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碧瀅端坐殿內主位,看起來清雅脫俗,明豔照人,一點兒也沒有不舒服的樣子。


    她看見龍蕭蕭,臉上稍帶不悅神情,冷冷地說道:“信呢!”


    龍蕭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了過去。


    歐陽碧瀅看了眼封頁上的四個字“碧瀅親啟”,一抹笑容爬上嘴角。


    她拿出書信內頁,那龍飛鳳舞的華美字體,那字裏行間的淡淡情愫,她的嘴角不尤得又往上翹了翹……


    她一口氣看完,用指尖摩挲著那枚燕無痕的私章,沉浸在自我遐想之中……


    “長老,長老!”龍蕭蕭叫了兩聲,她這才回過神來,這才把信箋裝回,就要揣入懷裏。


    龍蕭蕭說:“燕公子說為避免此信淪為他人把柄,如長老看完,還請銷毀或者允許我帶回。”


    銷毀,歐陽碧瀅可有點兒舍不得,但想想龍蕭蕭說得也有些道理,她在信後空白地方寫了幾個字,然後把信封重新封好,就又把信還給了龍蕭蕭。


    說:“你幫我還給他吧,你這邊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一並說了吧!”


    龍蕭蕭看了看左右。


    歐陽碧瀅嗤之以鼻地說:“你放心吧,在我的寢宮,還沒人敢偷聽。”


    龍蕭蕭這才以兩人所聞之聲,和歐陽碧瀅達成了共識。


    龍蕭蕭回到自己的石屋,掏出歐陽碧瀅的回信,撕開,看了眼她下麵回複的娟秀小字,自言自語嘀咕道:“這個歐陽碧瀅,還真是個花癡。”


    又兩日,到了約定的時辰,廣元殿內。


    端木旗掃了一眼殿內各處,看到一眾親信全都準備就緒,一切隻等今日,他深吸了一口氣,對龍蕭蕭說道:“時辰已到,我可沒看到凶手出現?你看見了麽?”


    龍蕭蕭成竹一笑,說道:“我當然看見了!”然後抬起羊脂玉般的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最後朝端木旗所站的位置一指。“就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端木旗好一頓冷笑,卻目光如刀:“蕭蕭,你這是要狗急跳牆了?竟然瘋狗一樣到處亂咬,我也不怕你咬,小仙女死亡當日,我天未亮時,就已經到達廣元殿,同四位長老一起安排選修測試的相關事宜,之後一直未曾離開,有這麽多證人替我作證,那時小仙女還沒有死呢。


    龍蕭蕭大眼睛忽閃一閃,說道:“端木長老,我指的又不是你,你緊張什麽?”


    “那你朝我的方向指……”話還沒說完,他內心一凜,目光看向站在他身後的白銀令弟子。他本該站在自己的身旁,卻不是什麽時候躲在了自己的後麵。


    龍蕭蕭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指的就是他!”


    那人一腔怒火升騰而起,“倉啷”一聲拔出腰間佩刀,刀尖直指龍蕭蕭:“你竟含血噴人,我今天活劈了你。”說完行動如風,一刀就向龍蕭蕭的腦袋劈去。


    龍蕭蕭也不躲,任憑森涼的彎刀,直劈自己腦殼。


    刀還沒有落下,就隻見眼前一股旋風刮過,一個身影在龍蕭蕭跟前一兜,“咣當”一聲,彎刀落地,那人轉瞬就被人擒住,還被點住了穴道。


    龍蕭蕭恭敬地衝那人抱了抱拳,說道:“多謝萬長老出手相救!”


    端木旗非常不悅地說道:“萬師兄,你這是何意?居然親自出手對付小輩兒。”


    萬飛英不屑地說道:“誰讓你馭下不嚴,話都不讓人家說完就出手砍人,還得我老萬出手親自替你管教。”


    端木旗冷哼:“你說他是凶手,證據呢?”


    龍蕭蕭說道:“證據他自己帶著呢,你讓他脫下褲子,一看便知。”


    “什麽?還要脫褲子?這是什麽證據?”台下一片嘩然。


    龍蕭蕭卻緊緊地盯著那人的眼睛,說道:“穆德才,你這兩天是不是覺得下麵的那個東西奇癢難忍啊?你現在總想去撓撓他,哪怕撓破了,切掉了,都比現在好受些?”


    穆德才兩眼通紅地瞅著龍蕭蕭。


    龍蕭蕭卻看向歐陽碧瀅:“歐陽長老,小仙女是你部的門徒,你給大家解釋一下,凶手的下體為什麽會癢啊!”


    歐陽碧瀅一聲歎息,說道:“那日初見小仙女屍體,我就覺得奇怪,她已斷氣多時,為何眉心處會有黑氣纏繞縈縈不散呢?半日後,我又去查看屍體,發現她手心、掌心、臍下均已變黑,我這才肯定,她居然在生前修煉了門派所藏的原屬於修羅族的禁忌武功“鬼嬰蝕骨功”。


    “什麽功法?怎麽從沒有聽說過?”


