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陳師弟不但天賦異稟,說話也是快人快語……”


    張懷玉爽朗的笑著,說一千道一萬為的便是引陳遁一上鉤,道出自己的目的,既然對方已經按耐不住問了出來,他自然不用在拐彎抹角的了,於是說道:“既然如此,師兄我也就有話直說了,我想和師弟結成同盟,共進退……你我二人的師尊一直以來私交甚好,我二人若能結為同盟,自然也是他們樂見其成的。”


    陳遁一微微一愣,倒不是這樣做對自己會造成什麽損失,反正自己現在一窮二白的,反倒是自己還能借助張懷玉的勢力快速成長。


    但是陳遁一可不會真的以為張懷玉會這麽好心,無私的幫助他,所謂的同盟,必然是雙方互利互惠才能形成的,那麽張懷玉必然對自己有所圖謀。


    “不知張師兄需要師弟付出什麽?”


    陳遁一從來都不是一個守株待兔的人。


    “不知師弟對荊師兄怎麽看?”


    陳遁一有些不明所以,明明剛剛還聊著二人結盟的事,怎麽突然問荊師兄身上了。


    雖然心中疑惑,不知對方耍的什麽把戲,但還是實話實說的說道:“荊師兄為人正直,待人友善,實乃我輩學習的楷模……”


    聽了陳遁一的話,張懷玉深以為意的微微點頭,淡淡的開口說道:“荊師兄的人品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天賦在同輩中也是一等一的,若不是林玄策攪局,或許荊師兄將會是三代弟子中第一個成就天階煉器師尊位的人……”


    陳遁一點點頭,表示認同。


    然而,就在此時,張懷玉突然話鋒一轉,臉色略顯失望的說道:“荊師兄作為兄長,作為煉器師都是無可挑剔的完人……不過,作為首席大弟子他的處事方式卻顯得過於優柔寡斷了些……


    這些年來,離陽峰的弟子在他的帶領下沒有得到長足的發展,反而每每落後於其他峰的弟子,時至今日,我離陽峰在宗門中已經淪為了可有可無的一脈了……這其中當年事自然占據主要原因,但荊師兄的不作為也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陳遁一錚錚的看著張懷玉半響,沒想到對方是衝著荊師兄來的,一開始還以為陣院這邊即便不幫助主峰,也不至於落井下石吧!


    沒想到這個陣院的大師兄竟然對荊師兄承接如此之深。


    張懷玉顯然是看出了陳遁一的心思,麵不改色的說道:“師弟你入門尚早,有些事情現在還看不明白,師兄可以理解,相信不久的將來,你會明白師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離陽……”


    陳遁一實在是聽不下去,強忍著情緒,問道:“張師兄您需要我做什麽,請直說無妨!”


    見對方毫不客氣的打斷自己的話,張懷玉也不惱怒,依舊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循循善誘的說道:“將來若是前首座出關,希望師弟能主動將首席之位禪讓於我,這樣師弟便能明哲保身,而我也能一展抱負,相信離陽一脈在我的帶領下必然能夠重登輝煌,何樂而不為呢!”


    陳遁一心中冷笑,原來對方打的是這個主意。


    其實陳遁一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本來就對那個子虛烏有的首席大弟子之位不抱有任何幻想,況且以他現如今的修為,不管怎麽努力追趕也不可能趕上那些真傳弟子。


    但是張懷玉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尤為自大,翩翩公子的外表下,卻藏著詭詐的心,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帶領離陽峰重現輝煌。


    即便自己最終要將首席之位禪讓出去,也絕對不可能選他。


    雖然心中早有決斷,但現在時機尚未成熟,保全自身才是陳遁一首要考慮的因素之一,必要的時候虛與委蛇一番也是可以接受的。


    “這個嘛……張師兄,師弟對這個首席弟子之位自然是不敢覬覦的……不過,屆時我師尊當麵,若是我毫無骨氣的將首席讓了出去,怕是會落了她老人家的麵子吧!事後我師尊肯定不會給我好果子吃的……”


    陳遁一麵露為難之色的低下了頭,眼神迷惘中帶著一絲無奈之意。


    麵對陳遁一的這番推諉之詞,張懷玉不但沒有顯露出絲毫的不滿,反而覺得是情理之中的事。


    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看向陳遁一的眼神,仿佛是看著正在落入自己陷阱中的獵物一般。


    “師弟不必擔心,到時我會請我師尊出麵協調,前首座向來通情達理,也最聽我師尊的話,絕不會在這件事是上怪罪你的。”


    張懷玉適時安撫了一番陳遁一,繼續說道:“而且師弟你大可以以修為尚淺為由來規勸你的師尊,然後推舉師兄我暫代首席之位,師兄可以向你保證,待師弟修為迎頭趕上之時,師兄定然已經將離陽峰推向了新的高度,屆時將首席之位交還給師弟豈不美哉!


