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7月9日,這一年的高考在這天結束。


    【以前高考時間在七月份】


    駱國華扔下筆,輕飄飄地飄出了考場,他滿臉漠然,仿佛臉上寫著“就這麽結束了嗎我還沒怎麽認真對待呢”。在其他麵色陰晴不定的考生中間,他淡然得如同修道多年的隱士獨立於遠山之巔。


    考生們紛紛露出敬佩的神情。在這個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年代,有如此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度,這才是學霸風範!


    考場外焦急等待的家長都伸長了脖子,在一大群考生中費力地辨認哪個低垂的腦袋屬於自己家的孩子,個別體貼的家長還提前備好了紙巾,隻等著與孩子抱頭痛哭。


    在垂頭喪氣的人群中隻有駱國華抬頭三十度仰視著馬路邊的行道樹,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好像他隻是在偶然路過這個喧鬧的地方時不小心被人流裹住,理論上來說他這麽萬綠叢中一點紅的高昂姿態很容易被認出來,但不幸的是並沒有人向他揮著手大喊在這裏在這裏。


    因為根本就沒有人來接他,他自始至終都是獨自一人。


    擠出密集的人牆,駱國華轉上一條小路,他仍然盯著遠處行道樹的樹冠,風吹著曬得奄奄一息的樹葉,樹葉有氣無力地隨風晃蕩,沙沙的響聲像是不耐煩的抱怨。


    突然駱國華的麵部猛一抽搐,他的雲淡風輕,或者說是呆若木雞的表情瞬間崩塌,呆滯的眼眸中流露出如潮般洶湧的悲傷。駱國華惆悵地長歎一聲。


    “可惡……怎麽算都沒有十五分啊……”


    經過反複計算,駱國華最終確認了這場重大考試的結局。


    令人悲傷的結局。


    駱國華再次長歎一聲,心中泛起無限的悲涼,曾幾何時老師慷慨激昂地鼓勵同學們說“努力到最後一刻就會有奇跡發生”,於是他整整十五天不眠不休地看書做題直到最後,努力想成為老師口中的奇跡。


    但是現實最終還是惡狠狠地趕走了夢想,什麽奇跡也沒有發生。誰讓他最後一刻才開始努力……此刻的他覺得自己多麽像殘陽如血的烏江邊上拄劍而立戰袍飄飄的西楚霸王,要不是有點兒忘了《垓下歌》怎麽背,他一定會當街放歌,一抒胸中鬱結。


    “虞兮虞兮……氣蓋世!”


    他最後擠出這麽一句話。


    “駱國華!”


    他突然聽見有個女生在喊他的名字,於是猛地回頭。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臉上視死如歸的表情,這極具藝術感的驚鴻一瞥真真是金剛怒目法相莊嚴,把後麵的女孩子嚇得不輕。


    “駱國華你……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女生本來想直接說駱國華你有病吧,但鑒於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這樣說實在是有失淑女,最後她還是機智地修改了一下用詞,委婉含蓄地表達了心中的驚詫。


    “沒……沒不舒服。”駱國華說。


    然後他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是等著什麽。


    等著什麽呢?


    等著女孩走過來?或者是等女孩繼續說話?


    但是女生也站在原地,既沒有走過來也沒有說話。


    街上人來人往,駱國華感到有點尷尬,但是以他情商為負的腦袋著實無力化解這略微僵滯的氣氛,而對麵那位頭腦貌似也不是很靈光……於是乎兩個人就這麽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女孩雙手拎著書包,滿臉與她一頭淑女長發不般配的牛仔氣質,活力四射中帶一點點野蠻。她今天穿的牛仔褲和花格子的確良襯衫,算是簡約時尚,在那個年代算的上很“前衛”。


