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淩楚楚剛起**,魅影便慌慌張張從外麵跑進來,她跑的很急,氣息都有些不穩,喘息道:“姑娘,府衙來人讓您過去一趟。”


    淩楚楚不慌不忙的問,“什麽事?”


    魅影心急火燎的說,“張氏把您告了。”


    “呦!沒想到楚淩霄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淩楚楚打趣一聲,不緊不慢的梳頭發。


    “楚楚,需要我陪你同去嗎?”


    鳳滄聞言,不見任何的慌亂,反而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篤定。


    “不用,你在外麵等著看戲就成了。”


    淩楚楚笑看了鳳滄一眼,轉身出門。


    郡城府衙很恢宏,透著一股莊嚴肅穆。


    淩楚楚走進府衙內,當即便看到跪在一旁的張氏。看她走進,楚千凡焦急的望過來,淩楚楚轉眸看過去同時遞去一個輕柔的微笑。最後才將目光移到主座上,主審此案的州主大人。


    淩楚楚站定以後並沒有要跪的意思,依舊淡眉淡眼的站著,挺直的脊背連一絲謙卑都不曾流露出來,反而帶著一股子傲人的氣勢。


    州主--錢晟臉色挺難看的,第一次見來了府衙不跪的,這女子夠囂張。


    “大膽刁民,見了州主為何不跪?”


    錢晟身邊的師爺受不了了,冷聲厲喝。


    楚千凡坐在錢晟下首處,望著淩楚楚眼帶焦急。


    “我又沒罪,為何要跪?”淩楚楚翹起嘴角冷冷一笑。


    師爺一聽臉都綠了,這女子比傳聞還囂張。


    師爺的山羊胡翹了起來,臉色一寒,喝道:“大膽,凡是入了府衙必須要跪。”


    淩楚楚淡眉淡眼的說,“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沒聽說要跪州主的。再說我入了府衙是配合大人查案子,何曾有跪的道理。”


    師爺眼睛一瞪,高聲道:“大膽刁民,竟敢嘴硬。”


    “大人,您有問題趕緊問,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淩楚楚無視掉綠臉師爺的憤怒,懶洋洋的看了錢晟一眼。眾生平等,憑什麽要她跪?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是這態度。


    錢晟心裏也挺氣的,但為了維護他州主大人的光輝形象,該有的形象還是要注重一下的。


    他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和顏悅色的道:“楚家大小姐,你作為本案的嫌疑人被傳召到府衙過堂那是必須要跪的。”


    淩楚楚問,“律法哪一條規定的?”


    師爺毫不猶豫的答:“第三卷第五十八條。”


    “喔!這樣啊!我不跪!”淩楚楚眨眨眼睛,一派天真無邪。


    錢晟差點沒氣暈過去,問了半天,說了半天,她還是不跪。


    “大膽,竟敢出言頂撞州主,來人給我掌嘴。”忠心護主的師爺跳著腳喝斥,凶神惡煞的衙役作勢又要衝過來。


    淩楚楚掏掏耳朵,一臉蔑視的睨著師爺冷笑,“你們要動用私行?”


    “我們這是依法辦事。”師爺揚手一揮衙役們就將淩楚楚團團圍住。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張,此時,一位官差從外麵跑進來打破緊張的氛圍。


    官差遞給錢晟一個牌子,並在他耳邊一番耳語。


    錢晟驚異的望了淩楚楚一眼,心底微微一顫。


    錢晟接到案件的消息後對楚家大小姐做過一些了解,得知她是前段時間那場商戰的贏家,更是百姓嘴裏津津樂道的奇女子。


    但錢晟畢竟貴為一州之主,官職相當於現代的省長。


    淩楚楚再厲害,也隻是一般商甲家裏的小姐。說到底兩人的身份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一個是高官,一個是百姓。


    古代尊卑有別,淩楚楚作為嫌疑人,進了府衙是必須要跪的。


    錢晟見她如此囂張,哪裏能夠忍耐。原本想著給她一點懲罰,搓搓她的氣焰,誰承想這女子竟是五王爺的心尖尖。


    錢晟心裏的怒氣瞬間就被那明晃晃的令牌給敲擊個粉碎,五王爺誰敢惹啊!


    “楚大小姐自然是不用跪的。”錢晟大手一揮,很識趣的換了一張笑臉,“還不給大小姐看座。”


    淩楚楚不知他葫蘆裏的什麽藥,看他沒讓自己再跪,也就沒再說什麽,很爽快的坐了下來。


    她雖然不明白,但楚千凡卻清楚的很,一定是鳳滄派人來警告錢晟了。


    錢晟心底直打鼓,暗暗發愁怎麽樣秉公處理這次的案件,讓五王爺滿意,也讓百姓們滿意。


    他思索片刻後,緩緩道:“張氏,你狀告楚結香謀殺親父可有證據?”


    “大人,我家老爺死與中毒,這本脈案是給我家老爺診脈的郎中那裏尋來的。”


    張氏呈上一本脈案。


    淩楚楚眉宇微皺,鳳滄在郎中家裏暗室內搜出來一本脈案,那上麵記載著楚文昌中毒的症狀。


    那本脈案應該是郎中私自記載的,如今張氏手裏這本脈案,不知記載著什麽?又是從何而來?


    師爺將脈案呈上前交給錢晟,錢晟仔細翻看,他雖然不懂雌黃之術,但也看的出來,這脈案上記載的脈象很不正常。


    “這脈案你從何得來?”錢晟看完以後問張氏。


    張氏道:“是從沈浪中副手手中得來的。”


    “傳薛甲。”錢晟傳召沈浪中的副手。


    薛甲很快上堂,跪下道:“草民薛甲。”


    錢晟問道:“薛甲,這本脈案你從何得來?”


    薛甲道:“草民是沈郎中的副手。楚老爺每月都會讓師傅去府上診脈,草民也會同去。楚老爺身體向來健朗,脈象平和並無任何的異樣。可在前年年下,楚老爺便出現呼吸短促、皮下出血等症狀。”


    師爺呈上另一本脈案,錢晟看過以後,蹩眉道:“這本是前年年下沈郎中記載的脈案,脈案上並未寫到你說的那些症狀。你寫的這本脈案莫不是胡編亂造?”


    “草民不敢!”薛甲聞言惶恐叩首,趴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道:“草民記錄的脈案字字屬實。草民曾經問過師傅為何沒將症狀如實記錄下來,師傅訓斥說讓我不要多管閑事。一次偶然的機會,草民偷聽到有人威脅師傅,讓他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將楚府的事泄露出去。”


    薛甲言罷,偷偷看了一旁靜坐的淩楚楚,那表情帶著明顯的懼怕。


    這個表情和微,搭配上先前的供詞,讓人不由自主便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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