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原本是比較枯燥乏味的,但是有這麽一個美女小警察在一旁問東問西,時間倒也過得挺快,也許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句恒古不變的至理名言當真沒有騙人,特別是我這種剛從山裏出來的男青年。跟這韓朵在一起,與跟老胡他們在一起,完全是兩種感覺。


    一直陪她到淩晨五點左右,韓朵才放我離開。


    回到酒店,一鼓腦就往床上一躺,一覺睡到午飯之時我便被敲門聲給吵醒了。我心想難道老胡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咒罵了幾句,我隻好起床開門。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開門之後,發現來人竟是昨晚上陪了她一晚上的韓朵。


    我很好奇,她來幹嘛呀?難道又想要我陪她巡邏?可是這會兒是白天呀?


    就在我正想問她來找我幹嘛時,她卻再次一巴掌扇了過來,罵道:“流氓!”


    臥撮,這什麽情況呀,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打我了,而且都是一見麵就打我,難道這丫的有暴力傾向?還是說這丫的跟我八字相衝呀?


    就在我對剛發生的突發情況還在愣神時,韓朵小手往眼睛上一摭,尖叫道:“你還傻站著幹嘛,你個大流氓!”


    見她這麽大反應,就好像看到啥害怕的東西似的,於是我朝自己身上一看,頓時“呀”的一聲,臥撮,我竟然起床忘記穿褲子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我是有裸睡的習慣的!


    這一下可把我慌了神,心說然怪韓朵會這麽大反映。不過這也不能怪我不是,我真以為是老胡他們回來了,要知道我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當時又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完全沒有多想就起來開門了,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慌手慌腳的穿好衣服,然後我告訴她可以看了,她這才重新從門外鑽進一個小腦袋,見沒有特殊情況後這才轉身進屋。不過進來就罵我是流氓,光天化日的不穿衣服。


    我真是有苦難言,我說:“這可不能怪我,誰叫你昨晚拉著我一起巡邏的,要不我也不會白天還睡覺呀!而且那個啥,吃虧的也是我呀,都被你看光了。”


    韓朵冷哼了一聲,滿臉通紅,因害羞也不再計較了。


    我問她怎麽突然來找我,她說因為昨晚陪了她,所以今天來請我吃飯,算是報答。


    我笑了笑,嘴上說著小事不值一提,腳還是跟著她一起出了門,朝酒店外的飯館走去。


    吃過飯,韓朵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說要去我所在的那個酒店,找酒店的老板,查一查付大師的事情。


    因為前一天晚上,在陪她巡邏時,我也說過我的職業,而對於付大師的事情,她希望我能陪她一起去,而我也痛快的答應了。


    不過我心裏倒在想,你今天這麽好心不在家好好睡覺,特意跑來請我吃飯,當真是為了感謝我陪你巡邏?還是想要我陪你找姓付的那個人呀?嗯,肯定不是感謝我的,都打我兩個耳光了,討厭我都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感謝我。


    想著這些的同時,我已跟著她一起回到了酒店。韓朵跟酒店的前台亮出了警察的證件後,在前台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酒店老板的辦公室。


    第三十八章為鬼伸冤(1)


    酒店的老板姓方,名九流。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長得胖胖的,留著一抹八字胡。當他從前台那名員工口中得知是警察來找他時,他急忙起身伸出手來對我們打招呼,兩隻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韓朵,我能明顯地覺察到韓朵對方九流那色眯眯的反感。


    方九流問我們找他有什麽事,隻要能幫上忙,他都會盡力配合的。


    我看到這人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光看麵相就知其實乃大奸大惡之人。所以,還沒等韓朵開口,我就直接問道:“方先生,你可認識一個姓付的降頭師?”


