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吧台後麵忙著收拾折疊桌上的酒瓶子時,halleighrobinson衝了過來,她平時甜美的臉上微微發紅,淚痕滿麵。我一下子就注意到她了,她本應該在一個小時內結婚的,可此時卻仍舊穿著藍色的仔褲和t恤。


    “sookie!"她說,繞過了吧台抓住了我的胳膊,”你一定要幫我“


    其實我已經幫過她了,本該穿著漂亮禮服的我現在卻穿著工作服。“當然了”我說,以為halleigh想讓我給她調一杯特別的——如果我傾聽她的想法,我可能早該知道不是這樣的。可惜我正努力的讓自己守規矩,瘋了一樣屏蔽著那些東西。能夠心靈感應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尤其是在類似雙重婚禮這樣的高壓事件發生之際。我多希望自己是個客人而不是服務生。本來eric是堅持用他們自己人的,但是此人在從shreveport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所以一直未被雇傭的sam,突然間又被雇來了。


    從在酒吧工作的角度講,我多少有點失望。但是又不得不去幫這個新娘,畢竟這是她的大喜之日。“需要我做點什麽呢”我問。


    “我想要你做我的伴娘,”她說。


    “啊……什麽?”


    “在cumbend先生剛給我們照完第一輪照片之後tiffany就暈倒了,現在正送往醫院。”那是在婚禮舉行的一小時前,攝影師在照一些集體照。伴娘和伴郎都已經盛裝打扮。halleigh本該已經換上婚紗的,相反她卻穿著牛仔褲戴著卷發夾,妝也沒化還淚流滿麵。


    試問誰能拒絕呢?


    “你的身材剛好合適,”她說。“而且tiffany很可能要做闌尾炎手術了。所以,你能穿上禮服試試嗎?”


    我掃了我的老板sam,一眼。


    sam對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去吧,sook。我們等婚禮後才正式營業呢。”


    就這樣,我跟著halleigh過了belle河,來到bellefleur大宅,最近它又恢複了戰前的繁榮景象。木地板閃閃發亮,樓梯旁邊的豎琴散發著鍍金的光輝,鍍銀餐具陳列在餐廳的餐櫃裏,被擦的鋥亮。到處都是身著白色製服的傭人在忙碌,黑色字母e的標誌被精心縫製在他們的束腰外衣上。在美國,極度高雅的活動都變成了籌備最高層次消費的宴會。當我注意到那個標誌時,不由得心頭一陣刺痛,因為我失蹤的男友曾在e的超自然分支裏工作。還好我沒時間去感覺這疼痛,halleigh正一刻不停的把我拽上樓梯。


    頂樓第一個臥室裏全是穿著金色禮服的年輕女人們,她們都圍著halleigh的準大姐,portiabellefleur。halleigh疾速穿過了那道門,進入了左手邊的第二個房間。這個房間裏也滿是年輕的女人,不同的是她們都穿著深藍色雪紡裙。房間裏一團糟,伴娘們的便服堆的到處都是。西麵那堵牆旁邊是化妝區和美發區,那裏有一個手裏拿著卷發棒穿著粉色上衣的冷靜女人。halleigh開始了介紹,就像往空中扔了個紙團兒想吸引大家的注意。“姑娘們,這是sookiestackhouse,sookie這是我的妹妹fay,表妹kelly,我的閨蜜sarah,我另一閨蜜dana。這是禮服,8號的。"


    我超驚訝halleigh在tiffany被送醫院之前還能這麽氣定神閑的給她脫了伴娘禮服。新娘都好無情的說。大約幾分鍾,我就被褪去了衣服。很慶幸我穿了漂亮的內衣,沒時間考慮謙不謙虛的事兒了。試想一下要是穿著漏洞的老奶奶式內褲那該多尷尬!禮服已經熨過了,所以我省了熨鬥,幸運再次降臨。那兒有一雙多餘的細高跟鞋可以給我穿,然後我開始套禮服。事實上,有時我穿10號——大多數時候,所以當fay幫我拉拉鏈


