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姑娘不過是正當防衛,何錯之有?憑什麽讓人跪下道歉。”


    “姑娘,你不用怕!世風日下!我等定當匡扶正義。”


    “就是!顧小姐應該給這位姑娘道歉才對!”


    “道歉!道歉!道歉!”圍觀的百姓們紛紛吆喝起來,要求顧大小姐道歉。


    “道歉?她也配?一群賤民!給我等著!”顧佳靈此話一出,立馬把在場的人都給得罪了。


    原本百姓們就因為方才姚青念的一番話對這個顧小姐心生不滿,現在又聽她居然說出這樣目中無人的話,一時間群情激憤。


    “她說我們是賤民,丞相府當真是好家教啊!”


    “不能讓她就這走了!必須跟大家道歉!”


    看著激動的百姓們,她才意識到自己一下在氣頭上,說錯話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沒有辦法。要她道歉,不可能!


    “讓開!你們就是賤民!本小姐說錯了嗎!”她說完拿出隨身的鞭子,朝著前麵圍住的百姓甩過去,站在前麵一排的百姓好幾個都被抽中,哎喲哎喲的倒地。


    “打人啦!丞相府千金打人啦!”


    有人高聲喊道,一時間,亂做了一團,姚青念趁亂帶著宋嬤嬤走了。


    沈悠然可就慘了,被百姓們擠來擠去,尤其是幾個男人,故意往她這邊靠,她的丫鬟護在前頭,也好不到哪去,最後兩人被擠的摔倒在地,被踩了好幾腳,狼狽至極,平日裏端莊大方的模樣蕩然無存,最後她掩麵逃離了現場,一路跑回了尚書府。


    首飾鋪對麵的茶樓裏。


    “旋風,外麵何事喧鬧?”陸懷瑾正在與人談事情。


    旋風往窗戶邊看去,正好看見了帶著人離開的姚青念,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三確認,那就是夫人沒錯,夫人怎麽進京城來了?


    可眼下主子正在談要緊事,還是先不要聲張,於是回稟道:“主子,是丞相的千金與人起了衝突,惹了眾怒。”


    “眾怒?哈哈,陸公子,看來很快就有好戲要登場,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


    “王爺慢走。”


    等人走後,旋風才開口:“主子,我剛剛似乎看到了夫人的身影。”


    “什麽?!那你怎麽不早說!”陸懷瑾忙起身下樓,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姚青念的身影。


    “夫人帶著一個婆子走了有一會。”旋風回道。


    “你去查一下,夫人現在在何處。”陸懷瑾冷聲吩咐,先前因著師父突然離世,自己留下來善後,派人送了信回去,想來是姚青念擔心,才進京城來找他。


    “是,主子!”旋風領命下去了。


    尚書府裏。


    “沈念然!!”她回到府裏,恨的咬牙切齒!將手邊的東西全都給砸了!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個小丫鬟顫抖著雙手端來了茶水,被沈悠然這麽一吼,嚇了一跳,手裏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她慌忙跪下,去撿茶碗碎片:“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走過去,一腳踩在了丫鬟正在撿茶杯的手上,丫鬟的手狠狠的紮在破碎的碗片上,鮮血瞬間噴湧出來,可她沒有停下來,眼裏猩紅,都是對沈念然的恨意,腳下的力道又加了幾分。


    小丫鬟疼的麵部扭曲,但是極力的隱忍著,她知道,如果喊出來,她的下場更慘。


    “小姐息怒,那丫頭惹惱了丞相的千金是好事啊!不用我們出手,自然就有人會收拾她。”沈悠然的心腹丫鬟冬梅在一旁說道。


    冬梅的話點醒了她,她鬆開腳,露出個陰狠的笑來:“對啊,她得罪的可是顧小姐,丞相府豈會這麽容易就放過她。”


    “小姐,我替你先梳妝打扮一下。”現在的沈悠然發型淩亂,毫無形象可言。


    “不用,就這樣,正好去父親和祖母麵前添一把火。”


    於是她帶上冬梅,往老夫人的院子告狀去了。老夫人聞言,忙讓人去將沈文廷和陳淑華叫了過來。


    姚青念剛回府,就被叫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裏,踏進門,一個茶杯就丟了過來,她側身躲開。


    “孽女,還敢躲!還不快跪下!”沈文廷怒喝一聲。


    “老爺,你息怒,其中定然是有什麽誤會。”陳淑華在一旁勸道。


    “有什麽誤會,悠然在一旁看著,還能冤枉了她不成?還不快跪下。”沈文廷一拍桌子。


    看沈悠然一臉的幸災樂禍,姚青念就知道,肯定又是這個好妹妹搬弄是非。


    “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說清楚,不分青紅皂白的往我身上潑髒水,這樣的鍋我可不背。”姚青念無視他們,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還有沒有規矩,長輩麵前就敢如此放肆,難怪要出去惹事,給我起來!”沈文廷看到她無視自己就算了,還旁若無人的直接坐下了,野丫頭,果真是沒有教養。


    “我出去惹啥事了?累了坐一下還不行啊!娘,這杯茶是給我準備的吧?正好渴了。”姚青念端起茶杯裏的茶喝了起來。


    “老爺,念然剛剛回來,有什麽話好好說。丫頭,你也是,在長輩前麵要學點兒規矩了,娘改日有空就去給你請個女先生過來。”陳氏話裏帶著責怪的意思,語氣卻盡是溫柔。


    “我問你,你今天幹什麽去了!是不是得罪了丞相府的千金?那可是丞相府啊,是我們一個小小尚書府能夠得罪的起的嗎?!剛回來就惹那麽大的事,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什麽!丞相府的千金!沈念然,枉我以為你是個乖巧懂事的,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老夫人聽到姚青念一回來就惹事,先前對姚青念的一點兒好感全都沒了,眼裏隻剩下不喜和厭惡。


    “祖母父親,你們不要責怪姐姐了,都是我的錯,當時顧小姐讓姐姐跪下來道歉,姐姐讓我替她,我就應該答應的,否則就不會闖下這樣的禍事來。”沈悠然擠出幾滴眼淚,似要哭暈過去,配上她現在的造型,看的沈文廷更是心疼極了。


    “這怎麽是你的錯呢,明明是這個孽女惹的事情,來人,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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