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他一挑眉,“怕了?還是說,你又在想那個姓江的?”


    “你說什麽呢!”我鼓著臉氣憤的看著他,“江淮釧是我們班的班主任,他生病了我給他送個藥而已,還說我小肚雞腸,你這個做男人的才小氣,這點小事都揪著不放。”


    蔣天成惹惱了我,反而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哦了聲,說:“感情的事,我承認我小氣,我的女人,別人就是碰不得,也不能跟其他男人攪在一起。你要覺得我變態,我的缺點我知道,我有控製欲,又獨裁,你在心裏隨便罵我,別出聲就成,反正我也不會改的。”


    “……”


    他別過頭來,居然還笑了。


    我避開他的目光,說:“我沒有罵你,也沒想江老師,我隻是……我想你幸福,成哥,你不是變態,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好。”


    他嗯一聲,把我拽過去抱住,喝得多了,身子斜斜的半躺在沙發上,鐵鉗一樣的身體,抱著我就像抱著一個小小的布偶,“也不知道為什麽,抱著你的時候,總覺得很舒服,你這姑娘傻,好騙得很,在這麽下去,就怕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別的男人用不同的手段騙走。”


    “不會的。”我說:“成哥,我就跟著你,我不會喜歡別人,也不跟別人在一起。”


    “嗯。”


    沉默一會兒,我說:“成哥,隻是你能不能,也嚐試著把對吳綺的愛,分給我一點,我不貪心,隻要有一點,不管我跟你之後發生什麽事,我都甘心。”


    我想要的不是僅僅的喜歡,那可以給予很多人,我隻想要一份唯一的真心,讓自己在他心裏,會跟別人有那麽一點點的不一樣。


    蔣天成慢悠悠的抬起頭,看了我幾秒,說:“我不知道要怎麽去分割自己的愛,吳綺她曾經是我的全部。但我現在喜歡上了你,就會把試著去把一些該放下的放下,至於愛不愛,那不是我能掌握的。而且你們兩個不同,任何方麵都不同,所以我給了她的,不可能再給你,我隻能給你別的,因為對我來說,你們都很重要。”


    他的回答雖然好像沒有任何的不妥,可在我心裏,這種答案裏帶著一絲含糊其辭,我真是討厭這樣的自己,猜忌自己喜歡的人,隻為滿足自己一點薄弱的安全感。


    我知道蔣天成是個幹脆的人,他交朋友或者是談戀愛,不屑去隱藏和欺騙你什麽,心裏想什麽,直言告訴你,讓他不爽了,連他跟許智博那樣關係,也能揮拳頭上去打一架,但事後絕對不會影響他們的友誼。所以此刻他說的這些,我相信都是真的,他還隻是喜歡我,能給我一生的承諾,卻不能給我愛的承諾,因為那是個不受控的變數。


    “那你也不許跟別人在一起。”我抱怨地看他一眼,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你別對不起老子,老子就不會負你。”


    我們倆抱在一起,親了一陣兒,我氣喘籲籲,被他弄得頭腦昏漲,明明說好了,也知道自己年紀還小,可有一瞬間,竟然真的在期待下一步的動作,想把自己給他,把一切都給他。


    我無意間看到蔣天成也有了反應,眼睛裏滿是欲火,卻什麽都沒有做。


    他醉了,最後隻是在沙發上躺下來,頭枕在了我的腿上,像一頭安靜的小豹子那樣,剛毅的輪廓描摹出幾分倦色,睫毛下的瞳孔黑沉沉的,望向頭頂的某一處。


    半響,他開口問我說:“那個姓江的,你真的對他沒有感覺?”


    “你還說。”我無奈,“真的沒有。你再問下去,我就要收回說你很好的那句話了。”


    “威脅我?”


