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遊戲?”我不自覺的重複了一句。


    要說碟仙,筆仙之類的招靈遊戲大家可能在電影中看過,或者自己親自玩過,但是四角遊戲估計聽過的人應該很少。


    所謂的四角遊戲,就是在四下無人,漆黑一片的時候,找一個大的房間或者倉庫,然後將所有光源都滅掉,在房間的4個角,每個角站一個人,然後麵朝牆角,而且不能向後看。


    遊戲開始時,其中一個角的人就向另外一個角走去,輕輕拍一下前麵那個人的肩膀,並留在那個角那裏。緊接著,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樣的方法向另外一個角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順時針或都逆時針),然後拍第3個人的肩膀。以此類推,但是,如果當你走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聲,然後越過這個牆角繼續向前走,直到見到下一個人。


    “你們……”我有些擔心的看著蕭磊。


    蕭磊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的說道:“放心吧,你還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啊,玩玩而已,找的不就是一個刺激嗎?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幫我錄下來,到時候應該會有跟多美女搶著看吧,嘿嘿!”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他打的是什麽注意,無奈之下,隻好點了點頭。


    這片柳樹林很大,微風一吹,身旁的柳枝一陣亂顫,就好像女人的頭發一樣,而且這裏唯一的光源就是我手中小型錄像機上麵發出的微弱的白光了,三米之外的情景便再也看不清了,著實有些滲人。


    “我們開始吧!”蕭磊走到另外的三人身邊說了一句,隨後幾人點了點頭,分別散了開去,看來他們在白天的時候已經在這裏做了充分的準備,讓我意外的是,四個人之中的兩個女生竟然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反而很是興奮,看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多,遠處的宿舍樓依稀的亮著幾處燈光,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周圍的一切都被一種詭異的氣氛所籠罩,四下靜悄悄的,隻有風吹起柳枝的聲音。


    我拿著錄像機,站在蕭磊的旁邊,在我看來,他應該是第一個出發的人,他轉過頭,對我笑了笑,那張臉在錄像機燈光的照耀下映的慘白慘白,毫無血色。


    他朝遠處大喊了一聲:“都準備好了嗎?”隨後,在前方的某處傳來了三道聲音。


    “拍的清楚一點!”蕭磊說完,便邁開腳步,向著前麵黑暗中走去,我跟在他身後三米遠的地方。


    我彎著手臂,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後麵,大概過了二十多秒,在蕭磊的前麵終於出現了第一個人的背影,孤立立的站在黑暗之中,她應該是蕭磊的女朋友,那個叫劉茜的女孩。


    蕭磊的腳步很輕,不知道是他故意為之還是地麵太過鬆軟,總之,前麵不遠處孤身站立的劉茜絲毫沒有發覺我倆的靠近,實際上,我們三人彼此之間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我從攝像機中看著蕭磊一點一點的接近,直到兩個人之間的空隙隻剩幾厘米的距離,這時,蕭磊緩緩的抬起了右臂,在他女朋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旋即,女孩似乎沒有預感到,身體微微顫抖,但沒有回頭,隔了幾秒,也開始離開原地,身體呈九十度轉了個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我也在不遠處慢慢的跟著,並且用攝像機記錄下一切。


    很快,第三人的背影出現在劉茜的前麵,那個是蕭磊的朋友,男生,個子很高,大咧咧的站在那裏,而且手裏還點著一支煙,顯然沒把這種招靈遊戲當一回事。


    女孩走到男孩的身後,輕輕的拍了拍那個男孩的肩膀,停在那裏。


    那男孩嘴裏發出了一聲不屑,然後不知道低聲嘟囔著什麽,身體也轉過九十度,向著最後一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濃重的黑暗有如實質般,充斥著周遭的一切,連月光都被阻擋在了半空,四個遊戲者,他們之間有大概二十米的距離,而且當中還隔著許多樹木,這種環境下,他們每次被拍到肩膀時心中必然都是一顫,根本就不敢往後看,隻能自顧自地往前走去,遊戲就在這種無聲又壓抑地氣氛下進行著。


    十多分鍾過後,遊戲還在繼續,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走了幾圈。當最後一個女孩走到蕭磊原來所站著的位置時,不知為何,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額頭不知不覺間竟出了一些冷汗。


    女孩站了一會,隨後如蕭磊一樣開始繼續往前走,或許是心裏作用,正方形的限製,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這些因素聚集在一起,使我的心髒再次的懸了起來。


    之前站在最後一點的女孩現在成了第一個,那麽,第二個人應該是蕭磊了,果然,蕭磊的背影再次出現,女孩也是抬起手臂,在蕭磊的肩膀拍了一下,隨後一切如料想的那般,蕭磊繼續轉過身向下走,可是我突然發覺,他走路的姿勢十分的怪異,就像,就像一個被人提線的木偶一般,非常的機械,我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鍾,此時,我的前麵是個子很高的男孩,也就是蕭磊的朋友,按照正常情況,這一圈遊戲之中,他成為了第四名遊戲者。


