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春節記事(8)


    二十、從《白毛女》說起


    歌劇《白毛女》演繹了一段躲債和逼債的全過程,躲債的到了大年三十才敢回家;逼債的卻也掌握了躲債的心理,偏偏趕在大年三十登門逼債,也就是*智*勇的過程,自然就矛盾激化了。不過當一個女子正月初二晚上接二連三的打電話來,兒子又威脅她如果再進行騷擾就報*的時候,就有個不詳的預兆。


    正月初三的晚上,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家,虎年第一次上網,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還有不耐煩的威脅聲,見沒有看門就開始罵罵咧咧、開始用腳踢門、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打電話、開始用東西掏防盜門鎖,直到淩晨兩點也不肯罷休。


    於是就明白大年三十那天客廳的瓷磚爆裂意味著什麽,就也被這樣的奇恥大辱激怒了,就打電話把兒子臭罵了一頓。第二天晚上,他帶了一個女子到家裏來道歉。說是四十萬的貸款,已經還了,可對方沒收到,就引起了一場誤會,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根本不信,還是統統趕走了事。


    二十一、冰冷的公交車


    初五是個冰冷的清晨,起得很早,早早出門,街上幾乎還沒有什麽人。我們一行人乘坐105路公交車前往金銀崗去給練兄的母親張媽\"燒五七\",也就是一種告別儀式。人不多,也就是練兄夫妻、我們夫妻、**夫妻、誌堅夫妻和東明。


    那輛郊區車是輛很老的破車,密封不好、跑起來到處漏風,就有些冰冷的晨風在空蕩蕩的車廂裏穿來穿去,加上正值春節,大家都在家裏睡懶覺,早出的人不多,車跑得很快,就更顯得寒冷,簡直有些刺骨的感覺,所有的人都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戴上了羽絨服的帽子,可是寒冷還是無孔不入,一點點的侵蝕著身上的熱量。公交車馳過正在進行內部裝修的宜昌火車東站的時候,因為道路顛簸的原因放慢了車速,過了花豔就又開始加速,於是又寒風大作。一些人躲到後麵的座位上,可是寒冷依然。


    那輛車在爬金銀崗的長長的上坡時慢得出奇,很擔心會熄火,可是老牛拉破車,還是一點點的挪上去了。山上出了太陽,雖然不暖和,可是那紅色的顏色就叫人感到溫暖。上次到這裏來安葬張媽的時候也是遇到了一場大霧,也是上到了山*就雲開霧散了。會不會真的有靈氣在保佑張媽?


    本身就畏冷,加上的確很冷,肚子就很不舒服,到了目的地就和**跑到一座簡易廁所方便去了,不是說放下了包袱才能開動機器嗎?


    二十二、五七的聯想


    陵園的工作人員抬來了張媽的那塊石碑,長長的、薄薄的、一子一媳一孫,和那些寫得密密麻麻的石碑相比看上去,有些冷落,墓地來祭掃的也不多,不過金銀崗烈士公墓卻很熱鬧,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墓地從山*一直延伸下來,很壯觀,這裏埋葬著很多的老者,誌堅的父母、小潘的父母、憑著指引還能找到地方,我的好友張華斌也在這裏安息,卻遺忘在那麽多的墓碑之中了。


    有供果、有香燭、有紙錢,還有香煙和麻將,在不遠的山腰燃起了一個火堆,將張媽生前的一些衣物和一些老照片化成一縷青煙。那些東西就是一個人的曆史,就是一段屬於一個人的難忘的記憶,化成一縷青煙也就意味著那段曆史的終止,也就是用這種方式隨她而去,簡單而輕鬆。


    每一個人全都如此。赤條條而來,空著兩手而去,留下的錢財會被人花光,留下的東西會被人焚燒、還有些屬於自己的痕跡也會一點點的被曆史的塵埃所掩埋,這是不可逆轉的事實。張媽用那麽善良的好心、快人快語的性格、與人友善的態度給我們留下了那張淡淡微笑著的笑臉,我們這些跪在張媽墓前的人之後呢,還會有誰記得?還會有人會偶爾想起這個曾經活力四*的老人?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時至今日,那些曾經耀武揚威的滿清大臣呢?那些民國著名的四大公子呢?那些曾經紅遍神州的才子佳人呢?那些新中國熱血沸騰的一代建設者呢?那些高官貴人、紅男綠女呢?還不是被忘得一幹二淨、躺在某個墓地裏默默無聞,更況且我們不過就是一介草民,一個普普通通的平頭百姓,也就是高高興興而來,輕輕鬆鬆而去就是了。世上從來不乏那些\"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人物,還是踏踏實實的過好自己的每一天來得實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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