    “你大度一點會更棒。”


    “老子偏不。”他固執的像個孩子。


    我不想總是提到江淮釧,隻想在這個二人世界裏沉迷,而且他是我老師,這樣的話總讓人覺得太不尊重,於是我轉移話題說:“你不是給我買花了嗎?在哪兒?我還從來沒有收到過花呢。”


    蔣天成一臉的嫌惡,“誰讓你無視老子了,早扔了,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我也沒說我喜歡啊。”我口是心非,看著懷裏的腦袋,笑了笑,不知道哪根筋兒不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說:“成哥,別不高興了,我們回去吧,他們該著急了。”


    蔣天成愣了一下,隨即眯起了眼睛,對我的動作說不上是不是討厭,隔了幾秒說:“他們巴不得我今晚不回去,就在外麵,跟你幹點什麽。”


    他說著,一下翻身坐起來,磨牙霍霍的盯著獵物一樣看我。


    我揚起嘴角衝他笑,被他砸了一個暴栗,說我引誘他。


    我們兩個的關係,在我追出來的那一刻就重歸於好,在蔣天成在我麵前毫不掩飾自己的醋意,把過往暴露在我眼前時,艱險的往前邁出了一大步。


    那晚蔣天成喝醉了,跟他清醒時不同,醉了的他反而格外的安靜。


    我把他帶回民居房睡覺,趙羿他們正好也回去,看到我們倆一陣噓聲。平日裏,蔣天成一定會一腳踹過去讓他們閉嘴,但現在他也隻是把我抱得近了一點,沒有別的反應。


    我把他安置到床上,要起身被他拉住,扯到了自己身上,輕輕一掙,被他抱的死死的,帶著醉意說:“別走了,陪我。”


    我啞然,沒來得及拒絕,蔣天成就已經睡著,本就不討厭這種感覺,便也躺在他的懷裏睡了。我們都起得太晚,直到日上三竿,老鬼過來了一趟,一下子就踹開了門,嚇得我整個人蜷縮在了蔣天成身後,他也迷迷糊糊,看到有人進來,下意識的把脫下來放在一邊的外套蓋在了我身上,隨後才看清楚來人,不滿的說:“你這一大清早的幹什麽?進門也不知道說一聲。”


    老鬼對他的態度也一般,沒好氣的說:“真當他媽老子願意進你這扇門,要不是孫哥讓我帶你,我早一刀砍死你個鱉孫,還讓你有機會在這兒泡妞兒,少不知足了。”


    蔣天成抓抓腦袋,“直說什麽事兒。”


    “街尾新來個刺兒頭,我們要去教訓他,帶你一起,讓你見識見識,怎麽樣,跟不跟?”


    蔣天成冷笑一下,把昨晚胡亂扯下來的衣服穿上,說:“就你們那點兒本事,有什麽好見識的。不過,你說那是個新人?”


    “是新人,昨天剛到,開了家小破酒吧,怎麽?”


    “剛來就遇到你們,他還真是倒黴。老鬼,你他媽現在馬上給老子滾出去,沒看到這還有人?”蔣天成趕了老鬼,理一理衣服,看我一眼,說:“再睡會兒,我出去一趟。”


    “你自己?”我遮著身體,跪坐起來擔憂的望著他,想做什麽都寫在眼裏。


    他被我的眼神看的無可奈何,隻好捂著額頭說:“行了行了,別這麽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跟小狗一樣,你快點穿衣服,我在外麵等你,就等兩分鍾,來晚了我可就走了。”


    我忙不迭的點頭,在他出門之後立刻起來穿衣服,出去的時候,他跟老鬼互相叼著煙在鬥嘴。我跑到蔣天成身邊,老鬼瞥了我一眼,不罵了,色迷迷的搓了搓手,說:“你小子小小年紀,豔福倒是不淺,妞兒長的還挺好看,就是前後平了點,沒什麽貨,估計摸起來也就那麽回事兒。”


    我聽著紅了臉,又不能罵他,手扯著蔣天成的衣角,站在他身後滿是窘迫。


    蔣天成手裏的煙還剩了半截,淡淡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來,在老鬼還在笑的時候,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領,兜圓了手臂一下子把他扯到了身旁,把他的頭砰的撞到了洗手池上,那截煙頭取下來,毫不猶豫的按滅在了老鬼的肩膀上,在他叫出聲時,捂住他的嘴,冷聲說:“下流話也要分清楚對象,這次是個教訓,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對她不敬,我不管你是不是孫哥的人,一樣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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