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鳳瀟的意猶未盡,鹿呦呦像個任性的嬌蠻大小姐,自己開心就夠了,根本不管別人有沒有玩盡興。


    可能鳳瀟也察覺到這時候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笑了笑,無奈道:“小師妹,你啊~”


    鹿呦呦真怕他來一句:真拿你沒辦法。


    於是,趕忙回道:“這麽狹小的空間也打不盡興,沒意思。等你什麽時候出去了,咱們再好好比劃比劃。”


    她越這樣滿不在乎,鳳瀟越覺得鹿呦呦是因為自己研究禁藥給華清宗造成了困擾,才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滿口答應道:“好。”


    得到鳳瀟的回複,鹿呦呦簡單整理了一下稍顯淩亂的裙擺,就要離開這裏。


    剛轉過身,鹿呦呦臉上原本揚著笑意的臉頓時變得陰沉無比,眸光冷冽犀利,若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她脖子上的皮膚有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可見她心中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剛剛她與鳳瀟切磋,還沒暴露元嬰中期的實力,卻偷偷在元嬰中期和金丹後期的靈力間來回轉換著。可是,無論是元嬰中期的靈力,還是金丹後期的靈力,鳳瀟的感知竟然是一樣的,一樣的跟撓癢癢似的!


    要麽是他也在隱藏修為,至少化神以上。要麽是他體質特殊,跟小石頭、淩紅蓮一樣,對於化神以下的靈力……免疫。


    因為鳳瀟很小的時候就來了華清宗,所以第一個猜測直接被鹿呦呦否定了,那麽便隻剩下第二個可能——


    鳳瀟體質特殊,很可能是上界安插在神啟大陸的眼線!


    想起劇情中,百裏無塵和宋暖鬧矛盾決裂,心灰意冷之下便決定封心鎖愛放棄宋暖。這時,對宋暖並不感冒的鳳瀟以小時候救過宋暖為由,強勢進入宋暖的後宮團,為百裏無塵回來做最強輔助……


    百裏無塵又跟鳳瀟交代了幾句,才邁開大長腿朝著鹿呦呦的方向走去。


    剛靠近鹿呦呦的時候,他還沒察覺到什麽,可當看到鹿呦呦正麵,才發現她的臉色十分難看,百裏無塵眼底帶著一絲笑意:“還在為鳳瀟做的事生氣?”


    鹿呦呦抬眸看向百裏無塵,眼底一片複雜,也不知該不該將她的發現說與他聽。


    因為,現在她也不確定這幾個男主中,還有沒有人跟鳳瀟是一樣的。


    如果,她的猜測是正確的,鳳瀟是雲霄大陸的人安插進幾個男主裏的細作,那他會是哪個家族的呢?


    突然,鹿呦呦眸光微動,拿出傳音符用神識給遠在萬裏之外的淩紅蓮發了一道傳音:四大家族裏有沒有姓鳳的?


    過了一會兒,鹿呦呦的傳音符便震動了起來。


    淩紅蓮:不能說。


    這句話無疑是在告訴鹿呦呦:有,但是不能說。


    鹿呦呦微眯起眼眸,大家族總是有那麽一股子懊惱的,即使當細作也不屑於用別的姓氏,想必鳳瀟便是四大家族之一的。


    現在已知信仰白虎神獸的家族姓諸葛,信仰青龍家族的姓淩,那麽便隻剩下玄武和朱雀了。


    而鳳瀟看著也不像老實敦厚的玄武,莫非是朱雀那一族的?


    百裏無塵並不愚蠢,見鹿呦呦不回話,臉上的表情還變幻莫測,猜測道:“你覺得二師弟有問題?”


    鹿呦呦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確定。”


    這一切都還隻是她的猜想,並不想讓百裏無塵知道,因為她現在已經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連男主之一的鳳瀟都可以是上界的人,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呢?隻看誰藏得深罷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鹿呦呦靜坐了許久,將劇情中的事,現在的事,以及百裏無塵口中所述的全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最後,她決定去找鹿鼎鳴。


    如果非要選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百裏無塵和鹿鼎鳴,她寧願選擇後者。


    不過,這事還需要百裏無塵配合。


    鹿鼎鳴徹查整個華清宗正忙的焦頭爛額,鹿呦呦和百裏無塵找上了他。


    鹿鼎鳴想起鹿呦呦去看鳳瀟了,眼底帶著一絲希冀:“鳳瀟那裏可有什麽線索?”


    鹿呦呦沒說話,而是看向百裏無塵。


    百裏無塵望著這個寧願自己勞心勞力,也不願將鳳瀟推出來當擋箭牌的師父,一時間羞愧難當。上一世,他僅僅因為太過迷戀宋暖,便聽信她的話更加厭惡鹿呦呦不說,甚至還劍指整個華清宗。


    抬起衣擺,彎下膝蓋,百裏無塵直挺挺地跪在鹿鼎鳴麵前。


    鹿鼎鳴不明白百裏無塵為何下跪,連忙去扶他:“好好的下跪做什麽?”


    百裏無塵並沒有就著鹿鼎鳴的手起身,依然跪在地上,仰望著如師如父的鹿鼎鳴,一向清冷的麵龐帶著說不出的愧疚:“師父,無塵有罪。”


    鹿鼎鳴表情一愣,心中一股不祥感升騰而起,難道禁藥的事跟百裏無塵有關?


    不等他多想,百裏無塵語出驚人道:“師父還記得前段時間,徒兒整日酗酒,一蹶不振嗎?那是因為徒兒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在上一世中,徒兒做了許多對不起師父,對不起華清宗的事,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才企圖用酒麻痹自己。”


    鹿鼎鳴表情有些錯愕。


    百裏無塵選了幾件比較有代表性的事說給鹿鼎鳴聽,比如他跟鳳瀟幾人成了天衍宗宋暖的入幕之賓,比如他親手殺了小師妹,再比如,他聯合另外八個男人毀了華清宗……


    鹿鼎鳴直到聽到最後都雲裏霧裏的。


    其實,與其說雲裏霧裏,不如說他壓根不敢相信百裏無塵會做出這樣欺師滅祖的事。


    為了增加可信度,鹿呦呦站了出來:“爹,大師兄說的是真的,因為我也……重生了,就在締結道侶契約的那天。”


    鹿鼎鳴:“……”


    百裏無塵一個人這樣說,鹿鼎鳴還能當他是犯了癔症,可他的女兒鹿呦呦也這樣說,他就不得不信了。


    想起鹿呦呦締結道侶後的種種變化,鹿鼎鳴心疼極了。


    這麽大的秘密她憋在心裏,還要跟上一世的仇人同處於一個屋簷下,該有多委屈啊。


    鹿鼎鳴望著鹿呦呦,一時間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安撫自家女兒,最後顫抖著唇角,隻說了句:“呦呦,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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