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塵壓在心頭的欲望於今日徹底釋放,這是一場連秦肆酒都沒辦法喊停的狂歡。


    枕頭和被子早就被卷到了床榻下麵,和二人剝離的衣服堆在一起組成一道親密的畫卷。


    秦肆酒瞳孔有些渙散地望著自頭頂垂下的穗子,身上是謝塵的呢喃聲。


    “從你上山開始便說是為我而來,如今依舊是這樣嗎?”


    秦肆酒回過神,聲音有些啞,“當然。”


    謝塵又笑了,胸腔震動連帶著秦肆酒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麻。


    “即使是在騙我....”


    謝塵幾乎像是瘋魔一般,從前的謫仙影子徹徹底底消失不見,勢要將秦肆酒拉入他譜寫的沉淪篇章。


    他笑得張狂,說完後半句。


    “也來不及了。”


    ...


    屋外的風雪終於停了,有人趁著夜色敲響了二人的院門。


    秦肆酒和謝塵正在床下整理剛剛的滿地狼藉。


    不過大多都是謝塵在收拾,秦肆酒在桌前坐著,仿佛他才是師尊。


    謝塵正將一床被子塞進櫃子裏,又把兩個枕頭的距離拉近。


    秦肆酒看見他的動作,手指點了點桌子說道:“師尊,我的房間想來也早就去了潮氣,應該可以住了。”


    謝塵回頭看他,“故意的是嗎?”


    秦肆酒不管不顧,繼續說道:“啊不對,冬日的屋中肯定沒你這裏暖和,但是你把被子放起來,我是不用睡在地上了嗎?”


    謝塵把手裏的活放下,走到秦肆酒身前,掐著人的下巴,逼迫秦肆酒直視他。


    他的手一直很冷,骨節有些發紅。


    秦肆酒也不躲,順著他的力道抬起頭,眼中含著挑釁,“怎麽不回答我?師尊。”


    謝塵沒了之前那股子冷漠勁,對於秦肆酒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情緒和欲望。


    他對著秦肆酒不停說話的唇就是一吻,水聲聽得人想入非非。


    良久後謝塵直起腰身,又替秦肆酒抹去嘴角的水痕。


    “從今往後你都隻能睡在我身邊。”


    在此時,古似緣激動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一塊響了起來。


    “師弟!師弟!”


    古似緣聲音裏含著感慨,“我本以為你這次閉關起碼幾十甚至百年,哪成想竟然隻一年就出來了!而且...”


    他的手在抖,似乎是激動過了頭,“而且你現在肯定已經成功突破了金魂靈,真真正正邁入無人之境了!”


    在門內的秦肆酒聽見聲音,將視線放到了木門之上。


    而謝塵的第一反應是去抬手整理秦肆酒剛剛被自己弄亂了的衣襟,直到一絲不苟後,謝塵才開口道:“進。”


    古似緣得了應允立馬推門進來,看見謝塵的一瞬間就撲了過來,“師弟!你是否成功了!?”


    他的鼻子不禁皺了一下。


    這屋子裏...怎麽會有石楠花的味道?


    來不及細想,古似緣繼續道:“哎呀呀,我扶蒼峰此生能得你這麽一個絕世奇才當真是天降福澤...”


    “沒成功。”謝塵淡聲回道,對古似緣的模樣看著比從前還要不耐煩。


    古似緣傻眼了,愣了一下撓著頭說道:“畢竟那等修為難如登天,沒關係的師弟,往後有的是機...”


    說到這,古似緣似乎才注意到秦肆酒,微不可察地皺眉問道:“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的弟子何時需要你來管教?”謝塵睨著古似緣,又很快將視線落到秦肆酒身上,再不移開。


    “你還有事?”


    古似緣被謝塵這麽一說,立馬蔫巴下來,“沒什麽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謝塵說:“嗯,回吧。”


    既然他已經下了逐客令,古似緣也不好多留,隻不過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秦肆酒。


    總覺得這二人的相處有些怪怪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古似緣再次回頭瞥了一眼,恰好看見謝塵正在幫秦肆酒整理頭發。


    他心裏一驚眉頭皺的死緊,想象了一下自己給呂有墨和馮樂整理頭發的畫麵,忽然一陣惡寒。


    哪有師尊對自己弟子這麽關切的?


    而且這個師尊還是冷心冷情無欲無求的謝塵??


    即使謝塵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秦肆酒身上,但也能察覺到古似緣的目光。


    他沒抬眼,滿心都放在了秦肆酒頸側的幾縷碎發之上。


    “還有事?”


    古似緣回過神來,“沒...沒事了,我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不必。”


    古似緣被噎了一下,“那等你有空我再來。”


    謝塵眉眼間升起不耐煩的情緒,看著他說道:“我要帶他下山。”


    “下山?”古似緣反應了一會,“你是說下山曆練?那確實該去了,半年前呂有墨和馮樂那兩個臭小子就去了一陣,回來修為也升了小半階。”


    謝塵不答話,看著他的目光像是在攆人。


    古似緣和謝塵生活了這麽久,太明白他每個眼神的含義了,連忙開門走了出去。


    在古似緣的身影消失之後,秦肆酒才笑著拿開謝塵的手,調侃似地說道:“不打算和他說說你走火入魔的事情?”


    謝塵眼中劃過一絲不解,“為何要說?”


    他生來坦蕩沒打算瞞著什麽事情,此刻也隻是輕聲說道:“為什麽要特意告知與我不相幹的人?”


    “不相幹...”秦肆酒輕聲重複了一遍,緩慢地伸出一根手指在謝塵的胸膛畫圈,最後落到了心髒的位置。


    “要我誇你不愧是修無情道的人嗎?一個從小陪你長大的人都能被你成為不相幹?”


    謝塵唇邊溢出諷刺的笑,語氣更是充滿了不屑一顧,抓著他的手放在唇邊,說話間的熱氣盡數順著手心鑽進秦肆酒的血管,又打在他的心頭。


    “於我而言隻有你是相幹。”


    秦肆酒抽回手,看著謝塵眼底湧動的暗色,眉梢一抬,“那現在我這個相幹的人要和你算算賬了。”


    “嗯?”謝塵貼著他而站,幾乎將秦肆酒整個身體都圈入懷中,張口說話間帶著若隱若現的邪氣,“你說。”


    秦肆酒伸手指了指外麵,“大殿往北有藏書閣?”


    謝塵自然沒忘記自己曾經說過什麽謊話,身形一頓,“沒有。”


    秦肆酒冷哼一聲,“我也是那時候才發現了一件事。”


    “什麽?”


    “還能是什麽?”秦肆酒一把推開謝塵,將人壓在床榻上,伸手不算輕柔地拍了拍那張充滿了禁欲淡漠的臉,說道:“我的師尊竟然是個隻會逃跑的縮頭烏龜。”


    謝塵不氣不惱,聞言竟然笑了。


    他抓著秦肆酒的手,先是放在唇邊吻了吻,又緩慢地抓著往下移。


    “你說得對,確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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