    我話剛一說完,那方九流立即就臉色變了樣,滿臉的震驚之色。不過也就是轉瞬之的事兒,接著他就恢複了正常,說道:“姓付的降頭師?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呀。而且聽你這麽說,那個啥姓付的人還是個降頭師,這都是什麽年代了,誰還信封建迷信呢,我不可能認識這樣的人的。”


    韓朵看向我,那意思顯然就是在說,你不是說他認識姓付的嗎,怎麽現在人家一口否認呢。


    我沒有理睬韓朵,看向方九流,追問道:“不會吧,方先生難道是在跟我們開玩笑麽?我們可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你跟那姓付的降頭師熟得很呐,而且還不止一人這麽說呀。”


    雖然這話我是說的假話,但是那個姓付的降頭師給他弄過生樁,自然當初有施工的工人會知道,所以我說有好幾個人做證,他也不可能知道我是說的謊。


    可是哪知道這個姓方的竟然難纏的很,雖然聽到我說有人指證他認識姓付的降頭師,可是他還是依舊搖頭否認,稱自己絕對不認識什麽姓付的,更不會認識降頭師。


    說完,他就告訴我們,如果隻是問這事的話,他也幫不上什麽忙了,如果沒有別的事,他就得去參加個會議了,擺明了就是送客的意思。


    就這樣,我們灰溜溜的離開了方九流的辦公室。出了酒店,韓朵就翻起了白眼,說我提供的線索到底是不是真的呀,他可是跟領導報告過此事的,現在如果回去跟領導說毫無眉目,肯定又得挨罵了。


    我笑了笑,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把從我這裏聽到的鬼神之事報告給領導聽,果真應了那句話,胸大無腦啊。要知道這種帶血會在空中飛的飛頭,和所謂的飛頭降殺人吸血的事,他們領導聽後指不定怎麽看她呢。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而且還奸笑?”就在我如此想著的時候,韓朵突然問我,然後急忙用手摭著自己的胸,罵道:“你,流氓,你的眼睛看哪裏呀!”


    聽她這麽一說,我才發現自己的眼睛正看著她的胸呢,於是趕緊收回目光,咳了一下,說:“呃,那個啥,韓朵,你想立功麽?”


    “立什麽功?”韓朵此時還有些生氣,翻著白眼問我。


    “呃,就是立功表現呀,比如破個大案,陳封好幾年之久的殺人大案。拿著這樣的成績,好好在你們領導麵前表現表現,讓你們局的同事們都崇拜你。”我嬉笑道。


    哪知韓朵聽我這麽說後,反而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問我是不是病了?


    我說:“沒呀,我沒病呀,好好的,怎麽這樣問我?”


    “沒病你這孩子怎麽說糊話了?”韓朵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


    “去!我是跟你說真的,你到底想不想立功呀?”我一本正經的問道。


    韓朵說:“想啊,哪有人不想的,分到警局都半年了,什麽成績都沒有,局裏的同事都把我當成是警察局的花瓶了,唉,如果再拿不出什麽成績的話,我都不想幹了!”


    我說:“想立功那還不好辦麽,我這裏就有一個絕好的立功表現,你要的話,我可以給你,隻要你以後別忘記我這個恩情就好,比如請我吃飯什麽的。而且還能讓方九流供出姓付的那降頭師。”


    “是不是真的喲,你能讓我立功?你騙誰呢,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哩!”韓朵不信的看著我。


    見她不信,於是我便告訴她:“你現在就回局裏,就說你收到線索,方九流的酒店下麵埋有男屍,那男屍就是方九流與那降頭師殺害的,讓警局派人搜查線索。”


    韓朵聽後滿臉的震驚,問我確定不是在說糊話。


    我說:“這種事我能隨隨便便亂說麽,我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會跟你說的呀,要不然我怎麽會說這是你立功的機會呢。”


    可是韓朵卻依舊不太相信,也許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的確太過震驚了吧!所以她質疑道:“你說這是真的,那你是怎麽知道那下麵埋有死屍,而且還是男屍?”


    我說:“我如果說是那屍體的鬼魂親口告訴我的,你信麽?”


    韓朵愣愣地看著我,接著歎了口氣:“沒勁,不跟你玩了,我得回局裏了。”說完就要轉身離開,顯然是認為我在跟她開玩笑呢。


    我哪會就這樣讓她離開的,要知道這世上也就隻有我知道方九流做過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如果我不揭發他,對小鬼來講那也太不公平了。


    於是我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韓朵,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個鬼魂告訴我他是被方九流他們害死的,還告訴我他的屍首就在酒店東南角那扇牆的地基裏。不僅如此,我還超渡將他送入了地府,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種鬼話我憑什麽要相信你呀?”韓朵愣愣的看著我。


