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elia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廚房裏。我已經喂過了她的貓bob,既然她先前如此識趣,那麽就應該到一些獎勵。識趣可不是輕易就能在amelia身上表現出來的。


    bob根本就不理睬自己的粗糧,而是眼巴巴地盯著quinn煎培根,我在切西紅柿。我已經拿出了所能想到的一個人想吃培根三明治時所需要的一切配料,奶酪、蛋黃醬、芥末和醃黃瓜。當quinn把他的包從卡車中拿出來並穿上他的健身服時,我已經穿上了一條舊短褲和一件t恤。quinn的健身服是用吸汗材料做成的上衣和舊短褲。


    當quinn轉到爐子前時,amelia把他從頭到腳掃了一眼,然後她看著我,咧著嘴笑了。“你們倆的團聚還不錯吧?”她說,邊把她的購物袋扔在餐桌上。


    “回你自己的房間吧,拜托了。”我說,因為不然的話,amelia一定會讓我們欣賞她買的每一件東西。amelia撅著嘴,拿上自己的袋子上樓了,一分鍾之後又回來問quinn是不是有足夠的培根留給她一點。


    “當然了,”quinn親切地說,從平底鍋中夾出幾片,又放了幾片生的進去。


    我喜歡會做飯的男人。當我擺餐具的時候,我愉快地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和情緒的舒適。我從壁櫥中拿出三個玻璃杯,但在走向冰箱的時候忘記了我要幹什麽,因為quinn從爐子邊過來給了我一個快速的吻。他的嘴唇是如此的溫暖和柔韌,讓我想起了其他溫暖又柔韌的東西,我想到了quinn第一次滑進我體內的感覺。考慮到我之前的性經曆都是和vampire一起的,而vampire又都是冰冷的生物,那你就可以想象擁有一個有呼吸有心跳還有溫暖penis的情人是多麽令人驚奇的經曆。事實上,變形人體溫比常人更暖。即便是隔著一層condom,我也能感受到他的熱量。


    “怎麽了?”quinn問,“為什麽這副表情啊?”他嘲弄般地笑了。


    我微笑著說,“我剛剛正在回味你的體溫。”


    “hey,你知道我很火辣,”他咧嘴笑,“你能讀懂他人心思的天分呢?”他稍微認真了一點,“是什麽回事?”


    我想他感到好奇是一件很棒的事。“我不認為你的想法有任何問題,”我說,盡力壓製住想笑的衝動,“如果把‘是的是的是的快快快’也算作是想法的話,那它的定義肯定被誇大了。”


    “那就沒問題了,”他說,完全不感到尷尬。


    “確實不是問題。隻要你完全投入其中並感到快樂,那麽我也會快樂的。”


    “好吧,”quinn轉回到爐子前,“太棒了。”


    “我想也是。”


    “太棒了。”


    amelia胃口很好地吃完了她的三明治,然後把她省下來的一點培根喂給bob。這隻黑白大花貓大聲地咕嚕咕嚕叫著。


    “那麽,”在quinn將第一個三明治以驚人的速度消滅之後,他說,“這就是那個被你意外轉變的家夥?”


    “是呀,”amelia說,撓了撓bob的耳朵,“就是這個家夥。”amelia盤腿坐在廚房的椅子上,不知為何我沒法像她那樣坐著,她的全部心思現在都在那隻貓上。“這個小家夥”,她輕聲哼著,“我毛茸茸的小甜心,是不是啊?是不是啊?”quinn對此略微有點反感,我感到很內疚,因為隻有我和bob在的時候,我也喜歡像逗嬰兒般逗弄他。小巫師bob過去曾是一個瘦瘦小小帶著奇特魅力的奇怪家夥。amelia曾經告訴過我,bob原本是一個理發師;而我覺得如果那是真的話,他肯定是在殯儀館裏為人修理頭發。黑褲白衫,還有自行車?你見過一個理發師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嗎?


    “那麽,”quinn說,“你準備怎麽做呢?”


    “我正在學呢,”amelia說,“我在試著搞明白哪一點做錯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把事情糾正過來。那可能會稍微容易一些,如果”她的聲音帶著內疚的語調變弱了。


    “如果你能向你的導師請教一下?”我想幫上忙。


    她對我怒目而視,“沒錯,”她說,“如果我能谘詢一下我的導師的話。”


    “那你為什麽不那樣做呢?”quinn問。


    “第一,我本來就不應該使用變形魔法。這已經算是禁忌了。第二,自從卡特裏娜颶風之後,我就一直在網上,在每一個巫師會用到的信息平台上尋找她,但一直沒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她也許逃難到某處去了,也許和她的孩子或朋友待在一起,或者在洪水中死掉了。”