    的時候我屏住了呼吸。如果我呼吸的稍微少一點,還是okay的。


    “喔~~”其中一個女人(dana?)很開心的說到,“現在把鞋穿上”


    “哦,天哪,”看到那雙鞋的時候我驚呼。鞋跟超高,鞋麵為了搭配深藍色禮服已經被染了色,我雙腳滑進鞋子,可想而知的疼。kelly(可能是)幫我係上鞋帶,我站了起來。我每邁出一步,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這步子邁的簡直就是平時的一半大,不過這一半也是很重要的。


    “我能堅持到婚禮結束,”我說,然後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過來這兒,”穿粉色上衣的說道,於是我坐進了她的椅子,又開始重新化妝重新做頭發。與此同時,在那些真的伴娘們和halleigh的母親的幫助下,halleigh換上了婚紗。粉色上衣女還要給很多人做頭發。估計我在過去的三年裏隻是小小的修剪過發尾,現在頭發的長度都超過肩胛骨了。我的室友,amelia幫我挑染了幾撮多發,效果很好。我的金發更加閃亮了。


    我在全身鏡前審視自己,似乎在20分鍾裏我有這麽大的變化很不可思議。從穿著白色褶邊燕尾襯衫和黑褲子的酒吧服務生到身著深藍色禮服的伴娘——外加增高3英寸。


    嘿,我看起來棒極了。這套禮服顏色超適合我,裙型是a版的,短袖也不是很緊,而且也沒有短到變形的程度。再看看我的胸部,如果我稍微不小心,可能就會像個蕩婦了。


    現實中的dana把我從自我欣賞中拉了出來,說,“來,練習一下。”從那一刻起,我聽從著並點著頭。我查看了一下一個小圖表。我再次點頭了。dana是組織人之一。如果我曾經入侵一個小村子,我希望這個女人站在我這邊。到了下樓梯的時候,我們都特別小心(長裙配上高跟鞋,不是很好的組合哦),我非常重視也準備好了作為伴娘的第一次旅行——走過甬道。


    很多女孩子在26歲之前就已經當過很多次伴娘了,但是tarathornton,我唯一一個親近到可以邀請我去當伴娘的朋友,在我離開鎮子的期間逃走了。當我們下來的時候另一個婚禮派對正在有序的進行。portia的派對是應該在halleigh之前的。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兩個新郎和他們的伴郎已經等在外麵了,因為現在離儀式開始隻剩下5分鍾。


    portiabellefleur和她的伴娘們平均比halleigh一方的大7歲。portia是bontemps鎮的警探、halleighs的新郎——andybellefleur的大姐。portia的婚紗有點太過誇張——滿是珍珠、蕾絲和亮片我甚至覺得它自己都能立的住——但此時此刻,是portia的大喜之日所以她可以穿隨便什麽東西,隻要是她喜歡的。portia的伴娘們清一色的穿著金色禮服。


    新郎們的花束都是一樣的搭配——白色、深藍色和黃色。與halleigh的伴娘們選擇的深藍色禮服交相呼應,真是美極了。


    婚禮的策劃人,擁有一頭深黑卷發的瘦瘦的緊張女人在查著人數幾乎都數出了聲兒。當她滿意的看到她所需要的每一個該出席該負責的人都到位的時候,她猛的朝磚造的庭院打開了這雙扇門。我們能看到背對著我們的坐在草坪裏白色折疊椅子上的兩群人,中間的過道上鋪著一條紅地毯。他們正麵對著一個平台,在那裏牧師正站在由布和閃閃發光的燭台裝飾的儀式台上。在牧師的右邊,portia的新郎,glenvick正麵朝著房子,等待著。我們,也是這樣等著。他貌似非常非常緊張,不過還是麵帶笑容的。他的伴郎已經在他旁邊的位置站定。portia的金色伴娘們走上了庭院,她們一個接一個的走過修剪得十分整齊的花園的甬道。婚禮花束的香氣甜醉了這個夜晚。與此同時,盡管是在十月份,belle河畔的玫瑰也競相開放了。


