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皇,你不是在七星山隱盾,為什麽會來我竇家?”


    ??灰袍老者,正是之前在花間穀代表竇家爭奪銀鱗草的竇虹。


    ??他一臉的驚惶之色,此前的氣勢早已蕩然全無,不隻是他,竇家的其餘人,包括兩位地位跟他相距不多的長老,都是戰戰兢兢,不敢多言半句。


    ??這實在是因為蕭玉皇的傳說,太過可怕了!


    ??當年蕭玉皇可以說是打遍了華夏武道界,挫敗了不知道多少位頗負盛名的高手,其中更是不乏像他們家主這般武尊級別的存在。


    ??而他們,最強的也不過武道宗匠,如何跟蕭玉皇叫板?


    ??若是此刻蕭玉皇想對他們動手,恐怕瞬息之間,他們就會魂飛天外。


    ??“我說過了,你還沒資格跟我對話,叫竇萬歸出來吧!”


    ??蕭玉皇表情淡然一片,但話中卻是充斥著無可辯駁的命令口吻。


    ??竇虹眼眸沉凝,心中不住打鼓,的確,以蕭玉皇的實力身份,想要跟他對話,至少也要踏足武尊,他們在場諸人,沒有任何一個有此資格。


    ??即便是武尊級別的高手,除開“四絕”中的其餘三人之外,恐怕蕭玉皇也未曾放在眼中。


    ??竇虹沉凝片刻,這才回道。


    ??“蕭前輩,我們家主正在閉關,您是華夏武道界的泰山北鬥,想來不會為難我們這些小輩吧?”


    ??竇虹所說不錯,他今年雖然也有五十歲了,但蕭玉皇在十八年前便已經名震天下,他在其麵前,也隻能淪為小輩。


    ??蕭玉皇輕輕搖頭,似笑非笑。


    ??“既然你還記得我,就應該知道這種小伎倆對我而言毫無作用!”


    ??“我蕭玉皇向來想殺就殺,對我來說,沒有前輩後輩之分!”


    ??“你說竇萬歸在閉關,胡說八道罷了!十八年前,我三招破了他的竇家絕技,他信心已失,道心已毀,再不可能有任何進境!”


    ??“我的耐心有限,竇萬歸再不出來,我不介意動手將你們竇家掃平!”


    ??竇虹表情劇變,蕭玉皇看上去淡然平和,但其一旦展露崢嶸,那般可怕,他可是毫無保留地領教過。


    ??當年他們竇家家主竇萬歸便是因為蕭玉皇上門挑戰,被蕭玉皇三招破去絕招,自此以後便自暴自棄,終日沉浸在那一戰的陰影之中,修為不進反退,如今淪落到了武尊的最底層,也讓竇家一度處於雲黔七族最弱的一族。


    ??蕭玉皇最可怕的地方,不隻是他的武功,還有他殺人誅心的方式,他不隻是會挫敗對手,還會徹底地摧殘你的心智。


    ??“我師尊讓你們家主出來,難道沒聽到嗎?”


    ??陳師行看竇虹不為所動,當即怒喝一聲,就要動手,蕭玉皇卻是突然伸手橫檔,攔下了他。


    ??“竇萬歸不願意出來,我自有辦法讓他出來!”


    ??蕭玉皇微微偏頭,微微張口,一股無形的音波,當即從其口中奔湧而出。


    ??他長嘯絕空,宛如龍吟鳳鳴,整個竇家猛烈顫動,被音波完全籠罩,陳師行和竇虹等人,趕忙以內勁封阻雙耳,而一些修為稍弱的竇家人,則是被震得內腑翻湧,口角溢血。


    ??蕭玉皇功力何等強悍,即便隻是以內勁發出音波,都擁有極為可怕的破壞力,竇家十幾扇窗戶被當場震碎。


    ??就在此時,一聲長嘯從竇家深處傳來,越來越近。


    ??蕭玉皇眼中掠過一抹笑意,嘯叫戛然而止,竇家深處,一道人影在房頂輕點,橫掠數十丈,終於是落在了竇虹等人身前,與蕭玉皇正麵相對。


    ??他身穿一襲單衣,枯瘦如柴,看上去就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已經衰老到看不清年齡,唯有一對眼睛,還是神采奕奕,包含著不甘和憤怒,直盯蕭玉皇。


    ??“蕭玉皇!”


