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奶爸的新難題


    “鬼才信你的話!”程宇棠火冒三丈,不顧一切的引燃了罵戰。


    “程宇棠!”許沛煜被他傲慢的態度激怒了,“你的戒指值多少錢,在哪家珠寶店買的,你說!不管找不找得回來,我都會按原價一分不少的賠給你的!”


    “嗬,”程宇棠嗤笑一聲,眼底卻有似有若的寒光在閃爍。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一想到她發端的餘香,一想到她一次次信口雌黃的騙了自己。程宇棠的火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


    雖說,他曾對母親和妹妹放下狠話,大不了再買一隻鑽戒向舒蔻求婚。


    但此時此刻,他就跟鬼迷心竅了似的,偏要針尖對麥芒的和她許沛煜做對。


    “知道你許小姐有錢,隨便拿支筆,在支票上大筆一揮,就可以賠上一千一萬隻鑽戒。可是,對不起。我那隻鑽戒是獨一無二,是我特別定製的,上麵還刻有舒蔻和我名字的第一個字母……”


    “嗬,verawang,nikoskoulis,還是jessicaormack?”許沛煜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爾後,脫口報出一串珠寶設計師的名字,“你說,你是在哪兒請哪位大設計師定製的。我改天保證把一隻一模一樣的戒指,親自交到你手上。”


    “不用了。我隻要我原來的那一枚,那枚照著舒蔻的手指大小專門訂做的戒指。”程宇棠一字一頓。從他嘴裏吐出來的每一個音節,仿佛都帶著尖銳的利刺。


    “對不起,我沒有。我現在也拿不出來。”許沛煜頭一次發現,這男人的脖子上沒長著腦袋,隻長著一隻會噴火的噴頭!


    “那好,我暫且再相信你一回。等你找到戒指,記得通知我,我會請個人來幫我拿的。因為,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見到你許大小姐偽善的麵孔。”這一次,程宇棠沒在繞開地上的東西,踩著許沛煜的兩件外套,帶著報複成功後的快意,揚長而去。


    殊不知,他這幾句話如鋒利的刀劍,隻把許沛煜戳得千瘡百孔。


    她沮喪的垂下頭,望著自己白色外套上的兩個大黑腳印,陡然像失去了主心骨的孤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隨後,一顆晶瑩的淚水,沿著她的臉龐緩緩滑下。就像一顆劃過天際,隕落不久的流星……


    是!她的確會開車,她也有駕照。


    可這駕照,其實已經壓在她櫃子的角落裏,整整三年都沒見過天日。


    三年來。


    那噩夢一直糾纏著她,讓她根本不敢開車,甚至連坐在車內,都會感到膽戰心寒。尤其,是車廂前排的座位……


    *


    幾天後的一大早上。


    許攸恒奢豪軒敞的辦公室內。


    周助理在大班台前,和低頭批閱文件的老板相對而坐。


    他從醫院病床上的舒蔻,是否有按時吃藥說起。再到電台主管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再給程閱馨任何出鏡的機會,甚至會幫忙擴散至整個電視圈,讓程閱馨遭到徹底的封殺,失去基本的立錐之地,諸如此類,全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許攸恒。


    隻除了,那日在電台被程宇棠羞辱的事兒,被他默默的壓在心底,權當沒有發生。


    “做得好!”許攸恒聽到這兒,放下工作,喃喃自語道,“我在想,讓姓程的女人留在c市是否合適。否則,誰能擔保她以後還會不會發瘋,再度襲擊舒蔻?”


    “可她這次受了這麽大的教訓,應該不敢,也不會了吧!”周助理拋開顧慮寬慰道。


    “誰知道呢?”許攸恒凝神沉思了片刻,低頭繼續批複著各家公司送來的晨報。因為舒蔻,他不但沒有去參加冷餐會,還耽誤了不少的工作。


    周助理連忙識趣的站起來,欠身說道,“既然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嗯。”許攸恒輕喏一聲,突然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從抽屜裏取出一張稍微有點皺的圖紙,衝著他沒精打采的背影,叫了聲,“等等!”


    周助理不明就裏的回過頭。


    許攸恒把圖紙放在桌上,讓對方清楚的看到,這是一張用油畫棒和水彩筆勾繪的兒童畫。


    可與其說這是一幅兒童畫,不如說是一張天馬行空的塗鴉。


    圖畫上有隻古怪的斑馬,圓滾滾的身體,灑脫不羈的鬃毛,以及著力不足,略微扭曲的黑白斑紋,談不上維妙維肖,栩栩如生,卻有一種自成一派的獨特風格。


    不過,這隻斑馬沒有尾巴,身體兩邊連接著兩隻相似的頭顱,一隻似在仰天長笑,一隻似在俯首低吟。


    “這是……”周助理越發糊塗了。


    “你看得懂嗎?”許攸恒略帶期許的問。


    周助理一語不發的搖了搖頭。


    “我想也是。”許攸恒挫敗的籲了口氣。


    “怎麽……”周助理側著頭,小心謹慎的試探道,“許先生,難道這是……你兒子……許家小少爺畫的?”


    許攸恒似有若無的哼了聲。


    “畫得真是挺好的。”周助理馬上笑吟吟的說。


    許攸恒冷覷他一眼。


    周助理頓時斂聲屏息,不敢再咧著嘴巴的傻笑。他知道,他這位老板最討厭溜須拍馬之人。


    僅管,許攸恒沉默寡言,從不在人前提及孩子,但周助理還是從他交待的一些瑣事上,很容易猜到,這位老板在c市的某處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私生子。


    當然,身為一名俯首帖耳,言聽計從的下屬,周助理就算再好奇,也不會多嘴多舌的湊上前打聽什麽。


    不過,此時看著老板心事重重,愁眉深鎖,周助理忍不住傾前身子問道:“許先生,怎麽了?這幅畫有什麽問題嗎?”


    許攸恒的表情顯得有點乏力。他怎能告訴對方,自從餘媽走後,他的孩子變得更沉默,更孤僻,更不愛與人交流。隻是……時常一個人坐在地板上,默默的埋頭作畫。


    一幅又一幅,不勝其煩,專心致誌……


    所以,許攸恒想,這畫裏大概凝聚著一個四歲男孩,所有的想法和願望。


    可他看不懂,當然,也就更不能指望別人能看得懂。


    “嗯……”周助理沉寂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多了句嘴,“許先生,也許……也許我不該問。可……可既然你中意舒小姐,那……那請家教,以及孩子這事……舒小姐她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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