    牛仔褲長度剛過膝,新筍一般的小腿修長挺拔,在寬大的褲管裏顯得格外纖細。


    天色不陰不晴,但是女孩仿佛自己就能發光,她熱情的時候可以像太陽一樣熱情,安靜的時候也可以像月亮一樣安靜。


    駱國華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不禁疑惑女孩是今天太過漂亮呢,還是她以前一直是這麽漂亮,而自己完全沒注意到?但是不管怎麽樣,他覺得這樣看著一個女孩的確是一種享受,有一種旅人發現寶藏的欣喜,但是又不至於狂熱得想大喊大叫。


    女孩避開駱國華的目光,晶瑩的大眼睛透出忐忑,她斜斜地鎖定住路邊的梧桐樹,一行螞蟻在樹根上排著隊忙忙碌碌地往前爬。


    薄薄的烏雲慢慢散開,地上的陰影忙不迭地退後,明媚耀眼的陽光重新點亮晦暗的大地。風不再呼呼地刮樹葉也不再沙沙地響,女孩眼裏隻有忙著努力奔跑的螞蟻,男孩眼裏隻有假裝心不在焉的女孩,女孩的長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相遇的美妙之處既在於那一瞬間的驚心動魄,也在於那一瞬間的手足無措,更在於那一瞬間的獨一無二,過期不候。


    美麗的故事都始於相遇,無論結局是皆大歡喜幸福美滿,還是落寞收場無疾而終,甚至是生離死別痛徹心扉,相遇就像飛蛾無法抗拒的那團火焰,重來多少次都絕不改變當初的奮不顧身。


    駱國華臉上一涼,他抬頭看天,雨點從小到大飄飄灑灑。陽光在無數雨滴上反射,雨滴閃著光芒隱沒地麵,像是天使把一粒粒陽光種下泥土,期待會從土裏長出結滿陽光的樹。


    “呃……”女孩支吾著說。


    “下雨了。”駱國華說,“我們找個地方躲雨。”


    他上前拉起女孩的手,跑向路邊的書報亭。女孩被拉著跌跌撞撞地跑,麵頰上不自然地泛起潮紅。駱國華把女孩推進書報亭的簷下,抬頭看看地方還夠,於是自己也鑽了進來。


    背後響起一陣憤怒的敲打聲,駱國華轉頭,賣報的老奶奶手持一本雜誌篤篤篤地敲打櫃台。


    “走走走……弗要妨礙我做生意。”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駱國華連忙擺擺手。


    老奶奶看著駱國華,駱國華看著老奶奶,兩個人無言相對,沉默了整整五秒。


    “你倒是動啊!”老奶奶怒拍櫃台。


    “我們走吧……”女孩拉了一下駱國華的衣角。


    “等雨停了再走。”駱國華狡猾地一笑,“老婆婆,這裏最貴的報紙來一份。”


    老奶奶麵色一沉,彎腰抱出一摞報紙,依次在櫃台上排開:“左邊最便宜右邊最貴,最便宜的五毛。”


    她抽出那份五毛的報紙:“算送你的,趕緊走走走。”


    “哎,你……”駱國華有點慌。


    “你沒帶錢吧?”老奶奶一聲冷笑。


    駱國華臉上一紅。


    “還來得及嗎還來得及嗎……”背後又是一聲豪邁絕倫的大喊,“好好的晴天怎麽下雨了?”


    和駱國華差不多年紀的男孩推開駱國華,狼狽不堪地擠到櫃台前,不大的遮陽棚下更顯擁擠。


    “他們人呢?”男孩用手胡亂地抹去臉上的雨水,急切得像是警察跟丟了逃犯,“難道已經……”


    老奶奶看了一眼駱國華,低頭一聲長歎。


    男孩猛一扭頭,目光跳過女孩落在駱國華臉上。


    “呃……”男孩很不自然地對駱國華笑笑,“長、長得還可以……”


    女孩撲哧一笑。


    駱國華右眼皮一抖,突然聯想起古裝電視劇裏的經典情節,怡春院的**用小指抬起被賣的女主角的下巴奸笑著說哎呦這小妮子倒是有幾分姿色小的們去****,然後就該把女主扔進柴房等男主英雄救美了。


    姿色你個頭啊!駱國華在心裏呐喊。


    男孩又很用力地盯了女孩一眼,女孩不動聲色回避了他的目光。


    “現在怎、怎麽辦?”男孩茫然地問,“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你能不能別飆爛話……”老奶奶有彎下腰,再直起身來,手裏多出了一疊零錢。


    男孩滿臉疑惑地接過零錢。


    女孩突然眉間禁蹙,抱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哎呦!”老奶奶看起來很驚慌,“這是急性闌尾炎啊,得趕緊送醫院!”