    他每個字都似從牙縫中吐出,任誰都能夠聽出其中蘊含的滔天恨意。


    蕭玉皇麵容平靜,微笑點頭。


    “是我!竇萬歸,十八年不見,你已經老了!”


    他話中帶著一絲感慨,竇萬歸的年紀,也隻是比他小上幾歲,今年不過六十出頭罷了。


    以武尊一百五十歲的年齡來說,現在他正值壯年,卻一副垂老年邁的模樣,這一切,都是因為十八年前那一戰所致。


    當世竇萬歸踏足武尊,正是要奮勇攀登高峰的時候,何等的意氣風發,隻可惜,遇到了他玉皇大帝,一戰毀心,自此再也沒有任何進境。


    “蕭玉皇,當年你破我絕技,毀我道心,今天我拚盡全力,也要向你討還這筆血債!”


    竇萬歸滿頭白發狂舞,臉上褶皺早已被怒氣填滿,隻見其單腳一跺,猛然一聲炸響傳蕩。


    “轟!”


    其腳下的青磚,紛紛炸裂,無數碎石向外飛濺,距離他較近的竇虹等人都被這股強悍的內勁逼得向後退去。


    竇萬歸雖然這些年無所寸進,但終究還是一位武尊,立於武道界頂點的存在。


    竇萬歸單掌凝鑄內勁,一掌劈出,其身前現出一個數丈龐大的灰色掌印,掀起無數石板,對著蕭玉皇卷去。


    “還是這老一套,竇萬歸,十八年過去,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蕭玉皇負手而立,不曾避讓,也不曾退後半步,反而是搖頭輕歎,模樣極為不屑。


    看到蕭玉皇如此反應,竇萬歸更是怒從心起,運足十二分勁力,掌印暴漲,對著蕭玉皇頭頂壓落。


    “嗖!”


    就在掌印落下的一瞬,蕭玉皇身側的陳師行忽而橫移而來,他雙足蹬地,宛如舉天,一拳向著灰色掌印打去。


    “咚!”


    掌印之上,陷入一個拳頭的形狀,輕響傳出,狂猛的力量向著四周傾瀉,狂風驟起。


    “嘩!”


    風流席卷四周,除開蕭玉皇之外,在場諸人都是覺得胸口憋悶,而陳師行也是悶哼一聲,在地麵上連踩三步。


    雖然他被打退,但那道蘊含著強悍內勁的灰色掌印,也在此間消散而去,化為無形!


    竇萬歸凝鑄原地,登時呆若木雞!


    他即便修為不進,但好歹也是一位武尊,陳師行明顯隻在武道宗匠階別,怎麽能夠接下他含怒一擊?


    陳師行咧嘴一笑,也不說話,又再站到了蕭玉皇身後!


    他雖被葉辰重創,但在這七日之內,蕭玉皇不隻是讓其傷勢盡複,他還借著蕭玉皇打入他體內的三道內勁,修為再漲,已經邁入半步至尊,甚至有著邁入武尊的趨勢。


    竇家所有人,包括竇萬歸,全部陷入了一片沉默死寂之中!


    十八年前,竇萬歸尚且有與蕭玉皇交手的資格,而現如今,不用蕭玉皇出手,隻是派出一名弟子便可以阻他,那蕭玉皇本人的修為,又達到了何種境界?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想下去!


    竇萬歸臉上的怒氣,一點一滴散去,最終化為一聲歎息。


    “或許當今華夏,隻有葉雲龍、慕容無敵、諸葛長恨能夠與你一戰了!”