    終於,隆重的音樂聲響起,portia穿過庭院走到地毯的盡頭,婚禮的協辦人(有點費力的)舉著portia長長的婚紗以免它拖在地上。牧師點了一下頭,每個人都站了起來麵朝後方以便能夠看到portia的婚禮進行曲。要知道她為這一刻已經等了好多年了。


    在portia一幹人等安全到達儀式台之後,輪到我們的了。當我們經過halleigh踏上庭院的時候,她給了我們每一個人飛吻。她甚至也包括了我,真是好貼心。婚禮協同人把我們一個一個的送出去,站在我們的指定伴郎的前麵。我的是belleflur家的表親,來自monroe,當他看到我取代tiffany的位置時很震驚。我放慢腳步正如dana之前強調的,以我想要的角度緊緊捧著花束。我一直盯著其他的伴娘,想要保持正確的姿態。


    所有人的臉都轉向我看,我太緊張了竟然忘了屏蔽。人們的想法一股腦的衝向我,不必要的交流湧了過來。真漂亮啊……tiffany發生了什麽事呢……?喔,好一個小美妞……快點,我要來一杯……我tm到底在這裏幹嘛呢?每次教區的混戰中她都把我拉下水……我喜歡婚禮蛋糕。


    一個攝影師走到我麵前給我照了張相。我認識她,名字叫做maria-starcooper,一個很漂亮的狼人。她是alcumbend——來自shreveport的一位很有名的攝影師的助手。我衝著maria-star微笑然後她又給我照了一張。我繼續走在地毯上,保持著微笑,拋開腦海中的所有喧鬧。


    過了一會兒,我發現人們的想法中有盲點,這暗示了吸血鬼的存在。glen特別要求舉行夜場婚禮,這樣他就可以邀請這些對他而言更加重要的吸血鬼客戶。portia是真的愛他才答應了這個要求,因為portia根本就不喜歡吸血鬼。實際上他們給她的感覺,隻能用毛骨悚然來形容了。


    總的來說我有幾分喜歡吸血鬼,因為我聽不到他們的想法。和他們在一起可以享受奇妙的寧靜空間。好吧,從某些方麵來講也是種負擔,但至少我的大腦可以放鬆。


    終於,我來到了我的指定位置。我看到portia和glen的隨從們站成了倒v字形,在最前麵還為這對新婚夫婦留了地方。我們這一方也跟著做了同樣的事情。定定的站到那裏,我鬆了口氣。因為我沒有取代伴娘,所以我的工作到此結束。我需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站在那兒,全神貫注的,我覺得我做的到。


    音樂第二次漸強的時候,牧師再一次給出訊號。人們站了起來,轉頭望向第二個新娘。halleigh慢慢走向我們。她絕對的光芒四射。比起portia,halleigh選擇的婚紗則簡約的多,她看上去很年輕很甜美。她至少比andy小5歲,甚至小更多。halleigh的父親,和她的母親一樣兩個人都被曬的黑黑的很健康,當halleigh走到與她父親並肩的地方時,他走過來挽起halleigh的胳膊;因為portia是獨自走過甬道的(她的父親早年就去世了),這都是定好的也是halleigh決定的。


    在滿眼halleigh的微笑之後,我望向了人群,他們跟隨著新娘的腳步轉過身來。


    有這麽多張熟悉的麵孔:halleigh所在小學的教師們,andy警署的同事們,仍然在世的,走路蹣跚的老carolinebellefleur夫人的朋友們,portia的律師同事們和其他在司法部門工作的人,還有glenvick的客戶和幾個會計。幾乎每個椅子都坐著人。


