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子的誌願好像是業鏡吧?


    是在夏油先生的精英教育下,學會了怎麽陰陽怪氣不爭氣的部下嗎?


    七海建人看了一眼半大的女孩,平靜的點評:“灰原這個時候應該會道歉,然後說有什麽幫忙的盡管說。”


    “對,”灰原雄抬起頭,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的哽咽著,“能做點什麽讓家入先生消氣嗎?”


    他已經快調整好了。


    美美子張了張嘴,意外的卡殼了。


    這還真接不上來,她沒有惹琉璃大人生氣的經驗。


    “幫忙?怎麽幫忙?靠你那個連吹風機都救不回來的海膽頭給我把被偷走的特級咒物紮回來還是用你連眼皮都抬不起來的死魚眼幫我找找散落在廢墟中的咒符都飛哪裏去了?”


    伏黑甚爾看著聚集過來的視線,瀟灑的揚眉,笑容惡劣的看著站起身的伏黑惠。


    “怎麽?不是幫忙嗎?去把那個當著你們麵爬進地下的詛咒師找出來啊?沒用的東西。”


    咚!


    一陣煙塵飄過,臭著臉的伏黑惠和悠閑笑開的伏黑甚爾凶殘的撞在一起,很快就開始了眾人喜聞樂見的廝殺環節。


    夏油傑看著退到一邊打起來的父子,拍了拍仍然趴在肩膀上的五條悟:“雖然覺得伏黑老師說的那些像是琉璃會說出的話,但總覺得那人一開口就有點讓人來氣啊……”


    這人根本就是故意針對惠說的。


    “什麽來氣?”


    琉璃瞥了一眼兩個伏黑一邊倒的體術對決,伸手拽了拽夏油傑身上的五條悟。


    “他們剛剛說你生氣來著,”五條悟跳下夏油傑的背,懶散的晃了晃琉璃鬆開的手指,“要不要罵一下人家呀,琉璃哥哥?”


    將手中最後一張清單遞給七海建人,琉璃點頭,毫不猶豫地開口:“笨蛋。”


    這是罵人嗎?


    “說話這麽輕,”五條悟眨眨眼睛,嬌俏的拋了個媚眼,“還說不是喜歡我?”


    夜蛾正道抬起胳膊,狠狠的將犯賤的五條悟夾在腋下,抬了抬下巴:“建人,報告情況。”


    他身邊怎麽總有些不分場合欠揍的人。


    “咒符基本沒丟,主要是咒物和器材的損失,”七海建人帶著對照的單子走到琉璃身邊,報告著損失情況,“特級咒物失竊三個,一級咒物五個,二級咒物兩個,貴重器材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在保修期內的隻有兩個,其他三個多半沒救了,手術用具雖然因為體積小的原因還能搶救一下,但您常用的電鋸因為處在爆炸的正下方,被壓的隻剩個鋸了。”


    保守估計,財產損失在三十五億往上。


    主要是特級咒物的估價不夠穩定,不然價格還會再漲。


    三十五億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器材的損失,那些損壞的先進科技是真稀有,幾乎全是國外定製,費了大功夫運來並組裝的。


    “特級咒物丟失了三個?”夜蛾正道愣了愣,轉頭看向七海建人,“不會是?”


    七海建人將咒物名單抽出,點了點頭:“咒胎九相圖。”


    多巧啊,他們不久前還在討論有沒有通過咒胎九相圖去研究術師形成咒物的可能,一轉眼,這個唯三被琉璃拿在手中的特級咒物就被那個叫重麵春太的小子偷走了。


    琉璃思索了一會,看向夜蛾正道,幹脆地提出要求。


    “夜蛾老師,我想去一趟薨星宮。”


    這場爆炸案中,重麵春太的突襲隻是個經不起推敲的小意外,那個頭腦簡單的男人多半隻是找了個機會騙過輔助監督,然後硬靠著強大的心理素質想報複一下高專。


    這莽撞的行為應該和幕後勢力沒有關聯,甚至可以說是羂索都會誇讚的突襲行動。


    但特級咒物的丟失無疑會成為麻煩的開端,考慮到虎杖悠仁容器的身份,以及這個孩子和咒胎九相圖間的聯係,琉璃覺得他有必要去找天元確認一些情報,以應對之後有可能會發生的禍亂。


    夜蛾正道忽視手臂上不斷拍打自己的力道,皺眉看向琉璃:“為什麽去我就不問了…但那裏是非傳召不可入之地,你能找到正確的門嗎?”


