋月下來解手,我的機會就來了,我自然而然的替新娘子求起情來了,“大哥,俗話說的好,管天管地管不住尿尿放屁,她如果真尿到了褲子上,還怎麽和大當家拜堂成親?”


    招風鬼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這樣吧,窮酸,你陪新娘子去方便。”


    “我靠,這不是送大禮嗎?這樣我就可以帶著任秋月趁機溜走了。”我心中暗喜,但是嘴上卻一個勁兒地推辭,“大哥,咱們這麽多兄弟,為什麽偏偏讓我去?”


    招風鬼大嘴一咧,湊到了我的耳邊,悄聲說道:“窮酸,新娘子可是相當的漂亮呀,要不是你給我上了菜,這種美差能輪得到你嗎?”


    “大哥,撐死眼餓死鳥,新娘子可是大當家的人,我最多隻能過過眼癮而已。”我嘟囔了一句,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點頭答應了,“既然大哥這麽說,小弟也隻能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花轎剛落地,招風鬼的叮囑就來了,“窮酸,你小心點兒,倘若讓新娘子跑了,大當家發起脾氣來,連我也救不了你,魂飛魄散是你唯一的歸宿。”


    “大哥,你隻管把心放進肚子裏,再怎麽說,小弟我也不敢拿命開玩笑呐!”我拍著胸脯打了包票,攙著任秋月下了轎。


    招風鬼冷冷一笑,“新娘子,對不住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隻好先委屈你一會了。”


    話音聲中,隻見大他袖子一甩,從裏麵飛出來一條黑蛇般的長索,把任秋月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旁邊的一個小鬼嘴巴特別大,說話聲音也大,“老大,你也太小心了,新娘子女流之輩,有窮酸看著,她還能飛上天去?還用的著捆鬼索嗎?”


    招風鬼卻說:“你懂個屁,這叫做小心駛得萬年船。”


    “捆鬼索又是什麽東東?”我搖著頭,扶著任秋月到了路邊的小樹林裏,往身後瞧了瞧,沒見有鬼跟來,這時,隻見她有意無意的,把臀部往我身上蹭。


    這個任秋月,也真厲害,把自己的身體當成武器來用了。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女人本身就是一件致命的武器,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隻聽她一聲媚笑,“大哥,此處距離你那些同伴太近,我方便讓他們看見了,那就羞死我了。”


    我也想逗逗她,就用鹹豬手撩了她一把,“新娘子,那你就不怕我看見嗎?”


    任秋月笑得更媚了,“人家樂意讓你看嗎?”


    “這個好辦。”我裝作樂開了花,把她往肩膀上一扛,緊跑了一程,到了樹林深處,才把我放了下來。


    任秋月哼了一聲,“大哥,你真是個實在人,這樣背著我跑多累,還不如早點而把我身上的捆鬼索解了,我們一起跑就快多了。”


    我撓了撓頭皮,故作尷尬地笑了笑,“我雖然好色成性,但是吃新娘子的豆腐還是第一次,你可是大人物點名要的,俺心裏難免有些緊張,如果再幹的話,就有經驗了。”


    她一下子被我逗樂了,“再幹?你是不是吃新娘子豆腐吃上癮了?”


    我沒吭聲,裝作抖抖索索把我的紅蓋頭掀了起來,盡管任秋月的臉色比起之前又蒼白了一些,但是掩飾不住她秋波一樣的眼神,再加上小巧的鼻子,前凸後翹的身材,一雙大長腿,絕對是一個極品美女。


    任秋月打量了我好半天,皺了皺眉頭說,“我不認識你,但是我卻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你說奇怪不奇怪。”


    “可能是我們上輩子有緣吧。”既然她沒有認出來,我就索性裝糊塗了,這樣隻要脫離了危險,她也不會再纏著我不放了。


    “我長得好看嗎?”任秋月眼眉一挑,極盡媚態地問了我一句。


    “好看!”我這兩個字的確是發自肺腑。


    “還有更好看的呢?”她的聲音簡直能把人給融化了,“大哥,隻要你解開我身上的繩子,你想看什麽都成!”


    說著,她還故意晃了晃嬌軀,來了兩下抖臀舞,雖然外麵罩著大紅吉服,但是也遮掩不住我那傲人的身材,特別是臀部平地而起,確實有料兒。


    我眼睛都直了,但還是搖了搖頭,“新娘子,真是對不起,我們大哥有令,我不敢替你解繩索。”


    “大哥大哥,你大哥有我重要嗎?你是窮酸鬼還是膽小鬼?姑奶奶算是看錯你了!”


    任秋月撒嬌似的笑了起來,“我真的急著小便呢?可是雙手都被綁著,你讓人家怎麽方便嗎?那你幫我把褲腰帶解開也成,要不我就要尿褲子了。”


    “解褲腰帶?”我做了一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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