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打的真疼,把我給拍飛了好幾米遠,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


    一擊得中它很得意,立刻又追了過來,麵孔猙獰著,兩隻爪子惡狠狠的不斷彎曲著,那樣子是要把我撕碎一樣。


    這架沒得打,人家開了外掛呀!憋屈的閃躲了幾個回合我怒了。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不就是欺負我的通靈體對你沒用嘛,我迅速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上麵,在空中一劃,符紙燃燒起來。


    “孤魂野鬼,速來助戰!”


    刹那間陰風大陣,吹的人睜不開眼睛,眼前影影綽綽一隻鬼魅現出身形。


    符是驅鬼符,驅使的驅,我很少會用到。


    人要想控製另外一個人無外乎就是威逼利誘,同理,人想要控製鬼,也需要威逼利誘。


    這符是誰發明的,我這個半吊子也不知道,隻聽爺爺說這符能夠控製鬼的行動,當然,這符有它自己的能力範圍,小鬼還行,那些存在了有些年頭的厲鬼就無能為力了。


    所為利誘,就是我的血了,血乃人之精華,人要吃飯,鬼當然也要吃,他們吃的東西是最低等的是人間的祭品,高一點的是人的精氣,在高一點的是人之精血。


    當然,除了最低端的香煙祭品別的不是一般的鬼能夠吃得到的。


    更不要說就算是香煙祭品也得有人供奉給你,剛死的鬼還行,死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孤魂野鬼誰還記得你是誰!


    並且精血也能夠加強符咒的效果。


    “咯咯咯咯……”


    一陣似男非女的笑聲響起:“真香啊!”


    那是一個唱花旦的戲子,男的,穿著白底蘭花的戲服,一身行頭規規矩矩一絲不苟,鬼一般都會保持在死時的狀態,他像是死在了戲台上。


    他翹著蘭花指梳理著自己長至小腿的頭發,笑眯眯的看著我:“還有嗎?我想你也看出來了,這隻臭狐狸最近走了運邪門的緊,一滴血可不夠哦!”


    一般風水上沒什麽特色的地方很少有各種靈體遊蕩,近些年因為各種原因靈體也大幅減少,偶爾碰巧了會有一兩個因為各種執念不願離開的,還得躲避鬼差的抓捕,百十年下來所剩更少。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胃口不小,我想你也知道,我這血可不是一般的血,金貴的很!”


    爺爺說過,通陰也算是一個本事,本事就算道行,他說的道行我也不懂是什麽意思,隻知道他說對於鬼魂之類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修行之物來說不是大補卻也是營養豐富的。


    “哼!”


    花旦冷哼了一聲,就在這時正為花旦的出現而愣神的那隻狐狸已經衝了過來。


    都說狐狸是狡猾的,可這隻狐狸對付我的辦法卻是簡單粗暴的,拍,一爪接一爪的拍下來。


    我想,它大概是覺得我奈何不了它,除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別的根本就懶得用。


    世界上最憋屈的事情也大概就是敵人能隨意將你搓圓揉扁,而你卻連戳它一指頭都做不到!


    我狼狽的連滾帶爬的躲開,可無奈對方身體實在過於龐大,人家一步頂的上我三步,刺啦一聲,一步留神衣服被它尖利的爪子給劃了道口子,順便也在我的背脊上留下一道血痕,熱乎乎的鮮血順著皮膚留下來。


    而那個我用血招來的花旦就在那看笑話,不管我怎麽念咒都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直犯嘀咕,這東西不會是爺爺糊弄我的吧?果然,封建迷信不可信呀!


    我欲哭無淚,一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好將最後一張驅鬼符也祭了出來。


    這東西爺爺當初就給了我兩張,說是他年輕的時候一位高人給的,那時候戰亂已經快要過去,人們的生活趨於平靜,一直沒有用得上。


    我琢磨著要是爺爺沒騙我,那八成就是過期了。


    原本一直在一邊看著的花旦這下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也就是瞬間,他就笑了。


    “這就對了嘛!”


    終於在我一個踉蹌腦袋就被那隻狐狸開瓢的時候他終於出手了!


    長長的水袖一甩就纏在了那隻狐狸打過來的爪子上,一扯,那隻狐狸就被他給扯到了自己麵前,啪,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狐狸臉上。


    那聲音清脆的,爽快的,我聽著別提有多舒服了。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雖然不知道哪裏出了故障,讓我無法接觸到它,但跟他一個世界的靈體還是沒有障礙的。


    這個花旦確實很厲害,一出手就像是狐狸打我時的一麵倒一樣的一麵倒的打它。


    啪,又一巴掌把狐狸扇出去好幾米,咚的一聲砸在地上,把雞圈給砸出一個坑,公雞母雞亂飛。


    狐狸的那張臉更加的猙獰了,這一猙獰估計是臉上肌肉用勁大了,皮肉吧嗒掉下來一塊。


    它掙紮著要起來,可不等它爬起來花旦的水袖又飛了過去,將它整個卷了過來,啪的一巴掌再次打飛。


    簡單粗暴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那個世界現在的流行打法,花旦打狐狸也是這個樣,不停的一巴掌拍飛,又不停的拿水袖卷回來。