    “所以我想帶著悟和七海與我一起,”琉璃指了指夜蛾正道臂彎中的人,平靜地說,“你家孩子好像快死了,夜蛾老師。”


    堂堂六眼死於窒息,也不錯,丟人榜第一名。


    “哈——!!”


    被丟下的五條悟倉促拽住夜蛾正道的衣擺,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若無其事的恩師。


    “夜蛾老師?!愛呢!?”


    “我什麽時候對你有過那種感情?”夜蛾正道冷酷的看了一眼五條悟,重新將視線轉向琉璃,“你想做什麽?”


    帶著悟去薨星宮可不像是打算好好說話的意思啊,這小子應該不至於找天元大人造反吧?


    察覺到夜蛾正道的擔憂,琉璃冷著臉回答:“沒事,我不會動武的。”


    夜蛾正道:……


    怎麽辦?更不放心了。


    緩過來的五條悟囂張的站在琉璃身邊,對著夜蛾正道狐假虎威的哼了一聲。


    沒想到吧,琉璃指名讓我陪他出去玩!


    “為什麽我要留下來?”夏油傑困惑的靠近琉璃,大概推算了一下,“啊,因為咒靈操術?”


    之前琉璃的研究似乎證實過天元大人現在的身體是近似咒靈的狀態,既然說了不打算動武,那咒靈操術使確實不適合出現在薨星宮。


    琉璃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拖著昏迷的伏黑惠走來的人:“傑和甚爾看家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夏油傑憂心的拽住琉璃,對過往發生的事情有些難以釋懷,“不帶硝子一起嗎?”


    啊……琉璃在困惑。


    他那個時候沒有和他們互相把彼此當作同伴,不在意也是正常的。


    “高專這邊還需要硝子,”琉璃捏了一下夏油傑笑得勉強的臉頰,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的。”


    為什麽突然露出這種表情?


    他應該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才對。


    夜蛾正道看著站在琉璃身後的五條悟,話卻是對著七海建人說的:“建人,雖然你是年紀最小的,但是——”


    “我明白的,夜蛾老師。”七海建人點點頭,穩重的安撫著憂心的夜蛾正道。


    他一定看著這兩個問題前輩,絕對不會讓他們闖出大禍的。


    琉璃扯著七海建人和五條悟牽上手,然後搭上五條悟的肩膀,冷靜的對著還想再勸的夜蛾正道揮手:“別擔心,我有分——”寸。


    看著麵前連塵土飛揚起來的空地,夜蛾正道久違的開始心髒疼了。


    應該,沒事吧?


    伏黑甚爾拎著手中的小孩,懶散的走向夜蛾正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能下班了嗎?從六眼小鬼手裏贏了錢之後,他有點手癢了。


    “放手!”


    醒來的伏黑惠淩空一轉,從伏黑甚爾的手中離開,扶著傷口走到了招手的菜菜子身旁。


    “剛剛不也說過了,”夜蛾正道偏了偏頭,示意伏黑甚爾和夏油傑看遠處帶著人走來的日下部,“這次的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因為提前知道消息,明白這次被抓人物的特殊,夜蛾正道心覺此次審問多半會變成高專會議,還特意提醒留守高專的負責人們提起精神,別因為現在是詛咒淡季就放鬆警戒。


    結果他們離開高專主建築不過半天,家就被炸了。


    高專結界沒有示警,確實,那怎麽能示警,在高專亂跑的詛咒和布置炸彈的詛咒師都是登記過的咒力,甚至炸彈都是詛咒師從高專武器庫偷的,結界又不是智能監控,能給主人報告偷食還掀盆的黃鼠狼。


    輔助監督沒有第一時間上報重麵春太的狀態和向臨近術師求援,自然是要背負大部分責任,其看管不利的處罰之後會由高專下達。


    但負責放哨的守衛看到那個渾身上下帶著古怪的男人時,為什麽沒能第一時間察覺不對?


    穿著實驗服飾沒有醫護人員或者看管人員跟著的詛咒師去往倉庫時,又為何無一人察覺有異?


    琉璃將研究室的一切置於高專,遵循他們的意願不設置複雜的警告電網,高專卻讓琉璃遭受了這麽大財產損失。


    身為校長的夜蛾正道心中無法釋然,曾因琉璃研究成果受益的術師們為何能坦然背叛?


