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殺父之仇


    說罷,張苞揮起木棍疾奔過來,他一邊疾奔,一邊將木棍舉過頭頂,全力向趙興衝來。張苞力氣絕對不小,衝刺起來也是氣勢逼人,轉眼間棍棒就要砸到趙興的身上。


    然而趙興看著張苞的一舉一動,卻沒有絲毫動搖。趙興在武藝上以技巧見長,如今張苞雖然氣勢很猛,但在他看來卻是破綻百出。最明顯的就是他的動作太大,趙興在他攻擊前就已經看透他攻擊的方向。


    看透張苞動作的趙興不擺任何架勢,隻是站在原地,右手舉棒做出招架的姿勢。當然,不擺架勢就進行招架是不可能正麵擋下張苞的衝刺一擊的,見到趙興如此防禦,張苞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我要贏了!”


    伴隨著這樣的喊聲,張苞奮力將手中木棍砸向趙興格擋的木棍。


    “啪!”的一聲,木棍相撞,緊接而來的則是“砰”的一聲,張苞重重摔在了地上,兩根木棍都隨之滾了出去,唯有趙興仍站在那裏,他淡淡道:“我記得規矩是先打到對方算贏,所以不用武器打也沒有關係吧。”


    “確實如此,所以元隆兄贏了。”說話的是在一旁觀戰的關興,而張苞則雙手捂著自己的後被,連聲喊疼。


    “不愧是元隆哥哥,看來苞哥一輩子也別想上戰場了。”關銀屏在關興的身旁為趙興拍手叫好道。


    “可惡,別咒我啊!”張苞艱難地站了起來。“剛才到底怎麽回事,我就看到自己打到元隆兄的棍子,他就一下子沒影了,緊接著背後就被揍了一下,我就倒地不起了!”


    “那個棍子並沒打算招架,而隻是吸引你注意力的虛招。你的動作太大,破綻太多,在揮棍之前我就知道了你的動作。因此在你劈下來的時候,我立刻鬆開手裏的木棍,從側麵閃到你的身後給了你一肘。速度雖然看起來快了一些,不過在能預先判斷你動作的情況下,並不算什麽難事。”


    “呃,都被看穿了嗎?”張苞的聲音十分不甘,他雖然已經知道自己贏麵不大,但也沒想到第一招就被這麽漂亮地打倒了。


    “興國兄力量不小,要說資質是有的,不過在技藝上欠缺磨練,我以為以興國兄現在的程度上戰場確實有些危險。”趙興對張苞給予了相當直接的評價。


    “這樣啊,說得也是呢。”張苞撓著腦袋苦笑道。“一直以來我隻以我爹為目標,因為每次和我爹練武都被壓倒性的力量擊潰,所以我就想著如果練成我爹的力量的話就一定能成為一個像他那樣的戰將了。現在看來習武除了力量果然還需要很多東西啊……”


    說到這裏,張苞向張飛喝酒的小亭的方向走去。“這次出征我還是算了,在參戰之前,我要向我爹請教他的矛法。”說到這裏,張苞轉過頭來,又對趙興露出了自己一貫爽朗的笑容。“元隆兄你真是厲害得過分啊。”


    “那麽我們也該回去了。”關興說著,便想跟著張苞離開,然而關銀屏卻止住了其他兩人。


    “苞哥沒事我還有事,元隆哥哥,我去找三叔一趟,你在這裏等我不許亂跑,明白了嗎?”關銀屏一副認真的樣子對趙興說道。


    這種表情,大概又與她為父報仇的事有關吧,趙興猜測道。作為一個剛來季漢不久的小將,趙興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插手關家的事情,不過關銀屏如此強硬的態度,也讓他不好拒絕。


    走一步算一步,如果關銀屏真的提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到那個時候說出來就好了。想到這裏,趙興點了點頭,道:“銀屏隻管去就行了。”


    就這樣,關銀屏跟著張苞一起離開了,直到兩人走遠,關興才對趙興說道:“以我對妹妹的了解,她想得多半是和張苞一樣的事吧,元隆兄今天也真是辛苦了。”


    “誒?”趙興有些摸不著頭腦,關興所說的“一樣的事”,難道說自己還要跟關銀屏過招?“不會吧,銀屏不是女的麽?”


