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寒找個最好的客棧住了下來。然後,就聽見一個趣聞,那就是晚上不要出門。免得自己變成失蹤人員。而且是女人不管多漂亮,都不會失蹤。男人就不好說了。


    深夜。


    這條街本來是城裏最熱鬧的一條街,但現在每家店鋪卻已熄燈打烊,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一點燈光,也聽不到一點聲音。不對,正準備睡覺的的夜秋寒聽見了,夜行人的衣服破空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對於夜秋寒來說足夠了。夜秋寒,就看著那些下三濫的手法,沒一會兒,進來兩個人。沒有拿刀,好像是專門進來抓人的。一個還拿著個大麻袋。夜秋寒樂了。一閃身,就到這二人的後麵。胳膊一揮就把這兩個人砍暈。雙手一拎,如同無物一般,就上了房,出了店門,直奔城邊而去。封上兩人的穴位,就如同扔垃圾一樣直接扔護城河裏了!然後,回去接著睡覺。夜秋寒知道這些人問,是問不出東西來,一看衣著就是內侍。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把這地方攪和亂了。剛躺下,心想這回該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吧?可是又聽見夜行人的聲音,不過不是他這屋而是隔壁。夜秋寒直接出了房間,到隔壁的窗外,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還正準備噴煙,夜秋寒就直接製住他們,同上倆個人一樣,穴道一封,直接扔進護城河。在回來的路上夜秋寒心想,這地方睡覺都不安全啊!!那就先別睡覺,反正折騰精神了,再說,就這一個店有人失蹤一查就查出來了。所以,夜秋寒蔫壞的勁頭上來了,就開始在這個城鎮裏麵的各個客棧之間轉悠起來。看見一對夜行人就拿下直接扔進護城河。心裏還想,既然是‘魚鱉蝦蟹’正好養在護城河裏。忙活到二更天正好睡覺。然後剩下的不管了直接回客棧睡覺。這回睡得踏實了。不過第二天早上卻熱鬧了。這是肯定的。那些被劫持的又被夜秋寒救了的人,一醒來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大街上。也沒心情告官直接收拾東西走人,夜秋寒就借著這夥人的離開,自己也離開了這個城鎮。當你,救一個人時不知道對錯,但是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本來,想救那些內侍,結果發現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麽回事。所以,有種被愚弄的憤慨。這能怪誰?隻能怪自己當什麽爛好人。所以,夜秋寒,也懶得問,知道那些珠寶玉器古玩字畫就在這沒被再運走就行了。剩下的就是自己怎麽查的事了。因此,那些人夜秋寒就直接扔到護城河讓他們當魚鱉蝦蟹去了。


    那個女侍衛隊的首領,也聽見了傳聞,眼睛亮了可定是那人幹的。就是路上她們想殺的那人。可是,那人是誰?


    不管,女侍衛隊長沒有營養的猜測,再說夜秋寒,去哪了呢?那個惦記的,如同仙境一般的山。


    他謹慎的往山上攀著,很快他已安然過了二道明樁暗卡。突然夜秋寒感覺有點煩了,照著這個速度就是天亮也走不到山頂,那白天看見的房子那裏。


    沿著曲折的山路,夜秋寒不再小心的向前行,而是,大搖大擺像巡山一樣開始走起來。剛走了十來步,就已看見兩名長衫大漢正靠在一塊石頭上低聲嘀咕著什麽,每人的腰間都插著一柄亮晃晁的鬼頭刀。


    夜秋寒輕輕走近,平靜的道:“你們倒是輕鬆,前麵樁卡還有多少?”


    兩人邊回過頭來邊罵著:“少他奶奶裝狗熊,這條路上有六道卡如果都不敢眨眨眼,這不是防人是在防蒼蠅了。


    夜秋寒又走近了一些,道:“首領在麽?”


    那兩個漢子淫邪的哄笑一聲,道:“大約回去作樂子去了,誰在這喂蚊子啊?就咱們兄弟命苦。唉,那個娘們的一身細皮嫩肉可真叫誘人……”


    夜秋寒冷冷的道:“是嗎?”


    暗影中兩個人又是一笑,其中一個道:“怎麽不是……咦,你他媽是哪一個,聲音憋得像卡著嗓子……”


    夜秋寒道:“我是閻王座下的索命鬼魂。”


    剛剛好有時間讓那兩個人聽清楚前四個字,兩名漢子分向左右被暴砸而出,腦漿與鮮血噴得老遠都是!


