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孫婷有沒有照明的東西,這丫頭真細心,還買了三根蠟燭,將蠟燭點亮,房間裏頓時有了一些光亮,王舒淇像是預感到了啥,問我:“他……是不是來了!?”


    我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有腳步聲慢慢接近,在房門前停下,有人聲問道:“小夥子,不好意思,可能是電路出了問題,停電了,我給你們送蠟燭來了,你開一下門!”


    孫婷就要去開門,被我拉住了,我回應道:“謝謝房東爺爺了,不用,我們買了蠟燭!”


    房東並沒有離去,仍舊敲著門說:“電路壞得很嚴重,供電局的人可能明天才會來修理,這樣吧,你們買的蠟燭可能不夠用,我再多給你兩根!”


    孫婷又要去開門,見我拉住她,不滿的說:“三根蠟燭點不了一整夜,我再去拿兩根!”


    我冷哼了一聲說:“這房東有古怪!”


    孫婷頓時站住了,說道:“你是說,他被郝興國附身了!”


    我點了點頭指著貼在門上的黃符說:“看看這個,都快冒煙了,你先退後,我來處理!”


    孫婷退到了床邊,我向外喊話道:“老板,真的不用了,我們的蠟燭能用到天亮去!”


    “快開門,我要殺你們!”


    這家夥終於舍得拋下那可惡的嘴臉,直接的喊出了自己的心聲,他猛的開始砸門,我知道大門頂不住,躲在牆邊,手裏的打鬼鞭蓄待發,隻等他一衝進門,就給他好看。


    砰,一聲巨響,門被踢飛了,房東衝了進來。這時候,他再也不是那個一臉笑眯眯的小老頭了,而是一個麵目猙獰的惡漢,我一鞭抽過去,竟然被他抓住了鞭梢,差點將鞭子拉脫手,我不得不點了一張靈力符加持,總算是讓他鬆了手。


    媽的,我看你是附在人身上,不然的話,百朝劍早就對你出手了。


    一招失利,我被甩到了一邊,房東大步衝向王舒淇,其間孫婷想攔住他,被他一下撞飛。


    我喘過一口氣,終於趕在房東的手伸向王舒淇之前,用百朝劍將他的手給拍了開,同時向他扔出幾張黃符,將他打退了十多步。


    房東的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響,聽起來不像是人的聲音,一雙陰冷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我。我不敢回頭,問道:“婷婷,你有沒有事?”


    “摔死我了!”聽聲音孫婷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的腰……”


    我說道:“現在情況緊急,顧不得那麽多了,快將第三副藥給王舒淇服了,最好能在天亮之前將鬼嬰打掉,這家夥不知道咋的厲害了許多,我支撐不了多久!”


    孫婷應了一聲就走向了床頭櫃。


    房東見我們要讓王舒淇服最後一副藥,神情快發狂了,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手裏的百朝劍,打鬼鞭他能扛住,但是百朝劍可是專門斬鬼的,其透出的凶戾之氣,就是惡鬼也會膽寒。


    房東的神情幾經變化,終於執念還是戰勝的恐懼,瞪著血紅的雙眼向我撲了過來。我一劍拍在他的胸口,同時一腳將他踢倒,向後麵喊道:“婷婷,你那邊怎麽樣了?”


    孫婷有些吃力的回答道:“不妙啊,王舒淇和我扛上了!”


    我百忙之中回頭一看,隻見王舒淇和孫婷在掐架,孫婷想要喂她喝藥,但是她十分抗拒,看來是受了郝興國鬼氣的影響。


    我見到坐在地上咯咯笑著的房東,知道是他在影響著王舒淇,向後喊道:“管不了那麽多了,想辦法將舒淇打暈,然後灌下去,快!”


    說完我就向房東衝了過來,不能給他時間去影響王舒淇的神智。


    此時的他麵目猙獰,可怕的勁,嘴裏發出野獸的咆哮將整個房間震得都在響動。


    我滿臉的擔擾之色,常言說得好,不怕人凶,就怕人拚命,鬼也一樣,讓王舒淇打胎會傷了他的根本,這家夥是拚命而來的。


    我知道,這時候隻要將王舒淇身上的鬼嬰打下來,就會將他的鬥誌全部消磨掉,那時才是出手的最好時機,我焦急向後問道:“好了沒?”


    孫婷艱難的回答說:“你……你看看……後麵!”


    我抽空往後一看,不曉得啥時候,王舒淇已經將孫婷壓在身下,雙手掐向了她的脖子。


    我想要去救,但是被房東死死拖住走不開,沒辦法,胡亂是揮著百朝劍擋開房東,一手從懷裏摸出一把符,揉成團扔了過去,說道:“想辦法拿符紙貼在她的額頭上。”


    接下來和郝興國的戰鬥我一直處在下風,身上的好幾處地方都被抓傷了,我心裏擔憂著孫婷的安危,生怕她被迷迷糊糊的王舒淇給弄出個好歹來,不時回頭去看,難免有所分心。


    這時候,孫婷一隻手架住王舒淇掐住她脖子的手,另一隻手去鉤符紙,可偏偏就是差那麽一點點夠不著,眼看著她被王舒淇掐得臉色漸漸發青,我顧不得那麽多了,抽出打鬼鞭,刷的一鞭抽上,終於將黃符擊得靠近了些。


