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我是沛燁的妹妹。你好像已經見過他了。”許沛煜簡簡單單的幾句,頓時化解了舒蔻心裏所有的疑問。


    原來,她是許攸恒的堂妹!


    原來,那天晚上,躲在許攸恒車內,被自己誤會和懷疑的女人,就是她!舒蔻恍惚大悟,扭過頭來,慚愧地瞅了眼許攸恒。


    這男人從坐下之時起,就沒動過一下筷子。


    他把受傷的手藏在桌下。擱在桌上的手,則時而捏著餐巾的一角把玩,時而優哉優哉的輕叩桌麵,用於排遣無聊和寂寞。


    不過,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仿佛永遠隻對舒蔻寫著幾個大字:蠢東西,滾回你的美國去!


    不滾,不滾,偏不滾!舒蔻毫不示弱的剜了他一眼。這男人有什麽資格指責她!他不是一樣也把自己當成勾三搭四的女人嗎。


    “舒小姐,我叫沛煜,在電視台做編導,很高興認識你。”許沛煜大大方方的朝她伸出一隻手。


    舒蔻連忙回頭,也衝對方會心的一笑,伸手握了握。


    她想說,她喜歡這個許沛煜。


    這是她第一個覺得最不像許家人,更沒有一點富家千金脾氣和架子的女人。


    隻是,兩人中間隔著一個程宇棠,令這次愉快的握手,變得有幾分別扭。


    當沛煜心滿意足的收回手時,硬邦邦的胳膊肘兒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撞上程宇棠的胸口,讓他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他看著許沛煜,惱火的蹙了蹙眉。


    但許沛煜視如不見,低下頭,慢條斯理的喝起侍應生剛剛抬來的海鮮盅。


    程宇棠無奈的甩了下頭:這女人看似清清秀秀,知書達理,實際上,卻像根熟透了的蓮藕——心眼忒多!


    就算再遲鈍的人,也看出來,她是來幫她大哥,幫她大哥釋清和舒蔻之間的誤會的。


    可舒蔻不是明明撇清了和許攸恒的關係嗎?怎麽事後,又會和許攸恒見過麵呢?


    程宇棠瞥了眼,一直對自己和舒蔻橫眉冷對的許攸恒,很難猜透這位景世的大少爺,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收拾心情,轉向舒蔻,釋懷的一笑:“怎麽,你的手受傷了嗎?是哪一隻手,什麽時候的事,怎麽都沒告訴過我呢?”


    “你別聽許小姐的,我哪有受傷。”舒蔻伸出蔥蔥十指,嫌他大驚小怪的一笑。


    “那就好。”程宇棠猝不及防的抓住了她的手,“舒蔻!”


    “呃,怎……怎麽了?”舒蔻倏然一愣,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就在今天,就在此時,他要做出一個很嚴肅,也很重大的決定。


    程宇棠微微一笑,伸手去懷裏,從西裝的內袋裏掏出一個小玩意。


    但是……


    但是……


    那東西還沒有機會暴露在眾人眼前,程宇棠隻覺得肩背被人猛擊了一下,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抖,那東西從他手裏滑下來,順著他的身體,跌落在地上。


    “不好意思啊。”許沛煜突然大動幹戈的叫起來,她的筷子,幾乎同時掉在地上。


    不等侍應生走上前來處理,她推開椅子,彎下腰去,把筷子,連同程宇棠打算送給舒蔻的小玩意,一起撿起來。爾後,麵對程宇棠惱羞成怒的目光,若無其事的把那東西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餐桌前幾乎沒有人發現,這發生在瞬間,微妙而出人意表的一幕。


    隻有一直冷眼旁觀的程閱馨,笑而不語的勾起唇角,似乎覺得許沛煜對哥哥做得這一切,很有趣。


    舒蔻趁機掙脫了程宇棠的大手。她覺得自己的後背心,已經被許攸恒的盛怒,灼穿了一個洞。


    “對了!蔻蔻,你什麽時候和這位許導演認識的,我和你媽怎麽都不知道呢!”餐桌對麵,陡然響起舒爸爸不徐不疾的聲音。


    舒蔻的心一涼,馬上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她明白,父親含沙射影的這句話,分明是在指責她,為什麽又背著他們,偷偷的去見許攸恒。


    果然,等為她上完湯盅的侍應生走開,舒蔻才看到父親臉色鐵青,眼底燃燒著對她的憤怒和不滿。


    “我……我是想把姐姐那裏的東西還給他!”她委屈的咬了咬下唇,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黑莓手機的事。隻好隨便扯了個理由,然後默默地拿起湯勺,準備低下頭去喝口湯。


    “端走!”許攸恒冷不丁的低喝一聲,把舒蔻嚇得差點沒燙到。她和所有人一樣,不解的看著許攸恒。


    那侍應生賠笑說,“許先生,這個是我們酒店最有名的法式招牌海鮮湯,裏麵全是用今天空運來的海參,鮑魚……”


    “我發燒了,不能喝!”許攸恒不等對方說完,直言不諱的打斷道。


    他這話,明明是對侍應生說的,可犀利的目光,卻莫明其妙的釘在舒蔻臉上。


    那凶巴巴的模樣,活像是在告誡舒蔻,隻要舒蔻敢嚐上一口,他隨時可能抓起燙手的湯盅,倒扣在舒蔻的頭頂上。


    嗬,舒蔻哭笑不得的甩了下頭。


    發燒的人不宜吃海鮮,這道理她懂。但她的病,明明已經好了,所以,誰知道這男人到底是關心她,還是借題發揮,故意在找茬威脅她?


    “大哥,你……你發燒?你什麽時候發燒的?”許沛煜隔著半張桌子,不明就裏的問。


    許攸恒百無聊賴的瞥了她一眼,沒有作答。


    而舒爸爸的眉頭,則擰得更緊了。


    “對了,許先生,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咱們家的小茜呢?”一個飄飄忽忽的聲音,突然在許攸恒的耳邊響起。


    他這才發現,自己雖然遠離了舒蔻,卻靠近了神經兮兮,滿臉堆笑的舒母。


    她混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許攸恒,就好像認定了他把自己的女兒給藏起來了。


    舒蔻的鼻子,忍不住一酸,囁嚅著叫了聲,“媽!”


    “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又安排她去加班了吧!”舒母不等他作答,又自言自語的笑起來。


    “哎呀!”舒爸爸尷尬的拍了下身邊的妻子,壓低音量說道,“先前不都跟你交待過,叫你不要亂說話的嗎?你怎麽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說罷,他又抬起頭,給程父程母賠了個笑臉。但舒蔻注意到,在程媽媽錯愕的表情下,明顯流露出和她女兒一樣的輕蔑與不屑。


    “媽,你想去洗手間嗎?我陪你去吧!”舒蔻丟開湯勺站起來,想帶母親暫時離開這兒,以免讓她一直看到許攸恒,從而遭受更大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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