    幾個呼吸之後,我看了看周圍,另外三名遊戲的人完全融進黑暗之中,想要在這時候看清方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錄像機上的紅燈一閃一閃,我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屏幕,就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負責拍攝的我也已經完全進入到這個恐怖的遊戲之中。


    那個男孩邁的步子很大,不一會前麵就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身影,當我們漸漸靠近的時候,忽然一陣涼風吹過,我的身子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再看前方,男孩的手臂已經落到了女孩的肩膀之上。


    女孩低著頭,烏黑的長發將她的麵容緊緊的遮掩住,看不清麵容,即使在攝像機裏,女孩也隻有一個背影而已。


    女孩離開原地,轉身,繼續遊戲。


    就當女孩離開原來的位置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仔細的想了一下,突然,,腦子嗡的一聲,我的心髒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再看眼前女孩的背影越發的恐怖起來。


    按照常理,a地點的人去拍b地點的人的肩膀,那麽他就離開了a地點,然後b地點的人再離開,去到c地點,以此類推,那麽等到d地點的人來到a地點的時候那裏應該是沒有人的……


    我腦中清楚的記得,剛才男孩是第五圈的最後一人,也就即將是第六圈的第一個遊戲者,剛才的那個地點,按理說應該是沒有人的,那麽,眼前的這個女孩為什麽會在那裏等著,難道幾個人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忘了地點的排列順序?


    仔細想想,一共四個地點,相距二十米,記錯方位似乎根本是不可能的,那麽在我看來,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這個遊戲之中出現了第五個遊戲的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手裏一抖,攝像機差點掉在地上,當我抬起頭時,眼前的那個女孩忽然轉過頭,眼神呆滯,但是嘴角卻掛著一絲獰笑,旋即向前瘋狂的跑去,眨眼之間便失去了蹤影。


    我知道可能出事了,現在我想阻止卻已經晚了,當我快速的跑到下一個地點的時候,那裏竟然空空如也,哪有半個人影,我繼續向另外三個地點跑,可是仍然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等到我跑到最後一個地點的時候,我身上的汗毛早已根根豎立,他們四個人竟然消失了!


    我努力的安慰自己,興許他們玩的無聊可能回去了也說不定,我拿著攝像機匆匆的回到了宿舍。


    回來之後已經十二點了,寢室裏呼嚕震天,但是我看蕭磊的床位,那裏的被褥依舊很整齊,他沒有回來過。


    那一夜我躺在床鋪上難以入睡,不知不覺間竟然做了一個夢,我夢到蕭磊,在夢中,他拖著滿是鮮血的殘軀一點一點的向我爬來,口中盡是血血淋淋的內髒,眼珠子耷拉在眼眶的外麵,一下子就將我從夢中驚醒。


    第二天一早,我忽然聽到消息,在昨晚的那片樹林之中發現了四具屍體,果然,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當我趕過去的時候,那裏早已經拉上了警戒線,警察,法醫,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我在遠處觀望,看到蕭磊的一刹那,我終於知道昨晚為什麽我怎麽也找不到他們玩遊戲的四個人。


    樹林中,他們四個人的屍體被長長的柳枝倒吊在空中,雙目溢出眼眶外,隨著微風一晃一晃,不過。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們四個人的嘴角皆是微微翹起,仿佛在死的時候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古爺講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原來煮的咖啡已經在冒著熱氣了。


    “那後來呢?”我聽的有些入神,不由自主的問道。


    “後來警方判定為這四個人集體自殺,他們的父母在學校大鬧一場後便不了了之,校方也拿出了足夠多的賠償費,算是息事寧人吧!”


    古爺將一邊倒咖啡一邊繼續道:“那天下午,我急忙回到宿舍鎖上了門,拿出那一晚所錄下來的視頻反複的看著,卻吃驚的發現,那段錄的視頻的,在他們玩四角遊戲的時候,確實存在第五個人,但隻是在鏡頭裏一晃而過。”


    “那不存在的第五個人到底是誰?”我問。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我不禁感到一絲後怕,幸好那一晚當時我沒有抬頭向上看,如若不然,恐怕我的下場回和他們一樣。直到最後我也沒有查出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沒有將這段錄像交給警察,如果我把那一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們玩的招靈遊戲公布出來,我相信,沒有一個人會信我。”


    “看來這種靈異遊戲還是少玩的好,不,是永遠都不要玩!”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對古爺說道。


    “嗬嗬,人在有的時候往往會對事情的真相十分的執著,我認為,知道真相之後未必會感到滿足,也許,真相往往比想象中的更加的駭人。”古爺說完,便又把頭低下,在椅子上看起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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