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假裝人格分裂,是想讓我們別追究你的病史?”白玉堂也明白了展昭的意思,看來他和廉淺義是在心理戰,當然展昭看穿了廉淺義的伎倆。


    “嗬嗬。”廉淺義無奈地笑了笑,“果然,班門弄斧被拆穿了……我早該知道根本騙不了你。”


    “為什麽要隱瞞這些?”展昭和白玉堂找凳子坐下,準備詳細詢問。


    “嗯,首先我要向你倆道謝。”廉淺義伸手輕輕捂著肋骨受傷的部位,“你們都救過我的命。”


    展昭倒是理解白玉堂那一槍誤打誤撞救了廉淺義,不過自己……什麽時候救過他?


    “你的書救過我。”廉淺義笑了一聲,說,“其實我的病根本不是那些庸醫治好的,而是你。”


    展昭挑挑眉,這算是某種讚揚麽?


    “他們都拿我當瘋子來治,我小時候也以為自己是瘋子……直到我看了你的書!”廉淺義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非常自然,“看了你的書後,我開始發現,這世界上其實原本就沒有幾個瘋子,除了一小部分在生理上有疾病的之外,其他的大多是由某些原因地造成的。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你確定你寫的是書?


    展昭咳嗽了一聲,看廉淺義,“然後呢?你發現了自己有什麽問題?”


    “我曾經,當然,真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給你寫過一封郵件,詢問記憶遺傳和人格分裂以及妄想症的區別,你還記得麽?”廉淺義笑著問。


    展昭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忘記”這兩個字,當然是記得的,甚至連具體的日期都能說出來,“很久以前了,我記得,我還詳細地回複你了。”


    “沒錯,你的那封信,讓我從混亂中分清了自己的狀況。”廉淺義說話的時候有些感慨,“瘋的不是我,我隻是特殊。之後,我瘋狂地看了你所有的書籍以及報刊上刊登的文章。還找了很多很多心理學方麵的書來看,最後利用這些知識,將自己混亂的記憶和思維都歸攏了一下,於是,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你的記憶是關於什麽?”展昭耐著性子問……


    但是對於廉淺義是否真的自己搞清楚自己的狀況了,他表示懷疑。關於記憶遺傳方麵,他覺得廉淺義可能有一些誤區。這些理論本身沒有經過具體的證實,也沒有成係統的科學體係。也就是說那是存在缺憾的,廉淺義隻不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而已,現在下結論他究竟是不是記憶遺傳,還為時尚早。


    但是展昭的興趣還是被勾起來了,因為無論從哪方麵看,廉淺義都會是一個極好的例子,史無前例的病例。


    白玉堂見展昭微微眯著眼睛跟瞧見了耗子的貓似的,就知道他必定是盯上了什麽。


    “那麽,具體跟我描繪一下你的夢境吧。”展昭拿出了隨身帶的錄音筆,索性將廉淺義作為病人,給他做起了治療。


    白玉堂站在一旁聽著,他站在醫院窗戶的旁邊,百葉窗關著,但是從內部還是能望到樓下。


    此時天氣已接近傍晚。


    白玉堂忽然注意到,樓下停著一輛警車。


    又望了望遠處……他記得進門的時候,也看到過一輛警車。


    據他所知,守門的警員是四人,其中門口的兩人是便衣,他認識,都是艾虎的手下。外圍有兩人,是製服的,守著大門口。便衣應該不太可能開著警車過來,製服的麽,兩個警察兩輛車子?


    展昭坐在床邊,跟廉淺義聊著。


    白玉堂從容地走到門邊,打開門往外看了看,兩個警員都站在那裏,也看了看他。


    白玉堂問,“就你們兩個執勤?還有別人麽?”


