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道士林書早早的來到了當鋪,才一進門,就看見老板宮嗣在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幹些什麽,林書心中頗覺好奇,也不出聲打擾就靜靜的看著,隻見宮嗣左竄右竄,手裏搗鼓著東西似乎是在布置著什麽,當一陣忙碌後,宮嗣鬆出了口氣,轉過身來,看見林書一副奇怪而八卦的表情,嘴角抽了抽:“你來了?”


    林書“嗯”了聲後又細細打量,宮嗣那平時一成不變的古樸黑袍換了,玄紋雲袖,衣領出露出袍內白色鏤空的木槿花鑲邊,墨玉色的袍上多了分色彩,添了分貴氣,平時隨意披散的墨發給白玉冠束起,溫文爾雅。


    越看心中越覺著好奇,心裏思忖:老板今日是怎麽了?難道有貴客來訪?


    宮嗣看見林書那上下掃量的目光,臉上微微一沉,林書見樣趕忙收回了目光,打了個哈哈便往內閣跑:“我先去打掃了。”


    宮嗣看著林書有點落荒而逃的背影,摸了摸好看的下巴想道:“我有這麽可怕嗎?”


    想著又不由好笑,然後定了定神,星邃般的眼眸閃逝著什麽,心中想起,臉上越發沉重,空氣仿佛都停滯住了,隨即想到什麽又展顏一笑,如沐春風般,隻是可惜沒人欣賞這等美景。


    宮嗣躺上搖椅,眼簾低垂,腦中飛快的思考什麽,“叮”一聲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宮嗣低垂的眼迅速睜開,眼裏閃爍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光芒,盯著聲音的方向,沒有動靜,但宮嗣不由得僵硬直挺著腰,還是死死的盯著聲音的方向,終於傳來一個輕輕的腳步聲,這時一個如空穀幽蘭,極為美妙動聽宛如天籟,讓人隻聞此聲便讓人熱血沸騰的女子聲音:“小宮嗣,你這麽看著人家,人家會害羞的。”


    宮嗣聽了卻仿佛如聽見九幽地獄深處傳來的催命符般,手不由抓緊了椅子上的扶手,白梨木做的搖椅的扶手上給宮嗣抓出了深深的印痕。


    腳步聲停了,白色的裙角先從陰影中出來,緊接著是一個纖細如柳姿般的小腰,隨後整個身影走了出來,那是個極美的人兒,烏黑如泉的秀發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茉莉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勁間一串水晶項鏈,襯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盡顯無盡風姿。美目流轉,笑吟吟的看著宮嗣緊張到繃緊的臉。


    嗣那雙好看的英挺劍眉緊緊皺著,沉默片刻還是開口:“你怎麽來了?”


    隻是語氣之中略帶一點不安,這要讓林書聽見還不直呼夭壽啦?平時如幽潭般波瀾不驚的眼眸掠過一抹無奈,那美人兒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絳唇輕啟但卻不露齒:“我就是來看看我的小相公。”


    宮嗣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有些不安的說道:“我是說你怎麽從這裏進來?”


    美人兒聽了狹長好看的鳳眼閃過一絲狡黠,嘟了嘟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門那邊有你布置的捆龍索,我過去不就給你綁住了嗎,所以我隻好從庭院之中過來了。”


    說完美目之間竟有隱隱霧氣流轉,宮嗣聽了俊美的過分但棱角分明的白皙臉龐僵了一下,隨即眼觀鼻鼻觀心。那美人兒正想繼續說著什麽,稚嫩但卻充滿朝氣的少年聲音傳來:“老板,我打掃完了!”


    話音剛落,林書便從內閣走了出來,看見宮嗣麵前的那位美人兒,一時竟給震撼住了,目瞪口呆仿佛掉了魂似的,腦子裏如同給馬車撞一番,瞬間懵了:好美的人,這,這簡直是仙女。眼前這位女子的美不同於宮嗣那翩若驚鴻的容貌,那是充滿了女性魅力的美貌,端莊優雅卻充滿無限風情,真要認真而言,宮嗣隻是帥的過分了隻能用俊美二字形容。


    林書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眼中滿是詢問之意好奇的看向宮嗣,宮嗣微微一歎,正要開口,卻見眼前女子蓮步輕移挽著宮嗣的手臂,宮嗣想掙開但還是忍住了,美人兒:“這是我相公,我是他娘子。”


    林書聽著那位美人自豪般的宣言,再看看兩人,站在一起當真如神仙眷侶吧,但心中也不由得天雷滾滾,給雷的外焦裏嫩。


    林書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如何作答,那女子那動聽天籟之音:“這位小道長是?”


    林書聽了頓了頓,揖禮回道:“在下林書,是個道士,領師傅之命下山遊曆,如今在當鋪中打雜。”


    那女子美眸向旁邊的宮嗣一掃,宮嗣微微點頭,略微沙啞開口:“這是白璃,如她所言是我的未婚妻。”


    小道士林書看著眼前一對佳人,兩人站在一起仿佛就是天作之合,宮嗣的墨袍,白璃的白裳,一黑一白配上兩人完美的無可挑剔的麵容勾,驚豔的天地失色,但林書看著總覺得哪些地方有些別扭,但又說不出來,隻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一種奇怪的感覺。林書僵硬了好一會,看著宮嗣悄悄對他打了個眼色,才回過神來:“那老板,我先告退了。”


    輯了個禮便出了當鋪,見林書出了當鋪,未待宮嗣反應,白璃便抽回了那纖纖玉手,神情也不及剛才那般雀躍,隻有淡漠。宮嗣微微垂下眼簾,問:“你怎麽過來了?”


