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微醺,晨曦來臨。又到了這個夢醒時分,睜開眼的時候,眼角依稀還殘留著淚痕,即使知道那隻是夢,卻還是掩不住內心的悲憫,不過是個夢,而且還是個劇情狗血的夢。可那份心情卻深刻地那麽紮心。


    伸手合上床頭放著的那本被風吹開的睡前故事,心裏依舊空落落的而且令人萎靡不振。不記得到底有幾個夜裏夢中出現淩玲那搖曳的身影了,雖然劇情都這般大同小異狗血連連。這長時期的夢魘到底有什麽暗示?亦或隻是韓劇看太多,穿越文讓我印象太深刻讓我在夢裏一次次與淩玲一世世相戀,一世世相欺,再讓我為這早已不屬於我的一世世撕心裂肺。如果隻有我一個人連續做這種夢豈不是很不公平?


    腹誹了很久之後感覺消失了,靜下來,又開始回憶曾經四隨流年的走馬燈,或者,可能,也許,大概,淩玲心裏想的事情……如果淩玲跟夢裏的一樣,那該怎麽辦?她是不是也在等著我的答案?她自由似精靈一樣的靈魂會像夢中那樣為了我而停留下來麽?記憶中的淩玲,瀟灑之餘那一點溫柔又代表了什麽呢?那麽,且當那夢境真的是上一世所發生的事情,那麽這一世是不是該做些改變?不要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一世是愛,這一世呢?還留著上一世的什麽?她依然在我身邊,近在咫尺也遠在天涯。上一世我們都是男人身在戰場浴血奮戰最終以那樣的結局收尾,於是你許願下輩子做個女人嫁我嗎?而你卻不曾料到我也厭煩了身為男兒身的責任願來生做你身邊的伊人。結果到這裏了,我們又一次禁斷了。不變的是我依然被你所救,住在了你的保護傘下。可身在你保護傘下的我居然開始認為外麵的世界理所當然的美好晴朗了,殊不知,外麵狂風大做,暴雨連連。


    那是被愛的人都會有的自以為是嗎?而我居然蠢到這時才想起來。


    不禁苦笑連連,幸而身邊四下無人,舍友們都還在吊周公,不然人家肯定會以為我瘋了。


    忍不住撥通了她的電話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她關於夢中的奇怪事情了,還有,上一世,不,剛剛那個夢裏彼此的最後一句話。還有此刻,我想要告訴她我的心情我會回的答案,還是不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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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見麵沒聯係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先舉起手機聯係的是我,不管怎麽算都是她贏了。而我心甘情願認輸,為了我們美好將來這時認個輸又算得了什麽呢?將來也許還要麵對更多艱難呢!不過沒關係隻要我們擁有彼此什麽都可以克服大不了我們一起逃亡到天涯海角,做一世隻擁有彼此的浪和石。


    耳邊吳克羣的《未來先見》不斷回響,那樣轟轟烈烈的感覺大概就是此刻我的感覺。


    電話接通了我迫不及待地回應:“喂?淩玲。你聽我說我剛剛做了個夢……”


    “額,等一下。”男聲?


    “什麽?”我不敢確定。她又在玩這種把戲了?但是怎麽覺得這個聲音……


    太陌生。


    “我是說,你慢慢說給我聽,不用那麽著急好像我下一秒就會掛了你電話一樣,說吧你做了什麽夢?夢到什麽了?”這個聲音雖然很陌生但是話語依然很賤,就像平常一樣。


    “哦,我夢見……”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若影若現的淩玲的聲音,這回不會錯這絕對是淩玲的聲音,她說什麽?幹嘛又擅自接我電話?誰打來的?


    什麽嘛!這才是淩玲嘛。


    “嗬嗬,還不是你朝思夜想的那個?”


    “……把電話跟我。”淩玲說。她說得那麽平靜,那麽,理所當然。


    我還在愣神時顯然電話已經回歸了它原先的主人手裏:“喂?遙遙?”


    “噗通——”(心髒)


    …………或許……隻是我的錯覺。


    “恩。淩玲,剛剛那是……?”


    “哦,他啊。他是我男票啊。怎麽?你不知道?”


    “男……票,什麽時候?”這就是你不給我電話在我麵前消失的原因?耳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嗡嗡作響。那種聲音尖銳而沒有生氣,好像是地下加工廠破敗的機器才會發出的聲音。刺地我頭暈。


    “你真的不知道啊?小金子她們都已經知道了我還以為你也知道呢。嗬嗬……不好意思啊……”


    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一個不知道麽?哈哈……那我的那些你你我我到底算什麽啊,果然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嗎?果然是我自作多情胡亂幻想嗎?果然是太寂寞難耐了嗎?為什麽我這麽賤?為什麽最賤的是我?!


    “你剛剛是要跟我說什麽來著?做噩夢了?一大清早的。”她的聲音裏明顯還帶著倦意和幹啞。


    對了,夢!


    現在是早晨5點55分。一個隻有“我”的時間段。


    “你……跟你那個……”上……床了?不是的,不會這樣的。這怎麽可能?就算她再自由也……


    自由。這不正是她嗎?她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哪裏管得了別人怎麽說?


