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三個子女現在都在縣城,也就是h縣,其中還就數大姑姑家混的最好,雖然就是開個小門麵,卻也買了車,雖然隻是個二手的破車。


    他們一家三口正準備上車,表姐忽然就頓住了。


    她呆呆的站在打開的車門前,好半天沒有動靜,直到大姑姑疑惑的拉了她一下她才咯咯的笑出聲來。


    那種笑帶著幾分的邪氣,幾分的嫵媚,是那種專屬於風塵女子的嫵媚。


    她笑著,媚眼如絲的看著大家,就在大家被她突然的變化給搞的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她忽然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邊解還邊問:“我美嗎?”


    眨眼間她就把自己給脫了個精光,一絲不掛的站在門口搔首弄姿,咯咯笑著不停問:“我美嗎?”


    在農村,茶餘飯後的人們都有一個習慣,就是站街,大家夥或蹲在自家門口,或聚在一塊聊聊天,聊聊田,聊聊東家長西家短,聊聊誰家抓了隻老鼠,誰家養了隻貓,誰家的媳婦跟誰跑了,誰家的孩子娶了個寡婦。


    這是身在農村的中老年人唯一的娛樂活動,在他們的精神世界裏,這項活動絕對比看電視什麽的有趣的多。


    一群人正聚在對門鄰居家門口聊著我奶奶去世已經三年的事呢,忽然見這一幕頓時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滴個親娘啊!這是發的什麽瘋呦!”


    大姑姑拍著大腿喊了一聲慌忙撿起表姐的衣服往她身上套。


    無奈表姐確實正在發瘋,力氣大的很,嬌呼了一聲就把她給推開了。


    “這是做的什麽孽啊!你個賤蹄子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這怎麽還犯上花癡病了!老不死的,還看什麽看,快點把她按住把衣服給她穿上,還在這裏丟人現眼!”


    姑姑哭喊著罵了句表姐就招呼姑父一起給表姐穿衣服,可雖說是父女,姑父也畢竟是個男人,姑父猶豫著不知道怎麽下手。


    二姑姑見狀趕忙上去幫忙。


    按理來說就算表姐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比兩個中年勞動婦女的力氣更大。


    可她就跟中了邪一樣,力氣大的驚人,兩個姑姑按不住不說,她一把就推翻一個。


    然後繼續咯咯笑著不停問大家:“我美嗎?”


    試了幾次都沒法將表姐製服,也套不上衣服,大姑姑開始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


    “這是造的什麽孽呦!我可怎麽活呦……”


    人沒有不好麵子的,爺爺也是被氣的直發抖,拐杖重重的戳著地說不出話。


    我怕再把他老人家給氣出個好歹,忙道:“美,可美了!就沒有比你更美的人了!”


    表姐看向我,媚眼如絲,笑的更歡快了。


    “我就知道我美~”


    她這個美字拉的那個長,還嬌羞的低下頭。


    我又道:“可是我覺得你穿上衣服更美!”


    她一愣,不笑了,拉下臉來瞪著我:“你騙人,你們人不都是喜歡露肉嗎?不是露的越多越美嗎?”


    我笑了:“可是我們人類還有句話,人靠衣裝馬靠鞍,就是說啊,人,得靠衣服才會變的更美。”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這地球上滿當當的人幹嘛都穿著衣服。”


    表姐思索了一會,認同的點點頭,自己把衣服套上了,然後繼續嫵媚的問:“我美嗎?”


    大姑姑一看我三言兩語就把人給哄住了,趕忙效仿。


    “美美美!美得不能在美了!咱上車回家啊!回家更美!”


    她說著就想推表姐上車,可表姐根本不配合。


    “我不!我要待在這裏!我就要待在這裏!”


    她說著做了個花兒盛開的動作蹦蹦跳跳的跑進院子裏去了。


    邊跑還邊問院子裏的雞鴨鵝:“我美嗎?我美嗎?”


    無奈爺爺養的那些家禽隻會嘎嘎亂叫不會說人話。


    最終大家用盡了辦法也沒能把表姐給弄走,大姑姑一家隻得留宿下來。


    半夜,亢奮了一下午的表姐依然沒有半點疲憊的樣子,在院子裏又是蹦又是跳的咯咯笑著一遍遍的也不知道是在問誰她美嗎,聽著別提多滲人了。


    其他人都被折騰累了,都去睡了,因為房間不夠,作為晚輩的我隻能和衣在堂屋的沙發上湊合一夜。


    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認床,而且已經到了特別嚴重的地步,除了家裏我的小床還有別墅裏的房間我是無法睡著的。


    所以昨晚在h縣辦完事我情願在路上來回顛簸也要回自己的小窩去休息。


    “我美嗎?咯咯咯咯……我美嗎?”