    此時,一股陰氣透體而來,讓我激棱棱的打了個寒戰,暗歎不妙,來不及多想,狼狽的倒地滾開。


    房東從我的身上掠了過去,好險,剛才要不是躲得快,搞不好會被他來一個黑虎掏心,我見他掠過我,撲向王舒淇,一伸腿勾住了他的腳,將他摔了個馬趴。


    縱身撲上去,將他騎在身下,百朝劍像是拍黃瓜一樣不停的往他身上招呼。


    房東頓時哀嚎不止。


    這時候,孫婷總算將王舒淇製服。王舒淇的額頭上貼著一張皺皺巴巴的比手紙還難看的黃符,孫婷一手捏開她的嘴,將藥湯給灌了進去,第二次吃藥和第三次相隔了六個小時,應該不會有副作用了!


    見王舒淇吞下藥水,房東狂怒,可惜被我壓住了,脖子上還架著一把百朝劍,他的臉上露出怨恨痛苦的神情,一拳砸在地麵上,在水泥地板上砸出一個小坑來。


    喝了藥湯的王舒淇再一次在床上翻滾起來,這一次的痛楚,比前兩次來得更加猛烈,隻一會兒,她就被汗水浸透了,聲聲哀嚎讓人不忍卒聞。很快,她的裙子上就沾滿了血跡。


    一個紫黑色的小東西從她的裙下滑了出來,沾乎乎的十分惡心。那東西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聲尖叫,就向我撲了過來,我被嚇了一跳,趕緊躲開,鬼嬰落在了房東的身上又是一聲尖叫,像是聽到招呼一般,附在房東身上的郝興國一下鑽了出來,煙霧狀的身形滋地一聲鑽進了鬼嬰的身體!


    我嘞個去,鬼嬰實在太強悍了,被流掉竟然沒死!我一時大意,還是讓郝興國得逞了----他重生了。


    隻不過,在如此不完美的鬼嬰身上重生,他絕對活不過五年!


    重生的郝興國站在房東的身上,他的身形隻有拳頭那麽大,就像是一隻大點的老鼠,手腳上都長出了鬼爪,眼晴綠瑩瑩的大得出奇,陰狠的瞪著我說道:“有一天我會殺死你,讓你魂飛魄散!永遠消失。”


    那帶著奶聲奶氣的卻如此怨毒的詛咒聲讓我的寒毛倒豎,同時心裏也生出一股怒火。


    我手裏的打鬼鞭當即就甩了過去,郝興國反應奇快,在房東的身體上一借力,就竄到了門口。


    房東被我一鞭子抽醒,憤怒的瞪著我問:“小夥子,你打我幹啥?”


    我懶得理他,回頭撂下一句:“婷婷,都交給你了!”說完就衝進了黑夜。


    我一手托著羅盤,一手提著百朝劍,一路追尋過去,一直追到了郊外的大山上,可惜的是,最終失去了他的蹤跡,讓他跑掉了。


    天亮的時候,我撥通了孫婷的電話,問她那邊是啥情況。


    孫婷告訴我一切都還好,王舒淇人在醫院,已經搶救過來了,她的家人也過了來,現在都紅著眼睛找那個將她女兒害得這樣慘的畜生,叫我還是別去的好!


    我走到一家副食店門口前,要了一瓶礦泉水。


    副食店老板看了看我,一臉的同情之色,我這才發現我有多狼狽,衣服和褲子被山林間的棘荊掛出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洞,鞋子上全是泥都看不出全來的質地,再加上身上、臉上的傷口,簡直像是剛從戰場上逃出來的一樣。


    就在我剛擰開水,正準備喝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是文玉璽打過來的。


    接了電話,我懶洋洋的說道:“給我打電話幹啥……要聽故事情節問孫婷去,哥累了,要休息!”


    文玉璽哼了一聲:“故事情節我早知道了,不就是郝興國複活成功逃跑了!我打電話給你可不是為了這件事情!”


    女人的好奇心是能殺死大象的,文玉璽和吳倩根本一夜沒睡,今早六點就打電話給孫婷探知了情況,再聽我說話的請氣,自然猜出了最後結果。


    我問道:“那是啥事啊!”


    文玉璽嚴肅的說:“林東,你慘了,半夜滯留女生宿舍,死不悔改,竟然借尿遁逃脫寫檢討,現在又曠課兩天,教導處發話了,你要是今天之內去教導處,扣十學分,批評教育一下就算了,要是今天之內不到,可能會被勸退,不管你在哪裏,趕緊回來吧!”


    我擦,這麽嚴重,迎著太陽站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了公交車,為了讓自己顯得特別慘,我根本沒有換衣服,直接敲響了教導室的房門。


    “進來!”一個中氣十足的女人說叫。


    這個中年女人叫梅姿,是教導處主任,平時都是一身職業裝,一副無邊框眼鏡,沒有人見過她穿除職業裝之外的衣服,估計和她老公xxoo的時候也是那一套,平時板著個臉,不拘言笑,說話刻薄,有時候一句話就讓人有一種想要持刀殺人或者舉刀自盡的衝動,人稱梅嬤嬤。


    梅嬤嬤扶了扶眼鏡,見到我的形象嚇了一跳,趕緊扶住我關切的問道:“同學,發生啥事了,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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