    “你想想昨晚上的飛頭,難道那飛頭能用科學解釋嗎?我告訴你,你昨晚上看見的並不是幻絕,都是真實的。相信我,我絕不會騙你的,你隻要上報說姓方的酒店東南角那下麵有屍體,派人去挖絕對能找到。”我一本正經的勸道。


    韓朵想了一會兒,然後衝著我說:“姓常的,我可告訴你,如果你這次騙了我的話,我一定跟你沒完。”


    聽到這話,我頓時笑了,看來她是願意按照我說的辦了,於是我說:“如果我說的有假,任憑你處置,哪怕你要我一輩子給你提鞋都行。”


    “哼,想得到美,我才不會要你這個臭流氓跟著我一輩子呢……”韓朵啐了一句,然後便告訴我,她先回局裏,想辦法將這事向領導做個通報。


    分手後,我在酒店房間哪也沒去,一直等著韓朵那邊派警察過來封鎖現場,然後搜查地基下的屍體。可是我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傍晚,卻毫無動靜,我不由得心想,難道韓朵還是不相信我說的?還是她們領導不相信?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一看原來是韓朵打來的。話說我本來是沒有手機的,自從跟老胡他們搭夥後,為了進墓室後不走丟,也為了聯係方便,他們出錢為我配了個手機,不過對於我這個大土鱉來說,這手機還有很多功能不會用呢,也就是接接電話,發發短信啥的。


    接通電話,電話裏的韓朵叫我去一趟警察局,她說這事兒告訴給他們的局長了,而局長不太相信,所以要當麵和我談談。


    我一聽,又想起了她那高高的胸脯,罵了一句胸大無腦,問她是不是把鬼魂的事兒一鼓腦給說出來了?


    韓朵說是的,因為她不會編謊。聽到這話我很是無語,你丫的不會編謊話,難道你就非得說是鬼魂告訴咱們的嗎?難道就不能說是目擊證人舉報的線索麽?


    說實話,我還真不怎麽想去警察局的,不過電話裏頭韓朵卻催的很急,要我立即就過去。於是我問她,我如果過來的話,你們局長不會把我當成宣傳封建迷信的神棍給關起來吧?


    電話裏的韓朵樂得很,說隻要跟著她,應當不會有事的,而且就算出事了,她也會為了我而劫獄救出我來的。把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就這樣,掛完電話,我就出了酒店,打了一個的士。司機用著家鄉口音問著我,我說聽不懂,叫他說國語。司機點點頭,說:“你去哪?”


    “去公安局!”我說。


    司機點點頭,然後轉頭告訴我:“去公安局二十塊!”


    我說不是打表麽?


    司機搖搖頭,表沒用了,二十塊你坐不坐,不坐的話我要去拉別的客人了。


    我很無語,要知道我是很窮的,還是老胡離開時留了幾百塊錢給我,不過想到韓朵那兒催的急,加上我自己找也很難找到,於是就點頭叫司機開車。


    車子開動沒一會兒,我正準備問司機警察局有多遠時,車子竟然停了下來,然後司機轉頭說:“老板,警察局到了,二十。”


    我一聽,臥撮,這麽快?我一看,車窗外果然“警察局”三個大字出現在眼前。


    下車回頭一看,五百米開外我住的酒店就愣愣的立在那兒,他大爺的,那司機坑了我。這是我下車後想到的。


    進入警察局,我沒有直接問裏麵的警察局長在哪兒,因為沒有韓朵的帶領我可不敢去見局長,萬一真把我當宣傳迷信的神棍抓起來,我還真的沒有辦法,畢竟我還真就是做這行的,抓了我當真是隻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吞。


    我在大廳裏問一個男警,說韓朵在哪兒,我找她有事兒,男警看了看四周,說可能在辦公室吧,叫我去最裏頭那間房間看看。


    於是我就按照男警的指引,從走廊來到最裏頭一間辦公室,走進去一看,裏麵倒有一位女警,不過卻不是韓朵。女警問我找誰的,我說韓朵,女警指了指對麵:“韓朵在wc,然後便埋頭整理手頭上的文件了。”


    wc?是什麽?我很疑惑,不過順著女警所指的方向一看,正對麵果然有一間房,門上有一牌子寫著wc,所以我也沒管那麽多,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人剛進去,我就蒙了!


    臥撮,這……這是女廁所!


