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事實證明,人類社會始終是存在階級的,這種階級甚至在校園裏麵就已經根深蒂固了,隻是當事人未察。


    李雷向前一步逼近了我,猛然一笑,朝我臉上吐了一口煙,無奈他口臭實在太突兀,就算混在煙味裏麵也難以掩蓋,我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他把煙往地上一扔,用腳踩在上麵肆意磨蹭,咒罵道:“張子龍,你個埋汰玩意,好算計啊,今天風頭出爽了吧?”


    “可是老子我不爽!”驟然間,他的臉色變得可怖,抬手就朝我的臉上扇過來,可是被我抓在了手裏,一見這個形勢,那一圈人都圍了上來。


    薛濤和我們另一個叫汪強的家夥一上來就控製住了我,李雷氣呼呼地甩開了我的手,反手上來就給了我兩個大耳刮子,邊打還邊罵,“我叫你躲!我叫你躲!”


    我用不屈的眼神狠狠地瞪著他,李雷一揮手,那一圈人就開始了對我拳打腳踢,不知道是誰踢中了我膝蓋,我一吃疼,就給跪在了地上,掙紮著想站起來,卻不料肩膀被我死死地按住了。


    這時候李雷讓人群散開,他跑出去老遠來了個衝刺飛起一腳給我踹倒在地上,那一幫人又圍了過來,對我一通拳打腳踢。


    我抱著自己的腦袋,咬著嘴唇愣是沒有哼唧一聲,轉眸四顧記住了每個人的麵孔,李雷說我還挺硬氣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他的拳頭硬,說完他一拳轟在我的臉上,鼻腔裏溫熱的東西瞬間就流淌了下來。


    他們見我流血了,有好些就住手了,李雷蹲在我的身前數落了我一會,突然把我摸向了我的手機,嘴上還說我這種垃圾就知道拿個手機裝逼,又沒聯係的什麽人,倒不如別浪費,給他咯。


    這種人的思想就是這麽理所當然,我當時心疼的不是那手機,關鍵是裏麵有王晶和畢洋的照片,這要是被李雷這個沒操守王八犢子傳出去了,那就可不是鬧著玩的了,想到這,我匆忙轉過頭去,瞅準機會,衝著李雷胳膊上戮力一咬,當時我就感覺到嘴裏一陣腥甜,見血了。


    李雷頓時疼的哭爹喊娘的,我心想這人真是孬種,我被你們打成這樣了也沒見得叫的這麽慘,事發突然,可他終究是反應了過來,另一隻手抓著我的頭發胡亂地撕扯,嘴裏罵著,“草泥馬的,你是狗啊?”


    我當時是鐵了心的,就是不鬆口,薛濤他們上來拉了老半天也沒轍,李雷看了一眼四周,讓薛濤把矮牆旁邊的那塊磚頭給他遞過來,薛濤知道他要幹嘛,有些怯生生地說這樣怕是不好吧?出人命了怎麽辦?李雷聞言罵了他一頓,說你他媽沒看見老子一條胳膊就要廢了嗎?你要是再逼逼,我待會連你一塊打。


    這話一出,薛濤那個慫逼不敢說話了,愣是半天沒動,令我意外的是,吳清宇那丫的居然屁顛屁顛跑過去,把磚頭給拎了過來,交到了李雷手裏。


    我心想,這丫的是不是缺啊?不知道借刀殺人的罪過啊?


    學校裏邊的幹仗,全憑的是一股子熱血,現在想想,李雷當時估計是氣瘋了,拿著磚頭連威脅我的話都省了,直接就往我頭上撂,我慌不擇手段的抬手去擋,怎奈腦袋上還是被捎到了,頓時感覺頭蒙蒙的,生疼,下意識地鬆開了嘴。


    “他開瓢了!”吳清宇怯生生說著往後退了幾步,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薛濤也推到了幾步之外,畢竟都是學生,到現在他們心裏也害怕了,李雷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將磚頭丟遠了,轉眸瞪了那幫小跟班一眼,回頭看著我蠕動了一下喉結,“瞧你們一幫慫樣,不就是碰破了點皮嗎?還能死人啊?”


    他就像一個沒天賦的演員,被我這觀眾一眼就看穿了,我尋思著他心裏應該也慌了,就是想裝波逼,維持下他老大的風采。


    果不其然,他威脅我不要把這件事不要說出去,老師家長問起來就說是自己不小心碰的,不然他以後見一次打一次,說完,還沒等我回應就招呼那幫人急匆匆走了。


    我無力地躺在巷子裏,著實送了一口氣,摸著兜裏的手機,心想,總算是保住了,不經意間轉眸,卻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我的眼前。


    我一個激靈忍著眩暈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才看清使我們班的班花陳若琳,我以為她是來看笑話的,眼神驟然暗淡地低垂了下來,有意無意地拍著手上的土,嘴裏嘟囔道:“看夠了嗎?”


