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爹怎麽一句解釋也不聽我說呢,既然他要打我,那就打死我吧!我從小就沒有爹娘在身邊,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一心為了家裏好,沒想到妹妹回來,居然靠片麵之詞就冤枉於女兒,女兒不甘心!在打死我之前,請讓我把話說完。”姚青念突然抱住了陳氏,開始痛哭了起來。


    “念然不哭,有什麽事你說,娘替你做主。”陳氏心疼的拍著她的後背,姚青念演技突然飆升,連沈悠然都忘了自己要幹嘛了。


    “娘,那顧家小姐囂張跋扈,我站在門口好好的,她突然就擠了過來,差點兒害的宋嬤嬤摔倒,女兒上前跟她理論,她丫鬟抬手就要打我,我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才不得已反擊。


    妹妹一來,問都不問,說我是遠房親戚,鄉下來的,讓我給顧小姐道歉。


    顧小姐讓我跪下道歉,可女兒一想,這下跪容易,可是我又沒有做錯什麽,要是就這樣跪下去,自己丟人就算了,還連累尚書府的名聲,所以女兒一合計,不能跪。


    於是就跟她理論了起來,女兒何錯之有?難道要站著,任由她們打罵,又或是跪下道歉丟尚書府的臉嗎?妹妹能做到,我可做不到,既然回來了,就是尚書府的一員,事事當以尚書府為先!”姚青念的一番話,讓老夫人等人動容,難為她這麽有心替尚書府著想。


    “老爺,你都聽到了,是那相府的千金有錯在先,怎麽能怪念兒呢?她一心為尚書府,何錯之有?”陳氏聽到女兒這麽說,覺得她並沒有錯。


    老夫人也附和,大家族的孩子不能隻看到眼前,念然丫頭她能有這想法,屬實難得。“就是啊,文廷,娘可聽說了,那小姐平日裏就刁蠻任性,念然剛回來,又不知道她的身份,一心隻為了府裏著想,是個顧念大局的孩子,家法就算了,姑娘家的,打壞了可怎麽辦,我看這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嗚嗚……都怪我,一心隻想著父親要是得罪了丞相大人,以後在朝堂的日子怕是不好過,這才莽撞沒有顧慮後果。”就這麽被姚青念給輕易躲過去了,她不甘心,陳氏偏心她,肯定都向著這個賤人。


    父親最在乎他的仕途,仕途受到了影響,什麽在他麵前都沒有用,果然,原本沒有打算再追究的沈文廷,頓時又惱怒了起來。


    “好了,兩個丫頭都是為府裏著想,文廷,你就不要責怪她們了,哎喲,悠然,快過來,祖母給你看看,傷到哪裏了沒有。”老夫人看著低聲抽泣的沈悠然,心疼的招她過來,畢竟從小養在身邊,和突然回來的這個孫女還是不一樣的。


    “娘啊,事情哪有這麽簡單,丞相大人位高權重的,如今得罪了他,他要是在朝堂尋個由頭,給兒子找事,那可怎麽辦呢!唉!”


    “那你說該當如何?”老夫人聽兒子這麽說,犯了難,她們家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可經不起折騰。


    “事到如今,隻有讓念然出去躲一陣了,反正她回來的消息沒有幾人知道,要是找上門來,我們還能推脫一二。”沈文廷這是又起了將她送走的心思,沈悠然內心狂喜,巴不得她快走。


    “不行,念兒好不容易回來!我不同意!還有,她本就是府裏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先前顧及悠然,想給她點時間兒調整。現在看來,是時候公開念兒的身份了,長幼有序,就算念兒回來了,悠然依舊還是府裏的二小姐,除了稱呼,其他的並沒有改變。”


    陳氏第一個不同意,她剛才可是聽的清楚,悠然居然說念兒是她的遠房親戚,心裏更是不舒服,堅定了要把念兒身份公開一事,更不可能將女兒再次從自己的身邊送走。


    “淑華,沒有這個必要吧?”沈文廷有些頭疼,這樣不就委屈悠然了嗎?


    “怎麽沒這個必要?她可是我們的親生女兒,這些年虧欠她的,我都要加倍補回來,不止要公開,還要舉辦宴會,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的女兒回來了。”陳氏可不管其他人同不同意,執意要舉辦宴會公開女兒的身份。


    沈文廷無可奈何,隻能滿肚子氣的拂袖離去。


    第二天早朝,很快就有人摻了丞相一本,說他教女無方,當眾辱罵毆打百姓良民,如今京城的學子們義憤填膺,把丞相府千金以往做的那些事都給寫了下來,公之於眾,傳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甚至宮裏都有婢女太監傳閱。一時間,百姓們群情激憤,跑到丞相府丟臭雞蛋。


    丞相本人一開始並不知情,起因是丞相夫人季氏並沒有把此事告知,隻當是女兒在外教訓幾個刁民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顧佳靈從小就被寵壞了,不管出了什麽事,都有娘在上麵維護著,以至於她越發肆無忌憚,根本沒有當回事,還讓人去調查姚青念,找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賤人,害自己今天丟了那麽大的人。


    蒼淩帝聞言,頓時龍顏大怒,拍案而起:“好啊,朕的丞相大人,你就是這樣教導孩子的嗎?身為相府千金,竟然如此蠻橫無禮!當街辱罵百姓,口出狂言稱百姓為賤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當眾持鞭毆打百姓!”他氣得臉色鐵青,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直直地瞪向丞相。


    丞相驚恐萬分,連忙跪地求饒:“陛下息怒,微臣教女無方,請陛下恕罪。”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身體微微顫抖著,深知自己女兒的行為已經觸怒了皇帝。


    皇上怒氣衝衝地質問丞相:“這就是你所說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他對丞相的解釋毫不理會,心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丞相戰戰兢兢地回答道:“陛下,小女年幼無知,被微臣寵溺壞了,才會犯下如此大錯。請陛下看在微臣多年來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恕小女一命吧。”他磕頭如搗蒜,希望能得到皇帝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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