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還是想看日出。”憋了半天,夜秋寒冒出這麽一句話。


    “誰又沒說不讓你看日出。好,隻要你帶我離開這地方,我就陪你看日出。還有,今晚你就在這屋裏睡。別瞎想,是地上睡。”長公主完全掌握主動權道。


    “我,沒瞎想,沒想………”夜秋寒領土喪失殆盡道。


    “口是心非。”長公主勝利者姿態道。


    “我得天哪?…………”上哪說理去啊?夜秋寒心裏道。


    “天什麽天啊?同我睡在一個屋,你還委屈了?”長公主開始霸道了。


    “我,就睡在隔壁,你這屋子有什麽動靜,我能聽得見。放心…”說完這句話,不等公主開口,夜秋寒就以追趕流星的速度逃了出來。不過聽見屋內銀鈴般的笑聲。笑得很暢快。


    話又說回來了,這也就是美女,這要此時對麵是中國古代十大醜女之一的任何一位的話,估計那麽夜秋寒離開的速度就不是追趕流星了,而是追趕陽光的速度了。


    也許是因為興奮,估計長公主一夜也沒睡好,早晨天還沒亮夜秋寒到她的屋子時,看見不施粉黛,穿戴整齊,那麽清新脫俗的長公主,眼睛有點微紅。


    “我們坐馬車去山頂?”長公主問道。


    “你在囚禁中……”夜秋寒道。


    “哦,我們步行?”長公主道。


    “你的腳,那麽纖細能走長路並爬山嗎?”夜秋寒道。


    “你什麽時候看見我的腳的?哦,我怎把昨晚忘了,那怎辦?”長公主臉紅道。


    “昨晚,我們什麽也沒做啊!”夜秋寒道。


    “你還想做點什麽啊?”長公主道。


    “有機會,就做點什麽了。”夜秋寒道。


    “也就說說。有色心,沒色膽。還大俠傳說呢?膽小的同老鼠。我都說跟你闖江湖了,結果還是被我這隻貓給嚇跑了。你說我們怎麽上山?我在這這麽多年還沒看過日出呢,你背我上山?要麽抱我上山?要麽扛著我上山?反正我不管,你得把我弄上山。我要看日出,至於怎麽上去,那是你的事。反正既然跟你闖江湖,我就聽你的。”長公主簡直就是一個處世不深的小姑娘,口無遮攔優哉遊哉的道。夜秋寒開始有些頭疼了。


    “聽我的?什麽都聽我的?”夜秋寒一邊打量著長公主一邊道。


    “當然,不要那麽色色的盯著我。我可是黃花大閨女。再說昨晚你幹嘛去了?”長公主道。


    “呃……我隻是估量一下你的體重。”夜秋寒道。


    “呃…你也就這個膽子了。沒出息”長公主道。


    夜秋寒,心想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簡直就是一個成熟外殼下一個孩子的頭腦。不知道世間的險惡。不過也對,人家身份在那?誰敢欺負她?她夫君就是一個另類。


    “想好,同我闖江湖?不後悔,沒有留戀?”夜秋寒一本正經道。


    “昨晚,就說了,幹嘛還說第二遍?一個吐沫一個釘。隻要離開這個關金絲雀的鳥籠。你是不是男人啊?”長公主道。夜秋寒直徑走向她的身邊。用手一摟小蠻腰。


    “大白天,你,你,你猴急什麽?你不會等到晚上啊?……”長公主話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地麵。她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就聽見耳邊風聲呼嘯而過。沒一會兒風聲沒了,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在山頂了,東方的天空已經出現了嫣紅。而自己身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大氅。這是她放在榻上,擔心天涼準備的。沒想到他的心還真細。看著雲海在自己的腳下湧動流走。感覺如同自己在雲端上行走。那感覺從來沒有。太陽已經從東方躍出雲海。朝霞萬丈。雲海一片淡金紅色。


    夜秋寒,不等公主繼續胡說八道下去就直接帶她上山。也不知道哪個小腦袋瓜裏麵裝的是什麽?要是胡說八道下去,還不知道說出什麽呢?


