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以為是結局的時候,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北禁城外,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繁華喧鬧,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到處都高懸著商家的旗幟,一陣秋風襲過,旗幟飄搖,為商家吸引著來客。


    其中最為奪目的就是那以黑綢為底,用金絲繡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凰龍酒家,的旗幟。


    北國以黑為尊,以金為貴。放眼望去,還沒有一家敢將這兩種顏色都用在旗幟上,可見這個凰龍酒家的主人有多麽狂傲。


    他們那旗幟下的看台上,立著一個精明瘦弱的男子,一身麻布衣衫,帶著尖角的蓋頭帽,手上纏著一條白抹布,不住地晃悠著,時時望著遠方的客人。


    他就是京郡出了名的望風猴,薛平。是凰龍酒家專門請的看台小廝,平日就負責在街上望客接風。


    值得注意的是,並不是所有的酒家客棧都會在街上設看台,畢竟在這京郡,每天的房租都已經貴得駭人了,誰還有這個閑錢給官府掏著,在街上打這廣告。


    也就凰龍酒家那些個錢多的燒得,才會花那麽多錢,在街上立這麽個小台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他們不立這個台子,又怎麽顯得他們與眾不同呢?聞名而來的客人又怎麽能一眼尋到他們呢。


    “嗷哦~平州知府之子林公子到!”


    大老遠的他就瞧見一行隊伍浩浩蕩蕩地朝這邊行來,再看那隊伍先行旗幟上的“平”,後麵緊跟著的“林”,他立即猜到了馬車中人的身份,張羅著喊道。


    酒樓上迎下來幾個小廝,“哪呢?”


    “都瞎了?人在那呢!”薛平沒好氣地嗔了他們一眼,立即笑嗬嗬地跳下看台,迎了上去。


    馬車一路碎跑而至,終於是停在了凰龍酒家霸氣非凡的樓門之外。幾個小廝上前擺了腳凳擱在馬車邊上。


    “拜見林公子。”薛平笑盈盈地躬身在馬車旁。


    須臾,馬車上,一個少年掀開簾子,踏著腳凳下來,依舊掀著簾子,伸出手,略顯沙啞的聲音恭敬地道:“公子。”


    過了一會兒,一隻玉手落在少年的手上,從馬車裏探出一張青澀可愛的麵龐,害羞地問少年,“這裏就是凰龍酒家?”


    “是了,公子。”少年笑道,“來,我接你下來。”


    “嗯。”馬車中的少年羞答答地探出身子。


    初落地,他那嬌羞的姿態就令在場的炎人不禁咽了口唾沫,定住心神。


    原來平州知府之子林雪天生貌美,有傾城之姿,傾國之態。卻是自幼怕生人,為他本就嬌弱絕美的麵容更添幾分羞答嫵媚的神韻,令人垂涎欲滴。


    “煙雨……”林雪麵對眾人焦灼的目光有些慌亂,緊緊地抓著少年的衣袖。原來少年是喚作煙雨。


    隻見煙雨笑著對薛平道:“我家公子的住房可安排妥了?”


    “欸,您可就放心吧。”薛平一笑,轉過身對小廝們嗔道:“還不快帶林公子去上房!”


    小廝們回過神,熱情地躬著身子引路。


    林雪猶豫地看了一眼煙雨,煙雨笑道:“公子別怕,這裏是官家客棧,大可放心。”


    原來林知府在林雪兒時給他講什麽黑店客棧的故事,令得他自小對這些個客棧都有陰影,從來也沒住過。


    “哦……”林雪小聲地應了句,抓住煙雨的袖角,小心翼翼地跨進凰龍酒家。


    “怎麽樣?客人都到齊了嗎?”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從薛平身後走了過來,沉著地問道。


    薛平一見他,立即媚笑地躬下腰,“凰龍大人。”


    “恩。”凰龍瞥著進了樓門的林雪,“除了他,都到齊了吧?”


    薛平想了想,應道:“不是,還有個神秘客人,至今也沒見來。光是個小仆遞了帖子,交了二百兩的押金,說他主子今兒來。到現在快打烊了都沒見。”


    “什麽人知道嗎?”凰龍斜著身子問道。


    薛平摸了摸下巴,思量一會,攥著袖口道:“看那小仆的模樣,怕是淮口的哪家。”


    “淮口?”凰龍眯著眼,“沅香的還是魔音的?”


    “是個姮子,說話細的很,估計是魔音的。”薛平回想著。


    “哦?嗬,這樣的事竟不是最愛在白道上混的沅香摻和,反倒來了不喜與官府打交道的魔音。忌婉這是怎麽了,嗬嗬。”凰龍輕笑著。


    薛平沒敢說話,在一旁聽著。


    凰龍擺擺手,“好了,給那個神秘的客人準備一間上房,咱們就不接客了。這些天,要好好伺候這些樓上的客人,知道嗎?”


    “欸。”薛平應了聲,又一想,問道:“那,大人,若是還有官家的公子來預訂房子呢?”