    “不都告訴你了,禁忌武功,這些武功都是曆代門主為了研究克製修羅族或妖族的功法,而收集的,是禁止本門成員修煉的。修羅族的武功如果人族修煉了,會有大害的!”


    “我聽說過這種武功,隻有**才能修煉,修煉時多奢睡,並且體內鬼嬰練成之前,是不能**的,否則未成形的鬼嬰會順著交合之處擴散屍毒,中毒之人五日之內,會飽受痛苦折磨而死……”


    龍蕭蕭衝萬飛英使了個眼色,萬飛英在他背上拍了兩下,穆德才立即能動了。他一個直拳直擊龍蕭蕭心髒,可還沒碰到她的衣襟,他的雙手就不自覺地又收了回去,伸向下體。但當他看著別人都在看他的目光時,又想要把手拿上來,可他卻實在控製不住自己。


    終於,他不管不顧地用雙手抓了下去,在眾目睽睽之中,伸進自己的褲襠裏撓哇撓,臉上既恐懼,又痛苦,還帶著點愜意的表情,讓他看起來非常的奇怪。


    眾人齊齊驚詫,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是他……


    龍蕭蕭咬牙切齒地道:“穆德才,小仙女的便宜可不是白占的,這回你知道她為什麽叫小仙女了罷,她就是要告訴你這個凡夫俗子,她是仙女,不能碰,否則,就會屍骨無存。”


    她看著萬德才的眼中愈來愈深的恐懼,語氣越來越重:“哼,我三天前就知道是你,可當時你屍毒還沒發作,指出來你也是不會承認的,現在,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要是當著全體門人的麵兒,承認你的所作所為,還能死的好看一點兒,否則,你的全身會大麵積潰爛、如萬蟻蝕骨,不出兩日,你就會腸也穿,肚也爛,爛得連你親媽都不認識你,最後化成一灘濃血。”


    她看著他眼中的恐懼又漸漸變成絕望,卻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在他麵前晃了晃說:“這瓶就是解藥,想怎麽死,全在你一念之間。”


    話音還未落,那穆德才就伸手去搶,她向後一跳,穆德才撲了個空,她複又把解藥收好。


    他急的哇哇大叫道:“把解藥給我!”


    他這一吵嚷,相當於變相承認侵犯了小仙女,那小仙女又是被侵犯而死的,這下眾人全都恍然大悟。


    “真的是他?為什麽呀?他是白銀弟子呀,小仙女一個木令弟子,他要是想要她,勾勾手指頭就行,至於用強?至於殺人?”


    “對呀?那個胖乎乎的丫頭,又不是什麽天姿絕色,為什麽呀?說不通呀!”


    “說得通,因為他原本的目的就不是強暴,而是殺人!”


    龍蕭蕭說完,又從懷裏掏出一根一尺來長的發繩,上麵還有一朵絲絹紮的緋色小花,她拿著這根發繩在穆德才的眼前晃了一晃,說:“這個東西你認識吧!”穆德才看到這根發繩,突然間看向龍蕭蕭的眼神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脖子往後一縮。


    “北嶽十五年冬月二十二日夜,渾天雷雲鍾第一次敲響之前,有兩人在山中密林深處密謀,其中一個人,是你吧?”


    穆德才下體的瘙癢很快擴散到了全身,他不斷地在身上撓呀撓,已經無暇顧及龍蕭蕭在說些什麽。


    龍蕭蕭接著說:“你當時感覺到有人偷聽,在多方尋找之後,你在密林深處撿到了這根頭繩,你靠著這根頭繩找到它的主人——小仙女,你就以為偷聽的人是小仙女,你便起了殺人滅口之心,對吧?”


    “不是強暴麽?怎麽又成了殺人滅口?”


    “怎麽又密謀,密謀什麽?”


    台上台下的眾人全都被龍蕭蕭吊起了胃口,有人張著嘴巴,有人涎水都流得老長而不自覺,一個個聽得聚精會神。


    “可惜呀可惜!”龍蕭蕭長出了一口氣,“你不知道的是,小仙女在我入門之時,就把這根頭繩送給了我,而我滴血激活令牌時手指被紮破,接這根頭繩時就在這上麵留下了斑斑血跡,你看到了麽?就在這裏,血幹了的顏色和這緋色差不太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所以,你殺錯人了,你要殺的本該是我,當夜是我在偷聽!”


    其實當時端木旗在讓人把如月帶過來時,穆德才回答了一聲“是”,正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回答,讓她起了疑心。


    她覺得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因為她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別人的聲音,所以她對各種聲音的特質非常敏感,但她當時並沒有想起來這個聲音是在哪裏聽過。


    但當她在小仙女的屍體上一眼認出她頭上綁著的兩根頭繩,其中的一根正是小仙女送給她,而她又弄丟的那根時,她就把這一切細節就全都串了起來。頭繩正是那夜丟的,隻不過當時她並沒有太在意。


    端木旗聽到這裏,袖中的拳頭緊緊地攥著,臉色鐵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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