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念妙欲庵的少主,夜瀾在心裏吐槽起來,肯定不是惦念那些胭脂水粉的年輕女弟子,自然是衝著沐婉靈而去的。


    “不知貴門的少主是?”夜瀾笑著說道。


    雖然不知對方的少主是誰,但是還是要象征性的問一問的。


    “我家少主深得老教主的指點,鮮有人知道,不過日後必然名揚幻魔海,到時候夜道友自然會知曉的。”綠袍老者沒有說出那位少主的來曆,隻是大有深意的說道。


    “這是自然,在下一定會把今天的話如實帶到!”夜瀾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似乎是對夜瀾的回答很滿意,綠袍老者就將令牌返回,道:“嗯,這是道友的令牌,請收好,道友可以走了。”


    夜瀾收起令牌自然是不慌不忙的飛走,沒有馬上加速飛行,這樣隻會惹得對方懷疑身份,在被追殺來,那可就是比竇娥還冤了。


    目送著夜瀾所化的遁光飛走之後,綠袍老人不動聲色掐訣,發出了一道訊息來。


    “怎麽,此人有問題?”黃袍男子看到了綠袍老人的動作,當即問起來。


    “身份自然沒有問題,我安排在妙欲庵蟄伏的暗子,在祖師堂複製的畫像早早的傳過來,就是此人。”綠袍老人搖頭,然後話鋒一轉,道:“就是此人身上的煞氣很重,讓我有些不安,我得提醒一下之後盤查的人小心些。”


    “煞氣重?這有什麽,我們這些散修出身的,哪一個手裏沒有幾條人命在手的。”黃袍男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綠袍老人的臉色難得有些凝重,道:“若是論單打獨鬥,恐怕你我都不是這位足不出戶的妙欲庵長老的對手。”


    黃袍男子聽到這句話,頓時愣了起來!


    “你開玩笑吧,此人才結丹初期,戰力能有多強。”黃袍男子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後繼續說道:“此人年紀才多大,你未免高看了他了,我雖然才加入不久,但是得到了教主的指點,豈是那個人可比的。”


    “話是這麽說,但修真界的人何止多,冒出來一兩個天資卓絕的散修不是沒有。”綠袍老者繼續說道:“而且,我所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能夠感知到那個人的身上那股濃鬱到化不開的地步。如此濃鬱的煞氣,要是換做普通人,早就被煞氣所反噬,成為隻會殺戮的妖魔了。”


    這兩人談論著,其實並不知道,夜瀾所殺的結丹期修士其實沒有多少。反而是在出海獵妖,獵殺了數以百計的妖獸,這些煞氣還隻是不足十分之一。


    “此人莫不是魔道中人?隻是觀其身上散發出了的氣息,並非魔氣?”黃袍男子疑惑的說道。


    “誰說一定是魔道中人身上才會有濃鬱的煞氣?修真界的修士正道和魔道可不是隻看他們修行的術法。”綠袍老者冷笑一聲,道:“黑白分得清?別看對方修行功法不是魔功,就一定是好人了?我看未必!正道的人手裏就一定幹淨了?”


    “若真是如此,要不要我悄悄的跟上去,有個照應?”黃袍男子的眸子裏寒芒一閃道。


    “不必,這隻不過是例行檢查罷了。”綠袍老人擺了擺手,然後冷冷說道:“況且還有顧長老在那邊,出不了什麽大的亂子。”


    其實他之所以發出這道訊息並不是他表麵所說的那般大義凜然,而是盯上了那名妙欲庵客卿長老的雄厚財帛罷了。


    那個姓夜的男子這兩天在鏡湖島上出手大方,大肆購買各種材料,才一個結丹初期,身上的財力未免太雄厚了些,就算是他,也到了眼紅的地步。


    傳遞訊息,自然是讓另外的兩名結丹期的人做好準備,無論如何都必須把此人拿下。黃袍男子這般問,他不過是隨口胡謅一番而已,沒有必要全部告訴他的計劃,免得分贓不均,引起此人的不滿。


    一個散修出身的家夥得到掌教指點一二之後就想與他平起平坐?綠袍老人其實並看不起此人,散修身上的行事作風太過沒有分寸,很容易出事。


    黃袍男子點了頭,話題一轉,道:“為何這次我們正魔兩道聯手,玄陰魔門的極陰卻沒有露麵,僅僅派來了門中的兩名長老以及一些弟子而已,難道高層這是看不出來玄陰魔門不過是敷衍而已?”