    “嗬,”凰龍笑了,“今兒都是什麽日子了?那些路遠的都來了,路近的反倒來不了。哼,都是些不上心的主,日後進了宮,也大都沒什麽出息,我凰龍也懶得接待。”


    “欸。”薛平默默地聽著。也是,今天都七月一了,七月四宮裏就開始選人了,現在還不來熟悉環境,不是自信過了頭,就是蠢得死。這樣的人接待了也沒啥用,畢竟凰龍大人不缺錢花。


    “好了,你留心在這看著,等那人來了,就把旗子放下來,掛上客滿的牌子。”凰龍掃了掃空中的浮塵,看了眼日頭,“我這就去丞相府了。”


    “欸。”薛平躬下身子,恭送著凰龍的身影。在凰龍酒家有個人盡皆知卻心照不宣的秘密——那就是凰龍和丞相歌軒的“故事”。


    收回神思,薛平又跳到看台上,四下張望著。


    -----


    “歌軒!”凰龍邁進丞相府,毫不客氣地直入廳堂,坐在正座上,呼道。


    “誰啊這麽沒大沒……呃,凰龍大人,啊哈哈,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小廝從偏門出來還沒來得及作威作福,一見凰龍那清冷的麵容,便是立即改顏賠笑。


    凰龍眯著眼,“別在這醃臢人。歌軒呢?”


    “呃。”小廝被凰龍嗆得沒脾氣,賠笑道:“丞相正在偏廳接見大天的使臣呢。”


    “還沒走?”凰龍驚訝地看著小廝。他沒想到歌軒辦事效率這麽差,都快兩個月了,還沒把墨塵硯的事處理掉。


    小廝也是苦笑一聲,“唉,誰知道大天使臣一直不送口,根本不願意把北島給咱們。”


    “哼,一個破島換他們的皇儲,夠劃算了!”凰龍皺著鼻子,一副不屑的模樣。


    “話是這麽說,可畢竟是割地……他們總是要想多的。”小廝尷尬地說著。


    “要我說,什麽北島的,不要也罷。直接殺了那個墨塵硯,大天就完了,還跟他們談什麽談。”凰龍沒好氣地說著。在他看來,這些事就是這麽簡單。


    小廝幹笑兩聲,還是轉身取了茶水來奉茶,不再說話了。


    凰龍懶得看他,靠在椅背上,眯眼酣歇著。要不是歌軒不過午時不起床,他也不至於每天都排不上時候見他。


    不知過了多久,幾個人從廳堂對麵的廊子裏路過,原來是歌軒和大天的使臣。歌軒笑著送走他們,轉身就要回書房去,這一轉身,卻是被琦原一拍,不由看去。


    “怎麽了?”歌軒看著他。


    隻見琦原玉指戳了戳廳堂的方向,歌軒順著看去,竟是看見一個穿著黑絲金線縫製的華服的男子側臥在幾案上,酣歇著。


    歌軒匆匆繞廊過來,進了廳堂,拍了拍凰龍的肩頭,“龍兒?”


    “唔。”凰龍眯息著眼,看過去,逆光中立著一個人,看輪廓有些熟悉,他晃晃腦袋,站起身,“啊,歌軒,是你。唔。”


    還沒說完,凰龍身子一傾,掛在歌軒的身上,“好累,我要去你房裏……”


    “是嗎。”歌軒一笑,“好吧,美人說話了,我也不能拒絕。”說著,歌軒雙臂一曲,生生將凰龍橫抱在懷中。


    琦原立即背過身去,尷尬道:“丞相,今兒的折子……”


    “擱著吧。都是些納妃的事,不提也罷。**一刻值千金呢。”歌軒哈哈一笑,對著凰龍暗送秋波,眉目傳情。


    凰龍一改剛才的率性,魅惑地望著歌軒,“快走吧,這人都看著呢。”


    “哈哈,好好好。”歌軒也不推諉,繞過琦原便是直奔臥房。


    琦原自覺地沒有跟上去,默默地看著歌軒遠去的背影。


    “你沒看出來你的琦原對你有意思麽?”凰龍撩撥著歌軒垂在耳邊的青絲,輕輕地和著暖氣。


    歌軒尷尬笑笑,“我能怎麽辦……”


    “唉,大丞相也有解決不了的事啊。”凰龍輕笑著。


    “還不都是為你嗎!”歌軒微嗔道,“再說了,我也不是萬能的,很多事都很棘手啊。”


    “說來聽聽。”凰龍似笑非笑地眼睛令歌軒心頭一暖,原來他是特意來為自己出謀劃策的……


    歌軒收斂心情,笑著道:“貼心的龍兒,那我就不客氣地訴訴苦了。”


    “好啊。”凰龍的腦袋靠在歌軒的肩頭上,靜靜地等待著。


    ps:號外號外,《傷狂》審核通過了,不過需要改書名,讀者們,幫俺想個名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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