    白璃一雙美眸看了宮嗣一眼,緩緩坐上宮嗣平日坐的搖椅上,朱唇輕啟,空靈的嗓音傳來,如空穀幽蘭般:“想你,就過來了。”


    說完,還是那副淡漠的模樣,不帶一點情感。宮嗣抿了抿嘴,仿佛歎息般的輕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麽輕易的出來,會對你造成多大傷害?”白璃聽了那淡漠的神情終於有了些波動,輕笑一聲,猶如潺潺溪流般悅耳動聽,卻有一絲淒涼:“宮嗣啊宮嗣,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為了你,我的這條命丟了又如何呢?剛來你這裏,你便布下捆龍索,想把我抓了送回去罷?你真的以為我出來是那麽容易的嗎?”


    白璃的聲音不大,但這一連串的質問聽在宮嗣耳中猶如驚雷,刀刀入心。宮嗣沉默了,白璃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宮嗣,氣氛漸漸壓抑,最終還是白璃歎了口氣:“罷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回去就是了,能最後見你一眼,我已滿足。”


    宮嗣聽了身體不自覺的輕顫了下,白璃說罷便起身往門口走去,但還是不舍的回頭看了宮嗣一眼,仿佛要把宮嗣刻進心裏般,卻見宮嗣低垂著頭,呆在原地,美眸中終是流露出一股悲涼,便頭也不回的走,宮嗣這時仿佛做了什麽決定,毅然抬起頭,卻隻見白璃回頭那一刹那美眸中流露的不舍和悲涼,瞬間擊潰了宮嗣內心的那最後一絲猶豫。


    宮嗣看著那白色的伊人背影就快踏出門口時,幾個步伐上前,從背後用力將剛準備踏出當鋪的白璃抱了回來,緊抱著白璃,低垂著頭貼近白璃的耳畔,隱約傳來白璃的發香,哽咽卻有力的:“我不管你是否天生厄命,不管你體內有萬年妖魂侵體,你是我的白璃,我宮嗣的白璃,去他媽的鎮魂塚!你的厄命我們一起對抗,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哪怕是你體內的萬年妖魂!”


    白璃原本絕望的內心被宮嗣那近乎蠻力般的擁抱拯救,聽著宮嗣的聲音,美眸不由流下眼淚,回過身整個人擁進宮嗣的懷抱,香肩顫抖,輕輕抽泣著。


    白璃,鎮遠將軍白鎮庭獨女,因鎮遠將軍多年征討敵國,手下殺孽滿滿,因果報應,白璃生下來後便是天生厄命,母親剛生白璃還未來得及看白璃一眼便已去世,鎮遠將軍雖心痛妻子過世卻不怪白璃,心知自己殺孽太重,連累了妻兒,對白璃百般疼愛,但厄命的緣故,連累不少與白璃親近之人,如丫鬟奶媽無一幸免,不是莫名身受重傷便是如惡鬼纏身瘋言瘋語,弄的下人人心惶惶,不敢再照顧白璃,白鎮庭隻好親身照顧,一邊遍尋法力高強的道長或者得道高僧為白璃做法,期盼能改變白璃的厄命。


    白璃四歲之時,來了個雲遊的道長上門,說出了一法子,便是尋找一個至陽卻帶陰氣的寶地建造一個鎮魂塚,鎮壓厄命,隻是不能輕易出入,可能是天生厄命緣故,在鎮魂塚建好之時,一頭亡命逃竄的萬年妖魂遁入白璃體內,試圖奪舍,幸得道長發現及時,使用大神通鎮壓,奈何萬年妖魂太過強大消滅不死隻得封印。


    白璃在鎮魂塚一直待到十二歲那年,年少的宮嗣無意間闖入,看見一個雖年幼到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孩獨自一人呆著這裏,心中頗有好奇,便跟白璃聊了起來,白璃除了父親之外還未與人有過溝通,雖慌張但也是好奇更多,便與年少的宮嗣聊了起來,很是開心,但還是告知宮嗣自身情況,更有萬年妖魂封印體內讓他不要靠近,宮嗣年少輕狂聽了雖有訝異但也表示無所謂說自己也是個怪人,此後宮嗣便每天偷偷溜進白府後山的鎮魂塚中與白璃玩耍聊天,與她說著外邊的世界。


    這一玩便是兩年,十四歲的白璃終於有一次忍耐不住被十六歲的宮嗣偷偷帶出鎮魂塚出去外麵見識一下,但過了不久便被震怒的白鎮庭抓回,宮嗣那時便會點小法術聞到不對便迅速溜走,但也險些惹出大禍,鎮魂塚的看守也更嚴了,兩個人的淵源便從那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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