    “真美!我,我不走了。我要奪回我的一切………”長公主突然大喊道。


    “我就說嘛………”夜秋寒道。


    “我是,說,這地方是我的。但是鵲巢鳩占。我跟你走那是事先說好的,這同奪回一切有關係嗎?沒關係!”長公主道。


    “呃……我有老婆,還是有好幾位……”夜秋寒忘記了,永遠不要同女人講道理。


    “管你呢!就是你有一萬個,那隻要我是老大就行。”長公主道。


    “一萬個?我不是鋼筋鐵骨,就算是鋼筋鐵骨一萬個的話,那也得把我鋼筋鐵骨變成繞指柔了。你真敢想。”夜秋寒道。


    “就你那笨樣,有十個就不錯了,還是坑蒙拐騙來的。”長公主很輕蔑不屑一顧道。


    “我,我有那麽拿不出手?”夜秋寒道。


    “馬馬虎虎吧。不過,長相比我丈夫強多了。不是外強中幹,銀槍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吧?”長公主又開始胡嘞嘞打擊夜秋寒了。武功上,夜秋寒是絕頂高手,他,隻要喊一句,江湖上他排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喊,我第一。


    但是,與公主的語言對白上,夜秋寒喊第一,那就會被公主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萬隻腳,讓他前麵再加上兩個字‘倒數’才能起身。


    而,就在他們欣賞雲海日出時,在遠處,一陣急促與淩亂的鍾聲已那麽刺耳的傳來,也或夾雜著隱隱的叱喝及喊叫聲。


    “那是什麽?”夜秋寒問道。


    “掃興,那是召集人手的警鍾。”長公主道。


    “哦,同我們沒關係,接著看日出。”夜秋寒淡淡的道。


    “也對啊………”長公主‘噗呲’一笑道。


    “他們也該發現有人進山了。”夜秋寒道。


    “跟著你,感覺特別的安全。很容易放鬆。好像山下的那些事真與我們無關。”長公主道。


    “本來就是無關,他們召集他們的,我們好像不在他們召集之列吧?我沒說錯啊?”夜秋寒眨眨眼睛頑皮道。


    “是的啊……很久沒這麽開心了。你不拍他們抓到你?”長公主開心的笑道。


    “怕什麽?他們捉不到我。在鬼門關,我已是多少次轉回來的熟客了,十殿閻上對我


    不歡迎,怕我到了他那裏不肯安份守己。”夜秋寒道。


    “夜秋寒,沒想到你說話還很風趣。還有……你心腸也很好,而且心思還挺細。”長公主平靜了一會,忽然一聲輕笑道。


    “我優點有這麽多嗎?我真不知道啊。”夜秋寒迷惑的眨眨眼道。


    “說你胖,你就喘。小心喘不上氣,憋死你。”長公主道。


    “你想騰雲駕霧般的飛嗎?”夜秋寒趕緊轉移話題。


    “真的?你會飛?沒看見你長翅膀啊?等會啊!別弄髒了雲彩。”長公主說著,就脫下了鞋襪,露出纖細的如染豆蔻的腳趾。還踢了一腳從腳邊要溜走的雲彩。手裏拿著鞋子,不知道放哪?夜秋寒很自然的拿過,她的鞋子,然後,把帶香味的鞋子與襪子,放進自己懷裏。伸手一抄,就抱起長公主縱身一躍,就躍入雲海。山下的召集警鍾卻越來越急……。


    雲,已經開始淡淡的消散,已經看出遠山的輪廓。看清腳下岩石的樣貌。長公主就那樣老實的伏在夜秋寒的心口,聽著強有力的心跳,看著流雲在身邊溜走。真如騰雲駕霧一般。她不時的伸著腳丫頑皮的踢著從身邊溜走的雲彩。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而,山下警鍾的聲音卻越來越遠了,她都沒發覺。等,她迷迷糊糊地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在山腳下了。她吃驚的張開小嘴。回頭看看山頂,就這樣出來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想盡辦法想出來,可是就是逃不出來,沒想到就這樣騰雲駕霧般的出來了?整個人就呆了,木了,傻了。任由,夜秋寒給她穿上襪子,穿上鞋子之後才輕輕放下她。