    “美你個大頭鬼!”


    我困,又睡不著,被吵的心煩,終於抓狂,幾步出去一腳將人踹翻。


    表姐跌坐在地上嬌羞的看了我一眼繼續咯咯的笑:“你說,我美嗎?”


    “一隻毛都快掉光的臭狐狸,我好意思說你美,你好意思承認嗎?”


    她的臉一下子拉下來,怨毒的瞪著我。


    忽然,一隻灰土色的狐狸靈體從表姐的身體裏飛出,直衝我的腦門而來。


    那隻狐狸皮毛顏色十分難看,又粗糙,亂蓬蓬的像是營養不良,並且就像是得了斑禿的人一樣,皮毛一塊塊的脫落露出下麵的皮肉,看著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我閃身躲開,皺了皺眉。


    狐狸這個東西自古就被神化妖化,與黃鼠狼,刺蝟,蛇和老鼠並成為民間的五大仙,這東西瑕疵必報的傳說多種多樣。


    可傳說中的那些大多都是活成精的東西,修煉出了道行,可眼前這隻卻是隻死了的!


    人有靈魂,動物有覺魂,草木有生魂,靈魂是自立之體,是神創世之初造人之時所賦予人類的,人死而不滅,是能夠連通神的。


    而覺魂和生魂是依賴於肉體所生的,死後煙消雲散,所謂的動物成精就是修煉出了靈識覺魂升華為靈魂,有了七情六欲,有了五感六識,仿佛是練武的人打通了任督二脈,有了一定的道行。


    這種生物死了之後自然也跟人一樣會有靈體,但畢竟它不是人,它的靈魂不是造物主賦予的,所以沒有高僧超度依舊無法入輪回,隻能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山野間。


    並且修煉一途要修身,修心,修性,在沒有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前失去了肉體沒有辦法在修煉成正果,所以這種靈體一般都比較凶悍,就好像一個人,一輩子在為一個理想所奮鬥,傾盡所有,艱辛無比,可在這個理想馬上就要實現的時候他卻突然掛掉了。


    那麽他即使死了肯定也肯定會是隻厲鬼。


    我原本隻在表姐身上看到了狐狸的影子,隻以為是白天在墳地裏惹到的狐狸來報複。


    這算是因果,不好幹涉,即便是幹涉了,該來的都還會來。


    這種事情其實也很多,但是通常不會太過,畢竟動物修煉比人難千倍萬倍,它也知道因果,過分了終究會影響自己得道。


    今天它鬧這一場,及時收手離開,以後大家也都隻會當表姐偶爾犯了花癡,慢慢遺忘。


    可沒想到這就是隻不識趣的,折騰到半夜還不罷休。


    等我出來想要了結的時候,因為是半夜,月光下靈體在我的眼中跟實體已經沒了什麽區別,這才發現並不是白天墳地裏的那隻。


    人不有句話嗎,死都不怕還怕什麽,這隻臭狐狸都死了,還有什麽能夠驅使它來為別人報仇?


    或者說,是什麽樣的力量能夠驅使它來報仇?


    我想這些的時候那隻醜狐狸已經漲大了幾十倍,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個頭上占盡優勢。


    半點停頓都沒有的揮起它的大巴掌朝我扇了過來。


    “可惡的人類,去死!”


    我差點笑出聲來,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我反手想要抓住那隻揮過來的狐狸爪子,可不想,那隻爪子竟然穿越了我,帶著呼呼的勁風速度不減的朝著我扇過來。


    我驚訝不已,我是一個有陰陽眼的捉鬼師,也就是能通陰的人,通陰不光指的是能聽能看,還能夠接觸的到。


    可現在那隻狐狸爪子居然跟鬼魂穿過普通人一樣的穿過了我的手掌,可又帶著實質性的勁風,那風讓我感覺的到絕對不是虛假的,挨上一下非死即殘。


    慌忙之間我後翻躲開,躲開了這隻爪子卻是躲不開另一隻,剛翻出去它另一隻爪子也輝了過來,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我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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