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不擅長安慰人,隻能待在好友身邊,讓其不斷宣泄著內心的痛苦。


    足足一個時辰後,趙嶺童的哭聲才停止下來,但是仍心情悲痛,帶著夜瀾走進內堂,請他坐下,這才說出了其中的曲折原委。


    原來,在大梁國與大周國的煉氣士爆發激戰的時候,他們聽從夜瀾的建議,早早離開了不夜坊,來到了他們以前的落腳點,也就是現在金元國與大梁國接壤的邊境,打算安安靜靜的修煉下去。


    原本,靠著兩人的手藝,自然可以在這裏做一些買賣夠本修煉。隻是,有一天趙嶺童正在煉製法器的緊要關頭,卻缺少一樣至關重要的材料,若是少了這個材料,必然讓法器的品階大跌。如此一來,他們辛辛苦苦了數月,可就要付之一炬了。


    趙嶺童本想自己去,由紫葉負責即可,但是紫葉知道她留下來也沒有辦法接手,就自己出門購買那材料。然而,材料雖然順利買到,卻被幾個不懷好意的修士尾隨,為首之人看到紫葉的容貌之後,便賊心大起,硬要將紫葉帶走。


    紫葉無奈,隻能與這些修士鬥法,依仗著幾件高階法器擊敗了那公子哥,哪曾想公子哥身邊的護道人突然出現,才一個照麵就將紫葉打傷,就在對方要得手的時候。好在趙嶺童不放心紫葉一個人出門,急忙趕到,看到那些修士的作為,自然暴怒無比上去就鬥法,以陣法將那名護道人打傷,兩人便急忙趕回來。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惹到的是傅家的煉氣士,傅家在此地也算小有名氣,自家人被人打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當天就帶著人上門,不由分說就打。


    趙嶺童看到對方如此蠻橫無理,當然大怒,擺出陣法,將傅家的數名煉氣士打傷,而在這個時候引來了傅家的結丹修士,傅家的結丹修士一擊就破去趙嶺童的陣法,趙嶺童當即擺出數座陣法,將那名結丹修士困住。


    隻是,紫葉不想把事情鬧大就解除了陣法,哪曾想那名結丹修士不罷休,衝出陣法之後就要殺了趙嶺童,趙嶺童哪裏反應過來,紫葉急忙護住趙嶺童,被結丹修士的法器擊中,重傷昏迷過去,如今更是命懸一線。


    看到愛人受到如此的重傷,自然是悲憤欲絕的趙嶺童誓不罷休,不惜自毀丹田提升法力,丟出陣法,將那名結丹修士轟成碎渣。傅家的人看到這一幕,肝膽欲裂,終於知道害怕了,真的害怕是什麽名門家族的子弟,要是得罪了對方,小小的傅家必然難逃毀滅一途,隻能不甘的退走。


    而趙嶺童怒發衝冠,帶著陣法追上去,在傅家門口擺下陣法,將傅家人徹底的堵在屋裏,狂轟亂炸足足兩個月。傅家的人見到了趙嶺童陣法的威力之後,哪敢露頭,躲在家族之內,夾起尾巴做人。


    傅家的人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足足過了三個月,也沒有見到那個外來的小子家族之人尋來,便知道是那小子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而經此,他們的傅家的臉麵在這一帶算是丟盡了,自然咽不下這口惡氣。帶著人上門,將店鋪毀壞一通,隻是他們想要找到的紫葉與趙嶺童。


    不過,為了抓住這兩個人,傅家的人也派人日夜監視,隻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發現,監視就鬆懈下來。而趙嶺童要不是為了遵守與夜瀾的約定,恐怕他都不會再現身。


    夜瀾聽到此,倒抽了一口涼氣,將人堵在家門口兩個月不敢出門,這份壯舉,他還真沒有聽說過,自己的好友未免太過凶猛了。但是,又惋惜,如此天才,他的家族不重視,讓他在外麵飽受欺淩,真是有眼無珠。要是讓他順利成長起來,這修真界日後未必沒有趙嶺童這個名字傳頌。


    “我們快走,要不然等到傅家的人到了我們就走不掉了。”趙嶺童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之後,心情好了很多,忽然想到了什麽便急忙的說道。


    夜瀾點頭,抱起趙嶺童,兩人衝上天空,向某處飛去。


    來到了某個地方之後,他們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


    半柱香之後,有兩道虹光追到了此處停了下來,觀這兩人的穿著,赫然是傅家的人。


    “可惡,追到這裏就消失了,怎麽辦要不要通知其他人趕來支援。”其中較為年輕的青年的一人滿臉憤怒的說道。


    “要不是那人打出一道隔音屏障,讓我等無法知道談話的內容,也不至於那麽顧忌趙嶺童身邊的人,早些動手就好了。”另外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兩位道友跟了在下一路,想必是累了吧!”忽然,夜瀾從不遠處的樹冠上出現,望著那兩個懸浮在天上的人平靜的說道。