    婚禮的來賓中有幾張黑麵孔,還有幾張棕色的麵孔,但大多數都是中產階級的白種人。當然其中臉色最慘白的是吸血鬼。他們中有一個人,我很熟。bilpton,我的鄰居兼前任愛人,他坐在後半部,穿著燕尾服顯得非常帥氣。不管bill他穿什麽,都可以做到像在家裏那麽自然隨意。坐在他身邊的是他的人類女友,shpumphrey,一個來自rice的真正的房產經紀人。她身著一席酒紅色禮服,襯托著烏黑的頭發。或許還有5個我不認識的吸血鬼。我就當他們是glen的客戶吧。雖然glen不知道,但是有幾個出席者是超出(或不足)人類的非人類。


    我的老板,sam,是一個真正罕見的變形人,他可以變成任何一種動物。攝影師和他的助手一樣,都是狼人。對於所有來參加婚禮的正常賓客而言,他看起來像是一個麵麵俱到的又相當矮的非洲裔美國男,穿著高檔禮服拿著很大的相機。但是al在滿月之時會變成狼就像maria-star一樣。賓客中還有幾個狼人,不過我隻認識一個——amanda,年近40的紅發女人,她在shreveport開了一個名叫醒酒湯的酒吧。或許glen的公司接手了酒吧的書刊業務吧。


    當我掃視著人群中熟悉的麵孔時,新娘新郎已經各就各位。由於我在這整個過程中沒有投入過多的感情,這會兒我的思想神遊到了主教牧師kemptonlittrell身上,他一般是半個月來一次bontemps的小教堂主持布道的。照亮整個花園的燈光反射到牧師的鏡片上,又照到他的臉上,閃著慘白的光。他看起來更像個吸血鬼。婚禮進程已過半。幸運的是,我習慣了在酒吧裏長久的站立,到現在站的時間也不短了尤其是我還穿這高跟鞋。我平時很少穿高跟鞋了,更不用說是3英寸高的。5英尺9這個高度,讓我覺得不自在。我努力不去到處神遊,保持自己的靈魂安靜下來。


    現在glen正在給portia戴結婚戒指,portia低頭望著他們緊握的雙手,這一刻她真的很美。她從來都不是我最喜歡的人,當然我也不是她所喜歡的,但我還是希望她能幸福。glen人瘦瘦的,淺黑色的短發,戴著金邊眼鏡。如果你給演員選派部門打電話,點“會計型男”,他們肯定會為你送上glen.還有就是我可以直接從他的腦海中讀出,他愛portia,potia也愛著他。


    我換了個姿勢站著,把重心都放在了右腿上。


    littrell牧師又開始為halleigh和andy主持儀式。我一直保持微笑(沒問題的,我在酒吧也時常這樣做),看著halleigh變成andrewbellefleur太太。我很幸運。主教派的婚禮一般都很長,但是這兩對新人選擇了比較短的儀式。


    終於婚禮結束了,走在甬道上,我真的特開心,還有點小驕傲。我,在halleigh最需要的時候及時的幫助了她……當然我現在要趕緊把高跟鞋脫下來。


    這時,我注意到bill坐在椅子上,把手放在了胸口向我行注目禮。這是完全沒有料想到得浪漫舉動,在那一刻我溫柔的望著他。幾乎是在柔柔的微笑,盡管sh就在他旁邊。說時遲那時快,我提醒自己bill是個無用的爛人,一掃心中陰霾。sam站在離最後一排座椅不遠的地方,穿著白色的燕尾襯衫,我也有一件,和黑色西褲。他總是那麽放鬆、自由自在的,就算是頂著一頭蓬亂的微微泛紅的黃發。


    我向sam投以真誠的笑容,他也向我微微一笑,同時還數起了大拇指,雖然變性人的想法很難讀到,但是他已經用行動表明了。他那雙水藍色的眼睛從未離開過我。他做了我5年的老板了,這期間我們相處的非常愉快。曾幾何時,由於我跟吸血鬼約會,他很傷心,不過現在都過去了。