    “走!我們闖江湖去!我是老大。對了,怎麽闖江湖?我不知道啊,我跟著你就行了。別給我帶到溝裏去啊,別忘了,我可是老大。”等雙腳接觸到地麵時才反應過來的她興奮地高聲叫道。


    “呃……是,後院的老大!”夜秋寒有些無語了。


    “那也是老大。沒聽過枕頭風吹起來威力無窮啊?後院老大才是真老大,你看似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這麽得笨啊!我父皇按照江湖分,就是這個國家的老大,那還不是乖乖聽我媽的?我媽聽我的。同你說這個幹嗎?以後你就知道了。”說著說著有點傷感。夜秋寒這回徹底無語了。總算知道什麽叫波大無腦了。領教了什麽叫沒心沒肺了。


    是啊,本來從小父母就寵慣著,又是最小一個。哥哥們再都讓著。皇帝是他侄子。現在,有多了一個超級保鏢,自認為是新收的小弟。天地之間,她最大。


    “那麽,得先找個鬥笠給你帶上。免得你的容顏,耀花了凡塵俗子的雙眼掉進溝裏。我們得馬上離開此地。我來背你。把你的鞋給我。免得不小心丟了,成為後麵人追蹤的線索。”夜秋寒感覺到她的傷感。就趕緊岔開話題。


    “你這人,還真不錯。你什麽時候給我穿上鞋的?你摸了我的腳?那從今往後我就是徹徹底底的事你的人了!我那丈夫都沒摸過。我聽你的。”長公主道。


    “這是什麽邏輯?”夜秋寒道。


    “白癡,怎麽看你也不像白癡啊!?你不知道女人的腰,腳不能碰啊?”長公主道。


    “不知道。”夜秋寒老實的回答。


    “我就知道,哼,你的那些夫人就是被你連蒙帶騙來的。沒有名門閨秀。你們不會天當被,地當床吧?荒野青紗帳?小樹林?山坡上?不會同山羊或者野狗一樣有個地方,是母的就行吧?你的山寨什麽樣啊?是江湖嗎?還是在江湖的湖邊?”長公主一連串的問題把,夜秋寒的臉都由紅變紫,最後,臉都綠了。不搭理她的話。這這是公主說的嗎?夜秋寒趕緊背起她,向封地邊緣的城鎮疾馳而去。如同尥蹶子撒歡地野馬!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這位小姑奶奶可真敢說啊!


    不知道跑了多遠,背後的那位似乎已經睡著了,軟綿綿的動也不動,四肢垂落,蓬亂的長發散披向下,現在,她的體重又像是突然增加了不少……。夜秋寒放慢了腳步。她睡得那樣香,就是,夜秋寒,先買馬車,然後,把花凝露,安排在柔軟的車廂裏。再買鬥笠,買吃的,用的任何東西,她都在車裏睡得很香一直沒有醒。看來這個丫頭怕他跑了一夜沒睡。夜秋寒沒尤來的,有點心疼。誰說,生在皇家就好?


    夜秋寒是與公主悠哉悠哉的走了。可是,山上卻亂套了。首先,知道有人闖上了山。其次,就是公主不翼而飛。隻留下一張寫有‘久聞君有活色生香軟玉美人一個。吾心想往之。今夜心動難耐。特到此借來一用。以後每天總算有人陪我了一了長夜漫漫寂寞難耐的心了。知君,一向豪爽。不必掛記。從此天高水長,後會無期!’的字條。


    “還,一用?完了,駙馬腦袋昨晚已經是綠油油的了。還‘每天’這是故意的氣人啊。這誰啊?這是!”一個年歲比較大的,看上去四十多歲直跺腳,眼睛裏卻帶著喜色一點不著急。卻閃過一絲狡猾之色。說出來的話又是那麽解氣。拿著紙條滿地轉圈,就是不說下一步怎麽辦?好像在故意拖時間。又像徹底亂了方寸。


