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撥開一層層雲霧。我想了想,葉楓畢竟隻是一個鬼,沒有實體,這樣的話,連我也碰不到他。


    想起以前爺爺給奶奶用的方法,爺爺給奶奶的靈魂換上了實體。雖然隻有爺爺自己觸碰得到,但是這個方法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


    於是,我割開自己的無名指,拿出桃木劍,將手指的血順著桃木劍中間的劍槽流到劍尖上,葉楓的手指也放在上麵。我感受到一種身體被抽空的感覺,感覺全身的血管被一根一根扯了出來,那種劇痛難忍。劍懸浮在半空中,我的血似乎是被吸走的。葉楓看著我難受的樣子,正要把手拿開,我猛地用另一隻手摁住他的手指:“馬上你就有實體了不要動。”


    大概半個小時,我倒在地上。


    醒來的時候,葉楓坐在我旁邊,連忙遞給我一杯水。


    有了身體的他很是興奮,體驗著可以摸到東西的感覺。


    以前牽他回來的時候,隻能牽到一絲涼悠悠的感覺,然而現在不一樣了。我觸碰到他的身體,涼涼的,像是屍體,但是卻給人一種肉感。


    對於他,像是新生,雖然還是記不起自己是誰,但是卻有了一具可以觸碰實物的身體。


    手機響了,他又急急忙忙的替我拿了過來,我笑著看著他說:“現在有身體了,感覺很開心吧。”他點點頭,有點靦腆,也有點興奮。


    接完電話,我坐起身,把手機遞給葉楓說:“今晚又有事做了,走吧。”


    我們來到這個地方,是個餐館。


    餐館裏老鼠肆虐,蟑螂橫行。我看見便叫了出來:“我的天啊!您這裏是動物園啊!”餐館的李老板是我的雇主,李老板笑著迎過來,遞了杯茶給我。“哎呀,您這就說笑了,這蟑螂老鼠我們實在治不了。”老板笑嗬嗬的說。


    這話我一聽,該不會花這麽多錢雇我來打老鼠滅蟑螂吧。老板跟我講了講最近的情況,無非是菜壞的特別快,晚上聽見有人拿著菜刀砍肉的聲音。


    不過還好他自己發現得快,知道這並不是件普通小事。的確,菜壞的特別快其實有兩種可能,溫度和被鬼吃了。然而李老板租下這間餐館的時候,也租下了樓上的房間,平時李老板關門晚開門早,也就住在樓上。


    樓上的隔音效果特別好,下麵的人吃飯喝酒,樓上都沒有聲音。我到樓上四處看了看,沒看見什麽異常的地方。這時,玉鐲抖了抖,葉楓說:“你看陽台。”我順著窗戶看去,陽台上掛著一株盆栽。我問老板:“這是什麽植物,怎麽這顏色長得這麽奇怪。”李老板說:“哎!這個啊!發財樹!那盆栽不是我的,是上個租店的人留下的。我想著扔了可惜了,幹脆就把它養著了。”


    這樹,無論是形態還是葉子的顏色,和其他的發財樹長得都不太一樣。但是轉念一想,一株盆栽能有什麽奇怪的。


    淩晨四點過,餐館才關門。


    按照我的要求,老板在樓下隨便搬了兩張桌子拚著睡。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聽見了有人砍肉的聲音,像是一塊很難砍得動的大骨頭。我估摸著這樓的隔音效果,根本不可能樓下砍肉,樓上這麽清楚的聲音。


    找了將近一個小時,聲音還沒停,但我卻沒找到任何一點點線索。葉楓幹脆直接不找了,坐在沙發上,他似乎看見了什麽,慢慢向陽台走。


    老板突然匆匆忙忙的上樓來,跟我說:“天師啊,不對,那個啥,也不對”我急了,連忙說:“你到底要說什麽?現在樓上很危險。人隻有處於睡眠當中,陽氣才會保護著身體。”老板打了一個寒戰,說:“廚房裏的菜板,刀,還有昨天剩下的飯菜都不見了。”


    來到樓下廚房,我看了一下廚房的布置,這種典型的招鬼的風水。葉楓站在我旁邊,看著我嚴肅的表情說:“你發現沒,樓下就聽不見砍肉的聲音。”我恍然大悟,菜板這些東西肯定被搬到了樓上。


    “剛剛我看見陽台上有個影子,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鬼。”葉楓一邊說一邊用手摸了摸下巴。


    正準備上樓,一聲雞叫打破了寧靜。


    “啊!可惡!”我一隻手拍在菜板上,我意識到了什麽,回頭一看,“菜板都放好了!”


