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線透過頹圮的屋瓦,漸落在地麵上形成道道光束。


    「對不起……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命,我不能再讓你繼續受苦,你做的已經夠了,你什麽也沒欠我,也不用還我什麽……」


    跪坐在熟睡的男子身旁,伊恩心不禁又落下淚。她撫著他新冒出的胡渣,想把他臉上的每一分細微好好記住,因為也許這一別,就是來世。


    「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美的回憶,如果有來世,讓我們當平凡人就好,不要再有這些風風雨雨……」她知道這一去,回到他身邊的希望已是渺渺無期。


    不舍地再看一眼為自己赴湯蹈火卻從不埋怨的男人,她能遇見他,這一生再也沒有遺憾了。


    伊恩心站起身,在他入夢的耳際旁,輕聲呢喃!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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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亭外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伊恩心雙手捧著木盒,一步步走向涼亭。


    涼亭內坐著一個戴著奇特麵具的老人,昨日出現過的少年清風站在一旁,但是卻沒看見讓她掛心不已的寶貝……


    難道主人食言了?


    老人坐在涼亭的石椅上,看見伊恩心抱著木盒前來的身影,大笑了幾聲。


    「-來了?我還以為-下不了手。」就算是自己的男人,畢竟還是比不過親生兒子!


    「主人的命令,不敢不聽。」伊恩心站定在老人麵前,雙手緊捧著木盒,低著頭說。


    老人朗聲笑著,點點頭。


    「好,不愧是我一手訓練的人材,把木盒拿過來讓我看看!」說完,便迫不急待地伸出手,急於見到他計畫已久的成果。


    「是。」伊恩心必恭必敬地,捧著木盒往老人方向上前一步,在乍見清風身後被人狠心關在籠子內的小身影時,她一怔,兩道不舍兒子被如此對待的清淚淌了下來。


    被關在籠子內,壓根不被當成人類對待!


    憤恨的眸光快速地閃爍了下,清風有些訝異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恢複麵無表情。


    「怎麽哭了?」見到她的淚水,老人有些不高興,循著她的視線望去,老人笑了幾聲。


    「原來是心疼兒子!放心,把木盒交給我,我自然把兒子還。聽話,把木盒給我。」


    捧著木盒的手似乎在盒底摸索著什麽,伊恩心仍不動聲色地說:「那麽主人的承諾呢?」


    老人一聽,拿起桌麵的茶杯往她臉上砸去。


    「賤人!敢跟我談條件?!」


    「不敢。」伊恩心的額際上,一道鮮紅的血緩緩滴了下來。


    老人哼了聲。「那還不把木盒拿過來!」


    她恭敬地又往前幾步,將手中的木盒呈在老人身前。


    老人開心地打開木盒一看,發現竟是個空盒子,而盒底還被挖了個大洞!


    伊恩心趁老人往盒子一探時,握著匕首的手衝破木盒的大洞,直往老人的咽喉刺去,不會武功的老人心慌的大喊:「清風!」


    清風一手先擋在老人的咽喉前,匕首穿破了他的手掌,他卻連一聲哀號和一絲痛苦的表情也沒有。


    匕首刺進手掌的同時,少年一腳狠狠踢中伊恩心腹部,將她踢出涼亭外。


    老人直湍著氣,氣憤地朝清風大喊:「把她給我抓回來!」


    清風點點頭,躍出涼亭,和伊恩心過了幾招,他拔起手掌上的匕首,往她受傷的手臂一刺。


    恩心忍不住哀號,清風便扯住她的長發往涼亭裏走去,提到老人麵前。


    「想殺我?好大的膽子!」


    一秒之差便要去見閻王的老人,氣憤地甩了她一巴掌。看見她手臂上的匕首,老人微微一笑,轉頭向清風命令著:「先把她給我釘在地上。」


    清風點點頭,壓著伊恩心的身子,將她手臂上的匕首往地上一釘,她頓時痛得幾乎失去意識。


    她滿臉汗水卻仍硬撐著,看著老人身旁哭泣的小身影,淚水一時滿溢,望著老人求情。


    「求求你,放過我的兒子,我什麽都願意做!」


    看著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伊恩心,老人放了心坐回石椅上,聽見她的話又是一陣氣憤。


    「什麽都願意做?那為什麽沒拿到白川慎的頭?」


    涼亭外走進一個男人,一臉寒意地笑著說:「喔,看來我們的恩心小姐什麽都想起來了,白川慎的血解了-的催眠術吧?」


    伊恩心皺起眉。「白川信儒?」


    白川信儒看了眼她被釘在地上的模樣,卻沒有絲毫同情,與他平日溫和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蹲下身子捏了捏籠子內的小娃娃。


