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老祖道:“這個自然,你需要做的就隻是代表我們,將我們的決定傳出去就是了。”


    目羽峰道:“就這麽簡單?”


    寧家老祖道:“就這麽簡單,你隻要按照我們的意思辦,成與不成我們都不怪你就是。”


    之後,寧家老祖一伸手,手中出現了一小塊玉牌,看起來像是什麽信物一般的東西。


    海家老祖在一旁看了,也微微點了點頭,同樣一伸手,手中也出現了差不多的一小塊玉牌。


    寧家老祖道:“這兩塊玉牌是我們的信物,你隻要拿著這個出去,兩家家主自然會按你說的做。”


    將兩塊玉牌遞給目羽峰,寧家老祖又一抬手,一道勁氣打在了一旁的風頭兒身上,將他打得吐出一大口血,顯然傷得不輕。


    然後他看著目羽峰道:“你將他帶出去,並將這件事的經過告訴兩位家主和那位修者,我覺得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記住,我們寧海城的秘密隻有一個,絕不能泄露。


    這個畜生和海家的那個女人交給那位修者處置,但,他們倆必須當著你的麵兒死掉,免得他們胡說。


    海家家主的位置,你告訴他們要想變動也必須由我們來決定,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利。


    那個叫做海宏博的,如果他結嬰成功了,你告訴他我們對他很滿意,他的身份問題,我們自然會給他個交代,如果沒成功那你也無需理會了。


    至於那名元嬰修者,你可以代表我們向他道歉,他想要什麽,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隻要寧海城有的,盡管答應他,畢竟他隻是損失了一個結丹期的徒弟而已,我們如此讓步他也應該有些分寸。


    其他還有什麽事,你看著辦就是了,將外麵的事穩定下來之後,你要回到此處,我們必定履行之前的承諾。”


    目羽峰聽完,略微想了想,自己要做的事倒是不算複雜,隻是能不能平息此事就要看運氣了。自己有兩位老祖的信物,寧海城的修者應該不敢造次。


    至於那位修者,既然寧海城的東西隨他索取,那可也沒什麽好說的才是,他再不滿意就算蕩平了寧海城,也得不到其他的好處了。


    目羽峰點了點頭,一手拎起風頭兒,一手向背後一揮,大劍飛出,目羽峰縱身一躍而上,緩緩地向上升起。


    到了掉下來的那處地方,身體漸漸地穿過一層無形壁障,繼續向上,來到了下來時的那處通道,回到了小殿之中。


    目羽峰卻突然想起進來時見過的戚兒,惡狠狠地看著風頭兒道:“那兩個孩子呢?你把他們怎麽了?”


    風頭兒此時已知自己在劫難逃,內傷嚴重,就算不死也已經是個廢人,倒也幹脆道:“讓我殺了。”


    目羽峰氣得咬牙道:“你!哼!一會兒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你!”


    剛說完這句話,目羽峰便感覺到一股極強大的氣息籠罩在寧海城上空,然後便聽到“砰”的一聲大響,這聲音似乎正是從殿外不遠處傳來,甚至震得地麵都在顫抖。


    目羽峰剛要衝出去看看怎麽回事,腦子中卻突然閃過一道念頭,然後他停住了身形,將自己臉上的血跡清理幹淨,又隱匿了自身的全部氣息,這才拎著風頭兒向外行去。


    自己能夠隱匿氣息這件事如今已經被兩位老祖知道,自己現在更是拿著老祖的信物,再隱瞞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以自己的修為麵對一名元嬰期修者,恐怕那人都懶得正眼看自己,那還不如讓他徹底看不出自己的底細,到時候說起話來也方便些。


    目羽峰隱匿了氣息,身形一閃,帶著風頭兒來到了小殿之外。


    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由震驚,小殿右側的海家大殿如今竟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天空之中,一人虛立,一隻手中還半抱著一具屍體。


    地麵上,一群寧海城的修者聚集在一起,劍拔弩張,氣氛異常緊張,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爆發。


    還有一人特別吸引目羽峰的注意,在那修者和寧海城眾人之間,不遠處的一個屋頂上,竟然盤膝坐著一人,此人頭發花白,身形有些消瘦,但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令目羽峰覺得有些壓力。


    元嬰期修者嗎?難道此人就是海宏博?他真的結嬰成功了?可如今雙方這般對峙,他卻視而不見,隻在那裏閉目調息。這家夥難道想坐山觀虎鬥?該死的。


    天空中的元嬰期修者突然開口道:“想不到老夫一番好意過來幫你們,你們卻平白害了我的徒兒,今天如果不把這件事給我說清楚,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血洗了你們這小城,讓這裏雞犬不留。”


    地上的眾多寧海城修者前麵,寧海兩家家主此時都是滿頭的冷汗。


    海家主臉色發白道:“前輩且請息怒,這件事在下一定會查清楚,給令徒一個交代,還請前輩給在下一些時間。”


    那修者卻冷哼一聲道:“交代?怎麽交代?你的交代就能令我的徒兒活過來嗎?給你些時間?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在這裏坐等你們慢慢調查嗎?