    “不清楚,不過據我們潛伏在玄陰魔門內的暗子傳回來的消息,極陰似乎出了趟遠門之後受了不小的輕傷,如今在閉關養傷,具體的情況還得在等那名暗子再傳來訊息才知道。”綠袍老人回過神來,將心中的秘密壓下去,冷笑道:“這場事關整個幻魔海格局變動之際,誰也不能置身事外,極陰想要耍滑頭,我們豈會容許。”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冷笑。這場波及整個幻魔海的大戰沒有任何的勢力可以逃脫。正魔兩道的高層籌謀了數百年,各大勢力都被滲透,或者收買。


    淩霄城這座超然存在,壓著幻魔海正魔兩道喘不過氣來的歲月,將因為他們而徹底被打碎墜入曆史的深淵中。


    成功離開了鏡湖島的夜瀾已經遠離了綠袍老人兩人的感應的範圍之內,正想加速飛行之際,一股龐大的神識突然掃了下來。


    元嬰期的大修士!


    夜瀾的神色一變,這股磅礴的氣息掃下來,猶如一座大山砸在他身上,讓他的飛行速度大減,頓時感覺到那股恐怖的神識瞬間洞察了自己身上的一切秘密。


    他並沒有因此而慌張,順勢停了下來,果然沒有那麽輕鬆的就可以順利飛走。結丹期的修士必然是重點觀察的對象,以免被人蒙混過關。他這次並未覆上麵皮掩蓋本來的容貌,畢竟在元嬰期老怪物麵前都毫無意義,除非擁有極為巧妙地功法。


    現階段為了掩藏容貌而覆蓋麵皮,隻會弄巧成拙,引來殺身之禍。畢竟,為了奪取幻魔海霸權的正魔兩道可不會心慈手軟,一定會寧可錯殺,不會錯放。


    身為一個修真者,又經曆了大梁國的那場正魔大戰的洗禮,夜瀾深深地明白了這一點。況且,在四海神殿,他並沒有暴露多少,因此被人盯上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概率很低。


    好在那股龐大的神識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是一掃而逝,夜瀾的臉上雖然平靜,但是心裏卻一沉,看來這一路要返回淩霄城可不容易,必然有不少的波折。


    隨著那道神識消失不見,夜瀾鬆了口氣,就沒有耽擱下去,身形直直的墜落下來,拋出了破風舟,打出一道法訣之後,破風舟暴漲,化作一個小舟,砸在在海麵上,驚起了大片的浪花來。


    這次他並不打算在天上飛行,而是落在海上,從天上飄落下來,站到了飛舟上麵,走進船中,然後取出了傀儡符令其警惕四周。至於在鏡湖島跟蹤他的人並未出現,想來是忌憚他的實力,或者有什麽事情,改變了注意。


    沒有跟上來更好,省去了一樁麻煩,夜瀾沒有在想下去。


    將幾塊靈石放入破風舟的凹槽當中去,頓時飛舟上所刻畫的法陣啟動,飛舟籠罩在其中,猶如一道箭矢一般,激射而出,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他這麽做自然是想節省點法力,以免遇上突發事件自己因為飛行消耗的法力太多而應付不過來,雖然因此路程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但是安全第一。


    現在幻魔海爆發大戰,除了正魔兩道和淩霄城之外,必然衍生出很多類似山匪的組織,總之小心無大錯。


    在海上走了半天之後,盤坐在船中的夜瀾臉色猛然一變,一道淩厲的光芒襲來,瞬間將他的傀儡人斬殺。而後,又是數道寒芒破空而至。


    “轟隆!”


    飛舟外層的光芒在頃刻間破碎,法陣更是因此而全部損毀,不等飛舟之內的人喘息,又是鋪天蓋地的術法砸下來。


    飛舟本就隻是飛行工具,哪裏擋得住如此凶猛的術法攻擊,瞬間被毀,大火衝天。


    而這時,兩道遁光衝過來,一名是禿頂大漢,一人則是一口老黃牙的清瘦男子,望著那具被大火焚燒的飛舟,兩人臉上露出了喜色。


    追蹤了這麽久,險些錯過了,他們自從收到了綠袍老人的訊息之後就做好了準備,在天上甚至布下了陣法,待在天空被寒冷的海風吹著,都快瘋了。


    那個姓夜的男子遲遲不到,還以為改變了路線,哪裏知道對方太過謹慎竟是舍棄了飛行,轉而走在海上,海上大霧彌漫,他們搜尋起來極為困難。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還是讓他們給追上了,等待了好久,終於突然出手了。


    “兩位這是何意?”


    一道聲音帶著清冷,清晰的傳入了正在得意的兩人。


    禿頂的漢子與那一口老黃牙的清瘦男子驀然一驚,急忙轉過身來,看到了那名身著白衣的青年。


    這名白袍青年自然是夜瀾,傀儡人被殺之時,他早已接住飛舟之內的陣法逃了出來。


    看著那兩人身上穿著的黑色衣服上明顯有交叉的刺繡,頓時明白是討逆盟的人,頓時臉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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