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雪白的飛劍懸停在年輕女子的眉心處,年輕女子一身粉色衣裙,年約十幾歲的樣子,肌膚勝雪,麵容雖然算不上絕色,但是也有一番清秀之感,在看到那把氣勢淩厲至極的飛劍飛來,已經閉上眼睛,一副人命的樣子。


    夜瀾之所以停下飛劍,自然不是什麽婦人之仁,實則是那道遁光蠻橫至極,直衝他的正麵而來,本想一劍斬了。但是,那道聲音讓他改變了注意,因為聲音很熟悉。


    不遠處的那道遁光急速飛來,連忙把年輕女子拉到身邊,光芒散去,露出了一名雙鬢斑白的中年男子,顧不得向那位前輩答謝了。


    “月兒,妳沒事吧!”當他看到了那道犀利的寒光直撲到自己女兒麵前的時候,中年男子驚駭至極,悲痛之下,急忙大喊出聲,沒想到那道寒芒居然停了下來。


    驚魂未定的少女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父親,這才敢點了點頭,好奇的打量起那位修為高得嚇人的前輩,她剛才險些喪命,但是卻沒有死去,這才讓她好奇。


    緊追而來的幾道遁光,看到了那把懸浮的飛劍,也是大吃一驚,急忙退到一邊,收回了法器,生怕惹惱的這位結丹期的高人,大氣都不敢喘。


    少女的父親警惕的看著那些歹人,絲毫不敢鬆懈,而她的女兒的表情忽然欣喜無比,急忙喊了出來:“夜長老,我是妙欲庵永歡夫人的弟子,這五人乃是吞天盟的海盜,還請前輩相助一二。”


    妙欲庵的弟子,夜瀾一怔,將目光轉移到此女身上,並將飛劍收了回來。


    “妙欲庵的弟子?”夜瀾的臉色不變,平靜的問道。


    看到那柄淩厲的飛劍飛走,性子跳脫的粉衣少女飛了下來,向夜瀾施了個萬福:“弟子曹秋月,參見夜前輩。”


    自問從未在妙欲庵待多久了夜瀾,認識他的人應該不多才是,有些好奇的問道:“妳怎麽會認識我?我們以前見過麵嗎?”


    “沒有,但是晚輩入門的時候,就跟著師傅到過祖師堂,見過前輩的畫像,前輩的英俊模樣,讓晚輩記憶猶新,總想著那天見到前輩請教前輩一些道法呢?隻是一直無緣得見。”名為曹秋月的少女回答道。


    拍馬屁的意圖太明顯了吧!夜瀾哭笑不得,但是最讓他無奈的是,妙欲庵沐婉靈等人居然把他的畫像掛到祖師堂去,這很顯然不符合規矩,然而她們就這麽做了。


    “多謝前輩搭救小女之恩,前輩若是有什麽吩咐,晚輩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中年人聽到自己女兒認識這位結丹期的前輩,先是鬆了口氣,然後才躬身抱拳說道。


    夜瀾轉過頭來,伸手抬起那名中年男子的手臂,道:“曹兄,這一別多年,可還好!”


    中年人愕然,然後看仔細的看來一會兒,終於認出來這位前輩是誰,麵色上難免露出了複雜之色:“這麽多年過去,想不到夜前輩還記得晚輩?晚輩如今投身妙欲庵門下,當初見到祖師堂的畫像,都不敢相信就是前輩。剛才就是一直不敢確定,才沒有與前輩相認,還請前輩不要見怪。”


    這位中年男子正是夜瀾當初在隱霧島中居住之時,所認識的曹輝,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不知道為何離開了隱霧島投身妙欲庵,道行仍是沒有多大的長進,隻怕此生再無晉升結丹期了。


    再看他的相貌依稀保留著那時候的模樣,但是如今顯得蒼老很多了,雙鬢斑白。一想到當初一個意氣風發的男子,如今成了這模樣,夜瀾不得不感歎,歲月如刀,斬去了多少的青春年華。


    “當初,夜某初到幻魔海,還是曹兄相助頗多,你我還是以平輩相交即可,無需這般客氣才是。”夜瀾笑著說道。


    對於此人,夜瀾對其的印象很好,初來乍到的他,當初被趕出隱霧島,是曹輝相助他才能得到安穩一段時間修煉。


    曹輝搖了搖頭,仍是執意以前輩稱呼,夜瀾無奈,卻也不強求。


    曹秋月在一旁聽著父親與那位夜前輩相談,看樣子是舊識,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中滿是吃驚的樣子。


    “想走,我同意了嗎?”夜瀾的轉過頭,語氣冰冷的說道。


    那五名出身吞天盟的海盜,見到了那對父女竟然與那名結丹期的高人相識,內心已經是驚慌不已。起初還老老實實的待著,但是看那位前輩與那對父女相談甚歡,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讓他們以為可以撿回一條命,這才帶著僥幸的心理悄悄退走。