    「這是我堂哥的兒子吧?嘖嘖嘖,長得還真像。」


    「別碰他!」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恩心,隻能憤恨地大喊。


    看見小娃兒咿咿呀呀地笑著,不像五歲孩子應有的表現,白川信儒若有其事地歎了口氣。


    「隻可惜看來是個小白癡,就算回到集團內,也無法接掌騰霧的位置。」


    伊恩心搖搖頭,望著他,替白川慎感到不值。「你堂哥如此信任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一聽見白川慎,白川信儒突然變了臉色,站起身就往她臉上一掌呼去。「臭女人,-懂什麽?」


    老人拍了下桌子。


    「好了!廢話少說,既然白川慎沒死,那麽這女人跟她的兒子還有點用處,白川慎遲早會自己送上門來。」要不是看在她還有些用處,他早殺了她!


    白川信儒看了老人一眼,突地笑了起來。


    「不過,我還想再看看好戲。」他轉頭對像個機器人似的少年說道:「喂,清風小子,再下一次催眠吧!」


    伊恩心心一驚,望著清風。「不、不要,清風!」


    清風望著她,卻絲毫沒有動作。


    白川信儒皺了下眉頭。「喂,你怎麽還不動手?」


    老人哼了聲。


    「哼,他是我養的狗,當然隻聽我的命令。動手吧,清風。」


    「是。」清風往伊恩心走去,蹲下身,在她眼前抬起手——


    「清風,你想念你的母親嗎?」


    伊恩心帶著滿眶的淚水,一臉溫情地對他說。


    她的神情和她說的話讓清風一愣,將她的臉和當年的母親重迭……


    下催眠的手一時僵在半空中,老人見狀大喊:「你在做什麽?還不動手?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清風蹙起眉,手又開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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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光線強烈刺眼,白川慎休息了一晚,卻仍沉重地幾乎張不開眼。他-著眼,搜尋屋內的一景一物,卻見不到該在自己身邊的女子。


    「恩心?恩心?」


    喊了幾聲卻不見回應,他往自己手邊一看,竟發現昨夜的草藥中,有一種熟悉的品種——


    是入夢草!


    「該死的!」白川慎啐了聲,撫著昨日才受傷的地方,急忙往寺廟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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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著沙地上留下的淺淺腳印,白川慎來到大約三哩外的一座涼亭,果然看見伊恩心獨自坐在涼亭內,似乎在等什麽人。


    看見伊恩心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同,白川慎謹慎地靠近她,一手輕握住她瘦弱的肩。「恩心?-怎麽會一個人在這?」


    他才一靠近她,竟見她滿臂是血,整隻手臂不正常地垂下……


    白川慎心一驚。「-的手?」有人廢了她的手?


    還沒碰到她的手,伊恩心已經旋身跳起,右手舉起一把匕首往他要害剌去,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白川慎往旁邊一閃,跳上涼亭內的石桌,抓住她使刀的手。


    「恩心?-這是做什麽?」


    伊恩心的眼神空洞地望著他,像是毫無感情的機器人。


    「恩心,說話啊!該死的!」她又中了催眠?


    伊恩心踢翻了石桌,趁機收回自己的右手,兩人又過了幾招。


    害怕再傷了她的白川慎步步後退,隻守不攻,但左臂已廢的伊恩心也沒有多大優勢,兩人的局麵就此僵住。


    白川慎心一急,一掌拍向她的胸膛,另一手又扯住她的右手,往自己手臂上劃上一刀,鮮血溢出,伊恩心卻仍向他攻去。


    他的血沒用了?為什麽?


    白川慎怔愣的同時,一陣掌聲隨著人影躍出,伊恩心也跟著停下攻勢。


    「打得好,不愧是八俊中的騰霧,不過你以為我們會再下一次相同的指令嗎?現在你的女人就跟隻狗一樣,聽話得很!」白川信儒摸了摸伊恩心的發絲,一臉陰寒的笑意。


    白川慎痛心地閉上眼,握緊拳頭。「你為什麽這麽做?我一直都很信任你!」


    「為什麽?你還敢問我為什麽?」白川信儒變了臉色,斯文的臉龐扭曲。


    「六年前是誰跟我親口說過,這輩子隻想逍遙過活,絕不可能再回到集團?當初要不是你背信回來,今日坐在騰霧的位置上、進入東禦廳的人就是我!」


    白川慎搖搖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就因為這樣恨我嗎?」


    「我恨你、當然恨你!白川家族的枝葉何其多,憑什麽因為你是第一嫡親就被選上?論能力,我不比你差,論學習接掌騰霧,我比任何人更努力!而我隻不過輸在晚你出生兩個月罷了,這叫我怎麽甘心?!」


    「以你這樣的品行,還能當上騰霧嗎?」白川慎歎了口氣。


    白川信儒哼了聲。「堂哥,不要怪我,怪隻怪你為何要回來。」


    「信儒,你簡直讓我失望透頂——」


    「好了!廢話這麽多!白川信儒,要是你不想下手,就讓我的人對付他。」


    一名戴著麵具的老人走出,身後還跟著一名手掌溢滿鮮血的少年!


