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被切割得鋒利無比。


    撞上牆後的凳腳被狠狠彈開,與白惠的腳踝擦肩而過。


    宋墨琛沒有回頭,他並未意識到這凳子將會給白惠帶來不小的傷害。因為他是本著不想傷害她的原則,才拿凳子出氣。


    若是換做他的手下惹怒了他,受罰的就是不是家具,而是直接惹怒他的人。


    他前腳跨出去的一瞬,凳腳便狠狠地回彈到白惠身邊,剛好觸碰到白惠的皮膚。


    白惠沙門氏菌而嚴重脫水,經過醫生緊急輸了起碼十來瓶的電解質葡萄糖,才稍稍緩解身體的虛脫症狀,但是皮膚表麵的幹燥依舊,如同一層護著皮層下血管的輕觸即破的薄膜。


    輕易地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剛開始隻是微紅,淡淡的粉色。


    傷口因為被劃傷得太快,還沒來得及流出血液,便將腳踝的皮翻開來,小腿的痛覺神經是最敏感的。


    她緊緊閉上眼睛。


    寧願這疼在自己心裏打轉,也不願意那‘施暴者’得知她受傷後,返回來看自己的笑話。


    宋墨琛在走出門的一刹那,心髒似乎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停住腳步,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回頭看看白惠的情況。


    轉念一想。


    隻不過是一個凳子而已,算得了什麽,他對著牆踢罷了,怎麽會傷著她。


    況且病房裏也沒什麽動靜,說白了,白惠自己都沒反應,他想應該沒事。就算受傷了他現在也不想去照顧她,誰讓她剛在那樣吼他。


    宋墨琛違心地逼出腦海裏那些擔憂她的情緒。


    要是他現在回頭,那不就是明晃晃地向她示弱嗎。


    他也真是太慣著她了,白惠叫他滾,他難道還跪下來祈求她的原諒?簡直不理喻。


    宋墨琛淡淡地冷笑。不再停留,加快腳步下樓。


    一直在護理室悄悄聽著病房動靜的護士長,因為這兩個房間之間隻有一個大半都是玻璃的房門,根本不隔音,所以她不需仔細判斷,便很清楚地知道宋墨琛已經離開。


    她輕輕打開門,從護理室出來。


    卻看見白惠坐在**上像是丟了魂似的,**單上則大片的血漬,被子都被血液浸濕。


    剛剛發生了什麽?


    護士長這話一說出來似乎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難道主人不知道白小姐現在很虛弱嗎,才輸了不少血,您的身子根本經不起這麽折騰啊。”


    這簡直和當初她向宋墨琛報告的內容完全相悖。


    年過半百的護士長滴水不漏的一番解釋,讓宋墨琛暫時相信了這服侍宋家多年的人嘴裏說出的是實情。


    其實隻要仔細調查完全,以知道她在說謊,護士長正是仗著宋墨琛的信任,才會這麽‘囂張’。


    為了規避責任,不擇手段。


    但作為救人性命的醫護工作者,她是怎麽都不想讓病人死掉的。更何況一旦死了人,宋墨琛就會第三方監察人員進行深入調查。


    那時候就會將事情變得棘手。所以他們也一直把病人的生命當做自己的性命在醫治。


    她首先跑到病房門口,裝作不經意地張望著,見沒有主人的身影。


    護士長趕緊撥通醫生之間的內線電話:“喂,快點叫主治醫生過來一下,白小姐身體大出血,需要及時輸血和打破傷風針。”


    剛要掛電話,她又補充一句:“不要驚動那幾個鬼佬,自己人過來就行。”


    那些金發醫生一但攪合進來,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刮傷,就不會變得那麽簡單了。


    “嗯,大家都知道。”


    進入無菌室,醫生小心翼翼地將白惠的腳踝用紗布包裹上。


    “醫生,為什麽我的皮膚好像很容易破的樣子,以前都沒有這樣。”白惠疑惑地盯著自己因為一個擦傷就要縫針的,如東非大裂穀般的被狠狠拉開的傷口。


    這麽大的傷口,除非是有人刻意用刀去劃破,不然一個凳腳,最多是淤青,基本上連傷口都不會有。


    醫生猶豫地麵麵相覷,不知道是否要告知白惠她得了什麽病。


    “這個......”


    護士長對他使了個眼色。


    如果告訴了白惠,那就隨時有能宋墨琛知道她不僅是表麵的刮傷,還麵臨著需要長期治療的感染。


    “你隻是因為驚嚇過度,有些脫水,所以導致有些頭暈和皮膚幹燥,隻要多休息,就以很好地恢複。”護士長給了白惠一個安慰的眼神。


    她半信半疑地點頭。


    躺著,因為手術燈太過眩暈,隻好閉上眼睛。


    她手腕上又在輸血,光是醒著的時候,就不知道輸了多少次血,現在手腕上以見到的針孔,都能數雙數來記錄了。


    要是她頂著這張蒼白的小臉出院,定是不少人繞著走。


    白惠本身很瘦,臉色也慘白如紙,手腕上又這麽多針孔,定會被誤會成重度吸毒患者,因為吸毒過量而住院。現在出院一定也是神誌不清,到時候要是一不小心過失殺人。


    路人會把她當做鬼一樣,遇見都會繞著走。


    短暫的包紮結束後,她的病**才被推著回了睡覺的房間。


    房間裏還殘留著宋墨琛的氣息,白惠輕咬嘴唇,裝作若無其事,並未感覺到的模樣。護士長照顧她,將新拿來的被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大燈關閉,隻剩下一盞昏暗的夜燈。一般人基本上對光都不會太敏感,但是白惠此時卻很抗拒這盞依舊亮著的,立體蘑菇形狀的夜燈。


    也不知道是之前縫針的時候,那手術台上的幾十盞燈晃得她大腦神經性眩暈,還是前幾天她很早便睡覺,宋墨琛卻一直坐在**沿,手提電腦的亮光讓她生了脾氣。


    現在,白惠就著這夜燈發火。


    “睡覺了怎麽還開著燈?”


    “白小姐,這是夜燈,萬一您夜裏有什麽事要叫我,我也以直接看到您,太黑暗的話,移動比較不方便,我自己也有夜盲症,所以不知道你......”


    白惠身子背對著護士長,原本清脆的聲音在這關了燈後,略顯昏暗的屋子裏變得毛骨悚然:“護士長有夜盲症為何要在我的房間開夜燈,你不是睡在隔壁的護理室嗎,如果這夜燈能亮到讓你在隔壁房間都感覺到,這還能夠上夜燈的標準碼?”


    白惠一連串的反問讓護士長頓時凝噎再說不出任何一句多餘的話,她尷尬地站在原地,略顯老態的佝僂身子像是時刻在給別人鞠躬,也許是平時服侍習慣了,早已形成了這樣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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