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家都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我們找個山洞,用石頭封死洞口,以免有猛獸什麽的。


    旁邊點著一堆火,找來一些幹樹葉鋪在地上,從背包裏拿出唯一的毯子給獨孤氏鋪上。


    我和老道就直接睡在樹葉上。


    第二天,早晨一醒來,篝火已經燃成一堆灰燼。


    洞口的石頭被推倒了,昨晚睡覺的周圍地上,竟然有雜亂的腳印,像是人赤著腳踩出來的。


    我和老道趴在地上,仔細看這腳印,感覺這腳印就是腳趾有點長,不是正常人的腳趾長度。


    我大駭,真恨自己睡的太死,可能這兩天太累了,回想起來不寒而栗。


    這麽說昨晚有人來過,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原始森林裏,難道還住著人猿泰山麽?


    “他娘的,你們咋睡的這麽死,這麽多人來過都沒聽到?”老道嘀咕道。


    “你不是也一樣嗎?”獨孤氏白了他一眼,老道嚇得趕緊閉上嘴。


    這些腳印絕不是我們自己的,我們踩出來的是鞋印,這些腳印都是赤腳踩出來的。


    而且,昨晚進洞時,這裏都是灰塵,我還用樹葉簡單掃了一下,不可能是以前早就留下來的。


    我們走出洞口,看著腳印一直延伸到前麵的小河邊,就不見了。


    難道是河裏的什麽怪物留下的腳印?


    我們繼續向前走,見濕漉漉的地麵上,也有相同的腳印,而且還有一些像是蛇爬行的印記。


    老道就囑咐我們小心點。


    沿著這腳印前行,見到一個山洞,這山洞地麵上都是水,鍾乳石滴下來形成一個個柱子。


    再仔細看,這水裏簌簌的聲音,竟然都是小蛇,密密麻麻的都是,每個小蛇的尾巴上都像蠍子似的,翹起來,有一個鉤狀物。


    “這都是幼年的鉤蛇,小心”獨孤氏說道,就拉著我倆離遠點。


    “說不定這裏是鉤蛇的蛇窩,裏麵有個巨無霸鉤蛇,咱還是趕咱的路,別跟這些畜生較勁。”老道說道。


    我覺得也是,管他什麽腳印鉤蛇的,隻要沒傷害咱,就不鳥他。


    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洞裏傳來一聲呻吟……


    這他媽也太詭異了,這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蛇,難道洞裏還住著人麽?


    或者是蛇精?


    不對啊,這呻吟聲非常虛弱,好像快要掛了似的,我們三個麵麵相覷。


    “哎呀,趕緊走吧,祖宗們,這裏麵就算是個大活人,咱也救不了他,咱們現在是自身難保啊。”老道哭喪著臉,拉著我就要走。


    “不對,咱還是去看看,這些都是小鉤蛇,不用怕,裏麵無論是僰人後裔還是現代人,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說不定和昨晚的腳印有關係。”獨孤氏說。


    老道聽了很不情願,但可能也覺得有道理吧,竟沒有反駁。


    他掏出一個紙符,說道:“我試試看唉,不知道管不管用,這給人家宅子驅蛇用的驅蛇符。”


    說著,他拿出打火機點著符文,念叨幾句,往水裏一扔,這水裏的蛇刷刷地迅速遊走了。


    我們便走進去,裏麵地麵很光滑,並沒有淤泥,一看就知道是蛇洞或者蟾蜍洞,小時候常在水邊玩的孩子,都知道這個。


    在洞裏七拐八拐,洞越來越低。


    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一轉彎,看到眼前好多蛇在啃一個人,太恐怖了。


    一個人躺在泥水裏,渾身有很多傷口,血肉模糊,無數蛇在他身上撕咬著,血水流到地上。


    這個人竟然還沒死,他扭頭看到我們,露出驚恐的神色。


    老道趕緊又點了一個“驅蛇符”,往前一扔,這些蛇就刷的一下四下逃竄,遊走了。


    我們走近看這個人,他身上長著鱗片,身材精瘦,看起來非常精神,嘴巴有點大,難道真的是蛇精麽?


    不過,也沒道理啊,要是蛇精還能被這麽多小蛇撕咬?


    他虛弱地坐起來,看著我們,像看著外星人似的。


    然後,他嘰裏咕嚕地說了幾個詞,大舌頭聽不清,我和老道麵麵相覷。


    “他好像在說----花爪子、花爪子……”獨孤氏帶著疑惑的表情對我們說,她自己好像也不敢確定。


    “你聽得懂他說話?”我大吃一驚。


    “好像有點能聽懂,但不敢確定,畢竟世間過的太久了,我幾百年都沒回這裏了”獨孤氏說。


    “那他是僰人後裔嗎?”我問


    “不記得了,應該不是的,僰人身上並不長鱗片。我試下問問他,隻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懂。”她說。


    接著,獨孤氏也嘰裏咕嚕說了幾個詞,那人愣了愣,然後也嘰裏咕嚕的回了句,這情景看起來很不協調。


    “他說他就是僰人的後裔,族人要去----花爪子。”獨孤氏對我說道,她竟然真的能和這個人對話!