    “哦!”駱國華還在發愣,男孩已經答應一聲,抱起女孩衝了出去,一輛出租車恰好經過,男孩抱著女孩坐上車揚長而去。


    駱國華這次真的沒有反應過來,隻能眼巴巴地目送出租車撕開陽光下明亮的雨幕漸行漸遠。他像是被主人拋棄在路邊的狗,在原地東張西望又不敢挪步,生怕離開了,主人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唉……”老奶奶假惺惺地哀歎起來,“笨手笨腳注定孤獨一生。”


    “我、我應該去追嗎?”駱國華結結巴巴地問,“她不會……不會有事吧?她是我同學!”


    駱國華本來想說你們倆是不是串通好的,一切怎麽那麽順理成章自然而然呢?這老太婆剛拿出錢女孩就闌尾炎,然後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的一個人大大方方地就把人抱走了,好一個英雄救美。


    但是,貌似本來主角應該是他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公主在王子眼皮底下被小矮人救走了’,對不對?噢我的表述可能有點問題,搞得好像你是邪惡巫婆一樣,而且小矮人也比你帥!”老奶奶翻了翻白眼,“不過機遇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王子可以沒有白馬,但是他至少得有錢叫出租車。”


    你們果然是串通的吧!這是連白馬都準備好了就等公主遇險啊!駱國華驟然產生了一種被狠狠耍了一下的感覺。


    “我、我可以去追嗎?”


    “最近的醫院在五公裏外,半個小時之內你恐怕到不了。你應該趕緊回家,孩子,公主不會有事的……隻是故事改變了軌跡而已。”老奶奶拿起電話撥了一串數字,換上聽起來很嚴肅的調調,“你女兒在醫院裏,不趕緊去就見不著她了。”


    “這麽嚴重?”駱國華很緊張,以至於忘了計較這老太婆怎麽會知道女孩父親的聯係方式。


    “嚇嚇她家長罷了。”老奶奶扣上電話。


    突然老奶奶又哀歎一聲。


    “太瘋狂了……天哪我做了些什麽?!”


    “你、你做了什麽?”駱國華問。


    老奶奶撓了撓花白的頭發,欲言又止。


    “你信不信,”她說,“所有的故事還未發生,結局已經注定?”


    “不、不信……”駱國華說,“你想表達什麽?”


    “反正我信了。”老奶奶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如果羅密歐早知道結局,他會不會不亂翻別人家的圍牆?”


    “羅、羅密歐是誰?他是賊嗎?”駱國華很好奇,“最後他被抓了嗎?”


    “和你沒有共同語言……”老奶奶伸手拉書報亭的窗戶,“打烊了打烊了!”


    駱國華突然扳住窗戶,結結巴巴但又很認真地說:“我、我認為沒有什麽是注定的,結局是、是由人決定的……”


    老奶奶露出會心的微笑,然後用力關上窗。


    “你懂個屁!”


    “我不懂你可以給我解釋清楚嘛……”駱國華表示非常委屈,“太沒禮貌了!”


    窗戶裏麵無情地拉起了窗簾。


    “這是我這輩子最扯淡的一天……”駱國華深深扶額。


    這算……什麽?男女主角剛剛看對眼,沒準就一見鍾情了,而且天隨人願下起了太陽雨,**裸為愛創造擦出火花的機會嘛!就在他暗暗期待躲雨的屋簷下孤男寡女**的時候,竟然……竟然半路殺出個小矮人!