    夜秋寒又開始大搖大擺的慢慢走上去,加上這道關卡因該是七道,那麽前麵還剩下的四道樁卡,他輕而易舉的一連解決了三道。繞過這個山彎彎,那山口處,前麵不知道什麽樣子?又走了幾步,夜秋寒眯著眼一瞄,前麵卻有八名長衫大漢把守著,每人手上的鬼頭刀都倒提著,神情嚴肅而緊張。


    夜秋寒微微沉吟了一下,接著大步向前,還隔著好幾步,一名長衫大漢已轉過身來,冷厲的喝道:“誰?鐵樹開花。”


    夜秋寒知道這是暗號,他冷森的道:“不錯,鐵樹……。”


    那大漢一怔之下,隨即大吼:“奸細!”


    夜秋寒一閃而動,流雲猝卷,六柄鬼頭刀已飛上半空,他的左手同時倏翻急刺,失去長刀的漢子裏有五名已被砸翻塵埃!剩下的三名大漢不由心膽俱碎,嚇得大叫一聲,撤腿就跑…如果,讓他們跑了那就不是夜秋寒了。


    夜秋寒如疾馳飄過鬼魅般追上,手臂以看不清的速度連揮,“噗噗噗”之聲不絕,三顆人頭,帶著血肉模糊的頸項飛墜入黑暗中,那三具無頭屍身,卻一直又奔出了好幾步才紛紛仆倒。唉!上個山都這麽麻煩。我就是看看風景,這地方風景再好,也不用如此森嚴壁壘的吧?難道管著什麽人?還是很重要的人?


    看看前麵大概,可能,差不多到那個亮燈的小屋,還有十多裏地的路程,可是怎麽感覺像是永遠也走不完了,那麽漫長,那麽遙遠,一座山連著一座山,一道嶺接著一道嶺,荒野裏是無際的黑暗,冷漠的黑暗,可怖的是風刮著樹梢子打著轉兒呼嘯,像是鬼在哭。夜秋寒,也有點想哭,這條路什麽時候是個盡頭啊?就這樣一路殺上去?算了,當練手,當練習刀法。好長時間沒動手了,手法有點生。夜秋寒隻能這樣自己開導自己。實際,人生就是如此,不斷地開導自己,自己欺騙自己。然後,又自己給自己設定一個目標繼續自己欺騙自己。人,就是在這樣不停地欺騙自己的情況下走完生命這一過程的。


    世間事,往往就是如此。在你把事情想得很糟糕時,但是,實際沒有你想得那麽糟糕。有時候,人,就是自己喜歡嚇唬自己。


    本來,夜秋寒想自己會一路殺將上來,但是,過了最後的那道關卡之後,竟然再沒碰見人,夜秋寒開心了。踏著朦朧的月色,看著依稀的星光,有點飯後散步的悠閑。


    夜秋寒總算走到哪個還點著燈光的地方。他躍上一棵大樹,打量著那一間淳樸帶著鬆木香的客堂,屋簷下門楣上那個位置上書‘青鬆山莊’堂內幾張鬆木椅就著它原來的生長形狀雕製而成,式樣古雅而奇特,上麵鋪設著軟軟的絲葦墊子,牆上,斜斜掛著一麵箏,一座斑斕的黃褐色鬆皮的木座上,燃著一個小巧的白玉香爐,嫋嫋煙霧,正淡淡飄渺空中,檀香味進入鼻管,清淨得似滌盡了人們的五髒六腑。


    房子也挺雅,同樣的散發著鬆木香味,還掛著一副小小的卷軸,卷軸上寫的是“一覽眾山小”口氣不小,但脫俗得緊,一張木榻上鋪著厚厚的,編織串綴起來的鬆針葉,一床夾被懶懶的半疊著,令人一見就有躺上去甜睡一場的欲望。這地方,還真的不錯啊!比‘龍騰山莊’那個山溝溝裏,卡卡裏可強多了。夜秋寒心裏想著。更加引起他的好奇心,一看左右無人,就飄下了樹。向後麵走去更想一探究竟了。


    這是一個深沉的院落,那片池塘與塘上的假山,幾乎占了這院落的一半,前麵,有一個月洞門,一堵牆隔著這院落,月洞門那邊,可以看見幾座精致的樓台屋舍,夜秋寒一拂衣袖,又左右看看,確實無人,這才如同他就是這山莊的主人一般大步行出,直朝最近的一幢精舍前行去,那幢雅致的屋子裏,還有隱隱的燈火透出……!


