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酒鬼占著地利,又有李國豪這個人質在手,我很擔心任秋月呀!”


    我把自己的顧慮給劉傑說了,他搖了搖頭,“任秋月的本事我見過,不說完勝,最起碼全身而退應該沒問題吧!”


    “劉哥,我也知道任秋月的本事,但是那個酒鬼也不可小覷,我估計他的本事隻怕不在無頭鬼之下,更何況,我的第六感覺很準的,從來沒出過錯。”


    如果剛才我還是順口一說,那麽現在我則是正兒八經了,因為我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了。


    “不好!”劉傑的臉色變了,我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抓住抓不住酒鬼另說,如果任秋月和李國豪有了意外,那就槽透了。


    好在夜深人靜,路上空蕩蕩的,一眼望過去,看不到行人和車輛,劉傑把車開的飛快,不過十幾分鍾,就已經到了前進巷。


    劉傑直接把車開進了巷子裏,遠遠看到了94號的大門,門緊緊關著,並沒看到有打鬥的痕跡。


    澗河縣殯儀館就在前進巷,與張軍的屋子隻有一牆之隔,我起先並不明白以張軍的財力,怎麽會看中這個地方的房子,難道他不忌諱嗎?


    但是,當我和劉傑的車子停靠在94號的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麽了?


    這裏完全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大,任秋月租住的14號那個院子,好像隻有這裏的三分之一大小,張軍要建大酒窖,的確得用一個大地方。


    到了大門口,劉傑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秋月!”我緊跟著他下了車,沒聽到任秋月回答,心裏頭不由一緊。


    我看了看劉傑,說了一聲,“劉哥,我先進院子看看再說。”


    劉傑搖了搖頭,“還是我進去吧,論測字當然你牛逼,但是論身手,你可比我差遠了。”


    我笑了,把掛在脖子上的鬥雞玉墜亮了亮,“劉哥,你忘了,我們的對手可不是人,再好的身手也沒有這個重要。”


    劉傑拗不過我,過了好久才勉強答應了,“兄弟,小心點兒。”


    “嗯。”我答應著,向劉傑要了一隻手電筒,往腰裏一別,緊跑了幾步,就翻過了三米多高的圍牆,進了院子。


    我們澗河的鐵門很有地方特色,一般情況下,是不上鎖的,隻是把門裏的銷子插上就可以了,而鐵門的中間,往往開有小門,小門上裝有暗鎖,門外的人想進來,就用鑰匙把小門打開了,然後把手臂什進來,拉開銷子,大門也就打開了。


    我在院子裏拽開了銷子,然後拉開了大門,把腦袋探了出去,輕聲說,“劉哥,快進來!”


    院子很大,正中央有一個花池,旁邊停著一輛越野吉普,那是李國豪的座駕。


    “國豪!”我叫了一聲,打開手電筒往車裏照了照,車是空的。


    按照常理,酒鬼應該把李國豪關在酒窖裏才是,但是我就是有一種感覺,李國豪就在車子附近。


    劉傑和我搭檔了這麽久,自然摸透了我的心思,“兄弟,有發現?”


    我沒吭聲,隻是點了點頭,突然,我眼前一亮,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從通話記錄裏找到了李國豪的號碼,急忙撥了過去。


    謝天謝地,李國豪的手機通著,可就是沒人接,突然,伴隨著呼嘯的夜風,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句,“轅門外三聲炮如同雷震。”


    這是豫劇《穆桂英掛帥》裏的著名唱段,也是李國豪設定的手機鈴聲。


    這小子,竟然不喜歡流行歌曲,反而對傳統的豫劇情有獨鍾,為此沒少被大家開玩笑。


    “國豪!”我叫了一聲,劉傑的耳朵循著鈴聲往前走了十幾米,借著警車的大燈,隻見一個就是比我好使,指了指偌大的花池,“好像在花池裏麵。”


    我仔細聽了聽,手機鈴聲的確是從花池裏傳過來的。


    “劉哥,你掩護!”我把玉墜緊緊握在了手裏,一縱身,進了花池,突然照見中間躺著一個人,過去一看仔細,果然是李國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和李國豪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從他身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彼此感情很深,在我心裏,他不僅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好兄弟。


    李國豪真慘,果然如酒鬼電話裏所說,七竅都被白土泥封住了,看上去凶多吉少。


    我跪倒在地上,把李國豪抱在了懷裏,帶著哭腔對緊跟過來的劉傑嚷了一句,“劉哥,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呀!”