    這一句話落下,代表他徹底拜服,再也升不起與蕭玉皇一爭高下的心思。


    蕭玉皇麵上不帶絲毫感情,淡漠出聲:“竇萬歸,我今天來此,是有事請你辦!”


    竇萬歸看著蕭玉皇滄桑如輪回的眼眸,歎息一聲。


    “你說吧,隻要我竇萬歸能夠辦到,必不推辭!”


    他跟蕭玉皇,雖是敵人,卻又似朋友,這種感覺難以名狀。


    蕭玉皇負手而立,淡然道:“你竇家消息廣布天下,我要你幫我放出消息!”


    “元旦之期,我將於盧城飛羽山,邀戰葉淩天!”


    他一言落下,竇家眾人,盡皆悚然。


    華夏武道界,自從十幾年前葉雲龍與蕭玉皇一戰後,便是就此沉寂,再也沒有能夠令得群雄振奮的事件出現。


    而現在,一則消息卻是好像病毒傳播般,在華夏各地瘋傳,隻是一個下午,幾乎華夏九成的武者們都獲悉了這個消息。


    一時之間,華夏震動!


    “什麽?那個避世十餘載的‘玉皇大帝’,要出山了?”


    “蕭玉皇出山?他已經避世隱居這麽久,究竟是什麽事情,值得他出山?”


    “邀戰葉淩天?蕭玉皇竟然要邀戰葉淩天?那個川省的少年武尊?”


    “這是不是真的啊,蕭玉皇在華夏武道界已經成名數十年,除開十六年前敗給葉雲龍那一戰,從未一敗,被譽為‘半生無敵’是武道界的老前輩了,葉淩天雖然是少年武尊,但新晉崛起,蕭玉皇會邀戰他?”


    “天真萬卻,聽說是蕭玉皇的弟子被葉淩天重傷,葉淩天還曾向蕭玉皇挑釁,所以這次蕭玉皇從玉皇頂離開,就是為了趕赴川省盧城,與葉淩天一戰,這個消息是竇家放出來的,絕對錯不了!”


    “我的天,那還等什麽,我們還不趕快趕赴川省去觀戰?這可是大新聞啊,時隔十餘載,玉皇大帝再度出手,恐怕就是‘四絕’中的另外三位,也會大有反應吧?”


    華夏各處,都已經有蕭玉皇邀戰葉淩天的消息傳遍,讓得各方震動,不過半天時間,幾乎九成的武者都知道,華夏的這位新晉少年武尊,已經被強絕無匹的蕭玉皇盯上。


    一時之間,武道界風起雲湧。


    西方,隆中諸葛廬的舊址,一個身著白袍,手持羽扇的中年男子,正在看著眼前的圍棋殘局,眼中一個接一個的變陣閃掠而過,仿佛眼前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精妙陣法,而非棋局。


    “大伯!”


    一個青年從大門進來,對中年人抱歉一禮,而後沉聲道:“蕭玉皇出山了!”


    聞言,中年人手中將要落下的棋子僵在半空。


    “哦?他為何出山?”


    青年回道:“他此次出山,是為了邀戰新晉崛起的葉淩天,竇家早已把消息傳遍華夏武道界!”


    “葉淩天嗎?”


    中年人聞言,手中羽扇劇顫,四方屋門好像有一道無形氣流劃過,紛紛打開。


    他摸了摸下巴,眼中射出睿智之光。


    “葉淩天,出道就極為高調,連敗高手,連潘懷淵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可以說是風頭無兩,我本來還想找機會會他一會,卻沒想到,蕭玉皇竟然捷足先登了!”


    他站起身來,看向窗外,慨歎出聲。


    “這一戰,無論結局如何,華夏武道界都將會產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小青,你等著看吧!”


    旁邊的青年目光不斷變換,以往聽到有人約鬥,大伯都會以術法推演,看看勝負如何,但這一次大伯卻是一反常態,沒有對結果進行預測,這表明,此戰的雙方連他都無法揣測,天意也難斷。


    中海慕容府,一位青衣長衫的老者正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幾名身穿軍裝的中年人,身姿筆挺,邁著整齊步伐而入。


    “教官!”