    “嗯。”她好像明白我想到哪方麵了,理所當然的應一聲。一個簡單的發音,一個單聲調的音節,為什麽能起到錐子插入心間的功效?你什麽時候學會了拿話語傷人的魔法?而我什麽時候接受了你的施法?


    …………


    我們總是會將未來想得很美好。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隻是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了。


    ……


    很多事情並不是你覺得這樣很美現實就會這樣發展的……明明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對美好抱著幻想,自欺欺人。這不是犯賤嗎?


    我不覺得我還有什麽好說的,總覺得這樣還不夠,又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多餘,我不該自作多情地給她打什麽電話,還自以為是地胡亂瞎想了那麽多……更不該在這種時候闖入她的生命,即使不是一腳踹開她的房門迎麵撞上這一幕卻也讓我覺得萬分尷尬。


    電話那頭也一直靜默著,總得有人打破這份尷尬的沉默,那個人必然還得是我。


    “其實也沒什麽事啦,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摔死在斷情崖上。”我故作鎮定地說。


    “夢見自己跳崖或者跳樓都是常有的事,別放在心上,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說不定你在夢裏摔死了在現實會發生什麽好事呢!別怕,我以前也經常夢到自己跳樓呢!到第二天啊我發現……”她又說了些她自己夢見跳崖什麽的經曆,我隻是一如既往地沉默著傾聽,完全不插嘴。


    或許她就是嫌棄我這一點也說不定,對我說話猶如對著一棵死物,無動於衷。你怎知我心裏到底有又多麽洶湧澎湃?


    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嗎?或許真的該這麽想也說不定,什麽前世今生,什麽上一世未了的情緣,什麽再續前緣許你一個真正的美滿結局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在演獨角戲,一切的一切都隻是我一個人的自作多情,一切的一切在現實中不過一顆塵埃,一粒砂礫,一尊頑石。不可認真,一認真你就輸了。


    “現在還那麽早,你也還很困吧,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我也要再睡個回籠覺,就這樣拜。”我掛斷了電話。第一次這麽急匆匆地就掛了她的電話,居然都沒來得及聽她在電話那頭為我唱的歌。


    現在,那支歌也不再屬於我了吧。


    ……以後也不會屬於我了。


    。。。。。。心如刀割。也許我早該習慣了。短短幾分鍾的大起大落又有什麽呢?不過幾分鍾而已,比起那些年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而我記性那麽不好總是忘記她是哪裏人爹媽都是幹什麽的家裏還有誰。隻覺得這些都不重要,我也沒在意也沒問,自然也從來沒有提過自己家裏的事。那個童年好像被什麽棉絮一樣的東西重重包裹著不曾在她們麵前表露出脆弱的一麵,她們也不上心。


    畢竟都還是孩子,對除了彼此以外對世界的認知還不如現今的千絲萬縷,難割難舍。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有問也不答,我想其實我是想給他們留著我不過是普通人的印象吧。又或者我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清楚地明白了,這些人不會理解我的苦楚,就算知道了也隻是知道而已。


    所以,我想其實淩玲並不了解我,而我也不想要她了解。不想要將什麽東西破滅一樣,小心嗬護著。直到遇見野小子,她會想要離家出走自然也少不了家裏的原因,她是我所認為的世界裏唯一一個理解我的人,至少是在我身邊讓我觸手可及的,可以帶給我溫度的唯一一個。她不是字麵上的安慰或言語上的擁抱,她不是空洞的撫摸不是天邊的雲而是真真實實出現在我身邊一伸手就能摸到,那觸感不再冰涼反而灼燒到令我全身發顫。我愛上了靠近她的感覺,我愛上了她桀驁的個性,我愛上了與我相同境遇卻有勇氣毅然選擇另一條道路的她,一個與我背道而馳的我自己。


    淩玲不懂,淩玲不知道,我自然什麽也沒有跟淩玲說。淩玲沒有經曆過那些事,淩玲永遠也不會懂。我也希望她一輩子不懂。就算她再怎麽模仿都無法成為她,從感覺上就是不一樣的。


    所以,淩玲和我、野小子之間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即使她插上了翅膀也越不過我豎起的高牆。之後,野小子被放逐了,她獨自踏上了流浪的旅程,去往我不知道的地方,而我依然被鎖在高牆裏不能自己。再之後淩玲替我踏上旅程,可那段旅程是完全不一樣的,意義不一樣。所以她找不到她。而如今,旅程結束了,淩玲回來了就在我知道的地方,我把高牆一點一點拆掉了,準備迎接她的回歸,準備回頭接受她的眷戀,但是……太晚了。


    太晚了。


    我隻能這麽說。


    如果早一點也許我不會像現在這麽傷,或許早一點直麵這個問題看見身後一直在我身邊的她或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或者,我們從始至終隻是朋友隻是我一個人將這份單純的感情曲解了。是我太笨!太蠢!太自以為是!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錯!


    與她們任何一個人無關!


    我有什麽資格去愛人?


    像我這麽肮髒齷齪的人,像我這樣的人……淩玲也不過是可憐我吧,可憐我沒人愛?


    沒人愛。


    嗬嗬。


    都是我自找的。


    自找的能怪誰?


    當然怪自己咯。


    怪自己。


    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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