    “有的白隊。”其中一個警員回答,“有一個在外麵的車裏執勤,還有一個在樓道口,另外有兩個便衣跟我們交班,沒四個小時一班。”


    “哦……”白玉堂點了點頭,走出去關上門,對兩人勾了勾手指。


    兩人湊過來,白玉堂跟他們耳語了幾句。兩人麵麵相覷,白玉堂輕輕一擺手,示意他們照辦就可以了。


    於是兩人點頭,明白了。


    白玉堂回到房裏關上門,展昭還在和廉淺義說話。他沒動聲色,也沒打擾兩人,走到門口,到對過的醫務辦公室借了一條白大褂來。脫下外套換上,裝模作樣拿著病例夾板和筆,站在了展昭他們的房門口,兩個警員依然站在那裏,不明情況。


    ……


    sci的辦公室外麵,聚集了n多人,外層是不明真相的其他警員,大多是因為聞到惡臭撲鼻,並且聽經濟科剛剛來“參觀”過的人“傳言”說,公孫那個詭異法醫室裏頭終於出現屍變了,於是紛紛組團前來圍觀。


    中間走廊裏,是鑒識科的人在公孫的要求下,對走廊進行取證。


    而內層是帶著簡易防毒麵罩的sci眾人堵著法醫室的門圍觀。比較內層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本來想找公孫吃飯,現在食欲全無的白錦堂。


    最內層,也就是法醫室裏頭,公孫正在研究的那一堆肉醬和骨頭。


    馬欣好不容易擠進來,衝進法醫室一看,傻眼,“怎麽會這樣?”


    公孫指了指口罩,馬欣戴上之後,公孫拿了玻璃皿給她,“他的體內好像有強氧化劑,你看下成分。”


    “屍體被人破壞了麽?”馬欣換了衣服戴上手套,接過公孫遞過來的東西,“不太可能啊,屍體一直都在法醫室裏頭,沒人進來過。”


    “不是沒人哦。”


    這時候,蔣平走了進來。


    公孫等都抬頭看他,蔣平將不是sci的眾人都趕走,打開筆記本給眾人看,“這是昨天晚上的視頻。


    眾人都坐下看,公孫眨眨眼,“法醫室也有監控?”


    “咳咳……”蔣平咳嗽了一聲,含糊道,“嗯……其實整座大樓都有二層監控,我這邊才能監視到,和大樓安監物理性絕緣的,所以黑客很難攻擊到。”


    白錦堂忽然問,“有存檔麽?”


    蔣平嘴角抽了抽,耳朵通紅。


    眾人懷疑地看他。


    蔣平趕緊打開視頻,讓眾人看,就見畫麵昏暗……應該是晚上


    “也就是說,sci的每一個角落都有監控了?!”白馳忽然想起來前幾天和趙禎在走廊的角落裏頭親過嘴,不是被看到了麽!立馬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地問蔣平。


    “嗯……咳咳,也不是哪裏都有,繼續看視頻吧還是。”蔣平忽然意識到自己有被滅口的危險,趕緊轉移眾人注意,將視屏調整到淩晨兩點多的時候,眾人就見法醫室的窗戶外頭,出現了一個人形的白影。


    “這是什麽?”公孫看到白影愣了愣,那白影樣子很特別,似乎還有些熒光,透明的一大塊,看著像是人,但又不像人。


    “哇!”白馳驚叫了一聲,“什麽啊!”


    “這攝像頭是紅外線的,遇到容易反光的麵,就變成這樣了!”蔣平道,“我懷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穿了比較特別的衣服才會造成這種效果。”


    “可是他怎麽進來的?”張龍抓了抓頭。


    “估計從樓頂用登山繩索下來的,警局每一層都有警員值班,如果從外牆爬上來不可能沒人發現。而且徒手爬難度未免也太高了,我去樓頂看看。”秦鷗往外走,洛天正好回來,一看情況,跟他一起去了。


    法醫室裏,眾人繼續看視頻。


    就見那古怪的白影用古怪的動作打開了玻璃窗,由上往下鑽了進來,是透過天窗。


    馬欣到玻璃窗邊看,皺眉,法醫室的玻璃窗,下半部分都是單反的固定窗戶沒法打開。隻有上麵部分幾個用來通氣的活動窗戶能動,看那人的情況,該像是從上麵進來的。


    “啊!”馬欣站在凳子上,指著上方的窗口對眾人說,“窗戶上有個洞!”


    張龍走過去,爬上去凳子往外看,皺眉,“是有人利用玻璃膠布幹的!洞太小了,而且在上方,所以一直沒發現。


    “他是從那個洞裏伸手進來打開窗戶的,玻璃膠布阻止鋼化玻璃整體碎掉,這應該是專業人員的手法。”馬欣趕緊去讓鑒識科的人進來,看能不能從那裏弄到衣物纖維或者指紋之類的。


    這時候,包拯也進來了,走到了眾人身邊,問,“聽說有人從外圍侵入?”