    情節用狗血已經不足以形容了,如果這是一本小說,那麽它的**作者必須趕緊去谘詢一下心理醫生,不帶這麽折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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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國華聽見有人敲門。


    “有人在家嗎?”那個人問。


    “你是在問門還是在問我?”駱國華拉開門。


    “當然是在問你。”來人咧開一個誇張的笑容。


    “要是我不在家呢?”


    “怎麽可能,”黑色西裝的大叔打了個響指,“我看著你進來的。”


    “我進屋已經半個小時了……”


    “呃……這是出於禮貌,”大叔悲天憫人地攤開手,“還有讓你平複一下失落的心情。”


    駱國華頓時懷疑書報亭尷尬的一幕被他看見了。


    “我爸不在家。”他說著就想關門。


    “不是找你爸爸,”大叔頗為無賴地用皮鞋卡住門,“是找你。”


    “……你知道什麽了?”


    “我應該知道什麽?”


    “你認為你應該知道什麽?”駱國華怒目而視。


    “好了停止吧……你反應有些過激,所以我猜你遇上了一些令你感到尷尬的煩心事,”大叔一本正經,“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知道。我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什麽事?”


    “我……可以進來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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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靈提心吊膽地觀察著臉色陰晴不定的駱國華,後者死死盯著筷子已經快十分鍾了。


    “長官……這筷子有什麽問題麽?”江靈小心翼翼地問。


    “沒,沒有,挺結實的……”駱國華從那改變他一生的一天掙脫出來,“我的白米飯還沒好麽?”


    “還沒有吧……老板!”


    “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吆喝,胖老板端著托盤小跑過來,放下兩隻飯碗和兩碟素菜。


    和老板的吆喝比起來煎豆腐和炒青菜未免有些寒酸,江靈挑起一根青菜,有眼神無聲地質問。


    “要湯嗎?”老板憨厚地一笑,“十塊錢一碗,第二碗半價!”


    “你的臉上**裸地寫著‘坑’字,”駱國華很不滿,“不知道談錢傷感情麽,更何況是搶錢。”


    “談感情傷錢啊。”老板仍然傻乎乎地笑。


    “狗改不了吃屎。”駱國華也笑了,“什麽時候回來的,日本的事情解決了?”


    “桃都遺跡麽……西部分區出事以後我們倒是找到了一點頭緒,但是統帥說時間到了,就打發我們回來了,”胖老板伸出一根手指,“順便送來一個小禮物。”


    “你那麽胖能追得上車?”駱國華挑眉。


    “我不算……特別胖,隻是因為身高不夠所以看起來……”胖老板辯解說,“不過為什麽一定要追上它呢,讓它給我們帶路不是更好?”


    “長官,老板……你們認識?”江靈的世界觀有些搖搖欲墜。


    “是的,剛才沒看出來吧,”胖老板嘿嘿一笑,“雖然我不是那麽張揚的人,但是你也應該稱呼我為長官。”


    “東部分區指揮官級,花平海,體重和摳門程度在東部分區排名第一,”駱國華對江靈說,“他和另一名指揮官樓鳳揚長期跟隨統帥在外,所以你不一定熟悉他……當然我和你也不太熟……”


    “以後請讓我自己介紹自己,尤其是在晚輩麵前。”花平海翻了翻白眼。


    “長官!”江靈立正敬禮。


    “你太客氣了,”花平海笑笑,“我對你還真沒什麽印象……東部分區在四大分區裏最大也最鬆散,指揮官在正式晉升之前甚至鮮為人知。你是誰提升的?許無?”


