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嘉陵商鋪的那群剩下的白衣人正跪在那裏,頭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滴。在他們麵前是張寒山,此時的張寒山衣著華貴,不似一般的凡夫俗子。少年的身邊,站著一個中年人,中年人麵容冷峻,五官像是雕刻一般硬朗。


    張寒山的左手拿著一塊黃金,右手拿著一根削減的木杆,木杆隻有小手指粗細。他把木杆當做雕刻刀,一筆一劃的在黃金上雕刻著什麽。黃金是極其堅硬的,常人用普通的雕刻刀都難以刻畫,張寒山隻是用一隻木筆就可以遊刃有餘的雕刻,看得出修為著實不低。


    張寒山邊雕刻邊說道:“你們是說那個年輕人隻是一個人就殺了我們二十多人,還把我們這幾個月來積攢的糧食和金銀都分給了百姓?而且你們還不知道那人何門何派,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


    “確實如此,公子,我們都使出了十方困殺陣,奈何那少年實在是修為太高,小的們不是他的對手。”跪在前麵的一個白衣人邊說邊磕頭。


    “那你們為什麽還活著?你們應該死了才是。”張寒山手中的雕刻未停,漫不經心的說道。


    “請公子饒命,請公子饒命。”一群人齊聲說道,然後不停的在地上磕頭。


    “不是我不饒你們,是咱們仙宮的規矩不饒你,你知道咱們仙宮的人,隻有戰死的,沒有逃走的。你們是自己了斷,還是我幫你們了斷。”張寒山說道。


    一群人的頭磕的更響了,額頭都磕出了血,但張寒山似乎不為所動,這些人的生死於他而言都無所謂,還是專心致誌的雕刻手裏的黃金。


    “公子,你看他們個個帶傷,想必也是經過一番惡戰,不如留他們性命,給他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旁邊的中年人說道。


    眾人一聽這話,趕忙說道:“謝謝護法求情,謝謝公子的不殺之恩。”


    張寒山沒有再說什麽,那中年人擺了擺手,一眾人趕緊退了出去。此時,少年終於把雕像雕好了,雕的是老者的相貌。他把雕像畢恭畢敬的放在麵前的桌子上,對著雕像說道:“父親,我一定會向您證明,我才是您三個兒子中最優秀的,我一定會讓你以我為驕傲的。”


    旁邊的中年人說道:“公子,您是仙帝三個兒子中最小的,自小也是仙帝最疼愛的。”


    一聽這話,少年一拳捶在雕像上,把雕像砸成了金餅,大吼道:“疼愛我,疼愛我天天就是隻讓我練功,我都十八歲了,他都沒跟我一起吃過飯。我喜歡什麽,討厭什麽,他知道嗎。每次隻有我練功練的他滿意了,我才能見我娘一麵,若是不滿意,就是一頓毒打。”


    中年人沒有說什麽,因為張寒山說的都是事實。張寒山現在處在五行境界,是仙帝三子中修為最高的。他身邊的中年人是唐定州,是仙宮的八大護法之一,人送外號“奪命鐵劍”,一手“圓月劍法”用的出神入化,是一個五行境界的高手。


    “公子,我們要不要傳信回仙宮,再調派些人過來。”唐定州說道。


    “不用了,這點小事就不用勞煩父親了。再說了,本身這次我們出來就是為了給父親聚斂些錢財,現在錢財兩空,再去找人幫忙,父親還不得大發雷霆。我一定要向父親證明,這件事我一個人是能辦好的。”張寒山說道。


    “隻是那少年來曆不明,我擔心背後有什麽陰謀。”唐定州說道。


    “不管他是什麽來曆,我不相信他與我年紀相仿,修為竟能比五行境界還高。不著急,他既然想玩兒,我們就慢慢陪他玩兒。”張寒山說道。


    第二天晚上,江青魚帶著兩個人來到了百草堂,他與葉秋風約定要來幫忙救人的。看著與江青魚同來的是兩個生麵孔,葉秋風猜到肯定是江中魚和江裏魚不肯幫忙,江青魚又是忠義之人,不能食言。


    江青魚麵露難色的說道:“不好意思,秋風,幫主和二當家的有要事在身,不便前來。我身邊這兩位是我們幫裏的高手,也是和我共過生死的兄弟,隻是不知道他們二人的修為能不能幫上忙。”


    葉秋風自然是不會戳破江青魚的謊言,笑道:“沒事,青魚大哥,你能來就夠了。”此時此刻,葉秋風才算是從心底裏認可了江青魚這個朋友,不管修為如何,確實是個忠義之人。


    不一會兒,陸思邈過來給江青魚和他帶來的兩個人把了脈,然後把葉秋風叫到一旁說道:“葉秋風,他們三人雖有修為,但是境界太低,本源不足以把毒逼出來。”


    這雖然在葉秋風預料之中,但是真實的從陸思邈口中說出來,葉秋風還是有些失落。他思索了片刻,對陸思邈說道:“前輩,不知道我把我自己的本源輸入這三人體內,讓後讓他們三人配合救人,不知道這樣可以嗎?”


    聽到葉秋風這麽說,陸思邈眼中滿是敬佩,他對葉秋風說道:“本源隻有由持有者自願主動輸入別人體內,才可以變成別人的,否則被動接受者將身體爆裂而亡。這個法子行自然是行,你雖然年紀輕輕已經到了四象境界,但輸出三十年的本源,對你傷害太大。”


    “不行,我不答應。”靈韻的聲音傳過來,剛才父親把葉秋風拽到一邊,靈韻就知道事情不對勁,所以偷偷跟了過來,隻是兩人沒有察覺。


    “修煉一絲本源有多困難,大家都知道,你不能仗著自己天賦高就肆意的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若執意如此,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靈韻接著說道,其實靈韻心裏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你不能隻顧著自己,要為擔心你的人著想。”


    葉秋風竟無言以對,他又何嚐不知道這是下下策。隻是通過這幾日的觀察,靈韻始終對找不到救彭祖飛的法子耿耿於懷,這就是一個醫者悲天憫人的心。葉秋風想出這個辦法,就能救活彭祖飛,他以為這樣就能讓靈韻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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