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葉秋風把臉上的泥抹去,露出了本來的麵目。江青魚一看是那日在嘉陵江上殺了水虎的少年,喜出望外,一下子抓住葉秋風的胳膊,說道:“我還想會是誰呢,城裏最近沒有高手到呀,沒想到竟是少俠你。”


    “你不要老少俠少俠的叫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叫葉秋風,以後叫我名字就好。”葉秋風笑道。


    江青魚也笑道:“也好,也好,以後我們就以名字相稱。走,跟我到幫裏喝酒去,那日我跟大哥二哥說了受人相助才得殺了水虎,兩位哥哥還一直怨我沒盡謝意。今天能在碰到,實在是緣分,命中注定要喝我這頓酒了。”


    葉秋風再三推辭,隻是江青魚實在是太熱情,執拗不過,隻好跟著他去漁幫吃酒。同時,葉秋風也讓江青魚派人去醫館知會一聲福伯和靈韻,怕他們擔心。


    漁幫坐落在一個山港處,此處水域寬廣,三麵環山。山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房子,此刻天已黑,到處燈火閃爍,著實有不少人。水麵上停著大大小小的船隻,快把整個水域都鋪滿了,可以想象這萬船齊出的壯觀景象。


    漁幫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陪葉秋風喝酒,葉秋風坐在首位,江青魚坐在次位,漁幫的老大和老二挨著江青魚坐。十幾人的桌子坐的滿滿的。大部分的人葉秋風都沒什麽太深的印象,隻是幫主江中魚和老二江裏魚葉秋風印象比較深。兩人雖然對葉秋風也是客客氣氣,言語中極盡讚美之詞,隻是葉秋風老有一種兩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覺,而且眼神中並無半點高興之意。


    相比之下,這江青魚倒是個性情中人,一言一行一動一笑都是豪爽至極,完全沒有半點隱藏,是個一眼都能看到骨子裏的人。漁幫人數眾多,這老大江中魚主要是居中指揮,老二江裏魚負責魚貨水產的外圍銷路,老三江青魚負責管理幫眾、安排捕漁等。


    這頓飯江青魚可以說是正經花了不少精力,由於現在江裏捕不到水貨,他便把之前幫裏養的好多觀賞用的水產抓出來做下酒菜,最後總算是做了不少的美味佳肴。


    待人到齊,江青魚率先起身向大家介紹道:“這位少俠就是之前我跟大家說的那位幫我殺了水虎的人,喚作葉秋風,少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否則那日我和兄弟們就都被水虎殺了。而且今日葉秋風兄弟還做了一件大好事,那就是教訓了仙宮的人,把這些日被他們霸占的魚米物資全都還給了百姓。”


    此時江中魚端起酒碗起身說道:“來,咱們漁幫謝謝少俠,也替城中的數十萬百姓謝謝少俠。”說完便一飲而盡,眾人也是如此,葉秋風也隻好隨飲。


    喝完這一杯,江中魚又把酒倒滿,對江青魚說道:“來,三弟,大哥敬你一杯。殺這水虎雖說是葉少俠的功勞,但是你也居功至偉。若不是你平日裏勞心勞力,隻怕我們漁幫也沒現在的盛世。”


    江青魚大笑道:“大哥,都是自己兄弟,說這話就見外了,隻要對咱們漁幫好,小弟我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說完,兩人一起把碗中的酒幹掉。緊接著又是老二江裏魚站起身說了和剛才老大差不多的話,然後兩人又是幹完一碗酒。隨後兄弟們就開始自由喝酒了,輪番的有人過來敬酒,葉秋風看大家興致如此的高,也不好推辭。


    酒過半場,葉秋風腦袋就有些發暈了。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雖然這酒局是為葉秋風所設,葉秋風竟有一種局外人的感覺。此時此刻,他還不如下午看到百姓的歡呼那麽高興。縱然如此,他還是懷念與靈韻初次認識的那個晚上,兩人泛舟江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讓他很是愜意。


    不知道此刻靈韻正在幹什麽,他心裏突然冒出這麽一個想法。這麽多年來,除了父親和福伯,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讓葉秋風如此的牽腸掛肚。


    無聊的酒局終於完事了,喝完酒,隻留下江中魚三人和葉秋風在那裏喝茶。葉秋風有種感覺,故意把自己留下應該是有事。


    “少俠,你可知道今天下午你得罪的是什麽人嗎?”江裏魚先開口說道。


    “知道,仙宮的一些敗類。仙宮還自稱名門正派,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葉秋風無所謂的說道。


    “不知少俠師承何門何派?來嘉陵城有何貴幹?”江中魚問道。


    “在下無門無派,世間一散人,我來嘉陵城就是遊曆,過些日子就走了。”葉秋風說道,說完,葉秋風看了看三人,接著說道:“我有一事想請三位幫忙,不知道三位可否施以援手。”


    “葉秋風兄弟,瞧你這話說的,隻要你開口,隻要我們能做到,肯定義不容辭,你但說無妨。”江青魚說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中了五色神光掌,我想請三位和我一起去救治。隻是需要耗費些本源,不知三位意下如何。”葉秋風說道。


    江青魚抱拳說道:“難得葉秋風兄弟瞧得起我們,沒問題。”


    葉秋風沒想到江青魚答應的如此痛快,畢竟耗費的本源需要花時間再修煉。反觀江中魚和江裏魚則麵露難色,葉秋風此話一出,二人心中都對葉秋風的身份產生了重大懷疑,畢竟本源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可以說是最寶貴的。第一次見麵就提出如此的要求,顯然讓二人無法接受。


    葉秋風看出二人的為難,為了緩解尷尬,說道:“若是二位有什麽難言之隱,我葉秋風也不強求,我知道我的請求有些唐突。”


    二人到最後也沒有表態,隨後四人又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不多時葉秋風就借故天色已晚而離開了。葉秋風前腳剛走,三人就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其實沒有任何爭吵是無緣無故的。老大和老二對老三早已經心存不滿了,因為老三整天和幫眾在一起,慢慢的幫眾對老三反倒是俯首帖耳,對深藏不漏的老大和老二雖然表麵上還是恭恭敬敬,實際上已經心中已不是那麽佩服了。


    正因如此,老大和老二覺得葉秋風是不是老二專門找來好誘騙自己本源的,隻要沒了本源,老三對付他們就更易如反掌,沒了老大老二,幫主之位自然是老三的了。


    權利是會讓人迷失的。起初三兄弟也是同患難共生死,經曆過不少的風浪。隻是待漁幫有了規模,反倒是互相猜忌起來。當然江青魚心中並沒有任何篡位的想法,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樣子,一心為了幫會著想,幫葉秋風,也是為了報恩。奈何人心叵測,老大老二早就已經背離了開始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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