    精舍之外,辟有兩方小小的花圃,鋪著潔白的碎石,十分高雅清幽,長青藤爬滿了屋牆,更顯得爽利靜沉。夜秋寒繞到屋側,那裏,有一扇閉上了的長窗,自外可以看見青紗窗慢深深垂落,夜秋寒沒有考慮,像一縷輕煙似的飄然入牆,他來到長窗之前,試著往外一拉,沒有上栓,大概是室中人忘記了。掀開紗幔,他長身而進,這一進來,他卻怔住了。老天,這是間女子的閨房嘛!一張六鬥的小巧妝台斜置。窗邊,上麵的銅鏡拭得雪亮,一幅女紅繡了一半,還繃在兩支四叉的鏤金架上,那邊是一張黑漆書桌,上麵文房四寶俱全,玉香爐,紫花瓶,靠裏一****榻,粉紅色的羅帳垂掛。還有,榻前還有一雙精巧纖細的繡花鞋。


    房子裏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夜秋寒卻顧不得品嗅,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跑,有多快跑多快。可是雙腳好像不是他的,鼻子也留戀那幽香。眼睛留戀那繡鞋。就是腦袋還是自己的,至於想什麽,自己就不知道了。於是就愣愣的站了一會,就那麽一會兒。等最後一絲魂魄回歸自己的身體,無奈地搖搖頭,就準備悄無聲息地離去………


    可是,你進了人家的,還是閨房。雖然沒幹什麽,但是想走?得有個說法吧?他剛向後轉身,要從原路窗戶出去,還沒抬腳,粉羅帳裏,已忽然響起一個嬌媚卻又異常冷峻的聲音:“站住,報上你的名字。”


    “為什麽?”夜秋寒微微一怔,半轉過身來,回答得那麽自然道。


    “你這狂徒,深夜進入女子閨閣,簡直無恥之極,就是你不留下名字,明日待我稟明總管,也是一樣治你一個意圖不規之罪!”帳內,那女子的聲音似是十分憤怒,憤怒中,感覺還帶有那麽一絲絲羞澀。


    “我有什麽不規?我隻是找錯睡覺的地方,你沒有見我正要出去?”夜秋寒微微一笑道。


    “我不醒你會出去?你好大膽子竟然還敢頂撞我……”那女子似是氣極了。她冷笑一聲道。


    “你是誰?我為何不能頂撞你?”夜秋寒朝榻上看了一眼道。


    “你深夜闖入我的寢居,對我已是莫大侮辱,竟還故意裝聾作啞?你再不報上你的名字,我現在就到前麵‘鴻儒精舍’去喚醒總管……”那女子重‘哼’了一聲道。


    “你,老是口口聲聲的說那總管‘總管’是誰?”夜秋寒想了一下道。


    “你不用裝傻,總管就是聽濤別院的院主!”帳內人影微微晃動尖聲道。


    “哦,這叫聽濤別院啊?好名字!”夜秋寒道。接下來就向那錦榻走去。


    “你…站住……你想做什麽?”榻上的女子似乎透過羅帳看見了,她窒著嗓子惶急的道。


    夜秋寒直接走到榻前,一把將羅帳掀起,眼前,是一張清秀絕俗的臉蛋兒,雖然這張臉靨上流露著大多的驚恐,但卻掩不住那嫵媚動人的神韻。這時,她正羞怯畏懼的將一張水兒綠的夾被掩在胸前,身體盡量往裏退縮著,夜秋寒麵孔突然出現,已驚得她打了個寒顫!