    現在,聽到了那位前輩冰冷的聲音傳來,嚇得亡魂皆冒,幾人化作鳥獸散,立刻駕馭起飛行法器逃離。


    “哼!不知死活!”夜瀾冷哼一聲,殺機畢露,袖袍一卷,朝著那五人的方向一推,五把飛劍從他體內飛出去。


    五道長虹速度太快了,眨眼就到了他們的麵前,攔住去路,那五名吞天盟的弟子驚駭不已。但是,他們不愧是海盜出身的,血性十足一咬牙,竟然敢放出法器硬拚。


    米粒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夜瀾嗤笑一聲,控製著飛劍斬下,那些法器頓時如紙糊一般,五把淩厲的飛劍在瞬間就將他們的法器劈碎,然後被一劍抹了脖子,從天空跌落下海,消失不見。


    曹輝看著夜瀾輕描淡寫的就將五名築基境的修士斬殺,不禁色變,看著那位曾經的道友眼中多了幾分的敬畏。而他的女兒的目中熠熠生輝,滿臉的羨慕,她也希望以後達到這樣的境界,一劍斬殺那些宵小之輩,這得多風光啊。


    看著自己飛劍,夜瀾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枉他花費了那麽多的心思煉製出來,這些能夠一劍斬殺築基境的修士,足以證明他當初的決定沒有錯了。


    隨著,他道行增長,相信溫養而出的飛劍必然威力大增。


    單手一招,三把飛劍將那五人的儲物袋飛回來,被他拿在手中之後,飛劍飛回了氣府當中。


    夜瀾將那五人的儲物袋交給曹輝,笑著說道:“還未恭喜曹兄已經為人父,雖然過了這麽多年,賀禮是有些晚了,但現在既然相遇,就不算晚了,這點東西不成敬意。”


    “這些是前輩斬殺那五人所得,晚輩是萬萬不敢收的。”曹輝嚇了一跳,急忙擺手說道。


    但是,夜瀾卻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夜某這點東西,真的不算多。曹兄,令嬡資質極好,如今已經是築基中期了,很有希望步入結丹,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她想一想才是。”


    曹輝聽到夜瀾的這番話愕然起來,這名曾經玉樹臨風的男人,如今已經是滿臉滄桑,雙眼微紅,這才接過那五個儲物袋:“晚輩父女就此謝過前輩的大恩。”


    “什麽話!”夜瀾大笑說道:“看令嬡體內的法力渾厚,想必不久後就能夠步入築基大圓滿了吧!”


    “不瞞前輩,小女的資質比起我好上太多了,是水火雙屬性靈根,短短的十年時間就築基成功,五年就達到了築基中期。在下對她的確實給予極大的厚望,我已經無望結丹了,隻希望她比我走得更遠一些。”說起自己的女兒,這位滄桑的中年男子滿臉自豪的神采,日驕陽升起一般。依稀可見,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的模樣。


    曹秋月聽著父親的誇獎,在這位前輩麵前她都不好意思低下頭。


    兩人交情雖然不深,但是久別重逢,總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夜瀾拉著曹輝多聊了一會兒。


    從曹輝的口中得知他為何離開隱霧島,隻因他出海執行任務之時,為了保護蘇英那個二世祖,遭受重創,導致再無結丹的可能,而那隱霧島島主蘇策看到了曹輝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此冷眼相待。


    曹輝心灰意冷就此離開了隱霧島,四處漂泊,結識了妙欲庵的一名女弟子,女子沒有嫌棄曹輝的遭遇,反而對這個男人心生好感,兩人就攜手返回妙欲庵。從此漂泊的曹輝心有所安,就留在了妙欲庵中幫忙打理事務,不久之後他們的女兒降生。


    原本該是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開始,那曾想他的妻子卻在生產了女兒之後,染上重病,調理了很多年,仍是撒手人寰,留下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對妻子的感情極為深厚的曹輝大受打擊,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就沒有在續弦,辛苦的將女兒養大,好在女兒長得出落大方,修煉上也很爭氣,讓他安心不少。


    聽著曹輝娓娓道來,夜瀾唏噓不已,感歎命運無常。


    在你跌入低穀的時候,一縷陽光照入心田,讓你重新煥發生機的時候,黑暗卻再次襲來,讓你再無翻身的可能。


    而當夜瀾問起父女二人為何卷入這場爭鬥的時候,曹輝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怒色,而曹秋月則是黯然的低下頭。


    看著父女二人的表情,讓夜瀾大感奇怪!


    曹輝歎了口氣,仍是說出了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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