    我收拾了一下打算趴在桌子上睡會兒,卻怎麽也不甘心。


    這個時候,老板已經打算做生意了。我迷迷糊糊的說:“老板您身體真好,晚上這麽晚關門,白天還要這麽早開門。”老板笑嗬嗬的說:“這生意很難做的,以前這裏是家包子鋪,賣早點生意可好了,我又不會做包子,早上就賣點麵。那些客人以前來習慣了,所以早上的生意那可是穩賺不賠啊。”


    晚上,為了可以確保自己可以捉到鬼,我叫老板早早把店麵關了。


    才關門沒多久,砍肉的聲音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了出來。


    葉楓從我的鐲子裏出來,聲音很輕的說:“噓你聽那聲音像不像在陽台。”


    果然,葉楓一點沒說錯,是一個男子拿著菜刀蹲在地上在砍肉,嘴裏念叨著:“肉要剁碎,包子才好吃。”我一聽,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哪來的包子?


    男子站起身,他沒有左臂。他轉過身來,血淋淋的臉上有一半的臉都是骨頭,看著像被削掉的。他看著我和葉楓,舉起菜刀,念叨著:“新的肉!”他一刀砍向葉楓,葉楓躲了一下,男子裂開嘴笑了,嘴裂到了耳根旁。我和葉楓一邊躲,一邊想應該怎麽治他。


    每個鬼的來曆不同,製服他的方法也就不同。比如製服葉楓這種才死而且沒有怨氣的鬼,就隻能把他封在一個地方。但是如果是厲鬼,就隻能把他打散或者刺死。


    葉楓突然定了一下,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盆栽裏的發財樹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他可能是寄宿在盆栽裏的,怎麽辦?”葉楓一邊躲一邊問我。


    “拿水潑他!”葉楓跟著我跑到了廁所。


    男子搖搖晃晃提著菜刀走過來,葉楓提著花灑站在廁所門口,我站在葉楓身後準備念咒。


    不知道為什麽李老板突然上樓來。他看見一個飛著的花灑,旁邊還有一個渾身是血的鬼舉著菜刀。他指著那個男子:“你你沒死”李老板咽了咽口水突然大叫起來:“救命啊!不要殺我!”


    突然,男子追著李老板跑,李老板一邊跑一邊哭著喊:“不是我害死你的!”


    葉楓看準朝男子淋了過去,男子抱著頭撞到了牆上,慘叫著。我念著咒,鬼在水的衝擊下漸漸褪掉了身上的血色。他懸浮在半空中,垂著頭,頭像要掉下來了一樣。我走到他跟前,念著超度的經咒。


    沒過多久,他的身體漸漸透明,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歎了口氣,想到他口中說的包子


    這家店以前不就是包子鋪嗎


    隔了幾天,李老板的神經好像正常了。我問他到底是什麽回事,他一開始沒打算說,結果可能是怕再發生這種情況,於是告訴了我。


    以前這家店是他哥哥經營的包子鋪,有一次一條流浪狗死在門口,李老板的哥哥就把死狗的肉做成了包子。然而就因為那幾天的狗肉包子,包子店一下子火了。後來,他們都用狗肉做包子。因為狗肉貴,所以他們都從那些亂七八糟的寵物店或者實驗基地買死狗。有一次,包子店因為有一批包子出了問題,很多人都中毒了。廚師不想擔責任,就想幹脆直接曝光,坦白從寬。於是,廚師和李老板的哥哥發生的衝突。


    我聽到這兒,差不多就明白了。那個男子,應該就是廚師。


    突然想了想,覺得挺可怕的,那些病狗實驗狗做的包子,誰都不知道吃下去會有什麽後果。


    回家路上,葉楓問我:“你怎麽知道用水潑呢?”我笑笑,說:“他寄宿在樹裏,木生火,那麽他肯定屬火,水克火嘛。還好,他還沒有變成厲鬼,還可以超度。”


    突然間感覺,鬼不會為了金錢利益去傷害別人,然而人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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