    “虎父無犬女啊,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她的武藝甚至比我還強。”關興苦笑道。“我們這幾個孩子裏,父親最疼愛的就是妹妹。對於我來說,父親死了,還有季漢要守護,但對妹妹來說,父親就是她的一切。你恐怕不知道,父親攻樊城時,她也隨父親一起出征,她親眼見證了孫權背盟,呂蒙將父親陷於死地。父親被擒之前,讓廖化把她帶回了益州,這才使她活著回到了這裏。當時殘酷的場景,恐怕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事吧。”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想參加這場戰爭麽?”


    “當然,我作為哥哥不爭氣也是一方麵原因。”關興歎了口氣,說道。“我從幾年前開始就經常生病,所以才給了她上戰場的理由,作為關家的繼承者,連妹妹都保護不了,實在是我的失職。”


    “不過即便我身體不行,我也是關家的後人,不可能將自己的責任讓給妹妹去做,這一點還請元隆兄明白。”


    看來,關興是不希望關銀屏參加這場戰爭的,而趙興在這一點上倒是統一關興的意見。先不說一個女人在戰場上有多少不方便,他首先就不同意一個被仇恨驅使的人參加戰爭。怕死的人沒有資格上戰場,但完全不怕死的人也不可能在戰場上生存多久。


    之前從關銀屏的言行中來看,她表麵上活潑開朗,但內心中卻有著極大的陰暗麵,讓她跟隨出征,不穩定的要素又會增多。想到這裏,趙興也已經拿定了主意。


    沒過多久,關銀屏便拉著張苞一起回來了。


    “三叔答應我了,隻要我能贏元隆哥哥的話,也讓我參戰!”關銀屏很有精神地對趙興和關興兩人宣布著自己交涉的成果。


    而張苞則在一旁歎了口氣。


    “銀屏妹妹比我聰明多了,愣是把我爹說得心服口服,我就沒那個口才啊。”


    關銀屏的舉動果然和關興預料的一樣,而已經決定幫忙阻止關銀屏參戰的趙興則毫不掩飾地問道:“銀屏,你該不會認為你有機會贏我吧?”


    “當然不會咯,元隆哥哥那麽厲害,所以我跟三叔說好了,打得時候元隆哥哥隻能空手,對吧苞哥?”


    “嗯,我爹說了這是姑娘家的特權。”


    趙興對自己不能帶武器的規則也並無不滿,他最得意的除了棍法就是拳法,因此不會因為空手而畏懼對手。不過——


    “銀屏是姑娘家,讓我空手不好吧?”


    卻見關銀屏一副滿不在乎的笑容說道:“沒關係啊,我是不在乎,就算元隆哥哥摸到一些不該摸的地方,我頂多跟陛下說兩句而已。”


    那已經夠要命的了!剛才那句話難道不是**裸的威脅?趙興這才知道關銀屏機靈得很,比爽朗的張苞難對付多了。要說關銀屏的身體,不光是臉蛋長得精致,身段也極其可人。趙興雖然知道女人有幾個地方是摸不得的,但他卻感覺關銀屏這種女人沒有哪裏是他下得去手的。


    格鬥下不去手,他還有贏的可能嗎?看著關銀屏略有些使壞的笑容,趙興感覺她好像是明知道如此還故意這樣做的,看來她是真的為報父仇不擇手段啊。


    然而趙興也不可能就這樣順了關銀屏的意,他說道:“我雖然之前接受了與興國兄對決,但可沒說過銀屏你向我挑戰我一定會接受吧。”


    “誒?難道不是嗎?”


    “隻是同意在這裏等你罷了。”


    趙興這一句話,頓時讓關銀屏泄了口氣。


    “到底是我太心急,竟然沒讓他答應下來嗎?”她小聲自言自語道。


    “可是元隆哥哥隻接受苞哥的挑戰,卻不接受我的,不是很不公平嗎?”


    當然不公平咯,可又沒有軍令,接受誰的挑戰難道不是我的自由?


    明明這麽想著,趙興卻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趙興不認為自己拒絕挑戰能夠讓關銀屏放棄出征。如今張苞和關銀屏都因為和他們年紀相若的趙興被劉備升為典軍中郎將,奉命參戰而十分羨慕。他們想要出征,就要在趙興這裏找突破口。趙興知道,關銀屏比張苞聰明得多,這次拒絕了她,下次她說不定會使出什麽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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