    “我們正在看,還不知道他是不是人。”蔣平說完,挨了包拯一個燒栗,“不是人是什麽?!”


    蔣平揉了揉腦門,讓眾人繼續看。


    就見那人走到了藏屍櫃旁邊,將櫃子抽出來,隨後低頭,俯下身……


    隨後的畫麵有些詭異,那人摟著屍體不知道在幹嗎。


    “他在幹嗎?”馬欣驚駭地問。


    “那樣子像是在猥褻屍體。”公孫扁了扁嘴,“我以前在法醫課上倒是見過有這種癖好的人。”


    眾人都皺眉,就算真的變態,跑去殯儀館或者太平間,也不至於冒這麽大的風險跑來警局法醫室吧?再說了,再猥褻也不能把屍體猥褻成一堆肉醬了吧!


    那人忙碌了一陣子,眾人看久了,舉得他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隨後,他又打開了其他的幾個櫃子,將那兩具屍體也以同樣的方式翻弄了一陣子之後,轉身關上抽屜,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了。


    眾人麵麵相覷,這算什麽狀況?!


    “剛才呢?”公孫問蔣平,“我剛剛上洗手間的時候聽到的尖叫聲是怎麽回事?


    蔣平大概找到了當時的時間,讓公孫看畫麵,但是完全沒有異常。


    公孫就不明白了……那聲音的確像是尖叫是吧?!


    “嗯,又像是什麽東西摩擦了一下,也像是哨子。”白馳回想著那種感覺……隻是聲音這種東西存在主觀性,每個人聽都不一樣。


    這時候,洛天和秦鷗也回來了,叫了鑒識科的上樓頂去取證,他們發現了圍欄上有掉漆的情況,看來是有人用繩索降下……隻是警局的守衛很嚴密,那些人是通過什麽方法到達了樓房頂部的?這個值得商榷一下!


    “呼……”公孫雙手插在口袋裏,盯著那三袋子肉醬和骨頭看了良久,道,“算了,都出去,給我把門關上,我和欣欣要驗屍。”


    眾人乖乖轉身出去,包拯趕來,看了這情況也轉身走了,太反胃了。


    卻聽公孫突然說,“留下兩個勞力給我幹苦活!”


    眾人立馬咧嘴。


    公孫伸手一指洛天和秦鷗,“就你倆吧。先把骨頭都拿出來。”


    秦鷗和洛天臉刷地就一白,眾人慶幸自己沒被點名,紛紛作鳥獸散。


    白錦堂也跟眾人一起被攆了出來,關上門,他伸手一把揪住想要逃走的蔣平的後脖領子,“你錄到過別的畫麵麽?”


    “沒……”蔣平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白錦堂微笑,“你開價,我跟你買。”


    蔣平苦了臉色,“大哥你別害我啊,資料我沒法賣給別人的。”


    “哦……果然錄了啊。”白錦堂滿意地點了點頭,臉色一寒,“這麽說,你看過了?”


    蔣平臉色立馬青了,“沒有啊……我都沒有!裝攝像頭的事情是白隊吩咐的,錄像一般每周檢查一次,沒用的就刪除了。”


    白錦堂微微眯起眼睛。


    蔣平張了張嘴,還是決定坦白,畢竟小命要緊,“那個……你們那一段激情戲碼,我瞄了一眼,看到情況不對就刪掉了。”


    “嗯?”白錦堂挑了挑嘴角,“沒有備份?”


    蔣平咽了口唾沫,“隻有展博士拷走了一份!其他都刪除了。”


    “哦……”白錦堂滿意地點點頭,放了蔣平,蔣平跑回辦公室,被白馳一把揪住,“那個……你,走廊裏有沒有安攝像頭?


    “哈?!”蔣平張大了嘴,“白家大哥和公孫也就在法醫室裏頭,你竟然跟趙禎在走廊裏……哇!馳馳你這麽開放啊?”


    “才沒有!”白馳臉通紅,“那你裝了沒?”


    蔣平點點頭。


    白馳臉色一黑,逼近,揪住他衣領子搖啊搖,“給我!那個錄像統統都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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