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浮的嫵媚妖女。


    浩然正氣讀書人。


    兩個本該平行線的家夥,在這棋林裏對視,這是雙方第二次會麵。


    第一次會麵是王勃找陳光蕊麻煩的那一晚。


    那一晚,陳光蕊被王勃堵了,而她忙著在一牆之隔外害人。


    牆塌了,她機智聰明說陳光蕊是夫君,讓陳光蕊挨了一頓打,結識了王子文。


    冤家路窄,仇人會麵。


    雙方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冰冷,殺之後快。


    陳光蕊一手恭於身前,一手背在身後,看著那妖女,“我的狗呢?”


    妖女道,“活著呢!回答我兩個問題,你就能拿走你的狗。”


    妖女站在黑子上,風吹過如雲紗一般的輕裙,簡直騷的沒邊。


    可惜陳大人是一個見識過魔女仙子,品過帝女花的奇男子,這點搔首弄姿,等於東施效顰,騙一騙凡夫俗子還行,騙我陳光蕊,你喝夜裏猛了嗎?這麽仔細!


    妖女看陳光蕊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自己,玉容上滿是羞怒。


    她一直以來自詡魅力無邊,任何雄性,手指一彈,就乖乖成為裙下之臣。


    陳光蕊沒好氣,“問!”


    妖女道,“第一件事,仲尼的青天袍是不是在你身上?”


    陳光蕊道,“是。”


    妖女道,“可否讓我看看?”


    陳光蕊道,“不可以,第二個問題!”


    妖女道,“為什麽你們明明知道劫數,卻不立刻去收割劫數裏的氣數,而是要不斷的加注,讓那些西遊八十一難變得艱難,變得難打?”


    陳光蕊笑了,“氣數這個東西,就好像是韭菜,西遊八十一難隻是把八十一顆韭菜種在了八十一個地方,如果喝書裏一樣火急火燎的去摘韭菜,那隻能摘到一片半片葉子,而如果你給它時間,讓它裝大,在它最輝煌的時候割掉,那就等於收了一片韭菜。”


    妖女若有所悟,“我明白了,難怪族裏前輩說,劫數難定,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是應劫之人,也無法更改太多,因為天劫在時時刻刻變幻。”


    陳光蕊抬手,“我的狗呢?我可以感受到它就在這附近!”


    妖女嫵媚一笑,“你的狗,已經被我吃了,煮著吃的,想不想知道味道如何?”


    陳光蕊眼神戾氣彌散,一掌揮出。


    一掌劈開,浩瀚兩道渾厚真氣朝著左右席卷衝刷而去,可怖的地動山搖,地麵開裂出一道道手臂粗西的縫隙,密密匝匝蜘蛛網一樣的真氣衝刷浩蕩!


    “吼——”


    灰土飛揚,隻看到周圍數十道黑影出現,黑影結陣,數十把長劍劈空斬來。


    陳光蕊又是揮拳,那些長劍存存崩碎,而數十道黑影漏出來了本來容貌。


    他們一個個麵色灰白,一個個行動僵硬,身體若隱若現,每一個家夥的眉心都有一個王字印記。


    陳光蕊最近惡補妖魔書籍,看到這些家夥,瞬間叫出,“虎倀!你是虎妖!”


    迎麵地方的妖嬈女妖得意道,“陳光蕊,武道三重,我的這些手下,也都是武道三重,你們好好玩吧,我就先走了!對了,千萬不要對我的手下留手啊,他們對我而言,可有可無,我的追隨者,實在是太多了,哈哈哈!”


    陳光蕊一躍而起要追上那女妖,背後數十個虎倀結陣,浩瀚巨力壓來,超過了武道大宗師,陳光蕊倍感壓力,除非融合花果山替身,要不那女妖定會逃走。


    就在女妖嘚瑟飛起時候,天空中一道烏光彌散,黑芒貫徹天地。


    “落子,大龍天關!”


    轟隆!


    三丈高大的可怖黑棋子憑空落下,徑直就要把女妖轟碎。


    女妖急忙後撤,高呼,“何方小輩,也敢管本小姐的閑事!”


    那落下的黑棋之上,出現了一個又黑又瘦的少年棋手,棋手年歲三旬上下,衣衫襤褸和叫花子一拚,隻是他的一對眸子彌散淡淡光耀,右手裏托著一本書,左手食指中指掐著一枚棋子,說話結結巴巴,還連不到一起,“打鬥?我的地盤,找死!”


    女妖看著那中年男子,眼神內斂,“以棋入道,你是棋士?有點意思,叫什麽名字,也許你胭脂姐姐能和你來一段風流佳話!”


    黑瘦少年棋手道,“祁童偉!放肆!”


    此言一出,落在陳光蕊耳裏,老陳震驚了。


    勝天半子祁同偉?臥槽!


    然而,更快的陳光蕊覺得這個落差太大了。


    廳長英武神明,一米八高,飄逸瀟灑,校草級別。


    而這個黑瘦黑瘦,少年童體,衣衫襤褸,要飯級別。


    這倆根本就是重名,不是一個人!


    更快的,陳光蕊發現,的確不是一個人,因為倆人下的棋都不一樣!


    隻看到黑瘦棋手祁童偉手中棋子朝著女妖點去,““混沌與天,皆入棋局,玲瓏棋局,開!!”


    祁童偉手中墨黑色棋子陡然變大,釋放出耀眼光芒,那光芒呼嘯,眨眼功夫就把整個女妖籠罩了個密不透風!


