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甲言罷,偷偷看了一旁靜坐的淩楚楚,那表情帶著明顯的懼怕。


    這個表情和微,搭配上先前的供詞,讓人不由自主便浮想聯翩。


    淩楚楚心底冷笑,楚淩霄栽贓嫁禍的功夫漸長了呢!


    錢晟問道:“是誰威脅了沈郎中?”


    薛甲欲言又止,表情很糾結,躊躇良久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鼓足勇氣道:“是..是楚家大小姐。”


    錢晟又問,“你怎知是楚家大小姐。”


    薛甲道:“有一天楚家大小姐來醫館與師傅起了爭執,我路過師傅的房間隱約聽到一些話,那是楚大小姐威脅師傅的話,也就是這一次讓草民知道為何師傅讓我不要過問楚家的事。沒多久師傅就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草民……草民怕自己也遭遇不測就偷偷記錄了一本楚老爺的脈案。”


    錢晟問,“沈郎中失蹤是什麽時候的事?”


    薛甲道:“是去年剛過完年。”


    淩楚楚在一旁聽著,覺得這供詞可謂是漏洞百出。


    去年過完年,她穿越來此占了楚結香的肉身,至此之後再沒有見過什麽沈郎中。薛甲所說的威脅根本就是莫須有的。


    “脈案有問題,你當時為何不說?為什麽要等到現在才說?”


    錢晟啪的一聲將驚堂木扣在桌子上,厲聲喝問。


    薛甲哆哆嗦嗦的道:“我..我現在說出來是因為楚家大小姐買凶要殺我。我..我為了自保隻能說出來,不然我會沒命的。”


    薛甲言罷,懼怕的望了淩楚楚一眼。


    那一眼中的恐懼很真實,不像是裝出來的。


    應該是有人假借自己的名字威脅了薛甲,薛甲被逼無奈才來衙門做證詞。


    楚淩霄還真是無孔不入,將一切都算計的很好。


    淩楚楚心裏尋思著,麵上卻不動聲色,她望著薛甲,問道:“敢問這位小哥,你以前曾經見過我?”


    薛甲低著頭不敢去看她,低聲道:“沒見過!”


    淩楚楚詭秘的笑了笑,“那你怎知道去醫館威脅沈郎中的人是我?”


    “那天你雖然蒙著臉,我未曾看到你的麵容,但在言談中泄露出你的身份。”


    “既然你沒見過我,你又怎麽知道是我買凶要殺你?”


    “那幫殺手說是楚大小姐警告我,讓我嘴巴嚴實點,別說不該說的話。不然就讓我看不到明早的太陽。”


    薛甲心有餘悸的說,顯然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淩楚楚笑了起來,望著錢晟問,“州主,你聽出哪裏不妥了嗎?咱們設想一下,若是你要買凶殺人的話,會這麽直白的告訴他,“喂,我要殺你了,你做好準備”。這種事應該掩人耳目刻意的不讓對方知道,為何還要大張旗鼓的說出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再者,隨便找一個年輕的女子化妝成我的樣子,將臉蒙上,再故意說出自己是楚結香進行栽贓嫁禍,這樣的把戲連三歲小孩子都能識破。州主,您明察秋毫,總不會相信吧?”


    錢晟點頭,“卻是如此。”


    張氏冷哼一聲,“州主,您這分明就是在袒護楚結香。她已經想到事出以後,可能會懷疑她的行凶目的,這才打算將計就計,顯示自己的無辜。”


    淩楚楚睨著張氏冷笑,“如此說來,若真是我所為,我大可以找殺手直接滅口,為何還要放過薛甲,這不是給別人留下把柄和行凶的證據嗎?”


    張氏反唇相譏,“說不定你是有無法行凶的理由,在中途放棄行凶。”


    淩楚楚笑意更甚,眼神極其嘲諷的睨著張氏,“薛甲身無半兩肉,很顯然就是有疾病在身,如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哪怕是尋常的男子都能置他於死地,更何況是專業的殺手。”


    “你..”張氏被堵的無話可說,可她有不想如此輕易的放過淩楚楚。


    張氏轉眸望著錢晟,咬牙道:“州主,話雖如此,但楚結香的嫌疑卻不能排除。她擅長製毒,我家老爺又是死在毒藥之下,並且我家老爺在亡故之前曾與楚結香有過爭執,她懷恨在心殺了自己的父親,人證物證聚在,殺人動機如此明顯,您為何不判?”


    “我和家父關係向來很好,我不會做這種**不如的事。”淩楚楚清冷的望了張氏一眼,“倒是張姨娘,竟然狀告於我,著實讓我很是驚訝。”


    張氏一雙眸子憤恨的瞪視著淩楚楚,“楚結香,你買凶奸汙木荷,我如何能夠讓你逍遙法外。”


    “張姨娘,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不能空口汙蔑於我。”


    淩楚楚也不相讓,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在公堂之上鬥起嘴來。


    見兩人爭執不下,錢晟額上冒汗。


    薛甲供詞之中確實存在很多漏洞,雖說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淩楚楚,但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殺了楚文昌。


    再者兩本前後不一、時間間隔很長的脈案,也說明不了什麽,單憑楚結香擅長製毒就定罪與她,確實太過草率。


    錢晟雖說脾氣不太好,官威有些大,骨子裏卻是個認真負責的好官。


    再者,淩楚楚又是五王爺的人,錢晟在審理此案的時候更是加倍的小心。


    他沉吟片刻,緩緩道:“由於本案時間過長,還需要進一步的收集證據。暫且修堂,擇日再審。”簡短的話算是暫時對案件做了終結。


    錢晟挺為難的,方才那個衙役過來給的是五王爺的腰牌。


    並且傳話說,楚大小姐是未來王妃,讓他審案的時候小心行事。


    錢晟深知五王爺的性子,楚大小姐既是王爺的人,自然得小心伺候著。可他畢竟是為民請命的父母官,不好假公濟私給淩楚楚私開後門。


    錢晟思慮良久,決定按章辦事,他望著淩楚楚道:“楚大小姐,你的嫌疑還未排除,暫時不能回府。”


    “好,錢大人按照程序辦事!”


    淩楚楚並沒有太過為難錢晟,很配合的走進牢房。


    兩世為人,第一次進監獄,淩楚楚挺鬱悶的。


    牢房的設施還算好,青石磚瓦,倒也不是很髒,隻是牢房陰暗許久不見陽光,有股發黴的味道。


    淩楚楚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她剛進牢房沒多久,鳳滄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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