    傅家的兩名煉氣士聽到了聲音後急忙望過去,臉色微變,他們居然如此大意,對手在如此近距離的地方都沒有發現,好在對方似乎忌憚他們這才沒有突然發難。


    隻是,那個煉氣士似乎腦子有病,出現的時候居然貼著一張金光符,金光閃耀,看起來就很傻。


    “趙嶺童呢?你把他藏到哪裏去了。”傅家年輕人看到那個青年現身後,聲色俱厲的問道。


    此話一出,那名中年男子的臉色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隻是很快就恢複過來,心中卻對這個魯莽的傅家子弟有些不滿,隻因眼前的青年法力波動明顯與他是同級的,惹怒一個同級別的煉氣士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但也沒有多說什麽,隻因這個傅家子弟是嫡傳。


    “藏?此話從何說起,在下不過是與趙道友有些交易而已,如今交易完成,自然分道揚鑣了。”夜瀾笑著說道。


    那名傅家子弟被這個睜眼說瞎話的家夥氣的不輕,正要怒罵幾句就被那名中年男子攔下來,中年男子問道:“方才看到道友與那個姓趙的小子相談甚歡,不知那小子,還請道友看在傅家的麵子上,如實告知,傅家不會虧待道友。”


    恩威並施的伎倆,以為搬出一個傅家他夜瀾就會怕了嗎?便說道:“懸賞?有多少靈石?”


    那名傅家弟子聽到還有人膽敢討要懸賞的靈石,先是一愣,隨後氣笑說道:“這裏是傅家的地盤,我還真沒有見過一個隻想要靈石不要命的家夥。”


    那就是沒得談了,夜瀾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色,擺了擺手,道:“那麽,在下也是愛莫能助了。”


    “你……!”傅家的弟子吃癟,氣得臉紅脖子粗,要不是看著這個混不吝的家夥是個築基境的煉氣士,他此時就想祭出法器拍死這個混蛋。


    中年男子心裏雖然怒氣上湧,但是表麵上還得壓著火氣,道:“傅家確實發出了懸賞令,有不少靈石,但是我等身上沒有帶那麽多,道友先帶我們過去,確認無誤後就付一半的靈石,待將趙嶺童等人擒住,再付另一半定金,道友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那名傅家的弟子聽到這裏頓時大急起來,卻忽然不再說什麽。原來是那名中年男子暗中傳音,隻要擒住趙嶺童兩人,就聯合趕到的傅家煉氣士一起殺掉這個混不吝的修士,他們獨吞那筆不菲的賞金。


    夜瀾想了想點頭,仔細看著那兩人,狐疑不定:“這個提議不錯,隻是兩位道友到時候不會反悔也把在下一起滅口吧。”


    兩人的臉色一僵,還以為自己露餡了,隻是那個膽小的家夥後麵的話讓他們心神安定下來。


    “以傅家的名聲,必然不會幹出這樣的勾當,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抱歉!抱歉!”夜瀾神色尷尬的說道。


    兩名傅家的煉氣士暗暗地鬆了口氣,同時,心裏腹誹不已,他們還沒有見過膽子這麽小的築基境煉氣士,真是丟臉。


    雖然覺得丟臉,也隻能應和,道:“自然不會!不會!”


    “兩位道友請跟我來。”說罷,夜瀾便身先士卒,一副豪氣幹雲的樣子在前麵領路。


    兩名傅家的煉氣士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滿臉無奈,碰上這麽個奇葩的道友隻能強忍著滿肚子的惡心跟上去。


    飛行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夜瀾帶著這兩人在山裏一路好找,都快要把這兩人繞暈了,耐心更是要耗光,要不是最後還真給他找到了,傅家的煉氣士真要覺得這個奇葩是在忽悠他們。


    三人各自施法斂去自身的氣息,然後再以一道術法遮掩住身形,看到了一個茅廬孤零零的屹立在山穀中,炊煙嫋嫋,看起來是個有人煙的地方。


    山穀中景色秀麗,一天匹練的瀑布飛流直下,轟隆作響,


    期間,夜瀾不斷追問要那一半的定金,把兩人給煩得要死,當他們看到了趙嶺童之後這才放心的把靈石交給夜瀾。


    夜瀾當然傻樂嗬的收下靈石,還詢問要不要幫忙,隻是得另算價錢,把傅家的兩人氣的不輕,當場義正言辭的拒絕,對付一個已經半廢的人他們還要找幫手再付錢,怎麽可能幹這麽傻吊的買賣。而且,付出去的靈石可是他們自己的家底,心疼不已。


    隻是中年男子有些不放心,隨後說道:“請道友在外麵監視,以防趙嶺童兩人跑了。”


    夜瀾當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傅家的青年與中年男子觀察了許久,確定下來之後決定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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