    不信任也不在意他人的琉璃會不會追責是他自己的事,內部工作人員的玩忽職守卻是高專需要解決的問題。


    夏油傑看向被日下部篤也帶來的相關人員,隨手拍了拍灰原雄的肩膀:“灰原,打起精神來,帶著孩子們回避一下。”


    處理高專腐爛現狀的事情交給成年人就好了,孩子們不適合太早知曉世界的黑暗。


    “我想留下,夏油老師,”伏黑惠幫著菜菜子收攏著醫療包,目光灼灼的看向皺眉的夏油傑,“和灰原老師一起,給琉璃哥哥幫忙。”


    菜菜子舉起手:“我也想!畢竟這次是我們做錯了事情!”


    “美美子也這麽覺得!”


    熊貓戳了戳夜蛾正道的肩膀,問道:“可以嗎?正道。”


    挨個拉住認真的孩子們,灰原雄目光堅定的看向夏油傑:“至少這次,我們應當負起責任。”


    夏油傑和夜蛾正道對視了一眼,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


    看來這個意外的突襲反而給高專帶來了不少好的影響。


    “知道了,那你們就在這裏看著吧。”


    灰原雄迅速揚起笑容,大聲回複:“是!”


    “討論完了?”咬著棒棒糖棍的日下部篤也指了指身後的人,闡述著問詢結果,“這群人大多都是同一個觀點,他們覺得家入那種惡魔的性格做什麽都不奇怪。嘛,不過我也持相同意見就是了。”


    雖然持相同意見,但是這些工作人員交代的屁話他一點也不信。


    日下部篤也又不是第一年在高專工作了,他雖然因為嫌麻煩和琉璃牽扯不多,但也因為夜蛾正道的原因,對這個性格冷淡的家夥有一定的了解。


    因為覺得研究員是惡魔,就選擇接受和研究員有關的一切事情?少開玩笑了。


    那個冷淡的同僚被縱容著做實驗高專守衛看見了,做危險實驗被罵的時候沒人看見?


    日下部篤也不信這群離得近的守衛們,沒參與過阻止家入危險實驗的鬧劇,夜蛾先生去視察研究室的時候,路過的狗都要被拉過去,幫他咬住那個上頭的白大褂。


    而且,這群低級戰鬥人員沒有攔下詛咒師的理由也精彩不得了。


    本該承擔倉庫、監牢和研究室管理的守衛們,這麽巧合的偏偏在詛咒師闖入的時候,集體出現了症狀不一的身體不適?


    日下部篤也摸魚都不會找這麽扯淡的理由。


    “隻怕沒有這麽簡單吧,”夜蛾正道看著那群滿心不樂意的三四級術師們,皺了皺眉,“你們,是故意任由那個詛咒師闖入琉璃研究室的吧?”


    看著人堆裏神色各異的反應,伏黑甚爾了然的聳聳肩:“果然。”


    沒有插嘴的雙子和熊貓震驚的看向那些他們很眼熟的守衛們,有些無法理解。


    “為什麽?琉璃大人從沒針對過你們啊?”


    “夏油大人,這些人是隸屬於高層的嗎?”


    “為什麽我聽不懂?是因為我是熊貓嗎?因為是熊貓所以聽不懂人話?”


    伏黑惠皺起眉,很快就掌握了情況:“琉璃哥哥的實驗需要活體,所以高專頒布的任務大多都是捕捉為主,但捕捉遠比祓除要困難,其麵臨的危險是遠高於真正任務等級的。”


    這是他以前從灰原雄口中知曉的消息。


    “但那些任務在我和悟畢業以後,就全部取消了,”夏油傑拍了拍伏黑惠的腦袋,淡淡地說,“即便沒有取消,琉璃在發布委托時都會提高任務的危險等級並將報酬翻倍,還強調無法捕捉時,在祓除詛咒後提供詳細情報也算作委托完成。”


    日下部篤也從熊貓手裏接過棒棒糖,拆開包裝紙:“還有就是那小子做實驗的時候根本不顧及他人吧。”


    詛咒的尖叫聲還是很淒慘的。


    “小琉璃的實驗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是精神汙染,”伏黑甚爾抱著胳膊,帶著危險的笑容看著那群越發心虛的守衛,“但他對人員穩定沒有要求不說,給出的薪資也是高出常規水平的。”


    夜蛾正道冰冷的視線隔著墨鏡落在那群玩忽職守的工作人員身上,威嚴地問道:“還有其他要交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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