    「少-唆,我自己會動手。」白川信儒瞪了老人一眼,又對白川慎說道:「堂哥,看看是你強還是我強,我要證明當初他們選錯了人!」


    話還沒結束,白川信儒就先踢出一腳,痛心的白川慎一手擋下他的攻勢。


    「信儒,我不想傷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別說好聽話了,對我沒用!」


    白川信儒又旋身踢起,直攻他受傷的左腹。白川慎腳一拐旋了個身,一刀劈向他,卻又在他的咽喉前硬生生止住。


    「信儒,收手吧。」


    「廢話少說!」氣憤難當的白川信儒甩開他的手,不信自己的能力在白川慎之下,但又小人地直攻他受傷的部位。


    過了幾招,即使白川信儒狠攻狠打,但白川慎始終沒有居於劣勢。


    「信儒,不要逼我動手。」


    白川慎突然站定不動,任白川信儒攻來。在他掌風又接近自己要害的同時,他見著他的空隙,一掌扯住他的手肘關節,往反向一扭,白川信儒的掌風反向而行,硬生生扭斷自己的手。


    「啊——」白川信儒一聲慘叫,抓著自己的手臂快速退到伊恩心身後,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川慎。


    怎麽可能?白川家族年輕一輩裏,自己的功夫是數一數二的,而以白川慎向來吊兒郎當的態度,怎麽可能會有此身手?!


    難道,集團的長老們已經看出他的實力嗎?


    戴著奇特麵具的老人,見到白川信儒的頹樣,不屑地笑了幾聲。


    「哼,說了這麽多大話,不過也是個庸才,居然連個受傷的人都打不過!」


    白川信儒氣悶地轉過頭,老人對麵無表情的伊恩心說:「動手吧。」


    她向前一步,單手朝白川慎刺去——


    「恩心,-不認得我了嗎?」


    見白川慎痛苦的模樣,白川信儒一陣快意。「認得你?哈哈哈……現在她連她的親生兒子都能殺,還認得你?天大的笑話!」


    親生兒子?


    白川慎不能理解他的話,隻見老人身旁的少年突地從身後抓起一個小娃兒,小娃兒被提在半空中,害怕地咿咿呀呀叫著,而小娃兒與自己神似的輪廓更讓白川慎心神一震——


    神似的輪廓騙不了人,那是他的……孩子?


    五年前恩心遭俘虜時已經有了身孕?


    而他們居然連他的兒子都不放過?!


    老人見白川慎震驚的模樣,突然喊住伊恩心。


    「等一下,我改變主意了。」


    聽見老人的話,伊恩心收起手勢,老人眼神陰寒地看著清風乎上的小娃兒,接著又對伊恩心下令:「先殺了那個小鬼,咿咿呀呀的聽得我煩死了!至於那個小子,讓清風去對付他。」


    順著老人的意思,清風放下了小娃兒。


    一心想解決堂哥的白川信儒不同意地說:「何必這麽麻煩?先殺了白川慎再說。」


    老人瞪了他一眼。


    「閉嘴!」又朝伊恩心說道:「沒聽見我的話嗎?殺了那個小鬼!」


    涼亭的另一邊,白川慎已和清風動起手來,少年雖年紀輕輕但身手極好,白川慎一時分不開身,又望見伊恩心麵無表情地朝兒子走去,不禁心急地大喊——


    「不、不要!恩心——」


    他是我們的兒子啊!-一心護衛、沉淪在黑暗中的寶貝!


    伊恩心一手緩緩掐住小娃兒的脖子,小娃兒見到許久未見的母親,開心地伸出小手臂想摸母親的臉蛋。


    逐漸感到呼吸困難的小娃兒困惑地看著母親,低低哭了起來,說出他生平第一句話。


    「媽媽……」


    掐住小娃兒的手頓時一僵,她臉上雖麵無表情,卻淌下了兩行清淚……


    望見伊恩心的淚水,白川慎心一喜。「恩心?」她不是沒有感覺!


    老人見狀,皺起了眉。「-在做什麽?殺了他!」清風的催眠術不可能就這樣解了!