    “還是,趕緊報告給駙馬爺。這事我們沒法做主,也做不了主。”這個人感覺火燒眉毛了。想看歲數大的手裏的紙條。那個歲數大的就是不給他看,在地上直轉圈。直搓手就是不敢發脾氣。眼前這位可是從公主小時候就一直跟在公主身邊的總管太監。比公主父親老皇上都親。公主自己父親不天天守在身邊,這個太監基本十二個時辰都守在公主身邊。一身武功高深莫測。實際,昨晚給公主取回銀耳蓮子粥時,就看見人影進了公主的房間,剛想要拚老命,就看見夜秋寒要出來。心想這個年輕人心地不壞,知錯能改。再說也沒對公主怎麽樣。所以,一手拿著蓮子羹一手戒備的在等。等出來再抓。第一免得傷到公主,第二,免得嚇著公主。如果,這個年輕人幹欺負公主,那就是拚了老命也與這個人同歸於盡。而,夜秋寒也聽見外麵的人聲,但是,人家沒進攻。自己就拖著。這時公主說話了。總管就成聽牆根的了。當聽見來者是傳聞中的夜秋寒時總管也是大驚。不過,沒聽說夜秋寒對女人怎樣過,前段時間是他散布的謠言,就是希望借助江湖人的力量,把公主救出去。最後,聽見公主把夜秋寒吃的死死的,總管樂了。一手拿著蓮子羹自己吃起來。到後來夜秋寒,去邊上的屋子睡覺,總管也沒管。要不然早就警鍾大作了。總管一夜沒睡,等到第二天,天剛剛微亮,就看見,夜秋寒帶著公主上山。那身法,讓總管長大了嘴。實際,是夜秋寒故意的。就是警告一直盯著的人。別跟著,跟你也跟不上。總管心想還好昨晚,沒有動手,第一動手打不過,第二,就是人家帶個人這速度,這要不帶人。別說追了,連影子都看不見。不愧是傳說中的存在。有他保護公主,那是絕對安全。等以後有消息,自己再找去。所以,總管就踏實的睡覺了。


    不過,發現字條是女士衛發現的,所以,在女士衛中早就傳開了。都在偷笑,心想這誰啊?也太壞了吧。偷走公主不說,這是要幹嘛?挑釁?還是氣死駙馬?或者兩者都有。那些女士衛整個人輕鬆許多,總算,自己的主人脫離苦海了。能寫出這樣文章的人,壞不到哪去。也許,她們想隻要替主人出氣都是好人。再說公主實在太可憐。這就是女人的思維。


    “我們這是在哪?到山寨了?”公主睜開朦朧的雙眼,環顧四周問道。


    “遠著呢,睡醒了就起來吃飯,吃完飯睡覺。看你挺累的。”夜秋寒道。


    “睡覺?太陽沒下山呢,你也太猴急了吧?再說你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杆蠟槍頭吧?”公主道。


    “我,我睡在隔壁。”夜秋寒想逃道。


    “我,有點怕。”公主道。


    “你不是老大嗎?”夜秋寒總算找到出氣的地方道。


    “誰說的?誰規定的?老大就不許害怕了?”公主理直氣壯地道。


    “呃………”夜秋寒啞然。


    “呃什麽呃,你噎著了,這有水。哦,這有湯,這湯不錯。”公主乘勝追擊,把失地搶回來一般的道。


    “這樣,吃完飯,我去換個套院。”夜秋寒趕緊遁走,服軟道。


    “好,你睡裏麵,我睡外麵,我保護你。”公主馬上擴大戰果道。


    夜秋寒喝到嘴裏的湯,聽完公主的話,直接就噴的一點不剩了。


    “不好喝?我感覺可以啊。你嘴也太挑食了。這樣的孩子長不胖的。我長不胖是沒胃口。”公主心滿意足馬上關心道。夜秋寒有些感動。


    “哎呀,那盤是不要的,不好吃。你喜歡吃我口水,還是喜歡吃我吃剩下的?”一番好意,沒心沒肺道。


    夜秋寒盯著手裏那半個雞腿,心想這是不要的?真奢侈啊!還吃口水?剛才的感動瞬間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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