    沒想到她目光澄澈地望著我說:“張子龍,你腦袋在流血,趕緊去醫務室吧。”


    一瞬間我的臉頰燒紅到了耳根,她居然是在關心我,隨即不好意思地說:“沒事的,小傷,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隻想趕緊逃離這裏,畢竟沒有哪個男生願意讓美女同學看見自己這幅狗樣子,我剛走出沒兩步,沒想到她追了過來,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說我這人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都受傷了,還不知道包紮,說著就要拽我去醫務室。


    根本不容抗拒的,我就這樣被拽著往醫務室走,一路上引來得不少人側目觀望,眼神裏全是詫異。


    陳若琳的美麗大方,活波開朗是出了名的,學校裏好多人都認識她,而我則是因為偷拍事件再加上早上那場鬧劇,也算是蜚聲校園了,這麽一個奇怪的組合,還當眾拉拉扯扯,不吸引眼球都不行,有好些人都在議論我這頭蠢豬怎麽拱到陳若琳這朵好白菜了?還有人說陳若琳口味真重!


    我氣呼呼地想衝出去跟那幫人理論,卻被陳若琳拉住了,她朝我搖搖頭,示意不要衝動,很顯然,她也聽到那些風言風語了,一張俏臉紅彤彤的,跟個蘋果似的。


    我突然發現她是真的好看,明眸皓齒,皮膚白皙,鼻子很挺,咋看之下,跟個混血兒似的,最重要的是,她發育的也很好,不像班裏那些飛機場,她甚至有點輕熟女的味道。


    她發現我盯著她肆意打量,有些慍怒,說我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我說當然好看啊,不好看我才懶得看呢!


    她略帶著驚訝看著我,說:“不是吧?張子龍,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還有這麽貧嘴的一麵?”她高束馬尾,說話時候鎖著眉微微嘟著嘴,特有的小女生的可愛,這幅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愛慕,我卻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我理所當然地說:“我這種人在班裏沒什麽存在感,你哪裏會發現我什麽。”


    陳若琳噘著嘴不服氣地說:“誰說我對你沒印象的啊,你這人陰沉,孤僻,自我,封閉,目中無人,還……”


    我說你夠了啊,我知道你對我有印象了,可也沒必要這麽實誠吧?太傷人了吧!


    她“噗嗤”笑出聲,說:“哎呀,傷什麽啊,那不是以前不了解嗎?現在嘛,我覺得你身上有種特殊的魅力,太大氣了,威武不能屈啊!”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心想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誇呢,還是個漂亮的女生,頓時有些心花怒放,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醫務室,陳若琳一進門就喊了一聲“媽”,然後,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走出來,陳若琳忙指著我說:“媽,我同學頭破了,你給看看吧!”


    我不好意思的喊了聲“阿姨”,她和藹可親地的讓我過去,初步檢查之後,她皺了皺眉說:“你這傷口很髒,裏麵有一些碎屑,需要清洗,然後消炎,但是別擔心,傷口不大,沒什麽大礙。”


    說完,她讓我去洗把臉,然後拿了碘伏過來,準備給我消毒,還沒開始呢,就有人過來看病,這個點就她一個人,忙不過來,她隻好說:“若琳,給你同學處理下傷口。”


    陳若琳走過來,熟練的給我塗起了碘伏,她做事的時候很認真,也很好看,靠我很近,呼吸直往我鼻子裏噴,幾根頭發耷拉在我臉上,隨著她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掃著我的臉,弄得我癢癢的。


    “處理好啦。”陳若琳笑嘻嘻的說著,取了塊紗布,給我把頭給纏上,我說太誇張了,弄個創可貼就行了,然後就伸手要把紗布扯下來,她卻一把抓著我的手,皺眉不樂意的說:“你別亂來,小心破傷風,這樣子不挺好嗎?”


    她的手很滑,不知道抹了啥樣的護手霜,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撓了撓她手心,她立刻把手鬆開了,紅著臉說:“這瓶碘伏給你,還有醫用紗布,你記得勤換。”說完攤開掌心,說:“好了,付錢。”


    我問她多少錢,她卻衝我吐了吐舌頭說逗我玩呢,不要錢,讓我趕緊走,她還要吃飯呢。我說:“今天謝了啊,改天我請你吃飯。”


    陳若琳一口就給回絕了,說:“想約我,你想得美。”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她還挺可愛的,她呆呆得看著我,然後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離開醫務室,我趕緊打了個車去找畢洋,可她不在家,我尋思她應該去上班了,就又回了學校,準備晚上再來。


    到學校以後,我看到有一輛警車停在那,也沒多想,不過當我從警車旁路過時,兩個人突然走過來,問我是不是張子龍,我說是,他們讓我去警局走一趟。


    原來這兩個是警察,可是他們為啥要逮我?忐忑的跟他們上了車以後,我一問才知道,原來李雷被人用磚頭砸了腦袋,送進了醫院,現在昏迷不醒了,而有人舉報說,那個替他開瓢的人,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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