    我要回去工作了,馬上。我追上dana,"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換衣服呀"我問。


    “哦,我們還得照相。”dana興高采烈的回答。他的丈夫走過來抱她,還有一個繈褓中的bb在她懷裏。


    “我就不用照了吧”,我說。“你們之前已經照過了,是嗎?在那個誰暈倒之前。”


    “是tiffany.對,是照過,不過還得照更多呢。”


    其實我挺懷疑這家人是不是真的想我也跟著一起照,可是想想看,如果沒有我那照片裏就不對稱了。我去找到了al.(攝影師)


    “是的,”他邊說著,邊抓拍新郎新娘微笑對視的瞬間。“還有的照呢。你還得穿著禮服。”


    “真糟糕,”我說,因為腳好疼啊。


    “聽著,sookie,我最多能給你們這組人先照。andy,halleigh!那個……bellefleur夫人!要是現在能過來這邊,咱就先給那麽照。”


    portiabellefleur聽到不是她那組人先照的時候,很吃驚。再加上她還有那麽多人要去寒暄,都快有點怒了。maria-star(攝影師助手)抓拍著每一個感人瞬間,比如一個遠親推著老caroline夫人到portia身邊,然後portia俯身親吻祖母。portia和andy在父母去世以後就一直和caroline夫人生活在一起。caroline夫人糟糕的健康狀況曾經兩度使婚禮推遲舉行。婚禮本打算去年春天辦的,但是那會很麻煩因為當時caroline夫人正在生病。她先是心髒病犯了,剛好沒多久,又傷了胯骨。我不得不承認,對於經曆了兩次重病存活下來的caroline夫人而言,她看起來……好吧,說實話她看起來就像是熬過重病,風燭殘年的老人。她盛裝打扮,身著米黃色絲綢套裝。甚至還化了淡妝,雪白的頭發高高盤起。她是他們那個年代的美女,一生都是家裏說的算的人,廚藝也十分了得。


    今晚caroline夫人70歲了。她的孫子孫女娶的娶,嫁的嫁,她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belle河今天出奇的壯觀,這多虧了吸血鬼的出席,他們定定的望著她,臉上是誰也讀不懂的表情。


    bilpton發現他是bellefleur家的祖先後,匿名給了caroline夫人一筆驚人巨款。她很享受的花著每一分錢,都不知道這是從一個吸血鬼那兒來的。她以為自己繼承了遠房親戚的遺產。其實我覺得有點諷刺,如果bellefleur家知道了真相,他們不會感謝他而是會比較憤恨吧。不過還是很高興bill他想出了法子來出席婚禮,畢竟他曾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我深吸一口去,將意識中bill的深情凝視抹去,衝著鏡頭微笑。我站在自己指定的位置,保持著整個畫麵的平衡,同時還得躲開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珠的bellefleur家表兄的目光。最後我亟不可待的跑上樓換了我的員工服。


    樓上這會兒沒有人,終於可以一個人在房間裏小小的放鬆片刻了。


    我脫下禮服,把它掛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開始解鞋帶,這鞋真是害死我了,腳痛的不行。門那裏有動靜,我抬頭一看,嚇了一跳。bill一聲不響的站在房間裏,手插在褲兜裏,散發著溫柔的光輝。尖牙也出來了。


    “我正換衣服呢。”有點刻薄的語氣,沒必要裝得端莊,他見過我身上的每一個地方。


    “你們跟他們說。”他說。


    “啊?”bill指的是他是andy家祖先的事,“當然沒有,你叫我不要說的啊。”


    “我還以為你會因為生我的氣而告訴他們了。”


    “不,雖然我就是說了也情有可原。”他別過頭去,“你的臉恢複的不錯嘛。(那場大爆炸,bill還有很多vampire都曬到太陽了。)”