    第三十九章為鬼伸冤(2)


    我知道自己是進錯地方了,因為這場景太像酒店一樓那的洗衣手間了。可是更要命的是,韓朵此時正好就站在我麵前,正係著褲帶呢。


    隻見她“呀”的一聲,大叫一聲流氓,舉起一個巴掌又要打我,不過此時我早有準備,正所謂次不過三嘛,我可不會再讓她打到我了,所以一把握住她的小手,解釋道:“那個啥,我真不知道這兒是洗手間。我聽你同事說你在這個房間裏,所以我就進來了。”


    說完,急忙轉身跑出了洗手間。不過好在裏頭就隻有韓朵一個人,否則我今天還真的得被抓起來不可,要知道這可是在警察局偷看女生便便呀,情節可嚴重了。


    不一會兒後,韓朵出來了,一出來就罵我流氓。


    於是我又費了好大一把勁,才跟她解釋清我不知道wc是什麽意思,因為我才剛從大山裏出來沒兩個月呢,而且我也沒看到什麽呀。


    見韓朵還想說什麽,於是我急忙轉於話題,問她:“你不是說局長找我麽?”


    “這次就暫時放過你,等下回再跟你算帳,哼!”韓朵碎了一句,然後就帶著我去見局長大人!


    局長是一個近五十歲的男人,一臉幹練的樣子,韓朵告訴他,我就是說那個提供線索的人後,他先是伸手跟我握了握手,然後問我:“常先生是吧,我從韓朵那兒聽說你知道一個幾年前的凶案,但是你提供的線索裏麵存在著太多的疑點,所以特意請您過來。”


    我點點頭,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世界上有鬼的,更何況是一個警察呢。我說:“您有什麽要了解的,我會盡力配合的。”


    “據你向韓朵提供的線索,她說這些事你是從鬼魂的口中聽來的。”局長說到這笑了笑,然後接著說:“說實話,這種事太過恐人聽聞了,說出去也恐怕沒人相信。”


    “我知道,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酒店現場查勘的。”一早我就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相信我說的話,必竟有幾個人會相信這種鬼話呢。


    局長笑了笑:“如果我們能隨意去挖人家酒店的地基就好嘍,可是你知道後果麽,如果萬一把酒店地基挖開沒有任何發現,你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麽?恐怕沒人敢承擔這個後果吧!”


    “可是如果你們不去把酒店老板拿下的話,後果會更加嚴重。”我說。


    “哦?”局長對我的話很好奇,身體前傾等著我的下文。


    我說:“縣裏近幾日連連發生命案,若我沒猜錯的話,那是一個降頭師所為,而這位降頭師隱匿的很深,你們一時是找不到他的。最重要的是,這降頭師練習的是飛頭降,所以每天都會吸食一個生人的血液,也就是說,你們若不盡快找到這個降頭師,你們縣就得不斷的發生凶殘恐怖的命案。到那時,人心恐慌,命案無法偵破,我想這後果也足夠的大吧?”


    局長麵色一緊,然後反問我:“你怎麽知道這幾天的命案是降頭師所為,而且這個降頭師又跟酒店下麵的男屍有何關聯嗎?”


    我說:“因為我跟那個降頭師交過手,而且從韓朵口中得知,那幾起凶案被害人的死相,基本可以肯定是飛頭降吸人鮮血所為,而酒店地基下麵的被害人,就是酒店老板和那個降頭師害死的。所以,隻要你派人把酒店下麵的被害人找出來,那個姓方的酒店老板必將供出那個降頭師,也隻有這樣才能把降頭師給找出來。局長,這可不是普通的凶殺案,若是你還按常理去偵破的話,是很難破案的。”


    局長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背著手在辦公室來回度著步子,好一會兒後,他突然轉身問我:“常先生,我為什麽要信你呢?”


    我撒撒手:“因為目前你沒有別的線索了,為了早日抓獲凶手,所以你必須信我。”


    局長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終於下了決定,答應接受我的建議,明日就派人前去酒店搜查。不過他也說了,若是我提供的線索是假的,那麽定會當我是神棍把我給抓起來。


    話不多說,次日一早,我便聽到酒店樓下一陣警鳴聲,顯然是要開始對酒店進行搜查了。


    這時,手機響了,韓朵打來的,叫我下樓指一下屍體具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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