    伊恩心僵住的手又緩緩動了起來,清風擋著白川慎,完全不讓他靠近伊恩心母子。


    此時,突然出現兩個身影,其中一人加入白川慎的身旁。


    白川慎趁清風抵擋兩人時打出一掌,將少年打飛出去,狠狠撞在涼亭的大柱上。少年撫著胸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另一名男子早抄起石椅上的小娃兒抱在手中,讓伊恩心掐住兒子的手撲了個空。


    抱著小娃兒的年輕男子歎了口氣,不滿地對麵具老人說道:「喂,哪有人叫母親殺了自己的孩子?這一點未免太超過了吧?」


    望了眼小娃兒熟悉的輪廓,衡方昱驚叫:「哇靠!他還真是你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他對娃兒做了個鬼臉,引得娃兒一陣嗬嗬笑。


    「唉……這下回去,鳴海鐵定要氣壞了,他以為你本來是跟他同一掛的單身貴族,沒想到現在連兒子都有了。」


    白川慎見自己的兒子安然無恙,對著剛趕到的兩人抱怨道:「怎麽這麽晚才來?」


    抱著小娃兒的衡方昱翻了個大白眼。


    「是你的發射器當機,才害我們找了那麽久!早叫你修理它,偏偏不聽我的話。」


    一旁的刑徹淡淡地說:「在螢幕前摸了半天,還敢說自己是電腦天才?」


    衡方昱一聽,氣得瞪他。


    「不然靠你就找得到慎嗎?」光憑白川慎的當機發射器,他還能找出他們的正確位置,他們應該感謝他了!


    看著你來我往的兩人,白川慎歎了口氣。


    「好了,別吵了。」都什麽時候了,還在吵架?他們到底是來幫忙還是來扯他後腿?


    麵具老人眼見情況不對,連向來沒失敗過的清風也被打得昏了過去。他趕緊按下涼亭後方的機關,開了密道想偷偷溜走。


    衡方昱眼尖地見到老人偷溜的身影。


    「耶?別跑啊,話都還沒說上兩句哩!」


    刑徹跟著皺眉,隨著老人的身後跳進了密道裏,涼亭內隻剩下白川信儒緊靠著伊恩心。


    「你們……」不是被下了監禁令嗎?


    「早跟你說過你的堂弟有問題,你偏不相信,害我們陪你繞了這麽一大圈,結果找來找去還不是他?」衡方昱放下逗弄小娃兒的手,一臉不齒地看著白川信儒。


    「辛苦你們了。」白川慎歎了口氣說。


    聽見他們的對話,白川信儒吃驚地瞪大眼指著他們,一臉氣憤。


    「你們全都在耍我?」集團的不和、授與騰霧的位置……全是為了揪他出來的一場騙局?從頭到尾,所有的人壓根沒相信過他?


    「好了,我說白川信儒,騰霧之位你已經享受到了,現在可以收手乖乖跟我們回集團了吧?」衡方昱說。


    白川信儒滿臉恨意地瞪著兩人。「當我是傻子會乖乖跟你們回去?誰不知道回去是死路一條!」


    白川慎仍顧及以往的兄弟情誼。


    「信儒,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會替你跟長老們求情的。」


    白川信儒幹笑了幾聲,一臉瘋狂。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真以為我稀罕騰霧之位嗎?現在我可以擁有更強大的權力,誰會甘心做東方家的奴才?」


    白川慎眉一皺。「信儒,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衡方昱也點點頭。


    「對啊!那個戴麵具的都跑了,不要再說大話了。」


    「別忘了你的女人還在我手上。」白川信儒拿起暗藏的手槍,指著身前一動也不動的伊恩心。


    白川慎想起她望著兒子掉淚的模樣,又試著喊她。


    「恩心?」


    「等等,她好像很困惑……」衡方昱看見她的神情逐漸有變化,卻又隨即消失。


    「下催眠的可能是那個戴麵具的……可惡!」居然讓他給跑了!


    衡方昱的話剛結東,刑徹已扯著麵具老人的領子,將他丟回涼亭裏。


    「我已經把他帶來了,這老頭不會武功。」


    大柱旁的少年逐漸蘇醒,他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往白川慎三人走來,一副又準備動手的模樣。


    衡方昱對他大喊:「住手,你的主人在我這裏!」


    白川慎接過刑徹的槍,抵著老人的頭。「還不解除恩心的催眠!」


    老人焦急地向清風喊著:「清風,還不快解!」


    「是。」清風停下了步伐,又往伊恩心走去。


    白川信儒驚覺根本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裏,於是在清風抬起手的-那,槍聲隨之響起——


    清風的胸膛中了槍,緩緩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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