    “我想你的主要收入來自租金吧?那你現在有什麽計劃嗎?你的財產情況如何呢?”quinn邊問邊把他和我的盤子端到水槽。今晚他對提出的這些私人問題一點也不感到害臊。我興致盎然地等待amelia的回答。我一直都很想知道amelia的很多事情,但又覺得直接開口問簡直太沒有禮貌了:比如說,她現在以什麽為生?即便她在tara的幫手生病之後在tara’stogs店裏做兼職,amelia的支出還是遠遠大於她的這點收入的。這就意味著她有不少存款,或者她除了在jackson廣場旁一家小店中算塔羅牌賺來的工資,以及目前收不到的租金之外,還有其他的收入來源。她母親給她留下來一些錢。那肯定是很大一筆錢。


    “好吧,颶風之後我回過一次新奧爾良,”amelia說,“你見過我的房客everett吧?”quinn點點頭。“他打電話過來說,我住的底層樓受到了一些損壞。一些樹枝倒掉了,當然電和水也斷了幾個星期。但是房屋周圍的情況比起其他一些房子還算是比較好的,感謝上帝,當電力又重新供應上的時候,我偷偷回去了一次。”amelia深深吸了口氣。我能從她腦子裏聽到她很害怕進入她即將向我們說明的那個地方。“我,嗯,去跟我父親說了一下修房頂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們和周圍的一半人一樣,屋頂都是藍色的。”覆蓋著受損屋頂的藍色塑料蓬是新奧爾良的一個新景觀。


    這是amelia第一次向我提到她的家人,以一種不是一概而論的方式。我從她的思想中了解到的東西比從她的談話中獲取的更多,我要小心和她說話的時候不要將這兩個信息庫搞混了。我能從她的思想中看到她父親的形象,她的感情中混雜著愛和怨恨。


    “你父親會幫你修房子咯?”quinn輕鬆地問。他正在我的tupperware盒子裏拿東西,我在裏麵儲存了一些小餅幹——這並不是經常會發生的事情,因為一旦有甜食在家裏,我就容易長胖。amelia就沒有這樣的問題,她在盒子裏留了些keebler餅幹,叫quinn自己隨便拿。


    amelia點點頭,現在更加全副心思搗弄bob的軟毛了,“是的,他有一個工隊專門修理屋頂。”她說。


    這對我來說可真新鮮。


    “你父親是誰啊?”quinn繼續直來直往。到目前為止,收效還不錯。


    amelia在廚房的椅子上挪了挪,bob抬起頭以示抗議。


    “copleycarmichael,”她嘀咕道。


    我們倆都因震驚而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我們。“怎麽了?”她說,“好吧,他是很有名。好吧,他是很有錢。那又怎樣呢?”


    “你們的姓不一樣?”我問。


    “我用了我母親的姓。人們在我身邊就舉止詭異,我對此感到很厭煩。”amelia尖銳地說。


    quinn和我相互交換了下眼神。copleycarmichael在louisiana州可是一個響當當的名字。他在所有金融領域中都有涉及,並且雙手很不幹淨。但他是一個思想舊式的人類逐利者:從來沒聽說過copleycarmichael身邊也有超自然生物。


    “他知道你是一個女巫嗎?”我問。


    “他一開始並不相信。”amelia說,聽起來又沮喪又像是被遺棄了的孩子,“他認為我是一個被蠱惑了的模仿者,他認為我和奇怪的人交往做一些奇怪的工作來反對他。如果不是他一再親眼看到vampire的話,他也不會相信他們的存在的。”


    “那你的母親呢?”quinn問。我又倒了一杯茶。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死了,”amelia告訴他,“三年之前。就是那時,我搬出父親的房子,住在chloe的底樓。我高中畢業的時候他把那個地方給了我,這樣我就可以有自己的收入了,但他要我自己來管理那個地方,獲取點經驗。”


    在我看來這還蠻不錯的。我遲疑地問她,“那難道不是對的嗎?讓你學點東西?”


    “好吧,是的,”她承認。“但是我搬出去的時候,他還想給我生活費我當時已經那麽大了!我知道我必須要自立。靠著租金,我賺的錢,和我自己找到的魔法活路,我能夠自立。”她自豪地抬起頭。


    amelia似乎沒有意識到租金收入是來自於父親的饋贈,並不是她自己賺來的錢。amelia對她的自給自足感到很滿意。我的新朋友,我幾乎算是偶然遇到的新朋友,身上真是有著一大堆的矛盾之處。因為她總是思維清晰,所以我總能清楚地讀到她的想法。當我和amelia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我得使出全力來屏蔽那些想法。現在在quinn的身邊我很放鬆,但我是不應該如此放鬆的,因為我正在被迫從amelia的腦袋裏聽到大一堆的信息。


    “那麽,你的父親能幫你找到你的導師嗎?”quinn問。


    有那麽一會兒,amelia看起來很困惑,仿佛在考慮這個問題。“我不知道那如何行得通,”她慢吞吞地說,“他是一個有權勢的家夥,你們也知道這一點。但卡特裏娜之後,他和新奧爾良的其他人一樣,有一大堆的麻煩要處理。”


    但他有很多錢,他可以到其他地方去,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而其他的新奧爾良居民可做不到這一點。我閉上嘴巴沒有把它說出來。該換個話題了。


    “amelia,”我問,“你對bob了解多少呢?有誰在找他嗎?”