    “是統帥,長官,”江靈說,“半個月前收到統帥的電子郵件,我已經被納入新晉指揮官的考核範圍。”


    “哦……你這麽年輕,能提升到指揮官看來不是因為經驗吧?你的天賦至少在a等級以上,”花平海露出讚賞的神色,“指揮官級的成員,除了以b級天賦奇跡般躍升到s級水平的大**駱國華之外,就是我們這些運氣稍微好一點的家夥了。”


    “你這是在誇我?”駱國華滿頭黑線。


    “長官竟然是……s級?”江靈雙眼星光閃閃。


    駱國華故作瀟灑地擺擺手,努力表現出“一般一般承讓承讓”的謙虛態度。


    “你一直跟在徐子堯身邊難道不知道他提升了一名指揮官?”駱國華問。


    “這個真不知道,”花平海聳肩,“離他越近,越看不清。所以我們都養成了遇事不慌的淡定性格……其實就是不管發生什麽都冷眼看著而已,因為一切似乎總在他的掌控之中。”


    “比如說這次?”


    “被你說對了。我回到這裏真不是偶然,我知道你們會追蹤這隻機器人,知道它的路線恰好經過這裏,還知道你們一定追不上它。但是我不知道你會來這裏吃飯,畢竟這個小店已經幾年沒有開張了。”


    “說話的時候請不要附加損人屬性。”駱國華抗議,“你可以牛氣衝天‘掌控一切’,我為什麽不行?”


    “那你還知道什麽?”


    “天機不可泄露……”


    “那就是不知道了。”花平海冷笑一聲,“統帥回東部分區了,東部分區所有指揮官和四大分區的統帥將在東部集會。樓鳳揚負責聯絡。”


    “哇哦,真勁爆。”駱國華挑眉,“攤上大事兒了?”


    “你不要一副‘看到你們出事兒我蠻高興’的表情好嗎?”花平海很嫌棄地看著駱國華,“我們的事兒也是你的事兒。”


    “是是是……”駱國華陪笑說,“那到底是什麽事?”


    “我不知道。”


    “啊?”


    “真不知道。”花平海很無辜,“前幾天我還在海底摸螃蟹,突然就被命令緊急趕回東部,我以為十萬火急呢就自殺了,沒想到就為了這麽點破事兒。”


    “自、自殺了?”江靈目瞪口呆。


    “ss級通靈係‘屬靈契約’,將靈魂和實體寄托在與之簽訂契約的任意物體上,之後一旦死亡立即憑借契約重生。”駱國華說,“噩夢般的能力……如果你殺死他,他可能轉眼間出現在你的背後。”


    “標記重生?”江靈驚呼。


    “可以這麽說吧。”駱國華轉向花平海,“你一定在那隻機器人身上放了點小玩意兒是吧?”


    “也就是說……”江靈若有所悟。


    “也就是說,理論上他可以隨時出現在對方的老巢,扔一個炸彈和敵人同歸於盡之後重新出現在某座平房裏當無良奸商。”


    “但是實際上不行,”花平海說,“你一定知道任何能力都受到體力限製,越高階的能力體力消耗越大。駱國華的低階b級能力隨時都可以動用,但是開啟**模式十幾秒之內他就會休克。”


    “這些是必修的基礎課程。”江靈說。


    “知道就好。”花平海笑笑,“現在分區招募新人,統帥會親自帶一批學員,包括駱國華的兒子駱平。”


    “駱平?”駱國華傻了,“他在很多方麵甚至不如普通人,連、連玩遊戲都玩不過我……最重要的是,他沒有任何能力!”


    “是還沒有覺醒麽?我記得有過18歲才覺醒的先例。”江靈問。


    “他19了……”駱國華很無力,“如果說沒啥能力也是一種能力的話,他一定是sss級。”


    “如此毫不留情地吐槽自己的兒子,多大仇?”江靈為從未謀麵的駱平喊冤叫屈。


    “我是個很實在的人。”駱國華很坦然地說,“他就是這麽一個沒什麽用的人,和他爹唯一的相似之處就是一張帥臉,而且他的帥,明顯比我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長官你的厚顏無恥已經達到喪心病狂的程度了!”


    “我們不需要質疑統帥的決定,”花平海拍拍駱國華的肩膀,“那純粹是浪費時間。如果你一定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的話,那麽就是‘統帥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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