    劉傑沒搭理我,蹲下來,把食指靠在李國豪脖子的動脈上,說了句,“國豪還活著。”


    “還活著?”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仔細看了看,原來那些封住他七竅的白土泥中間小洞,看來這個酒鬼並不想殺李國豪。


    這時,劉傑對著李國豪的人中使勁掐了一下,“國豪,你醒醒,我是劉傑呀!”


    還別說,這招真管用,沒多大一會兒,李國豪慢慢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脖子,然後臉一紅,掙紮著爬了起來,扭過臉係起了皮帶。


    我看著花樹下麵有一灘濕漉漉的東西,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定然是李國豪憋不住了,來這裏順著樹根撒尿,脖子上挨了一記狠的,當場暈倒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他的人沒事,槍還在腰裏別著,看來人家的目標根本不是他。


    我想笑,但又不敢笑,憋得很難受。


    劉傑人情世故見得多了,伸手敲了我一記爆栗,“兄弟,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跟我進去看看任秋月,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兄弟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有什麽丟人的,酒鬼那可是鬼呀,輸給這樣的對手並不意外。我擔心的不是輸贏,而是任秋月的安全。


    我把李國豪扶進了車裏,然後和劉傑一前一後,順著樓梯往地下室就走,聽崔麗說起過,張軍的大酒窖就在地下室。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麽的,我覺得樓道裏冷颼颼的,竟然比大門外冷得多了。


    劉傑在我背後哼了一聲,“兄弟,你怎麽一個勁兒的縮脖子?是不是在中心廣場被無頭鬼打怕了?”


    我搖了搖頭,“劉隊,你知道的,我如果害怕無頭鬼,也不會一個人去追他了,這樓道裏瘮的慌,我感覺要出大事。”


    說話間,我們兩個已經到了地下室。


    好家夥,這個地下室真大,就給百貨樓附近的地下商場差不多,整個澗河縣,也就水達成和張軍能花起這種錢。


    我望了望,這裏有兩條路,可是任秋月在哪裏呢?


    劉傑突然吸了吸鼻子,指著右邊說道:“應該從這邊走,我聞到了帶有杏花味的酒香。”


    我這才想起來,劉傑有著媲美警犬的鼻子,不由得大喜過望。


    我們兩個走了十幾米遠,看見了一個黑色的大鐵門,上麵寫著兩個篆體字,酒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酒鬼應該就躲在這裏了。


    我推了推門,紋絲沒動,又敲了幾下,覺得是實心的,一二百斤重還是有的。


    劉傑沒吭聲,拉開架勢踹了幾下。


    劉傑身上是有功夫的,說是踹,其實跟拿大錘砸差不多,夜深人靜的,“嗵嗵嗵!”的聲響驚了整個地下室,可是他鬧出了這麽大的陣仗,酒窖裏竟然還是靜悄悄的。


    “把手電筒往這兒照!”劉傑從口袋裏掏出了兩根曲別針,把它們都捋直了,然後插進了鎖眼裏,一邊聽聲音,一邊不停撥動,也就是兩三分鍾吧,隻聽啪嗒一聲,大鐵門門竟然開了。


    門一開,我就覺得一股冷風撲麵而來,讓我更是把脖子縮進了衣領裏。


    真是邪門,酒窖裏竟然比樓道裏還冷,當然,隨著冷風一起襲來的,是那醉人的酒香。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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