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光初破黎明的寂靜,皇帝仍在九原城的郡守府內,專心致誌地聽取邊疆事務的匯報。


    而另一邊,雲浮閑來無事便拉著雲風和權曉靈外出逛街。


    盡管皇帝已經提醒雲風小心,但雲風堅信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看看能否引出那些潛伏在暗處的敵人。


    於是,三人輕裝簡行,未帶任何護衛,悄悄溜出了郡守府,融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道。


    “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五現在跟瘋了一樣,整天躲在郡守府裏閉關修煉!”雲浮邊走邊調侃道。


    雲風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那你怎麽不學學他,閉關修煉去呢?上次亂跑惹出的麻煩,這麽快就忘了?”


    雲浮嘿嘿一笑,“哪能忘呢,所以這次不是叫上你和嫂子了嗎?再說,這可是九原城,邊疆重地,難道叛亂還能發生在城裏不成?”


    他的話仿佛打開了某種開關。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呼救聲打破了街道的寧靜。


    “救命,救命啊!”一個女子的聲音穿透人群,顯得格外刺耳。


    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灰色布衫的婦人正慌不擇路地奔跑著,臉上淚痕斑斑,但即便如此,她那婀娜的身材和獨特的氣質依然難以掩飾。


    “你這婆娘,居然又背著我偷漢子!看我不打死你!”


    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緊隨其後,怒氣衝衝地喊道,那凶神惡煞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在馬上跑過雲風三人麵前之時,婦人一個不慎摔倒在地,痛苦地捂著右腳,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崴了腳。


    “官人,奴家真的沒有偷漢子啊!”


    眼見跑不掉,婦人西鳳一臉悲傷地哀嚎道,那無助的眼神讓人心生憐憫。


    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就連雲風這水泥封心的人都有種心動般的感覺。


    然而,周圍的人群卻仿佛對此視而不見,隻有幾個路過的婦女在一旁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又來了,又來了。這樣的女人就該打死。”一個女人冷漠地說道。


    “是啊,長得這麽妖嬈,不是偷漢子還能幹啥!”另一個婦女附和道。


    “我朋友的男人就經常去她家,一站就是半天,走不動道。”一個圍觀者小聲嘀咕道。


    周圍雖有男子心生不忍,但也無人出頭。


    沒辦法,眼前這滿臉橫肉的漢子是城西的豬肉佬鄭屠。


    在當地,對方也是地頭蛇一樣的人物。


    他是當過兵回來的,一身殺氣慘烈不說,還有曾經軍隊的同僚照顧。


    別說他當街毆打的是其妻子,就算打的是個陌生女子,也沒幾個人敢動手的。


    雲風目睹這一幕,眼神微微一眯,心中卻並未泛起太多波瀾。


    後世的人間慘劇見多了,況且,對於這種家庭內部的事情他也並不打算插手。


    如果這女子真的偷了漢子,那麽在這個時代被打死或許也並不為過。


    不知為何,雲風不僅沒有出手的想法,還有種暗爽感。


    然而,雲風沒出手,但雲浮卻已經被那婦人的美色所吸引,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她的身前。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豈敢在大街上行凶!”雲浮大聲喝道,語氣中充滿了正義感。


    鄭屠見雲浮突然出手,不禁有些意外。但當他看到雲風三人一身錦衣華服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見過三位大人,此女是我婆娘,她背著我偷人!所以……”鄭屠話未說完,便被雲浮打斷。


    “偷人?可有證據?若無證據,豈能隨意毆打他人!”


    然而,話說出口後,雲浮卻感到一絲尷尬。


    他原本隻是出於一時的衝動站出來,卻沒想到這竟是人家的家務事。


    但是話已出口,也不好再收回了,他隻能裝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西鳳見狀,更是滿臉委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公子,公子,我真的沒有偷漢子啊!還請救命啊,再這樣被他打下去,我遲早會被打死的。”


    她邊說邊撈起袖子,露出那白皙皮膚上遍布的傷痕,令人觸目驚心。


    權曉靈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想要站出來為西鳳說話。


    在她看來,如果西鳳真的有錯,那打死也就算了。


    但像鄭屠這麽折磨對方,屬實是有點過了。


    雲風自然是看見了權曉靈的小動作,當即便站了出來。


    “你為何不與他離婚?對了,你們這邊叫和離,就算他不同意,你也可找官府判定後義絕。”