    夜秋寒打量榻上女子。‘其形,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蔭桂旗。壤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神光離合,乍陰乍陽。……淩波微步,羅襪生塵。(曹植《洛神賦》)摘自。’


    “你……你出去……你……你想幹什麽?你,你,你……是誰?你還不快滾出去……”這女子看來約有二十一二歲的年紀,她慌亂急怒的用夾被遮著自己身體,一麵抖著嗓子,壯著膽,她怯怯的問道。


    “夜秋寒。”夜秋寒淡淡一笑道。


    “夜……秋寒?”少女麵色突變,有點得像一張白紙上突然出現點紅暈。


    “正是。”夜秋寒道。


    “你…真的存在?……我以為……隻是…隻是我的…侍衛們講的…講的…江湖……虛構的故事……傳說而已。”少女全身抖索著,結結巴巴的道。


    “你…你是怎麽……怎麽來的?”眼神中露著無限羞澀,少女畏縮的道。


    “腿,長在自己的身上,我要來,還用同誰打招呼嗎?”夜秋寒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山道封鎖的……那麽嚴密……你是怎麽上來的?……是…是…是……我的侍衛隊長聯係上了你?……救我出去?少女呆了呆,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叫什麽?或者你是誰?怎麽在這?”覺得這少女像一隻無形的手撥動著他的心弦,似一頭祭台上待宰羔羊。不錯,她原本就沒有反抗的力量……猶豫了一會,他默默的注視著這少女,半晌他問道。


    “我是幻月凰鳴長公主。花凝露,隨我母親姓。戶部尚書花夏殤是我舅舅。”那少女潤潤嘴唇,低聲道。


    “呃……怪不得…怪不得如此戒備森嚴。”夜秋寒腦袋有點短路。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自婚後離開父皇,母後身邊,就一直被囚禁在這。天天盼著我父母來接我出去。後來,父母不在了,就開始盼兄長。可是兄長又沒有了,就盼盼著,就盼著那個傳說中的人把我救出去。”少女開始有點戚戚慘慘的說,到後來就剩下羞澀了,聲音細不可聞,還好夜秋寒耳力好,才聽清後麵的話。


    “怎不讓你夫君來救你?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把你關起來,軟禁起來?”夜秋寒問道。


    “你真是夜秋寒?你可以帶我走?軟禁起來的就是我夫君,那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幻月凰鳴長公主道。


    “呃……我是夜秋寒,如假包換。帶你走?去哪?”夜秋寒道。


    “去哪都行,就是離開這地方,就行。”幻月凰鳴長公主道。


    “說實話,我白天看著這個山區的風景,實在是挺喜歡這個地方。所以,晚上才溜達上山,準備明天看日出………”夜秋寒還沒說完。


    “你喜歡?隻要你把我救出去。這,就送給你。”幻月凰鳴長公主有點心急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挾恩要物的想法。就是想看完日出再走。世間美景多了,不能都擁有是不?”夜秋寒道。


    “那,那,那你,是否,帶哀家走……”長公主道。


    “放棄,長公主身份,同我行走江湖?這反差也太大了了吧?”夜秋寒道。


    “你要我?隻要你要我,我,我,我就跟你走。”長公主有些著急,想都不想就開口說道。


    “呃……你理解錯了。”這女人什麽思維啊?想哪去了,開始給我山,現在把自己都送出了。我的天,我的腦袋怎麽就不夠用了呢?有點暈,有點亂。這是什麽同什麽啊?我隻想看看日出,怎麽招惹出這麽一堆避夷所思的事。


    “放心,我的身體還沒人碰過,還是幹淨的……”長公主道。


    “呃……”怎麽越來越亂了,這是什麽跟什麽啊?夜秋寒想到。看見長公主眼淚都急出來了,就趕緊接著道:“我。我。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怎麽說呢?我沒有你想得那麽不堪。挾恩圖報的意思。隻是腦子有點不夠用。這變化的也太快了,再說,我,隻要喜歡你,那就根本就不會在乎是否有人碰過你,唉,這是什麽於什麽啊?”夜秋寒,被這位幻月凰鳴長公主逼得有點語無倫次了。夜秋寒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逼得這樣。長公主看著夜秋寒的樣子‘噗呲’一下樂了。突然,變得輕鬆起來,好像智珠在握。“反正,我不管,你是帶著我走也得帶,不帶我走也得帶。這一輩子我,跟定你了。我們去闖江湖。該是很好玩。”又恢複少女的天真頑皮道。完全忘了自己還在被囚禁當中。好像夜秋寒就是自己的白馬王子,雖然,夜秋寒沒騎馬。現在,被逼得蹲在地上,手抱著頭,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長公主。長公主信馬由韁的說完臉騰地就紅了。有點亂啊!在男人麵前,女人反客為主,就是那樣在不經意間輕易地轉換了。而,當事者卻還在迷茫之中苦苦的掙紮,心裏還在想怎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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