    幾人對老者敬了一個軍禮,而後其中一人開口道:“蕭玉皇於昨日出山,將要在元旦之期,邀戰川省葉淩天!”


    老者眼眸終於是緩緩睜開,他對三人點了點頭,而後雙手一握,手中陰陽球被其捏成了粉碎。


    “蕭玉皇沉寂了十多年,終於出山了,想不到,讓他出山的契機竟然是這個在武道界新晉崛起的葉淩天!”


    他負手而立,悠然踱步。


    “這一戰,若是葉淩天戰敗,再過不久,蕭玉皇必回遠赴京城,再找葉雲龍一戰!”


    “十六年前,我恨不能與蕭玉皇一戰,如今他重歸俗世,我倒是真的很想見識一下,他的‘無極雲手’到了何種境界!”


    老者眼中戰意跳動,已經十幾年未曾與人動手的他,顯得躍躍欲試。


    京城,第一高中。


    一男一女並肩而行,宛如王子與公主,正是被譽為京城雙子星的葉星與花弄影兩人。


    “這個葉淩天,橫空出世不過兩個多月時間,竟然能夠讓得大名鼎鼎的玉皇大帝親自約戰,其實力,真有如此之強?”


    花弄影目光波動,對於這個武道界遍傳的消息,她也早就借到了。


    葉星眼眸閃爍,沉聲道:“葉淩天的修為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爸今天中午跟我說過,蕭玉皇此人,眼高於頂,傲氣衝天,若是普通武尊,絕沒有資格讓他出手,他更不會讓竇家將消息廣播四方!”


    “他既能夠廣而告之地邀戰葉淩天,這表明葉淩天的實力已經足夠讓他認可,這一戰,即便葉淩天會敗,但絕不會是一場無趣的約戰!”


    花弄影聞言,微微頷首,有些感慨道:“本以為,華夏年輕一輩除開你、我、李清瑜三人之外,便再無可看之人,誰想到,竟然出了一個葉淩天,十七八歲年紀,居然可以成就武尊,果然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葉星拳頭微微攥緊,沉默不言,但他心中卻也是有著凝重和嫉妒湧現。


    他本以為,自己身為葉雲龍之子,而且又是九大頂尖天才最為出類拔萃的三人之一,在華夏武道界已經名頭夠響,未來的華夏武道界也必將以他為焦點,他也認定,自己絕對是華夏武道界天賦最強之人。


    卻沒想到,一個葉淩天橫空出世,被稱為少年武尊,現在還被玉皇大帝邀戰。


    如此天分才情,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遠非他所能比。


    “葉淩天!”


    他心中默念,隱隱間竟是有幾分期待,希望這一戰,蕭玉皇能夠將這位少年武尊徹底扼殺。


    如此一來,第一天才的名頭仍舊是他,他身為葉家傳人,又怎麽能夠容忍別的天才強過自己?


    因為蕭玉皇的出山,還有竇家廣布消息,蕭玉皇對葉辰的邀戰,已經被華夏武道界傳得如火如荼,八方雲動。


    而身為正主的葉辰,此刻正靠坐在萬江天堂一號別墅,嘴角笑意正濃。


    “蕭玉皇,我等你很久了!”


    他拳頭陡然緊握,整個別墅,都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之中微微顫抖。


    東瀛,神奈縣某座大山之中。


    ??一個身著藍色長衫的中年人,在樹林中輾轉騰挪,快速移動,臉上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看上去三十歲出頭,腳底生風,在一根根樹梢上跳躍飛奔,手中握著一截黃布。


    ??山頂上,坐落著一間茅草所搭建的房屋,中年人快步行到茅屋之前,將一把斷成數截的武士刀放在地上,單膝跪下。


    ??“老師,我回來了,這是我在華夏川省盧城,發動一些特殊關係找到的殘片!”


