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與他們相遇正是我們所希望的?您知道嗎,我的內心聲音告訴我,他們把金塊帶在身邊。”


    “噢,是這樣嗎?”


    “是的。我們去把金塊拿過來,還給原主。”


    “這說起來挺好聽。遺憾的是,這些金塊早就賣掉了。”


    “在什麽地方賣的?”


    “這我不知道,大概是在聖·洛依斯吧。”


    “他們沒把金塊帶在身邊?”


    “沒想到你怎麽有這麽個怪念頭,小偷怎麽會帶著沉重的金子跑來跑去。若他們會這樣做,那也太違背一般的規律了,每個小偷偷到東西後都想盡快把它換成錢。你認為這三個到處遊蕩的流氓那麽傻,把半擔金子背在身上,讓別人發現他們背的是贓物,然後把金子全部帶走?”


    “說得很對,尊長。在這裏碰到這三個家夥在一起,使我驚訝得不知怎麽好。那我知道你們怎麽對付他們了。”


    “怎麽對付?”


    “你們把他們抓起來帶到韋斯頓去。”


    “我們沒這麽想。”


    “為什麽不這樣呢?”


    “有很多原因。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我們沒時間,因為我們要到休休努族人那裏去;還有,那三個人還要幹一件無恥的行徑。如果我們把他們抓起來,可以阻止這件無恥的事發生;如果我們一切都安排得很穩妥,沒有把他們丟掉的話,他們能引導我們去發現藏金潭。他們另外還帶了兩個人,一個老頭,一個年輕人,你明天會看到他們。”


    “你們想把他們倆怎麽樣?”


    “這一點,你以後會知道的,眼下你知道這些就夠了。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有個準備,明天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天。你怎麽個行動法,我明天路上告訴你。”


    “路上?什麽時候走?”


    “明天天一亮。”


    “和那五人一起走?”


    “不。”


    “跟在他們後麵?”


    “不,走在他們前麵。”


    “我想您要發現藏金潭,得跟在他們後麵。”


    “對的,但明天我們來個例外,走在他們前麵,到前麵去等他們。”


    “您知道他們要走的路?”


    “知道。今天就說這些吧,好好睡覺去。我們明天一早會叫醒你的。”


    “今晚不用我再放哨了?”


    “不用了。我們在這麽危險的人附近,還是自己靠自己吧。晚安!”


    “晚安,尊長!但我現在一下子還睡不著。”


    他鑽進被子裏。我知道,他有點臨戰前的緊張,這是我們一路上碰到的第一次冒險,緊張的心情使他無法入睡。


    溫內圖一句話也沒說,在我們兩人之間,任何特別的話語都是多餘的。我們相互很了解,我們一碰到情況,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知道對方腦子裏在想什麽,想要幹什麽。通過長期的一起生活,我們在情感、思想和決策上變得越來越相近,對不明白的事情,隻要一句問話就夠了。


    “晚安,溫內圖!”我說著站起來。


    “晚安,老鐵手!”他回答道,“我的兄弟先醒了,是有話要說吧。”


    這又一次證明了他對我的判斷是多麽的正確。我走出一段路,在我們營地的附近走來走去,自從我知道啞巴魚也在這裏,我真是無法平靜。那段貧窮的但很美好的年輕時代縈繞在我的腦海,那段時間裏的一個個人物,一件件擔憂和操心的事,種種的苦難和歡樂,都一幕幕地出現在我的眼前。人也像植物,他把根紮在年輕時代,年紀大了,還會從年輕時代汲取精神營養,沒有這種營養,他的情致就會幹枯。


    我就這樣走來走去,一直到午夜,然後我把頭領叫醒。我躺下,幸好還能如願地睡著了。


    天才蒙蒙亮,我被叫醒,馬已準備好了。我們騎上馬,沿著河的南岸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一個我們很熟悉的淺灘處。在那裏,我們過河到了對岸。


    走這條路,我們雖然偏離了柯納和他的同夥一定要去的方向,但我們避開了被發現的危險。我們相信,繞這條彎路可以很輕鬆地與他們比比誰走得快。


    我們一直沿著北側前進,到了斯柯哇山的中間地段。因為想在找寶人到來前趕到魯克·克裏克河,我們催著馬一路兼程。中午,我們就到了那裏。我們讓馬在克裏克河裏飲了水,便向陡峭的圖·齊爾高坡騎去。


    11.與可冷的啞巴魚重逢


    我們一直往前走,遠遠地看到一片廣闊的平原。我們下了馬。我和勞斯坐在一棵樹下,溫內圖帶著槍,獨自一人離開了,我知道他是想弄點肉來。不一會兒清議漢末魏初關於人物學識品行的一種評論方式。語出,我們聽到兩聲槍響。他回來時,手裏提著兩隻肥肥的山雞,夠我們吃一天了。我們把雞毛拔了,點起一個小火堆烤雞。


    在烤雞的同時,我們並沒有忘記警惕著那五個我們要找的騎手的到來。


    當我們正好吃完雞的時候,他們出現在平原的遠處。我們馬上就認出了他們要去的方向,並根據這裏的地形條件確定了我們的路線。我們騎著馬爬上了坡,朝著那個方向騎去。


    他們沿著羅克灣走。我們則選定了一條他們必須經過的狹窄的草地,左邊是河,右邊圍著一片柏林。溫內圖悄悄地跟在後麵,準備到時候趕上去,好像偶然碰到他們一般。我和勞斯為了不在草地上留下痕跡,便騎著馬從後麵穿進梢林。我們從這裏正好能看到溫內圖與那一隊人的匯合。在我們等待時,我告訴勞斯應該怎樣做。他滿懷衝動,想對牧師教訓一番,我想,他的話一定不像充滿道德說教的韋斯頓書商的表達方式那麽客氣。


    這裏我要提一下的是,昨晚我們竊聽他倆說話時,雪伯特說起話來不那麽文縐縐的,他的話和柯納一樣粗魯,粗魯得我都無法複述他的話。一聽他們說話,就知道這是兩個根本沒有教養、根本沒有道德水準的人。


    我們沒等多久,便聽到他們到來的馬蹄聲。他們沿著河繞了個彎,我們才看到他們。牧師和柯納騎在前麵,後麵跟著愛格利和年邁的拉赫納,再後麵是啞巴魚。


    如果我不知道是他,我真不敢相信我能一眼就把他認出來。是的,他的臉部顯得十分蒼老,與他的年齡相比,老多了。兩個眼睛深四在兩個洞穴裏。臉頰十分消瘦,樣子看上去很疲憊,好像好多天沒離開過馬鞍似的。他的坐騎也是最差的,走起路來跌跌撞撞。他看上去很可憐,很令人同情,我真想跑過去緊緊地擁抱他一下。其他幾個人的馬倒還不錯,柯納騎的是栗色馬,是他們當中最好的一匹。


    他們突然發現了情況,嚇了一跳。柯納勒住馬,叫道:


    “喂,一個印第安人!當心!好像隻是一個人。”


    其他四個人勒住了馬。我現在眼裏隻盯著啞巴魚,我發現他一見到溫內圖,臉上馬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阿帕奇頭領從右邊騎著馬慢慢地走過來。他勒住馬,用輕蔑的無所謂的眼光掃了一下這幾個白人,說:


    “五個白臉人!你們往邊上讓一讓,好讓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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