    “我睡了六天,”他說,“當我起來的時候,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對於你剛剛的諷刺,我無話可說……至於sophie-anne叫我接近你的事,我是被逼的。一開始,我並不想要假裝跟一個人類女人有穩定關係,我覺得這是有損我的身份。我是到最後一刻才到酒吧裏來確定你的身份的,而那天晚上並不像我預料中那樣。我跟那些賣vampire血的人出去,事情就那樣發生了。當你出來救我,我覺得那就是命運。我做了我的queen叫我做的事,而做這件事的時候,我覺得我掉進了一個我逃不掉的陷阱裏,直到現在,我還是逃不掉。”


    圈套?我覺得這很諷刺。可是他太嚴肅,太鎮定了,不像是假裝的。我拿出了殺手鐧——我的壞脾氣,作為


    武器保護著我脆弱的心。


    “你有女朋友了,”我說“回去sh那兒去吧。”我低頭看看,確保第二隻鞋的帶子已經解開了。脫了鞋,我抬起頭,bill正用他深黑的眸子凝視著我。


    “我願意付出一切,隻要你能重新接受我。”他說。


    我不能動了,手靜止在褪下左腿的長絲襪的過程中。


    ok,這真是嚇到我了。首先,他用了聖經上的liewith",其次,我很吃驚他認為我是一個很難忘的炮友。


    或許他也隻能記的起處女。


    “我可不想跟您在這兒鬧著玩,sma在樓下等我呢,我得回去看酒吧。”我粗暴的說道。“您該幹嘛幹嘛去吧。”


    我站起身,背對著他,迅速換好衣服鞋子,簡單的在鏡子前照照,唇膏還在,便朝門走過去。


    他走了。


    我走下寬敞的樓梯,走出院門來到花園裏。很解脫,終於可以回到酒吧裏我熟悉的地方了。我的腳還是很痛,心裏明碼標著bilpton的那塊舊傷也在隱隱作痛。sma給了我一個微笑的眼神當我急急忙忙趕到的時候。caroline夫人不同意我們放一個小費罐在外麵,但是酒吧的老主顧們已經在一個空的海波杯裏麵放了幾張票子,我打算就讓它那麽放著吧。


    “你穿禮服真的很美,”sam一邊把朗姆酒和可樂摻在一起,一邊說。我把一瓶啤酒送到一個老男人那裏,並對他微笑,他給了我很多小費。我低頭一看,原來我在匆忙下樓的時候丟了一個扣子。領口開的更低了。我瞬間感到很尷尬,還好這個扣子不會沒了就顯得淫蕩,而是告訴大家”hey,我有胸胸“的那種。所以就這麽著吧。


    “謝謝”我說,希望sam沒有注意到這些。“希望我服務周到。”


    “當然啦,”sam說,就想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這就是為什麽我覺得他是最棒的老板。


    “晚上好啊,”一個鼻音在輕輕的哼著,我正在倒酒,抬頭一看原來是tanyagrissom坐了下來。但是卻不見她的護花使者,calvin.


    "好啊,tanya,"sam說到。“最近怎麽樣?有日子沒見了。”


    “恩,我去了密西西比處理了一些棘手的事情,”tanya說。“但是我現在要回來待段時間,所以想問問你是否需要一個兼職服務生,sam。”


    我閉嘴,裝忙。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跟我點了一杯奎寧水加點檸檬汁,而tanya走向離sam最近的地方。我飛快的遞給她,然後又忙著照顧sam的下一個顧客。我能聽到,sam此時的想法,他見到tanya很高興。男人都是白癡,是吧?公平點說,我確實是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情而sam卻不知道。


    shpumphrey坐在旁邊那排,bill的這個女朋友隻點了朗姆酒加可樂。


    “當然,”我說,想要讓聲音聽起來比較放鬆,然後開始混飲料。


    “我聽了他的想法,”sh輕輕的說。


    “聽了誰的?”我問,同時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tanya和sam的談話上——耳朵聽著,腦袋也聽著。