    我不知道他的袖子到底有多長,反正不管給拍的多遠他都能給卷回來。


    並且,我覺得這花旦特有才,打一隻畜生嘴巴,這招反正我是想不出來。


    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招式,也沒有什麽法術上的交鋒,就是一巴掌一巴掌的物理攻擊。


    那隻狐狸也不知道是死了多久了,每打一下就掉一塊肉,最後全身幾乎就隻剩下了一副骨架,滿院子都是一塊塊腐爛的皮肉。


    那隻是個靈體,掉下的也並不是真正的皮肉,可看著卻仿佛能夠聞到那股濃烈的腐臭味,令人作嘔。


    “嗷……”


    狐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呲著牙仿佛是要做最後的拚命一搏。


    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鈴鐺聲響了起來。


    叮鈴鈴……


    叮鈴鈴……


    牟足了氣勢的狐狸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沒了脾氣,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迅速的消失。


    詭異的鈴鐺聲不是逐漸由遠而近的而是一下子就近了,花旦沒有狐狸反應快,一下子就慌了,突然哧溜一下竟然鑽進了我的身體裏!那速度快的我一點防備都沒有。


    “……”


    我被鬼上身了!我一個捉鬼師被鬼上身了!


    也就半秒鍾的功夫,我正震驚著,門口出現了兩個人,一個人白衣白帽,一個人黑衣黑帽,一個手持招魂幡,一個手拿引魂鈴。


    這是黑白無常,鬼差,按人間的職位來說就是戶籍民警,負責入門入戶接引死去的亡魂。


    他們是冥界最低端的鬼卒,法力很低端,隻能對付個正常死亡的鬼魂,帶點怨氣還留戀人間的就搞不定了。


    但是人家畢竟是公職人員,花旦這樣的遊魂就像是通緝犯,雖然他們穿製服的奈何不了他,但隻要發現了報給上級就有高級的鬼差來捉拿。


    所以老鼠怕貓,不管哪個世界都是這樣!


    黑白無常從我眼前經過,跟沒看見我一樣,倆鬼差徑直走到躺在地上的表姐麵前,招魂鈴一搖,招魂幡一晃,表姐的魂魄就從體內出來木然的鑽進招魂幡裏。


    白無常也不知道是不是無聊,跟黑無常聊開了。


    “這魂魄不全了,是被什麽附過身了,哎,該跟上麵反映反映了,這月第幾個了,這好好的人,轉世都不齊整了,不是癡就是傻,可憐呦!”


    “可憐什麽?咱活多少年了?見得少嗎?都麻木了!這種事呀,都是命!”


    黑無常無所謂的說著。


    倆人聊著就要進屋,忽然,黑無常停下來扭頭看我。


    “她能看到我們。”


    他看著我,在跟白無常說話。


    “她很奇怪。”


    還是黑無常。


    白無常也瞟了我一眼,皺皺眉,沒說話,倆人又往屋裏走,邊走邊聊:“你剛才說這家死幾個來著?咱今天活挺多的,得做快點。”


    “哦,我也忘了,等我查查。”


    黑無常說著拿出生死薄,那是薄薄的一本,陰間也沒有電視上演的那麽簡單,冥界的係統也是很完善的。


    正常人死亡之後遇到的這些勾魂人都是陰間最低端的公職人員,供職於城隍廟,也就相當於派出所,一個鎮那麽大點的地方就有一個,裏麵也就城隍大神,判官,黑白無常那麽幾個人。


    所以管轄的地方每天也死不了幾個人,生死薄自然就是薄薄一本。


    黑無常打開指著上麵的道:“諾,戶主戴二柱,戶口,就一個,死亡四個,三個是外籍,嘖嘖,也算滅門吧。”


    外籍的他們也要把魂魄勾走,然後轉交給到戶口當地的城隍大神。


    爺爺死了,大姑姑一家也都死了。


    這並不讓人意外,就像爺爺說的,狐狸這種東西特別記仇,報複心強,那隻狐狸那麽凶殘,要是隻上一下表姐的身還真是奇怪了。


    再者,外麵打鬧成這樣都沒有驚動一個人,這顯然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我的腦子是怎麽了,麵對大姑姑一家的離世我無動於衷就算了,可爺爺就在我麵前被索命我居然也無動於衷!


    對,我是可以看淡生死,可我卻不能看著親人在麵前離去。


    “那她是誰?”


    白無常又看我。


    黑無常也看我,然後拿著手裏的生死薄朝我一掃,淡淡的光芒在身上一閃而過,倆無常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啥情況?無魂無魄,無名無姓,空白一片!”


    這話一出,我也愣住了。


    我跟普通人不一樣我知道,可卻不知道我居然沒有魂魄,在陰間無名無姓。


    陰間就是一個人的根,不管這輩子混的怎麽樣總是要死,要輪回的,在陰間的空白就是說我壓根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我忽然想起了奶奶離世時的托夢,她不讓我回來,是知道了這些嗎?


    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隻看到這兩個勾魂使大叫著向我衝過來。


    “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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