    她看來有一點害怕,通常情況下她可不會這樣。“我也疑惑著呢,”她說,“那晚之前我和bob僅是萍水相逢。但我確實知道bob在魔法世界有過——嗯,有——好朋友。但是我不認為他們知道我們在一起。那晚,女王舞會上arkansasvamp和我們的vamp之間發生劇烈衝突的前一晚,bob和我在把terry和patsy留在批薩店之後回到了我家。bob第二天請了病假,因為我們在狂歡,所以他那一天都和我待在一起。”


    “所以bob的家人可能已經找了他幾個月了?他們可能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了?”


    “hey,冷靜點。我並沒有那麽糟糕。bob是被他的阿姨養大的,但是他們相處得並不好,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和她聯係過了。我很肯定他的朋友在為他擔心,我對此感到非常非常抱歉。但是即便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也幫不上忙,對嗎?卡特裏娜之後,新奧爾良的每一個人都有很多事情要操心。”


    就在談話進行到有意思的階段時,電話突然響了。我離電話最近,於是接了。我哥哥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就是興奮至極。


    “sookie,你必須在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到hotshot來。”


    “為什麽?”


    “我和crystal要結婚了。驚訝吧!”


    這並不完全令我震驚(jason已經和crystal“約會”幾個月了),結婚典禮這麽倉促地舉行卻讓我很擔心。


    “crystal又懷孕了嗎?”我疑慮地問。不久之前,她剛流過一次產。


    “是的!”jason說,好像這是他能夠傳達的最好的消息一樣。“這一次,一有孩子我們就結婚。”


    jason忽視了事實,他也越來越願意這樣做。事實就是,crystal在懷上jason的孩子之前,至少還懷過一次孕,那一次她也流產了。hotshot的人都是同係繁殖的受害者。“okay,我會去的,”我說,“amelia和quinn能去嗎?”


    “當然了,”jason說,“crystal和我將很高興他們能參加。”


    “我要帶什麽東西嗎?”


    “不用了,calvin他們正在準備食品。婚禮會在戶外舉行,我們把燈都串起來了。我想他們會做一大鍋什錦菜肴,一些米飯,涼拌卷心菜,我和我的哥們會帶酒。你們隻需要漂漂亮亮來參加典禮就行了。一個小時之後hotshot見。不要遲到了。”


    我掛掉電話,坐了一會兒,我的手裏還抓著無線電話筒。這就是jason的風格:一個小時之後去參加一個臨時決定的婚禮,舉行婚禮的原因更是糟糕至極,還不要遲到!不過至少他沒有讓我帶一個結婚蛋糕過去。


    “sookie,你還好吧?”quinn問。


    “我哥哥jason今晚要結婚了,”我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我們被邀請去參加婚禮,一個小時之後到那兒。”我總是認為jason會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他總是偏好凶惡的蕩婦。那個女人就是crystal,現在這是肯定的了。crystal也是一個變形豹,是一個猜忌地保守自己秘密的群體的成員。事實上,我哥哥就是因為被一個想要奪取crystal芳心的情敵咬了好幾次,他自己現在也變成了一個變形豹了。


    jason比我大,天知道他有過多少個女人。我還假設他知道什麽樣的女人適合自己呢。


    我從自己的思考中出來,看到amelia又是震驚又是興奮的表情。她喜歡外出參加party,而在bontemps這樣的機會又很有限。quinn曾經在拜訪我的時候遇到過jason,此時他正疑慮地揚著眉毛看著我。


    “是的,我知道,”我說,“這是瘋狂又愚蠢的決定。但是crystal又懷孕了,現在我也無法阻止他了。你們倆想和我一起去嗎?不想去的話也無所謂。我想我要開始做些準備了。”


    amelia說,“啊,好呀!我可以穿上我的新行頭。”然後她上樓去撕衣服標簽去了。


    quinn說,“寶貝,你想我去嗎?”


    “是的,拜托了,”我說。他走過來用他重重的雙臂環繞著我。我感到很安心,即便我知道quinn認為jason是個大傻瓜。


    我十分同意他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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