    “聽了bill的,在他跟你說話的之前。”我沒說話,她繼續說道,“我悄悄跟著他上了樓。”


    “然後他知道你也在了,”我心不在焉的說,遞給她飲料。她睜大眼睛看著我——警惕,生氣?她真的有點咄咄逼人。如果希望能夠抹滅,那我在決鬥中肯定沒命。tanya轉過身,就好像她的身體要離開,但是腦袋卻在和我的老板繼續談話。“好消息,”sam微笑著說,“tanya近期都比較有空阿。”


    我控製住自己不要去告訴他,人家tanya已經擺明了自己就是很有閑了。“啊,是啊,太好了,”我說。其實有很多人,我都很喜歡。但是為什麽偏偏是這兩個女人,我真的甩都不想甩,卻出現在今晚的婚禮上?算了,至少我的腳可以舒服一會兒了,終於從那雙小鞋裏掙脫出來了。


    我微笑著調酒,清理空瓶子,走到sam的卡車那裏卸貨。我啟開啤酒,倒著酒,擦著溢出的水,我都覺得自己是個永動機。


    酒吧裏來了一群吸血鬼客人。我打開了一瓶“皇室混血”,它混合了人造血和歐洲皇室的真血。當然是冷凍過的,這是給glen客戶的特別款待,glen個人安排的。(唯一一種比“皇室混血”貴的吸血鬼飲品,那當數近乎純的皇室血了,裏麵含了一點防腐劑)。sam碼了一排酒杯,然後讓我把它們倒滿。我超小心的倒著,盡量不溢出一滴。sam把它們遞個每個吸血鬼客人。他們中,包括bill,都給了很多小費,還滿麵笑容的像新婚夫婦舉杯。


    杯子裏的液體剛被抿了一小口,他們的尖牙就露出來了,這表示很享受。有些人類顧客對他們這種感激方式感到很不舒服,但是glen則不然,他麵帶微笑還頻頻點頭。他很了解吸血鬼,所以沒有去和他們握手。我還注意到這個新vick夫人(portia)並沒有和這些不死的顧客們交談甚歡,盡管她在從他們中間走過去的時候,勉強保持著微笑。


    一個吸血鬼又點了一杯普通的trueblood,我遞給了他。“謝謝,”他說,再一次給了我小費。他的錢包打開著,我看到了一張內華達司機的駕照。他真是遠道而來。我是第一次見到他。當他意識到我有注意他的時候,他雙手合十輕鞠一躬。我讀過泰國謎團係列,所以知道這是一個“wai”,是佛教徒禮貌的打招呼方式——又或許是隻有泰國人做吧。無論如何,他都是在表示禮貌。在小小的猶豫片刻之後,我放下手裏的抹布也回敬了他同樣的動作。他看起來還蠻高興的。


    “我的英文名是jonathan,”他說。“美國人拚不出我的真名。”


    有點傲慢和輕蔑的味道,但是我又不能責怪他。


    “我是sookiestackhouse,”我說。


    jonathan是個矮個男人,大概5英尺8,有著他們那個國家典型的紅銅色皮膚和深黑色的頭發。他真的很帥。他的鼻子小巧,鼻翼很寬,他的嘴唇很豐滿。黑色的劍眉下麵是一雙棕色的眼睛。他的皮膚這麽好,我都找不到一個毛孔。他還有著吸血鬼特有的閃閃光輝。


    “那是你老公麽?”他問,拿起了那杯血,指向sam的方向。


    “不是的,先生。他是我老板。”


    就在這時,terrybellefleur,portia和andy的二表兄,搖搖擺擺的走過來又要一瓶啤酒。我真的挺喜歡terry的,但他酗酒很嚴重,至少我覺得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酒鬼的深淵。那個越南獸醫正想要站起來談論政府對於這場戰爭的政策,我越過他來到另一個家庭成員的身邊,一個來自batonrouge的遠親,然後確定他會看著terry,不讓他醉酒駕車。