    棋穀的天,變黑了。


    祁童偉下棋,瞬間引起了周圍觀棋者的熱烈關注。


    “是穀主來了!”


    “哈哈,這倆人打鬧終於惹來了穀主!”


    “棋癡出手,非死即傷,有好戲看了。”


    妖女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妖女是知道棋修的,在他們的棋盤裏,他們就是天,你就是棋子,一旦局無法破開,就會被他們折磨到死。


    甚至,棋修可以說是君子六道裏的折磨王。


    “厲害!”


    “你是下棋人,我成棋子了!”


    妖女聲音傳出,他拍打著身上的灰土,看模樣剛剛是滾出去的。


    祁童偉看著逃跑的妖女,又抬手,“雙將!”


    這一次,兩發一模一樣的白色棋子從天而落,又砸向了妖女。


    妖女不敢托大,拔腿就跑!


    轟轟,棋盤龜裂,巨大的力量蔓延四麵八方,那些騎兵嚇得各個朝外方退去。


    “送佛歸殿!”


    一發帶著金光的棋子霹靂蓋下,這一次,那棋子周圍彌散出道道金色的光暈,輕飄飄好像鵝毛一般,妖女暗道不妙,就要跑去,可那棋子卻把妖女困在下方,妖女撞擊在金色光罩上,咣當巨響,衝不出去。


    祁童偉再落一棋,“穿心殺!”


    金光棋子放光,棋子中間,一發白色棋子好像利刃,朝著妖女戳了來。


    “找死!”


    妖女揚手,手中七夕桃枝綻放,一把桃枝模樣的法寶出現,和白色棋子撞在一起,節令士的信物碰撞瞬間爆炸出肉眼可見的衝擊漣漪,金色棋子的送佛歸殿困子被崩碎。


    “雙馬飲泉!”


    祁童偉又落子,兩發白子滑過弧線,朝著妖女砸來。


    妖女看著三丈多高,堪比三層樓高的可怖棋子,心中罵罵咧咧,這祁童偉完全不要筆臉了,說好下棋的,現在是你在一直下,我一個子兒也沒動!


    不行了,不管了,我要出棋!


    妖女把手中桃枝朝外丟去,“海底撈月!”


    桃枝化作紅光穿破了人的視野,朝著祁童偉戳了去,祁童偉抬手錯開一子,白子橫在麵前,桃枝和白子撞擊,三丈高大的堅硬棋盤白子被桃枝戳碎,桃枝跌落地麵,化作一棵桃花盛開的七夕桃樹。


    祁童偉看妖女落子,“終式——天地大同定式!”


    此言一出,周圍人紛紛議論。


    “天地大同?當年夫子和天對壘的那一招?”


    “下棋者以自己為棋子,引動全局棋子對付一人!”


    “看,祁童偉入棋局了!”


    眾人視野裏,祁童偉雙手抬起,周圍那些砸落在地麵上的白色棋子放出來一道道衝天的白光,白色光柱森森連行,更快的無數道光柱匯聚成耀眼白虹,劈頭蓋臉朝著妖女籠罩過去!


    如此可怖的一擊,別說妖女,就算是武道五重的大宗師,也得瞬間丟掉性命!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


    那妖女被這天地大同式落下,轟的炸出來了獸形態,一隻足足八丈長的可怖巨虎!


    巨虎呲牙,痛聲長嘯,逃了出去。


    祁童偉看著遠去的老虎,捏著棋子,陷入了沉思。


    倒是背後地方,陳光蕊找到了昏迷的白澤走了出來,“別看了,那妖女是劫數大妖,有氣數庇佑,別說是你,就算是夫子來下她,她也死不了。”


    祁童偉木然看著胭脂虎逃走的方向,僵硬的嘴角吐出一段還算流暢的話,“天賦在氣數麵前一文不值。”


    陳光蕊道,“氣數啊,就是這麽賴皮!就好像我,因為氣數加身,所以你來幫我,對不對?”


    祁童偉道,“臭美,我隻是在清理道場,走!”


    祁童偉的話斷斷續續,但是意思很明顯,老子不是來幫你的,我隻是害怕你們把我道場毀了,你別臭美,給我滾犢子!


    陳光蕊追著道,“別走啊!你能不能教我下棋?”


    黑瘦棋癡頭也不回,好像木頭人。


    陳光蕊道,“我要是能參悟,還要你做什麽?你教我下棋,基礎的起手式就行,作為回報,我給你一點氣數,你看如何?”


    祁童偉站住了腳步,但是依舊沒說話。


    陳光蕊跟了來,“你不相信我嗎?氣數這東西,其實很好弄的,隻要操作得當,瞞天過海,氣數也就是韭菜,隨便收割了!”


    祁童偉看著陳光蕊,“原因?”


    陳光蕊指著祁童偉手裏的西遊記,“你手裏的那本西遊記,是我寫的。”


    祁童偉看著手裏西遊記,又看著麵前的陳光蕊,黑瘦木訥的臉頰上吐了一個字,“好!”


    陳光蕊看著祁童偉,心裏默念,棋道太強了,必須學會!


    我是有係統的人,隻要學會下棋,就能自動鑽研到最強境界!


    到時候下下棋,彈彈琴就讓敵人磕頭求饒,想一想都爽翻天了!


    這是陳光蕊第一次對於下棋這麽感興趣!


    也是陳太守自從扶搖劍法之後重新燃燒起來學習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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