    ??他在找到這些武士刀殘片的時候,震撼了許久,這柄武士刀,乃是他的老師早年所持的名刀,原名“閻魔”,跟隨著他的老師在東瀛橫掃八方,挫敗無數豪雄,自此威震東瀛,成為一柄傳奇之刀。


    ??他的老師自二十年前,在華夏被人所敗之後,此刀也對敵手打斷,自此其老師回返東瀛,融合五金將此刀再次鍛造,無論是鋒銳程度還是堅韌程度都遠勝從前,被命名為“閻魔二代”,由他的師弟佩戴,前往華夏武道界獵殺各方天才。


    ??但這柄傳奇名刀,卻在華夏的一個二線城市,斷成了數截,他的師弟也不見蹤跡,生死不知。


    ??在草廬之中,擺放著一塊榻榻米,這榻榻米青苔滿布,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有些許地方已經腐朽,看樣子已經經曆過無數歲月。


    ??而在榻榻米上,一位粗布麻衣的老者跪坐其上,瘦得隻有皮包骨頭,宛如一具幹屍,但中年人的話,卻是對老者而發。


    ??他作為老人的首席弟子,非常清楚地知道,老者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十餘載了。


    ??這將近五千個日日夜夜,老者未曾有過一次進食,酒水不飲,就好像石頭佇立於此,如果不是老者氣息綿長悠厚,呼吸均勻,任誰都會認為他已經仙逝。


    ??這樣一個枯瘦老者,大多數人見了都會視若平淡,他們根本不會想到,此人正是曾經縱橫東瀛,一人隻身前往華夏挑戰無數高手的東瀛劍聖——渡邊平藏!


    ??渡邊平藏紋絲不動,嘴唇也沒有張開過,但聲音卻是清晰傳入了中年人耳中,這是隻有極高的內勁修為方才能夠施展的腹語之術。


    ??“英龍君,你的心亂了,先坐下吧!”


    ??他的聲音聽不出年紀,隻見他衣袖輕揮,前方的灰塵碎石盡數被風流吹飛,露出一塊幹淨的空地。。


    ??中年人名叫川左英龍,他沒有半點猶豫,當即跪坐於地,內勁調和,壓製著他之前因為狂奔而紊亂的氣息。


    ??良久,他調節完畢,這才沉聲道:“老師,閻魔二代已斷,師弟也不見蹤影,恐怕”


    ??川左英龍觀察著渡邊平藏的表情,發覺他麵上沒有任何波動,似乎對此全不在意。


    ??就在他疑惑之際,渡邊平藏終於是睜開了眼睛,一道精芒激射而出,宛如劍芒橫空,將前方的山岩斬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川左英龍瞳孔一縮,心頭駭然,他從十五歲時跟隨渡邊平藏學劍,深得其精髓傳承,憑此在東瀛大戰四方高手,幾乎未嚐一敗,如今已經是東瀛炙手可熱的天才劍手,他也覺得自己修為趨近大成,便是武尊之中,也難覓敵手。


    ??但此刻他方才發覺,自己不過是自滿自足,相比起渡邊平藏,他就像是一條涓涓小溪,而渡邊平藏,就好似汪洋大海,看不到邊際,測不透深淺。


    ??“閻魔二代,竟然被人以蠻橫之力,一擊斷為數截,實在有趣!””


    ??他看向了地上碎成數段的東瀛名刀,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當年我與葉雲龍在華夏北方一戰,那也是我修習劍道至今,最難忘的一戰!”


    ??“那一戰,我們打了三天三夜方才分出勝負,最後我錯失一劍,閻魔因為久戰之下,已然承受不住,最終損毀,這之後我把閻魔帶回東瀛,融合五金,為你師弟量身鍛造成為閻魔二代,無論是鋒銳還是堅韌程度都要更勝閻魔!”


    “想要將其擊出缺口就已經需要極為強絕的功力,而能夠一擊讓其斷為數截,就是十多年前的葉雲龍,也決然做不到!”


