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在方洲的術法加持之下變得數丈長且很寬,頂上遮著,類似世俗中的小舟一般,足夠幾人在飛舟之內打坐休息,再加上隻需要在飛舟中放置靈石,依靠飛舟內布置的陣法便可以不用人操作,倒是一件出行不錯的飛行法器。


    幾人登上了飛舟之後便相互聚在一起聊天,隻是他們並不把這次的任務當成很凶險,反而談笑風生,對晴隆太子多有阿諛奉承,總之把夜瀾晾在一邊不搭理就是了。


    這倒好,夜瀾也樂得清閑,便坐在一個角落裏打坐,因為他明白這次是任務絕非簡單,兩大勢力交戰,必須是找到對方的補給線予以重創不可,雖然現在無法找到,但是不代表魔道並沒有辦法。


    “晴隆太子道行高深,此行有高人護駕,必然是馬到成功,那些魔道的賊寇想要打掉我們的補給線,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禦獸山的男子說道。


    這馬屁拍得不高明,但是在於直白,此人說得是臉不紅心不跳,讓在場的幾人暗自嗤之以鼻,但是晴隆太子與那名掌禦使太監倒是十分的受用,頓時如春風拂麵,誌得意滿起來。


    盤膝坐在船中的夜瀾沒有將那些人的話聽進去,而是運功修煉。


    兩天後,飛舟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南溪山地界,此處是一個貧瘠的地方,看起來已經荒廢了,草木稀疏,但是飛舟就停在了這裏。


    “我們到了!”方洲說道。


    幾人紛紛走出船艙,夜瀾看著眼前的荒涼之景,並未看出什麽的異樣,其他人也是同樣的表情,皺著眉頭。


    “這裏乃是有我等宗門建造而成,有陣法覆蓋,就算的築基境的煉氣期若是沒有特殊的手段也極難發現,就算發現了,想要攻破更是難上加難。”方洲笑著解釋說道:“除非有特製的通行手令才行。”


    隻見方洲掐訣,打出一道靈光飛到下麵而去,靈光很快在幾人的視線中消失,像是投入了海中一般。


    一路上飛來,以方洲的道行最高,已經是築基境後期,幾人自然的以此人為首,況且當今五大宗門的實力,就是以玉鼎宗的實力最為雄厚,他們都願意賣個人情給方洲。畢竟,與玉鼎宗的煉氣士交好,是所有煉氣士都願意做的事情。


    法訣打出去之後,不到一會兒,下方便飛出來一個人,對著幾人說道:“屬下恭迎大人到來,住處已經準備妥當。”


    隨著此人飛出來,遮掩的陣法便打開了一個洞口來,裏麵赫然別有洞天,草木翠綠如茵,潺潺流水,還有剛剛建造完成的建築物,五大宗門的弟子都在忙碌著,還在不斷的加持陣法,並且準備好一車又一車的物資,準備運送出去。


    不愧是當今大梁國最強大的五大宗門,短短的時日便建造好了一處後援,觀其內中的布置暗藏玄機。


    “帶我們過去。”方洲點頭說道。


    那名飛出來的弟子率先飛進去,方洲等人也跟在後麵,期間在幾人穿越過去的時候,有一道道光芒照射過來。夜瀾心頭一驚,這是探測的陣法,果然是森嚴無比,若是有魔道弟子混入其中,將無所遁形,陣法啟動就是一通絞殺。


    這種謹慎,幾人的臉上都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滿,他們都是聰明人,因為不滿就等於對抗五大宗門的高層,隻會被打殺,不可能有任何的伸冤機會。


    五大宗門的弟子早就收到了傳訊,再外頭各自等待自家的大人物,飄然落在廣場上,方洲說道:“諸位道友先行去休息,明天我等碰頭,商議一下具體的事宜-----。”


    “哼!”就在這時,夜瀾忽然冷哼一聲。


    站在廣場外的一名隱月宗以及千機門的弟子臉色慘白,心府像是被人狠狠的轟了一拳,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頓時暈死過去。


    在場的幾名築基境煉氣士臉色一變,尤其是晴隆與那名千機門的男子目光死死的盯上夜瀾。


    “夜道友未免太過分了些。”千機門的男子冷聲說道。


    “一個小小的煉氣期弟子就膽敢肆無忌憚的對夜某神識查探,要不是給你們麵子,這兩隻螻蟻,早就被震死。”夜瀾這次可不會退讓,冷聲說道:“你們身為築基境的煉氣士不教他們規矩,那麽就由夜某來教教他們死字怎麽寫。”


    “你想在此生事!”晴隆語氣陰沉的說道。


    “怕你們不成,當我天楓穀的弟子都是軟柿子嗎?”夜瀾轉過身來,一雙明亮的眼中中殺機流轉。


    氣氛在一瞬間緊張起來,在外麵的各派弟子額頭大汗淋漓,築基境煉氣士的靈壓絕非是他們能夠擋住的,稍不小心就被靈壓碾碎不可。那名跟在晴隆身邊的老太監側身擋在晴隆身前,嘴角噙著冷笑。