    那個叫jonathan的吸血鬼一直盯著我,當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不能確定他為什麽這樣。但是從他的行為舉止或者是站姿上來看,我並沒有觀察到任何類似侵犯或是好色的企圖,而且他也沒有露出尖牙。似乎忽視他,好好幹活是安全的。如果確實是有什麽原因促使jonathan想要和我說話,我遲早會查出來的。但還是遲點兒比較好。


    當我從sam的卡車裏取了一箱可樂的時候,一個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正站在草坪西邊一顆茂盛的大橡樹的陰影裏。他很高,又苗條,穿了一身筆挺的西服顯得超完美,很明顯這西服不便宜。那個男人往前走了一點,我現在能看到他的臉,而且還可以發現他在回望我。我的第一印象是,他是一個可愛的生物,而不是一個男人。不管他到底是什麽,肯定不是人類。雖然他上了些年紀,但是仍然很帥,頭發是淡金色,和我的一樣長。他很利索的把頭發束到後麵。他稍微有點憔悴,像極了一個放在冷藏格裏太久的甜蘋果,但是他的背是筆直的而且也不戴眼鏡,拿著一個金頭黑杆的手杖。


    他走出樹的陰影,吸血鬼們齊刷刷的轉頭看他。過了一會兒他們微微向他點頭示意。他同樣還了禮。他們保持著距離,就好像他是個很危險可怕的角色。


    這個場景非常的奇怪,但是我沒有時間去多想。大家都想要最後一杯免費的酒。接待即將結束,人們走到別墅前向新婚夫婦們告別。halleigh和portia不在場,她們去樓上換外出的衣服了。e公司的員工們很注意清理空杯子和盛蛋糕還有零食的小盤子,所以花園看起來很整潔。


    既然現在我們都不忙,sam讓我知道他在想些什麽。“sookie,我的想法不對麽,還是你不喜歡tanya?”


    “我確實對tanya比較反感,”我說。“隻是不確定是不是應該告訴你。很明顯你喜歡她。”


    “如果你不喜歡和她一起工作,我想知道為什麽。”他說。“你是我的朋友。我尊重你的意見。”


    這聽起來很讓人欣慰。


    “tanya很漂亮,”我說。“她聰明能幹。”這些都是優點。


    “然後呢?”


    “但她是以間諜的身份來到這裏的,”我說。“pelts一家派她來的,就為了打探我和他們家女兒debbie的失蹤是否有關。你還記得他們來酒吧的時候吧?”


    “記得,”sam說。花園的燈光映襯著他的臉,忽明忽暗。“你真的和這事有關係?”


    “是的,所有,”我憂傷的說。“但那純屬自衛。”


    “我明白,一定是那樣子。”他握住我的手。我驚訝的渾身一顫。“我知道你的,”他說,沒有放開我的手。


    sam的信任讓我心裏感到一絲溫暖。我已經為sam工作很久了,他善良的想法對我意味許多。我幾乎噎住了,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所以,我看到tanya會不高興,”我繼續說。“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她,當我發現她來bontemps的真正目的時,我對她很失望。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現在還從pelts家拿酬勞。還有,今晚她是和calvin一起來的,她並沒有什麽生意要和你做。”我的語氣比預想的更加憤怒。


    “哦。”sam貌似有點困惑。


    “但是如果你想要和她出去,那就去吧,”我說,並努力的使自己放鬆。”我是指——她也不可能那麽壞。我猜她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對的,幫忙查出有關失蹤的變形人的消息。”這聽起來好多了而且近乎事實。“我不是一定要去喜歡你的約會對象,”我附加道,隻是闡明我自己明白我對他無所求。


    “是的,但如果你喜歡,那就更好了,”他說。


    “我也這麽想,”我說,這樣的回答讓自己都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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