    那個傳說在明代就已經滅絕的僰人,竟然真的有後裔,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強撐著站起來,然後跟著我們走出蛇洞。


    沒想到,這野人的生命力就是頑強,竟然還沒死。走出了洞,他身上的鱗片看著很嚇人,跟一條蛇似的。


    他走的不快,身上還是大麵積受傷,我和老道扶著他,他身上摸起來有一股粘液,很不舒服。


    他帶我們在林子裏穿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準備喝涼水吃幹糧。


    他拿我們的小刀削了一根樹枝,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們對他的行為都很詫異,不知道他要去幹嘛。


    “我咋感覺他不對勁呢?”在他轉身消失在黑暗的林子裏之後,老道砸吧嘴,嚼了口幹糧說道。


    說實話,這話說道我心坎裏去了,這人我也不放心呐。媽的,就莫名其妙地在一個滿是蛇的山洞裏遇到這人,身上還他娘的長著蛇皮……


    試問這樣怪人和你呆在一個原始森林裏,試問換做誰能放心?


    “會不會是蛇精?”我擔心地問,因為這些天實在見過鬼怪太多,不能不防著點。


    “別扯那些犢子,建國後,哪還有他娘的動物能成精?”老道隨口說了一句,一扭頭撇到了獨孤氏,老道趕緊把頭一縮,嘴巴乖乖閉上了。


    獨孤氏白了他一眼。


    “你用你的狗陰眼看看啊。”我看了老道怕獨孤氏怕成這樣,心中暗自偷笑,估計是以前挨揍挨多了。


    一個是我師父,一個是我女友,我能說啥呢?


    “嗐,我狗陰眼是看鬼的,看不出來啥妖怪,我們門派主要業務是驅鬼,我師父闖蕩江湖這麽多年,估計都沒見過妖怪。”老道說道。


    “我剛路上扶著他的胳膊,感覺這人肌肉結實,腳步有力,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兒,他這傷八成是裝出來的。”老道繼續說著。


    “被那麽多蛇撕咬,身上會沒傷?”我還是想不明白。


    “哼,你不知道這人就他媽的是貨真價實的野人呐,隻要沒缺胳膊少腿,什麽皮外傷都無所謂。要是哪天掉入絕境,他能把自己身上挖一塊肉,烤著吃,你信不?你還小,江湖經驗根本不懂。”老道說的唾沫橫飛。


    “有可能真的是僰人後裔,這大山裏人煙稀少,有人類已經很不容易,應該不會存活其他的種族。”獨孤氏說。


    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就稱呼他為蛇人吧。


    正說著,這蛇人就回來了,肩膀上扛著削尖的樹枝,掛著一個被剝了皮的奇怪動物,血淋淋的,很嚇人。


    他把樹枝的尖用力往樹幹一捅,竟然插進去了,這動物就掛在樹上。


    乖乖,老道說的真的沒錯,這孫子身板絕對好著呢,撂倒我們三個估計都不是問題。


    他也不說話,又削尖了兩個分叉的樹枝,把樹枝插在地上,然後把這獵物放在分叉上,就這麽做成了一個燒烤架。


    他找來一堆柴火,放在燒烤架下麵,然後抬頭看看老道。


    老道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問老道有沒有火,老道笑嗬嗬地掏出打火機把柴火點著了。


    他認真地翻滾著烤這上麵的肉,滋滋地冒著熱氣,大概半個小時,香氣四溢,沒想到這野人孫子手藝真不錯。


    我仔細看著這獵物,兩眼突出,嘴巴癟癟的,身體肥大,有肉肉的爪子,真不知道是啥東西。


    老道也樂嗬地忙前忙後幫忙,感覺這一會兒,老道他倆都已成為朋友了,他們用肢體語言,竟也能大致交流。


    老道撕了兩塊遞給我和獨孤氏,這幾天一直在吃幹糧,實在是肚裏缺油水,看的我早就流口水了。


    肉有點肥膩膩的,獨孤氏吃一口,就不吃了。


    雖然沒鹽,嚼起來覺得還挺香,我就把她吃剩下肉也吃了。


    兩塊肉下肚,我就飽的不行了,老道也吃了兩塊,但是這孫子竟然把剩下肉吃了吃光了,我草,野人就是不一樣。


    雖然,他可能和我還是同一個民族的後裔,但是還是情不自禁地認為他是野人。


    吃完飯,正在休息時,獨孤氏忽然拉住我,指著遠處,我順著她紙的方向看去,那林子深處有光。


    這黑洞洞的林子,難道還有別人麽,本來有光還好,說不定是另一堆野人在燒烤,可那光不是普通的火光,而是像手電筒的光。


    直直的一個光柱,閃了幾下,就滅了。


    難道這個林子裏還存在有其他的現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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