    “幾位不要動怒。”方洲急忙出來製止,道:“此事於情於理都是那兩弟子不懂規矩,三位道友切莫衝動,將那兩名弟子拉下去按規矩處罰,若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必將嚴懲不貸。”


    一場即將起來的衝突,被方洲化解,晴隆太子與千機門的男子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但是這樁梁子算是接下了。


    幾人在各自的弟子帶領下,便離開了廣場。


    夜瀾在天楓穀的一名煉氣期大圓滿的男子帶到了休息的地方,是一個以能工巧匠的弟子打造出來,洞府裏各種布置一應俱全,洞內明亮卻不顯得太刺眼。那名天楓穀的弟子看著這名生麵孔的師叔,眼裏滿是感激的神色。


    “夜瀾,受宗門的委托來此暫時處理天楓穀弟子的事宜。”走進洞府後的夜瀾說道:“我初來乍到,對此地的運作尚不了解,你來向我介紹一二。”


    “弟子齊晨,來此的時間不算長。”這名國字臉的男子自我介紹之後,繼續說道:“此地的五大宗門各司其職,玉鼎宗的弟子負責煉丹,禦獸山的弟子負責運貨,千機門的弟子負責加固防禦推演天機,隱月宗的弟子負責暗中守衛,而我天楓穀的弟子則是負責記錄各派弟子的行為準則。”


    “這是一件不討喜的事情。”夜瀾說道。


    這五宗弟子幹的活,看起來天楓穀的弟子最是輕鬆,然而也最容易得罪人,但是誰叫他們的宗門實力在五大宗門的排行當中是墊底的呢。


    “師叔一語中的。”齊晨苦笑說道:“是有不小的麻煩,不久前,我們的弟子就因此事被隱月宗、千機門、禦獸山的弟子尋釁滋事,幾名弟子都被打傷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夜瀾的臉色一冷,五大宗門雖然表麵和諧,但是私底下的競爭卻少不了,如今合作的關鍵時機裏,居然想趁著天楓穀的弟子接下任務,居然被人刁難打傷,這是打了天楓穀的臉,他隨即說道:“既然夜某來了,今後這樣的事情夜某會處理妥當。你們就按照平時怎麽做就怎麽做,放心大膽的去做。”


    “多謝師叔!”齊晨臉色一喜,有了大人物前來主持,希望今後的日子會好受一些,不再受人白眼。


    接下來詢問的一些相關事宜之後,夜瀾對這個後援補給的後方有了相對的了解,便讓齊晨離去。


    在齊晨離去之後,夜瀾麵容上的冷色便退去了,他來這裏幹這份夥計也是不輕鬆啊。但是,那又如何,夜瀾的瞳孔深處寒芒一閃而逝,別把他當做什麽軟柿子,否則劍下無情。


    仔細的檢查了洞府,這是千機門的手筆,千機門出了擅長推演天機的術法之外,還精通建造和陣法一事,這三樣幾乎是獨步整個大梁國的所有山上宗門。施法檢查之後,確認沒有受到監視之後,便取出一套他自己煉製的陣法,分別埋入洞府當中,再掐訣,頓時一層黃光亮了起來,將洞府中遮掩起來。這是他之前布置在天楓穀自己洞府的那一套陣法,隻是沒有全部布置,一來沒有必要,二來不必讓他人引起過多的猜疑,至於天楓穀洞府的陣法則是一套另外的陣法,威力比起第一套弱了很多,但是洞府中值錢的東西早就被他收走,甚至那口靈泉都被他以九龍石挖走了。


    在這玉鼎宗的某處,剛剛到來的方洲已經伏案工作,整理著各種的情報和其它的事宜,來此之前他就已經得到了五大宗門高層聯合頒發的手諭,由他領頭,全權負責青峰山的所有事情,在這裏他的權柄是最大的。


    “師叔!”忽然,一名玉鼎宗的弟子走進來。


    “如何?”方洲沒有回頭問道。


    “與師叔料想的一般,這幾人都各自布下了陣法遮掩,是否要加強監視。”那名弟子說道。


    “沒有必要了。”方洲說道。


    “弟子告退。”那名弟子沒有多問,便自行離開了。


    築基境的煉氣士哪一個是省油的燈,若是再監視下去,一旦被發現,就算他方洲是這個地方權柄最大的人,也不想引起眾怒。


    洞府裏的夜瀾將東西放下之後,便開始了修煉。


    迷蒙月色,煉氣期的弟子們都在有條不紊的繼續巡視或者裝貨,五大宗門的弟子各司其職,既是相互監督又是相互製約,經過了剛才廣場上的事情,其他宗門的弟子對待天楓穀弟子的態度好了很多。


    畢竟,誰也不想招惹一個築基境的修士,築基境的煉氣士震怒可是他們也吃不了的。


    一晚上無事,便匆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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