    並且師兄在擔任首席之時,定會竭盡全力的培養師弟,為師弟大開方便之門,離陽峰內的所有資源優先供給師弟使用,必定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提高師弟的修為境界……”


    “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陳遁一心中肺腑,低著頭不在言語,像是在考慮張懷玉的提議一般。


    但實際上,陳遁一對他的話,半個字都不信,什麽大開方便之門,什麽資源優先供給,真到了那個時候,他還認不認識自己還兩說呢!


    或許是察覺到了陳遁一顧慮,張懷玉手中的折扇展開,輕輕的搖動了幾下,笑道:“師弟突破在即,為兄有一物倒是能助你一二……”


    說著,折扇在陳遁一的桌前一揮,流光溢彩,一本殘破不堪的書籍出現在陳遁一的眼前。


    要說這本書籍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真不怎麽樣,“破舊”二字便能概括它的全貌了。


    書頁舊的發黃,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碎紙片從書頁中漏了出來,封麵的那一頁紙上到處都是破洞,從上麵隱約可以別識出“氣血真經”這四個大字,想來是一門修煉的功法無疑。


    陳遁一微微側目,等待張懷玉的解釋。


    張懷玉也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本《氣血真經》乃是師兄我在一處秘境中得來的,你別看它殘破不全,卻是一門上成的體修功法……最重要的是它對修為境界沒有任何要求,也不會和你修煉的《九重疊浪勁》起衝突,因為它是純粹修煉氣血的法門,所以你現在便能修煉它,屆時你突破大成境凝結胎丸之時,精血將比常人強大數倍,胎丸自然也會更加趨近於完美。”


    聽了張懷玉的話,陳遁一怦然心動,變強是每個人的本性,陳遁一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陳遁一卻明白若是這本《氣血真經》真的如他說的那般奇異,他是不可能輕易的交給自己。


    “張師兄,這本《氣血真經》有沒有什麽弊端之類的事需要師弟注意的。”


    張懷玉倒也灑脫,或許是覺得當陳遁一看完《氣血真經》的內容後自己也會明白,所以當下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道:“嗯!這《氣血真經》因為年代久遠,保存不當,師兄拿到的時候已經是這幅樣子了,裏麵隻記錄了第一層的修煉方法,至於後麵的內容隻留下一些碎紙殘頁供人推敲了……雖說如此,這第一層秘法對師弟凝結胎丸而言也是大有裨益的……”


    陳遁一點點頭,若真如對方所說,即便這則法門隻剩下第一層,其價值也是難以估量的,特別是對於即將邁入大成境的修士而言,更加的難能可貴。


    “再有就是……修煉這則法門,需要進食大量的血肉,以妖獸氣血來推進自身血脈的進化……至於這個數量……或許會有些龐大……”


    張懷玉端起了茶杯,不著痕跡的掩飾住臉上的尷尬之意,借著喝水的功夫偃旗息鼓了下來。


    陳遁一眉梢一挑,目光再次落在了這本破舊的書籍上,臉上帶著一抹驚疑之色。


    靠著吞噬妖獸血肉來修煉的功法,這聽起來倒是有些偏門了,這類功法,宗門裏不說沒有,但是卻是少之又少,大部分以輔助肉身修煉為主。


    但看張懷玉的神情,這門功法顯然要比宗門中同類型的典籍更加的霸道。


    ……


    夜。


    陳遁一盤膝坐在床榻之上,雙手緩緩將《氣血真經》合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靠吃來推動功法修煉,創造這門功法的前輩是有多喜歡吃啊!”


    陳遁一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不是覺得這門功法不好,恰恰相反,這門功法神異非常,遠比張懷玉說的要強大數倍,隻要修煉了此功,不但能提升自身的血脈強度,而且第一層的修煉至圓滿後,他便能掌握斷肢再生的能力,可以說隻要體內氣血充足,他便再也不怕缺胳膊斷腿的情況出現了。


    不過,修煉此功的方式卻有些讓人啼笑皆非,想要練成此功必須時刻不停的吃,吃那些氣血旺盛的妖獸,吃修為強大的妖獸,唯有不斷的攝入龐大的氣血之力才能時刻不停的推動功法的運轉,和天賦資質沒有一絲關係。


    可以說這是為吃貨而生的功法,靠吃便能變強的功法。


    這一刻,陳遁一的腦海中竟情不自禁的浮現出桑小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喃喃自語道:“若是讓她來修煉此功法,必定事半功倍!”


    笑過一陣後,陳遁一再次望著手中的《氣血真經》發呆。


    張懷玉絕對是一個狠角色,從他能夠靈活自如的轉換自己的心態就可以看的出來對方是一個心機頗深的人。


    他能如此毫無忌憚的在自己麵前吐露心聲,無非是了定了自己不能把他怎麽樣,以他的修為和身份想要讓自己在宗門內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是在輕鬆不過的事了。


    “想來其他幾個院的真傳弟子或多或少都有這個心思,看來以後還是少去九院為妙,不然……”


    陳遁一將《氣血真經》秘籍收入納戒之中,然後躺在床上,雙眼迷離的望著房頂,呢喃道:“哎!還是想辦法提升修為要緊,有了實力才能有更好的選擇,否則隻能任人魚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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