    他冷靜地分析道,對大夏的律法還算有所了解。


    大夏對女子的保護還算是有人性的。這種情況女方沒錯的話,官府是會判兩人離婚的。


    西鳳聞言,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公子不知,奴家是家父賣與他的,和離便無家可去。再說鄭屠有些關係,官府的人並不受理此事。就算官府受理,他鄭屠凶悍無比,我一婦人又如何與之抗衡!”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這……”


    雲風聞言,也不禁有些語塞。


    雖然大夏對女子的保護還算有人性,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律法也不能方方麵麵地保護每一個人。


    這時,鄭屠也站了出來,為自己辯解道:


    “大人,你別聽這女人瞎說,她就是背著我偷男人!而且我在官府哪有什麽關係!她不敢和離隻是覬覦我的家產!我鄭屠可是個知法守法之人!”


    雲風瞥了一眼鄭屠,他學了點皮毛的望氣術,能看出此人滿臉凶狠,煞氣縈繞,明顯不是個善茬。


    因此,他對鄭屠的話並不太相信。


    現在的事情確實有些複雜。


    看雲浮的樣子,他是打算管到底了。


    就連權曉靈也好像打算出手相助。


    雲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問道:“你說你家娘子偷漢子可有證據?”


    鄭屠見雲風打算管這閑事,原本恭敬的神色也變得不善了起來。


    “公子真的打算管我這家務事?”他冷聲問道。


    雲浮神色一凜,一掃剛才的尷尬神色,大義凜然地說道:


    “你這漢子,我大夏以法立國,真有不平之事,我三哥為何管不得?如果這事真有隱情,別說我三哥,我也得管上一管!”


    說完這話,他還不忘回頭給西鳳一個放心的眼神。西鳳感激地看著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雲風無奈地瞥了一眼雲浮,心中暗自嘀咕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魏武遺風。


    不過細想之下也不對,魏武還在幾百年之後呢!


    鄭屠的臉色愈加陰沉,他冷聲道:“哼,既然幾位公子想管我這家務事,按大夏律法,那咱們就去衙門裏麵找官爺理論理論吧!”


    雲浮本身就是紈絝子弟,在皇城也是囂張的主兒。當即也毫不客氣地回應道,


    “去就去!夫人別怕,本殿下倒是想看看這九原城的衙門怎麽審理這件事!”


    鄭屠在耳畔捕捉到“殿下”二字之際,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般,霎時僵立當場。


    直到這一刻,他才恍然憶起城中剛剛駛入的那支威風凜凜的北巡隊伍。


    他臉上的凶悍之色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誇張的諂媚,雙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緊緊鎖定在雲浮身上。


    “哎呀,殿下既然對這婆娘有興趣,那不如這樣吧,我這就大方地將她贈予殿下,咱們也就無須驚動官府那些繁瑣程序了。我馬上揮毫潑墨,寫下一紙休書,如何?”


    鄭屠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急切,似乎生怕錯過了這攀附權貴的大好機會。


    雲浮一時之間竟有些措手不及,心中暗自嘀咕。


    他原以為麵前這位滿臉橫肉、氣勢洶洶的漢子會是個寧死不屈的硬骨頭,卻沒想到對方竟如此懂得審時度勢,轉變之快令人咋舌。


    但他雲浮也是要臉的,這事如果傳出去了,他雲浮成什麽人了?


    “你這是何意?難道你認為本殿下會覬覦你的妻子,強行擄掠民女不成?”雲浮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試圖澄清自己的立場。


    鄭屠聞言,臉上立刻浮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他猛地轉身,用那洪亮的聲音向四周喝道: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今天這事兒要是誰敢亂嚼舌根,小心我鄭屠夜裏找上門去,讓你們知道厲害!”


    圍觀的群眾本就站得遠遠的,此刻更是如驚弓之鳥,紛紛四散而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一時間,四周變得異常寂靜。


    鄭屠滿意地轉過頭來,對雲浮笑道:“殿下,您大可放心,此事絕不會有人敢妄自傳播!”


    雲浮心中暗自驚歎,他雖未曾真正涉足過“強搶民女”這樣的行徑,但為何眼前的鄭屠卻表現得比他還要嫻熟?


    “不……你誤會了!”雲浮連忙擺手道,“我並非此意。”


    “我懂,我懂!”鄭屠露出一臉壞笑,“殿下無需多慮,那休書我也不必寫了,這婆娘仍是我的妻子,不過我是心甘情願將她獻給殿下的。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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