    我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沒有人站出來說清楚怎麽回事,那你們也不必說了,這城中所有人便給我的徒兒陪葬好了,反正殺我徒兒的人必定在這城中。”


    下麵一眾修者聞言全都死一般的寂靜。等那殺人者自己站出來嗎?誰會這麽傻主動站出來。


    靜了片刻,人群中有人叫道:“反正也是一死,我們一起上,跟他拚了。”


    可此人的話音剛落,卻聽到一聲慘叫傳出,人群中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原來那位元嬰前輩隻憑借著氣息壓迫便差點兒要了那低階弟子的小命兒。


    不能再等了,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再如此發展下去,形勢恐怕要難以控製了。


    目羽峰大喝一聲道:“且慢,我有話說。”


    說完邁著沉穩的步子,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拎著風頭兒緩緩自小殿門口向下行來。


    此時的目羽峰自然是緊張的,麵對一名憤怒的元嬰期修者,說不緊張是假的,可他必須強自鎮定,必須表現得胸有成竹,隻有這樣他才有在這種場合發言的權利。


    場中一片死寂,隻能聽到目羽峰堅定的腳步聲,他來到寧海城的一眾修者前麵,將死狗一般風頭兒往地上一扔,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那名修者。


    那修者也打量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是什麽人?難道這城中的修者解決不了的事,你一個凡人……”說著,那修者的聲音卻突然停了下來。


    片刻之後又開口道:“你並不是凡人!就算是凡人也存在於這無處不在的天地靈氣之中,也同樣由五行之物構成身體,而你的周圍,靈氣竟然被完全阻隔了,你到底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目羽峰強壓心中的緊張與忐忑,微微一笑道:“前輩好眼力,在下隻不過是一屆無名小卒罷了,正是奉兩位老祖之命,前來解決此事的。”


    那修者聞言微微一愣道:“兩位老祖?那是什麽人?”


    目羽峰道:“我們寧海城的兩位創始人,也是城中修為最高的人。”


    那修者有些懷疑道:“那他們在何處,讓他們出來與我談。”


    目羽峰微微一笑道:“兩位老祖就在這城中,隻是他們二人已經閉關兩百年,並且不喜歡與外人接觸,之前拒絕前輩入城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


    那修者聞聽此話大為惱怒,出了這樣的事,如果真有兩位什麽狗屁老祖竟然避而不見,豈有此理!


    他身上氣息瞬間暴漲,目羽峰隻覺得一股如山般的氣勢壓在了自己身上,使自己的雙腳也漸漸陷入了泥土之中,可他絲毫未動,臉上反倒現出一絲微微笑意。


    當然,這笑意完全是裝出來的。


    那修者的聲音有如洪鍾,在空中滾滾而來道:“一派胡言,為何我不曾感覺到他們的一絲氣息?”


    可說完這句話他馬上覺得不妥,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左右的小子若不是自己站出來,豈不是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既然連這麽個小子都可以做到如此,那有兩位高人隱匿於此自己沒能發覺倒也不算稀奇了。


    目羽峰看著那修者臉上神色變化,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轉回頭看了看兩位家主道:“兩位家主,你們看這是什麽?”說完將兩位老祖給他的兩塊玉牌取了出來,握在手中。


    兩位家主一見,頓時眼前一亮,隻是寧家主看完那玉牌卻又看了看目羽峰,目光中似乎有些異樣的味道。


    目羽峰此時也看到了兩位家主的神色變化,那如釋重負般的感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仿佛小孩子遇到了困難無法解決時,突然見到了他們的父母一般。


    目羽峰眼珠兒一轉,旋即麵色一冷,大喝道:“你們兩個不肖子孫,老祖對你們很生氣,還不給我跪下!”


    兩位家主聽了臉色又是一變,對視了一眼,然後竟然真的“撲通”兩聲跪在了目羽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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