    “即便放眼現在,整個華夏之中,也不過他們華夏武者所稱道的‘四絕’有此功力!”


    他眼中微微波動,帶著一絲疑惑:“但我奇怪的是,這四人都是華夏武道界的泰山北鬥,你師弟雖然到華夏獵殺天才,但到底是個小輩,這四人又怎麽會對他出手?”


    他輕輕搖頭,極為不解。


    旁邊的川左英龍,忽而想到了什麽,瞳孔微縮,趕忙道:“老師,最近華夏武道界,出了一位炙手可熱的少年武尊,他出道之地就在盧城,師弟也是死在盧城,會不會是他出的手?”


    “少年武尊?”


    渡邊平藏雙目陡然眯起。


    川左英龍見狀,趕忙將關於葉辰的所有消息全部托出,多聽一條,渡邊平藏臉上的驚訝便更濃一分。


    “葉淩天?”


    他微帶感慨,輕輕搖頭。


    “想不到,華夏武道界竟然又出了這樣一位天才高手,相比之下,我東瀛武道界實在是人才稀薄了些!”


    下一刻,他目光恢複淡漠,擺了擺手。


    “即便葉淩天少年之齡成就武尊之位,能夠擊敗你師弟,但閻魔二代,不可能是他所斷!”


    “十七八歲能夠摸到武尊壁障,便已經是驚世駭俗,世所罕見了!”


    “他如此年輕,位列武尊已然十分不易,還能夠擊敗雲黔潘家的家主,更是天縱之姿,但他沒有足以跟葉雲龍等人相匹敵的功力,絕對無法一擊斷裂閻魔二代!”


    葉辰的橫空出世,讓這位縱橫東瀛,二十年前幾乎獨挑華夏的東瀛劍聖驚訝非常,但驚訝歸驚訝,他並未將葉辰放在眼內,即便葉辰將潘懷淵斬殺,他也隻不過是微起波瀾,並未太過重視。


    華夏武道界,真正讓得他看重的,無非是那站在頂點的寥寥幾人而已。


    川左英龍聽得渡邊平藏的分析,表情微變,又爆出了一個最近的消息。


    “老師,葉淩天的實力,或許並不隻如此!”


    “就在一天前,華夏‘四絕’之一的蕭玉皇已經出世下山,前往盧城,點名邀戰葉淩天!”


    “嘩!”


    他話音落下,一道強盛的劍芒自渡邊平藏身上噴薄而出,旁邊的瀑布,竟是被這驚豔世間的一劍當中斷流。


    “蕭玉皇,竟會邀戰葉淩天,好,很好,倒是我小覷了葉淩天!”


    他站起身來,眼中精芒暴長,雖然枯瘦矮小,但川左英龍卻是感覺到一堵無形的山嶽橫在身前,他隻要動一步,便會泰山壓頂。


    地上的閻魔二代碎片,忽而飛射而起,而後,一道劍芒自渡邊平藏身後斬出,閻魔二代剩下的幾節碎片徹底被淹沒其中,最後化為一堆金屬粉末,隨風飄灑。


    單手碎名刀!


    一旁的川左英龍,心中震撼至極,虔誠地拜服而下,如果說他是用劍的絕世高手,那渡邊平藏,便是劍中神話。


    “英龍君,即刻與我下山,東渡華夏!”


    “蕭玉皇與葉淩天一戰,我要親自到場,這之後,我會帶你趕赴京城,再會葉雲龍的絕世武道!”


    “這一次,必將比十幾年前更加精彩!”


    渡邊平藏負手立於懸崖邊緣,俯瞰群山,眼中戰意升騰,劍氣縱橫周身十多丈開外。


    川左英龍點頭應是,他知道,那個曾經縱橫睥睨的絕世劍手,又回來了,這位曾經令得華夏諸多頂尖高手折戟沉沙的東瀛劍聖,終於是要再度踏足東方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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